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70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远方临近南境的扁舟,秋吟本体一睁眼,正看见严良才那张空洞的面具。

  她挑了挑眉:“看你没看玄灵山,我还以为你抗旨跑路了。”

  “哪敢。”严良才虚伪道,“不得留个靠谱的人接应您,而且以您的脾气,天涯海角也得追着把我的皮剥了。”

  “还挺了解我,晚儿那边?”

  “已经按照您的指示,派魔去接。”严良才微妙一停顿,“您似乎带回一个不得了的人。”

  “南恨玉,有什么不可说的。”

  秋吟突然凑近了些,透过漆黑的两个孔洞窥视躲藏的眼睛:“又成功元婴了?以现在南境大家修为都精进的盛况,我再提拔魔不是难事,但怪麻烦的,不想费二遍事。

  严良才,你死我亡几轮,我们不是敌人,只是有仇怨的利益者,你应该知道现在谁才能替你解开听风城的真相,就看在你心里,是听风城重要,还是对我的仇更深。当然,如果你有自信都做得到,随你。”

  悲风剑轻轻拍了拍严良才额头,隔着面具传入灵台,和深扎紫府的剑意相呼应,绕着新诞生的元婴走了一圈:“我只是作为一个贴心的魔主,提醒你一句,好好珍惜你的元婴,可别再弄丢了。”

  严良才一瞬紧绷,然后放缓呼吸:“如果你真的能解决听风城的事。”

  “我可没有亏待属下的习惯。”秋吟懒散地靠在船边,遥看南境诡谲而艳丽的天,惬意地眯了眯眼睛,“悲风剑以前是沈灼兰的剑。”

  严良才眼神一变:“您是说,当初入听风城的客是沈静竹的妹妹?”

  “她可不只是沈灼兰的妹妹那么简单,她在整件事中占据的分量要远远高于沈静竹和其他人。”秋吟笑吟吟地说,“这件事你没能在三问钟问到,对吧?”

  严良才立刻陪笑:“哈哈,看来您知道三问钟的事了?”

  秋吟不在意地摆摆手:“三问钟问的是谁?”

  “天,地,人。”

  “人不知,而天地同源,天地不答,说明它不想答。”秋吟说,“悲风剑有灵,但从来对往事闭口不言,我以为它是逆骨到我身上,但后来生死都做过威胁,它还是龟孙子似的闭嘴,我就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

  秋吟低声:“如果不是它不愿说,是它说不出口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魔墙

  “你是说?”

  秋吟:“悲风剑不是普通的剑, 曾是旧神之剑,上一任剑主是南境魔族的公主,去过只存在传说中的听风之城,哪怕陨落成死剑, 也被带回第一宗的剑阁供起来, 南恨玉又特意送到我手——它的威力你见过, 不管死的还是活的,但它是禁忌。”

  严良才显然听进去秋吟利益至上的肺腑之言,沉思:“它的嘴被封住了,应该是触及了谁的利益, 到你手已经是死剑, 说明问题在沈灼兰活着的时候已经出现。沈灼兰是魔族公主,沈静竹暗慕她, 万魔也不排斥她, 不是魔,那只能是触及了仙那边的逆鳞, 所以最后才会沦落到人间为妾?”

  “那她不如去死,沈静竹还能给她风光大葬, 红墙深宫有什么可图,图老皇帝一把年纪装深情, 图他妻妾成群玩得花?我更偏向这两件事关系不大, 就像沈静竹阴狠毒辣, 但对沈灼兰一往情深,这是两码事。”

  “可她一个魔族公主, 能触及仙的什么逆鳞。”严良才皱眉, “当年天雷突然从北境降下,因望北仙峰的指示, 仙界基本没有派人,只在沈静竹发疯的时候,南恨玉带不尘南下。”

  “不见得。”秋吟说,“你记得沈静竹试探我的师门时,叫南恨玉的大名倒是正常,他们是死敌,但提起百茂仙人,他说的是‘那个贱人’。”

  “他与百茂有恩怨。”严良才说,“能成为沈静竹的怨,只可能和沈灼兰有关。”

  秋吟点头:“沈灼兰和百茂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

  百茂曾留给襄国皇室一副仙人画,说是为了弥补自己女儿的遗憾,但不管因为什么,结果是这幅画落到了沈灼兰的女儿手里。

  而且雾魔去盗画时,我在画中见到百茂留在画中的神识,她假扮成沈灼兰的样子来‘考验’我——我想持大义的仙人应该不屑于扮成肮脏的魔,她这又是扮魔又是把关,又是送仙画,怎么都不像仙医峰主和魔族公主该有的关系,于是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她说:“沈灼兰和百茂的关系也许不错。”

  “可这根本没有丝毫记载,我也没有任何消息……”严良才突然顿住。

  “我曾拿着训诫堂堂主的令牌溜进琳琅书阁,那里收进天下百宝书,还算齐全,但关于当初的大战也好,天雷也好,或者这些猜测的秘闻,可以说是废话连篇,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秋吟说,“你也反应过来了,三问钟都问不到的东西,书里自然不会有记载。”

  严良才诡异地安静下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人和物在时间中消亡像花开花落一样平常,哪怕傲慢如仙魔,觉自己脱胎换骨得长生,也逃不过万物归于灰烬的变幻。

  但秋吟窥见严良才漆黑空洞中的眼睛,知道他在询问。

  于是她看似隐晦,又毫不避讳地指了指天。

  秋吟以为她第一次从洞府醒来,就开始从死亡中争夺活着,但阴谋早在原来的秋吟筑基时就埋在飘摇的灯火中,甚至更早埋进张继闻的剑阵和沈灼兰的竹签里。

  有一双冷漠的眼睛俯视这片广袤大地发生的一切,像观察笼中各态的鸟,看着奇诡变幻,展翅与鸣叫有所谓“生命的壮阔”,但其实只是消遣。

  倘若不按它心意走,有了意识去奔向天空,就用闪着雷光的鞭子管教一番,让群鸟明白它们向往的天空也是它,它们不过在同一个笼子里颠簸,从一端飞到另一端,而一场“自然而然”的雷雨就能送它们“寿终正寝”。

  然后这些漂亮群鸟的存在便被大雨轻易冲刷,字记不下,口不得述,一生波澜壮阔掩埋在晴空之下,最后在沉默中一代代消亡,成为一个只有名字的“旧事传说”。

  严良才:“所以你当初对三问钟问的是……”

  “当时还不知道这么多,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人。”秋吟笑,“其实哪怕现在,我也不见得知道。”

  严良才沉默,秋吟传达的信息不只表面关于“沈灼兰”的这些事。

  ——在不可言中消亡,听风城不就是这样吗?

  严良才:“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拉拢你?你脑子蛮好用的,在南境的狂野大家庭是个稀缺货。”秋吟说,“有你制衡一下静竹,我也省些力气。”

  严良才假装委屈:“小一号的静竹大人可是从万魔窟爬出来的,肯定更得您信任。”

  “你是说自己不值得信任?”秋吟在严良才赔罪声中扬了扬下巴,“他就是你们的领头,就叫静竹,我的直属手下,不是什么其他人。”

  “是是。”严良才低声,“大人接下来如何打算?”

  “不急于一时,现把南境稳定下来,牢里不还有几位等着受审么,想来一定能撬出值得一听的秘密。”

  重新踏上南土,熟悉的血腥与潮湿扑面而来,秋吟像周游疲惫的旅人归家,安稳地穿过一分为二的通天魔墙。

  悲风剑一转,黑水蠢蠢欲动,零散着波涛,秋吟划破手指,以血作书,在空中画阵,拓出山海剑阵核心的形,黑水中什么像雨一样上下潜浮,“哗啦”接连钻出各色宝剑,漫天如雨,像闻到鱼饵自愿上钩的群鱼,随着血阵旋转,随之在魔墙刻下阵法符文。

  严良才睁大眼睛:“您不是去打劫玄灵宗,还顺便把太清宗剑阁搬空了?”

  “别忘了张继闻的名头。”秋吟勾连着法阵完全镶入高耸的魔墙,“‘万剑归一’。”

  “好家伙,您这是去挖坟盗墓了。”严良才自觉跑远,生怕喜怒无常的魔主大人卷他入阵当阵字,远远看着魔阵搅动着南境的水,又直冲而上搅乱南境的天。

  秋吟一招手,血红的符文四散,无数多足虫般爬向四周,严良才追逐着魔气最浓郁的那条看去——是天痕路!

  雪白圣路被魔阵劈上,瞬间劈里啪啦激起惊雷,傲慢地想要斩断示威,结果越发被压制才惊觉不对,整条长路闪起电光,像沸腾的云火,与魔写的山海剑阵纠缠。

  秋吟御剑一走,悲风剑直直刺进山海剑阵的中心,万魔的气息攀爬游走,在反叛的天痕路乍起,一击又一击锤平雷火,耀武扬威骑它头上,得意地发出群魔的尖吼,颇像仗势欺人的地主家傻儿子。

  此时此刻,南境所有生长的群魔,都看见南境的边土被攀天的魔墙笼罩,高不可攀而不容侵犯,它们仍然能看见外面的景色,但一旦有外来者,潜伏的霸道剑阵就会唤醒万魔来吃人,生动展示南境令人心醉的待客之道。

  而它们的新主一身血衣,半搭着暗纹黑袍,婀娜的身姿回转,将暗夜的诡谲勾勒得淋漓尽致,她只是轻启红唇,含笑说:“你们奉我为主,我便赋予你们自由的土与回归鲜血的天性,记住,南境是群魔的南境,不是外来杂碎的驻站,我在一天,无论是谁,你们都随意。”

  “包括我。”秋吟轻蔑地瞥了群魔一眼,“如果你们做得到,我期待着。”

  一时,安静的群魔在这句挑衅中疯至顶峰,魔主的威压下战栗着灵魂,为恐惧而兴奋,厮杀着为它们的新主庆祝。

  宝剑先到,晚儿也快了,秋吟打了个哈欠:“困了,我先回去睡一觉,之后就先交给你们处理。”

  严良才微妙地一顿:“那南恨玉……”

  “鳞穴里不是有地牢?”秋吟奇怪地看了严良才一眼,“我让你抓尤作人和刘涵,关到地牢,没抓到?”

  严良才问的当然不是这个,剑仙怎么说也是他主的旧情人,带回来指不定要做些什么,嗯,不可言说的事情,他一时拿不准秋吟对待南恨玉的态度,但听秋吟这话,她现在不想管,随他们处置。

  他主看他的眼神就像在说“这么点事还来问我,你没事吧”。

  于是严良才从善如流:“尤作人跑了,刘涵抓到了,他本来被尤作人转出南境,但自己犯蠢回探,被胀鬼抓个正着,果然如您所料。”

  “呵。”秋吟低笑,“他当初来南境就不只为平阳,正好拿他当沈灼兰一事的突破口。白送的大鱼,我那精明的前师兄怕要被他蠢死了。”

  红衣御剑而走,伴着冷风,穿过涌动的魔墙,欢呼的群魔,秋吟飞向鳞穴寂静的深处,法阵随手一甩,倒头栽在床上,眼睛半眯不眯地看着红幔,像随时都能入梦。

  悲风剑灵本不想吵她,但还是问:“你真能对南恨玉下这么大狠心?”

  “为什么不能?”

  “因为你知道她也说不出来。”悲风剑灵笃定秋吟能猜到,“南恨玉说不定基于和沈灼兰相同的目的才会……”

  “这会儿嘴会动了?”秋吟嗤笑,眼神一瞬清明,“你没看见张继闻的尸体吗?”

  山海剑阵防不住上面的耳朵。

  悲风剑灵被她吓得又不说话了。

  没有剑灵吵她,连日的疲惫席卷而来,不过好在万魔成身,琐碎恼人的情绪便离她而去,她现在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昔日同门的震惊与愤怒,陆宛思的虚伪,严良才的妥协,群魔的欢呼,杂乱的线索,或者他们以为最会牵动她,南恨玉的那句决绝,都像蒙了一层静海峰的烟雨,不再真切。

  她只能听见血脉里跳动的暴虐天性,然后对紧逼的天反击。

  不过现在,她只想安静睡一觉,不问这些纠缠的琐事,或者勾连天地的命运。

  希望最好不要做梦,一觉就能到天明。

  不对,南境没有天明,那天暗也行。

  至于醒来后是偷懒享乐,玩弄下属,还是和群魔痛快打一架,她愉快地扔给醒后的自己决定。

  呼吸慢慢平稳,红幔一落,烛火乖巧地熄灭,安抚她的疲惫。

  红幔后挂的画被烛火的晃动微微撩起,已经沉睡的人却没有察觉,便又归于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

第78章 魔主

  魔主秋吟潜入玄灵宗, 当着第二大宗上下师门的面,偷天换日,在前后第一人的眼皮子底下,将玄灵宗画地为牢, 盗走坚不可摧的山海剑阵, 打伤玄灵宗弟子无数, 重伤昔日亲师妹,并屡屡出言不逊,甚至强行掳走恩师当人质,扬言“百般羞辱”, 罄竹难书, 泯灭人性。

  这般张扬的事迹,比御剑与飞鸟还快, 传遍仙界各个角落——昔日仙界最惊才绝艳的悬月峰二师姐摇身一变, 成了南境罪不可赦的魔头。

  作为孕育这位天才的摇篮,太清宗立刻成了众矢之的, 被友宗和众仙问责,迫于压力——只有庞广有压力, 太清宗弟子为陆宛思的伤和南恨玉被劫走两事义愤填膺,于是太清宗作为第一宗, 迅速出面, 坐实秋吟种种罪行, 并将这位南境魔主推到对立面的顶端,供仙界众人仇视, 以剑相向。

  陆宛思带回秋吟的话和战书, 除了惯例表达心痛,少见地没有添油加醋, 可能因为秋吟的嚣张也超出她贫瘠的想象了。

  战书不只“不得踏入南境边境”的事,还有“胆敢挑衅,十分奉还,没有挑衅……嗯,那看我心情”这样随便不正经,气得人七窍生烟的混话。

  各宗自称安稳多年,被一个半百未过的女娃娃踩着千年积淀的傲骨登顶,反复摩擦,仙人们养老入土的战斗欲终于“回光返照”了。

  有那个脾气暴躁的,比如太清宗广云峰峰主,提着大锤就去南境,仙界像是被他壮胆提气,不少跟着去,欲和这位出了名的暴脾气长老攻破南境,给这混账一点颜色瞧瞧,庞广都没拦住。

  结果峰主大人南境的墙都没能过去,还被听到属下汇报、特意来边境饭后消食的秋吟打掉一条腿和一嘴牙,重伤紫府,躺着锤子半死不活地逃回太清宗,现在还在妙春峰生死不明。

  至于那些不到元婴的“小菜”,抱着一腔除恶的热血来,但很多都不配四大护法出手,更别说见到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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