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45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我来南境不是为了玩闹,当然要警惕半路杀出的可疑分子,见你第一面时便有怀疑。”秋吟恹恹地说,“不过到南境才确认是二殿下,至于手段,自然是仙人的手段。”

  刘涵的母亲是仁启皇帝还蹲在王爷府里盼老皇帝死时,娶的王妃的陪嫁丫鬟,等王爷熬死老皇帝顺利夺权后,她跟随着晋升成皇后的王妃混,也落得个嫔的位置,不过因为先天的体弱多病,早早走了。

  宫里都觉得刘涵大概和他母妃一样,没多少年活头,明枪暗箭都懒得带他。

  但没娘没势不受宠,也会有同样潦倒的可怜人找麻烦,刘涵便比兄弟更懂规矩,虽在诗书上略有才情,但向来不争不抢,安静得像一抹幽魂,靠着这份“安静懂礼”,在太后那挣出一条出路。

  显然,人到晚年的尊贵老太太喜欢的静,并不能讨眼前这位混人的喜。

  不如说,这混人也喜静,喜的却是南境这样的静,若是他再什么都不说,在尤作人回来之前,他可能就会“不小心掉进水里喂鱼”了。

  船中人似乎有些手段,和水中出手的尤作人拉扯一二,连人带船翻进水里,秋吟惋惜一声:“那船我还想留着当个退路。”

  “走在风刀浪尖上的人少有退路。”刘涵突然说,“我一个凡人,偷渡仙云又潜入南境,不是自命不凡来开眼界的,我能来便没给自己想过后路。只要能救她出来,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让你现在回去呢。”秋吟冷淡道,“你不会回,所以别说漂亮话。你爱救谁救谁,我只是提醒你,别做多余的事,否则即使我师兄护着你,我也会把你们捅个对穿。”

  尤作人的脑袋一下子从黑水里冒出来,拖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男修上岸:“我一回来就听到这么可怕的话,怪不得师尊对你来南境很不放心。人抓到了,准备工作搞定,你问吧。”

  “专业啊师兄。”秋吟用剑戳了戳地上那货,看见一张被魔气侵染面目全非的脸,男修有些崩溃地望着秋吟,像在仰望压在身上的高山。

  被迫供在云端的秋吟并没有觉得爽利,反而有种奇怪的悚然,那男人麻木地问:“你们想做什么?”

  “让你感受下南境的险恶。”秋吟用剑别着男人的脸向南方,“仔细听,听见什么了?”

  周身一静,男修的表情顿时惶恐起来,尤作人和刘涵有些懵,也去听,隔了很久,捕捉到远方的响声,像是若隐若现的呼喊,离得太远,并不能听得太清。

  “那是……在厮杀。”男修艰难地说,努力克服恐惧带来的颤动,“魔窟、魔窟那位,正在招新的下属官。”

  他的语气像在说恐怖故事,但秋吟完全害怕不起来:“我还以为魔遵从天性,不搞高深莫测的大架子那套,哪位大人,名字都不敢叫?”

  男修惊异地看了一眼无礼的外来者:“南境有许多大人物,但只有一位不可呼其名。”

  说得玄叨。秋吟看向尤作人,尤作人会意,无所谓地直接说:“魔窟的王,南境魔尊沈静竹。”

  “这不有名吗,还文绉绉的。”秋吟失望,切了一声,“我还以为被亲娘遗弃,名都没一个。

  沈静竹,一方魔尊叫这名,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寺院在逃的僧修,魔也喜欢搞反差?不该叫天崩或者地裂这类狂拽霸气的名字吗。”

  尤作人顿了顿,认真探讨:“有点土。”

  “还好吧。”秋吟疑惑,“在我心里这才是魔头该有的名字。”

  男修震惊地看着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者,惊惧得似乎替他们俩掉了脑袋,秋吟用剑拍他的头:“眼珠子要瞪出来了。你还没说完呢,继续,招什么下属官。”

  男修咽了咽口水:“几个月前,魔尊大人的一个得力手下死了,为了弥补他的位置,今天在魔窟的崖上举行武斗厮杀,最后活下来的魔顶上来。”

  “那个手下怎么死的。”秋吟问。

  “不知道,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能做魔尊的下属官,也不是我能知道的——

  不过南境都在传,那个魔是在人间消失的,可能碰上什么大宗的修士了吧。”

  几个月前,在人间死的。秋吟福至于心:“那魔会化雾?”

  一直默不作声当尾巴的刘涵猛地看向秋吟,又转向男修,迫切地等待答案。

  男修被他们反应吓了一跳:“是、是的,那位大人修为不是最高,但就是凭着化雾的本事才得了魔尊大人的青睐。”

  看来就是要附身平阳公主的那个泥鳅精,最后死在秋吟剑下。

  但现在看来,南境梅开二度掳走平阳公主,恐怕当初就不是为了仙人画那么简单。

  也是,都有化雾的本事,只要在成婚后等待时机,抢走仙人画即可,不是非要附身平阳公主不可,泥鳅精很可能就是奔着平阳公主本人去的。

  一个生在凡间,连自己嫁谁都无法决定的公主,有什么值得南境魔尊的手下窥伺?

  刘涵也想到这些,隐晦地看向秋吟,秋吟冷扫他一眼,他才冷静下来。

  “师兄——”秋吟和蔼,“把他绑水里,露个头就行,麻烦。”

  “行。”尤作人看透秋吟凶残本性后,已经看清阶级,不准备忤逆二师妹,将一切甩锅给助纣为虐的南恨玉,麻溜将人困在粗枝上,插进水里。

  男修大叫:“快放开我!怎么能用完就丢!”

  “因为我屑啊。”秋吟歪了歪头,“南境不会有好人吧,不会吧不会吧。”

  她摆了摆手,向呼喊声的方向前行:“希望小鱼群不会饿得太快。”

  尤作人不在意地跟上秋吟,甚至悠闲地将手枕在脑后,刘涵也未犹豫,但还是有些欲言又止,拧巴道:“他不是魔,这样很快会死。”

  “你觉得敢独自呆在南境边岸,能和我师兄挣扎一番的人,会连这都破不开吗?”秋吟意味深长,“这么天真的人来南境干嘛,二殿下?”

  刘涵沉默,倒是错过的尤作人问:“二殿下是谁,二兄你全名?挺气派,听起来有皇族血统。”

  秋吟:“我看你才该叫‘二兄’。”

  南境在某种程度上很像西沙,荒凉,魔可没有人和仙的细腻心思,愿意在一片废土上建城建宗,景色无非在污土血水中轮回,还有尸骨推成的小山,倒还能夸上一句有山有水。

  凶兽和低等的魔徘徊在南境边陲,还有大部分初入南境的外来者,尤作人的确对这地方熟悉——明明都破败得差不多,他偏能在找出破败中最清净的路来。

  再往里就是魔窟的边界,一处断崖,沸腾的魔像波浪此起彼伏,怕是把黑水的活力全偷来了。

  断崖处像被谁一刀削出来个斜面,一个人形的魔和一个三只眼睛四条腿的魔狠辣地对撞,冲出动荡的魔气,新鲜地盖过了三人躲的尸堆。

  尤作人将两个枯干的动物爪牙交给秋吟和刘涵:“高阶凶兽的爪牙,带在身上能伪装魔的气息。二兄跟着我,师妹也别瞎走。”

  于是他们随着后来被吸引的魔混入魔群,正瞧三只眼睛那位张开大嘴咬断了人形魔的脖子,生生拉扯开皮肉,血从锯齿的皮肤中喷射而出,引发魔群激烈的吼叫。

  刘涵到底是凡人,不适地闭上眼,有点想呕。

  尤作人习以为常,学着他们跟着吼叫,不忘拉上刘涵一起装畜生。

  秋吟紧紧看着,血液止不住上涌,心跳竟然和身边的魔同频,她好像天生更能被这样原始的厮杀吸引,魔气被刺激得往外冒。

  明明宗门大比除了揍陆宛思那场,她都快睡着了来着。

  尤作人瞥了她一眼,低声提醒:“爪牙别太贴近灵台和心脏,会被影响。”

  秋吟伸手动了动爪牙,同时收回魔气。

  崖上的三只眼显然车轮战赢到现在,越战越上头,好像预见自己胜到最后,仰天长啸,声震开崖石:“还有谁!”

  尤作人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了,魔太多,这次没钱赚。”

  秋吟调侃:“师兄赚外快的门道还挺多,不仅接客,还接除魔的悬赏。”

  “为了生计,不寒掺,除魔好事。”尤作人扫了一眼周围的魔,“都是大肥羊,但要是在草原被羊群围攻也是件麻烦事,谁知道底下藏没藏着狼呢。”

  令秋吟意外的是,追求天性的魔们厮杀,竟然还会有个裁判似的人物,一个男魔站在崖边,戴着无嘴的面具,冷声道:“没人能与之一战了吗?魔可不是在乎生死的懦夫,热血沸腾才是你们存在的意义,被撕咬也是魔的使命,就像你们无时无刻想撕咬一切一样,废物们,上来!”

  “他说话怎么比我还有人的精明味。”秋吟嘀咕,“我感觉我被一个魔给比下去了。”

  她忽地一顿,灵光一闪,拍了拍尤作人:“想杀魔,我有办法。”

  尤作人来了兴致,虚心求教师妹:“怎么说。”

  秋吟的狐狸眼微微弯起,从地上拔出一节粗壮的地藤,让尤作人转过身。

  尤作人不明所以,但想着师妹总不会坑他,于是乖乖转过去。秋吟几句低语。

  魔群被无嘴面具一撺掇,果然争先恐后地奔爬向断崖台,像倾巢出动的多足虫,三只眼捶地欢迎这些让他更加兴奋的垃圾们。

  突然,一阵清爽的破空声传来,伴随着颠簸的叫声,一抹影子猛地射向断崖台,飞起似的,直接越过疯狂的群魔,第一个抵达三只眼面前。

  尤作人被绑在地藤上发射过来,堪堪站住,在笼罩的阴影下抬头,四足的古怪凶兽抬了抬腿,三只眼一齐下压,冷冷地俯视他,开口就自带回音:“小个子,有勇气。”

  尤作人:“。”

  他幽幽地回头看了一眼,魔群中的秋吟对他竖起大拇指,无声鼓励师兄。

  那一天,那一刻,宗门大比稳定第二的悬月峰大师兄,在群魔高涨的呼喊中,面对高出两个他的巨人魔对手,第一次有了退意,他终于体会到,南恨玉那句欲言又止的嘱咐。

  哪怕隔着飞书,尤作人都能想象到碧华仙子难得的犹疑:“你师妹……性子顽劣,你多忍耐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49章 无嘴面具

  虽然魔也有位裁判, 但权当自己是看客,没有任何对厮杀的警告,这场比试没有规矩,只有结果, 而裁判只需要把胜者带到魔窟的王面前。

  至于那些在争夺失败的可怜虫, 鲜血能在魔窟的断崖留下痕迹, 化为灰烬也是无上荣光。

  秋吟在一众沸腾的群魔中,冷静得瘆人,三只眼不足为惧,若有元婴水平早在魔窟吆五喝六, 不会等到泥鳅精死才来, 而尤作人的修为在金丹巅峰,且有多年南境死里偷生的经验, 不可能会输。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碾压三只眼。

  符咒攥在手中, 红字流转,储存的魔气迸发震住乱叫的异兽, 尤作人闪身出到三只眼身后,一脚把三只眼踹到崖下。

  厮杀没有规矩, 但能进行下去,也得两方都在, 宗门大比的擂台掉下去还有同门接着, 断崖台下面可都是饿了八百年的恶鬼, 张嘴接食。

  “可惜。”无嘴面具假模假样地叹息,“继续, 下一个。”

  更多的魔上前挑战, 尤作人一一应战,即使有比三只眼更强的魔, 尤作人也一路赢下,只是难免有点疲惫——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

  而罪魁祸首秋吟却看都未看辛苦的师兄,反而暗中盯着高挑的魔,那张黑圆的面具平滑没有任何花纹,只有眼睛的位置露着两个洞。

  她天性自大,整个崖头不放在眼里,唯独无嘴面具,看着比她还不像好人。

  那副姿态,有点眼熟。

  “唔!”短促的叫声被遏制,秋吟一愣,转头,刘涵不知何时已不在她身边,正被几个魔围住给举了起来,伪装被魔尖锐的爪撕破,露出他惊恐的脸,他死死瞪着前方,尤作人给的爪牙掉在地上。

  “人,是人!”群魔发出奇怪的笑声,开饭似的说,“有人混进来了!”

  几个魔的声音在为尤作人厮斗的叫声中太过微弱,但厮斗不会一直进行,她的便宜师兄刹不住闸,已经要无人能敌,赢到最后,这样下去迟早被包围。

  无嘴面具似乎看了一眼刘涵那边,又无趣地移开目光,他咏叹地说:“没人能与之一战了吗?看来结果已经明了——”

  “有。”

  群魔中一人腾空而起,足下轻盈,点着一个个魔的脑袋飞向崖台,黑袍飘然而起,流过赤红的暗纹,像一只无意脱离魔海的暗蝶,翩跹落在台上。

  尤作人几乎没控制住凶恶的表情,差点当场给姑奶奶跪了。

  兜帽半褪,秋吟背对着无嘴面具,对尤作人轻轻眨了眨眼,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尤作人机敏回转格挡,才没被师妹一脚揣下崖,步三只眼的后尘。

  尤作人有点咬牙切齿:“……学得真快。”

  “受教。”秋吟歪了歪头,下手更狠,交手间夺过尤作人手中的符纸,爆发出比尤作人更可怖的魔气,几番回合,猛地一击将尤作人扫下台,尤作人直接在群魔中退出一条长道来,正好撞着刘涵飞到群魔的最末尾。

  但群魔已经不关心失败者和误入的人,在绝对的胜利下疯狂为秋吟嘶吼,庆祝魔窟这位新的大人。

  嘶,耳朵疼。秋吟压了下迎风抖动的兜帽:“看来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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