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76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于是虽然没有用,南恨玉还是喝了。

  南恨玉扶额,脑中浑噩,眼神却诡异地清明,熟视无睹地出了鳞穴的门,此时南境没人顾得上她,她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鳞穴四通八达,除了流着魔血的沈静竹和秋吟,没人能走得自如,南恨玉却很熟悉地东拐西拐,最后准确无误地进了秋吟的洞穴。

  她先是一愣。

  虽然不完全一样,但洞穴的很多摆向和布置,都太像悬月殿了。

  南恨玉竟一时不知进退。

  她最后静静在熟悉的玉台坐下,桌上的字迹已干,潦草不知所云,南恨玉却能一眼认出写的是关于西沙旧卷的整理,那孩子在查听风城。

  南恨玉看了一会儿,像往日检查秋吟的罚写一般认真,她提笔,碰到笔杆散去的温度一般微僵,然后呼吸间抚平,落笔,一字一字地看过去,改正有误的疏漏,梳理秋吟模棱两可的地方,秀冷的字穿插在秋吟狂乱的字间,竟分外和谐。

  她写了不少,掺杂进自己知道的见闻,花费不少时间,她却觉得过得太快,无所事事地望着红帐,又笑自己的举动多余。

  不尘剑灵这时突然出声:“你决定了。”

  南恨玉轻抚伴自己多少春夏轮回的本命剑:“你来了。”

  哪怕是神魂相依的修士与剑,也很少能直接沟通,唯独在跨大境界或者生死关头能闻一二,南恨玉又笑:“这算是好兆头吗?”

  不尘剑灵冷硬道:“以经验来看,不是,很可能是你会死。”

  南恨玉却不当回事:“如若这次还是不能化神,当作告别也好。”

  “和我告别有什么用,死了就一起死了。”不尘剑灵说,“你该好好告别的人不是我,她那脾气知道后能把南北两境一起炸了,谁都活不成。”

  南恨玉手一顿,剑锋划过手指带起灼痛:“不会的。”

  不尘剑灵冷笑一声,刚想反驳,就听南恨玉淡漠地说:“万魔不会对剑仙有情。”

  不尘剑灵愣住,猛地反应过来:“你算好的,怪不得在玄灵山舍得说那种伤她心的话——

  献祭己身成真万魔,她只有记忆,但没有原本的神魂了,你早知道那不是她?”

  “不会伤心也是好事。”

  不尘剑灵沉默,南恨玉行将就木的平淡样子,无端炸起她同样冷淡的性子:“是,你若真能化神,再没什么能左右你和她,可你若成不了呢,你粉身碎骨她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南恨玉,你有没有想过,没了你,也许一切更会如脱缰野马,一去不复返?”

  南恨玉却像完全没听出本命剑的怒火,摩挲秋吟的字:“我留了后手。”

  不尘剑灵:“……”

  说的是这个吗!冥顽不灵!

  南恨玉忽地目光一凝,起身至红幔前,撩起红纱,是一副画——

  白衣仙人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书,听到身后的动静,微微侧头,只见门开了一半,露出半边红衣,魔气丝丝缕缕钻入,一只修长而柔媚的手按在门边,像夜半勾引书生的狐狸精。

  最顶处好像还题了字,潦草而随意。

  南恨玉想起当初秋吟下山留的画,背面写着“欲知后事如何,等孽徒我回来再说”,这一等,就等到仙魔两别,人非事旧,等到她都快把这事忘了。

  她取下那画,看清了字,手陡然一紧。

  ——若我非我,不过一魔,不必留情,杀之。

  秋吟料到南恨玉会看出她已舍弃自身的神魂,铸就万魔离巢。

  她在告诉南恨玉,不必因师徒牵绊犹疑,那时的她只是一个纯粹的魔,以剑仙之名顺其自然即可,不必心软,也无需难过。

  不尘剑灵忍不住爆粗口:“你们师徒俩都是自说自话的蠢货!!”

  作者有话要说:

第84章 走地蛇

  火光充盈视野, 秋吟摸出滚烫的纸符,千里之外听风道的风娘来信,各宗倾巢出动,祭出各家的法器, 并没有都在南境, 而是从天海阁到南境设下一关又一关, 单纯用人数与关数缠住秋吟,为南境营救的同伴增加时间。

  悲风剑灵:“啧,打不过就恶心人,蟑螂一样。”

  秋吟嗤笑, 收好纸符:“这么看陆宛思还有点脾气, 她奔着杀我神识来的,没想让我完整地回到南境, 是吧?”

  她反手捏住空羽剑袭来的剑尖, 猛地一拽,将陆宛思扔进前方的魔火, 尖冷的剑锋堆叠成监牢,像是无数杂乱的线, 将书廊内外隔绝,不见天海, 甚至连声音和震感都察觉不到。

  “龙骨剑阵。”

  秋吟侧头, 陆宛思毫发无伤走出火海, 浑身包裹一层粼粼的白光,神圣如剥了天痕路的地皮披在身上:“张继闻的剑阵之一, 特意送给天海阁作为建宗贺礼, 你应该在他的手稿中看过了。”

  “什么手稿,”秋吟装傻, “那些被烧成灰的破字?我还在想天海阁当真如此儿戏,谁写的随笔都当训书流传,原是万剑圣人,看来张继闻和天海阁的关系是不错,多谢,我还以为要空手而归呢。”

  陆宛思柔水似的眼带着审视:“你怎知是随笔?”

  “只是比喻,你也无趣了,太清宗的压力这么大?领头是不好当,还好我跑得早。”秋吟含笑,“你和南恨玉配合得如此紧密,总不会让我得到真正重要的线索,明明可以直接唤醒龙骨剑阵困住我。”

  “有舍才有得,你很谨慎,这是必要的权宜之计。”陆宛思轻声,“即使不是全部,你也看见一些了吧,如何,你觉得张继闻这人怎么样?”

  秋吟挑眉:“张继闻自封禁地不闻世间事已有百年之久,百年前你娘亲还连胚胎都不是,怎么听起来你和他很熟的样子?”

  “我与他不熟,我的剑与他很熟。”陆宛思并不避讳,浅笑了一下,“空羽剑曾是他万剑中的一把。”

  “那师妹可要小心了,张前辈的万剑大多陪他在山海剑阵活葬,只有几把剑辗转他手,流传世间另谋高就。”秋吟说,“有的剑只是剑,没有人情味,冷血起来万魔都不及,空羽剑能放弃万剑归一,你又比张继闻多了什么呢?”

  “论挑拨离间,魔主这张嘴无人能及。”陆宛思精致的小脸冷淡下来,“空羽可不是你的悲风,危急时刻不但不护主,还送你在黄泉路上再近一程,魔主艺高人胆大,没被它伤到第二次吗?”

  秋吟并不生气,饶有兴致地问:“襄国的慈宁宫里,你怕得昏死过去,怎么知道悲风背刺了我,当初那小小的偏殿可只有我们三人,你可别说是平阳公主告诉你的,她没那胆子提及旧事。”

  她笑得阴冷冷,像地狱里吃人前还要浅唱一曲的恶鬼:“还是说,你当时醒着?”

  影子那边,离开断海,果然如风娘所说,一步一个坎,各宗不像去救人,倒像专门为她设五关摆六将,生怕她一步到位,秋吟烦不胜烦,踹翻最后一个纠缠的修士,陡然向反方向飞去。

  躺了满地的修士血泪模糊,身体在魔火中灼烧,还不忘敬业地关注秋吟一举一动:“她要做什么?”

  尤作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披风如芥子般展开,卷走他们所有人:“你管她,多大的事都敢管,大能打架,小瓢虫安心躺你的得了。”

  浑水摸鱼两边捞的大师兄收拾好残兵,从芥子中掏出一艘灵船,南境封锁之后,有魔主口谕,四大护法可没惯着这些不舍离去的黑船,尤作人很有远见地放走一批,将他们的船收入囊中。

  不听劝的傻子被护法们击沉,尤作人秉着不能浪费的优秀原则,也顺走了他们的遗产,颇为惊险,差点被无嘴那阴货发现。

  这玩意别看有的只是木头造,不是一般的木,都是浸润灵气多年的灵木,一艘上等灵船在黑市的价格就能千石起步,光倒卖就能赚不少。

  他画咒封好披风,随手丢进灵船,瞄了一眼已经望不见的秋吟,一推进溪流,汇入海水往回走。

  秋吟无视尤作人的小动作,但南恨玉的事萦绕在心头,令万魔比天大的心成了乱麻,她压着一股怒火,急需发泄,她不是什么要乘风北渡的神仙,她是随心所欲、生杀随性的魔,既然各宗故意恶心她,她难道要步步被他们牵着走,顾及陆宛思口中的“苍生”么?

  她被环环逼进万魔窟的时候,怎么没人来解救她这苍生中的一个,还是那时她就被除名了?

  去他妈的苍生。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要见到南恨玉,现在,立刻,马上。

  “人当自救,这是老天爷唯一教会我的道理。”

  湿润的土地迅速萎缩干涸,皲裂出深不见底的裂纹,灵气顺着地脉钻进花草树木的根茎,花朵叶子却反而飞速枯萎凋谢,零落在地,没有水分连泥都成不了,只能碎成空中的烟尘。

  密林失去遮挡,裂目的朝阳照拂大地,偷偷摸摸的尤作人一下子见了光,尴尬在原地,他心惊地看着四周变化,不明白秋吟要做什么,定睛一看,灵气顺入花草之中,去哪了?

  下一刻他便知道了,所有光秃的树木拔苗助长,像成精的灵怪疯长着纠缠在一起,螺旋着攀附上天,又向东南西北四散,像从地缝里满溢出来,瘆人地挥动着爪牙。

  尤作人惊道:“走地蛇!”

  走地蛇原是长在南境的魔种,没有真正的样貌,也不能种进地里,长出枝桠。

  它们只能钻进别的花草中,吞吃掉所有的养分,然后舍弃对它们无用的花叶果,灵气推动,全力生长蔓延,控制所有地长的花草,不断吸收新的灵气,直到方圆之内再没有灵或遇到水域,才会善罢甘休。

  因其阴毒无赖的性子,南境本该遍野是它,看不见第二种花草,但走地蛇只吸灵气,不爱吃魔气,又在水中无法生长,出不了黑水,在南北的“平衡”中第一批便灭绝了。

  也有命大的船夫倒运走地蛇给黑市,的确不好对付,但水能克之,人人皆知后便显得鸡肋了。

  没想到竟然还能看见这瞎玩意。

  尤作人努力望向高天之中的秋吟,她要和各宗比谁更恶心吗?

  这地旁边有溪流,远处是海,走地蛇绝对活不下去,有些不够看吧。

  秋吟冷眼看着疯长的阴秃树枝,粗壮而韧长,一路到临水岸边便不动了。

  她微微吐出舌头,从舌尖滴落一滴黑色的血,砸进茫茫无尽的海中,下一刻,海中燃起一点火焰,如刀般“刷”地在海底横陈开来,向两端急速蔓延,冲出海边,横阔出一面刀宽,竟生生将大海劈开一条缝隙!

  试探的走地蛇明显感觉到土的气息,一下子跃进刀火间的缝隙,钩连吞吃海中的花草,拥挤地向南北两面扩散爬行,越来越多的灵气堆叠在一起,已经能在海中攀附上天,抓走任何能看见的活物。

  “不可能。”尤作人念叨一句,“海底和海中花草的水便够走地蛇死停,怎么可能一路蔓延开……”

  而且以前他特意在黑市寻过走地蛇的种子研究,走地蛇同化的藤曼树枝只适合自走,如果外力包裹,蔓延的能力就大打折扣,所以遮盖一层保护膜来抵挡水也不切实际。

  悲风剑灵倒是明白:“你用了魔血。”

  看来魔血不只能控制鳞穴。

  被魔血相护的走地蛇势如破竹,如野蟒过境,自动闻着灵气的味儿追去,老赖似的纠缠前方所有埋伏等待的修士,各家法器在闻肉的鬣狗面前形同虚设,让暗中蹲点许久的修士们破口大骂。

  走地蛇不管,互相借力攀爬,攀天巨树一般伸展枝杈,俨然建成一座绵延的空中广岛,吊着一个又一个挣扎不断的仙人们,吸收他们的灵气,成为自己的枝叶。

  风娘的信又来,说走地蛇已经爬进玄灵山鸠占鹊巢,与玄灵宗留守的修士打成一片。

  秋吟神情冷漠,御剑而走,走地蛇自觉绕开这位姑奶奶,她轻盈自在如拂海的风:“沈灼兰费劲心思找传人的血,我得好好用着不是?”

  悲风剑灵“嘶”了一声,知道自家剑主在气头,为那些胆敢惹怒她的勇者们默哀。

  惹谁不好,她现在可是真正的万魔,还当她是性子顽劣但本心不坏的天才弟子呢?

  还是指望她良善未泯,一步三回头,感恩戴德记着仙途的来路?

  哪给她留过路。

  活该,受着吧。

  秋吟也不避着本来埋伏各处、守株待她的修士,将他们的嚎叫当作耳边风,若是碰到挡道的倒霉蛋,魔火自燃,不一会儿人便不动了,被吞进走地蛇,当这贪吃货的养料去了,反而让走地蛇越发壮大。

  她冷嘲:“明明打不过也拦不住,非要嘴贱几句来抒发你们满腔的情绪,既然如此,魔最是喜爱天性,我替上天好生之德一回,成全你们,想来尸首灵身喂了敌人胃,害得更多同伴惨死树下,也是一桩桩你们共赴道义的美谈,同行人哪能比得上云端飘着的苍生大义?”

  不再理会恼羞成怒又乖乖闭嘴的怂货们,秋吟已经望见浩浩汤汤的黑水与高耸的魔墙。

  玄灵宗的现任掌门惊异地回头:“秋吟那魔头来了!”

  严良才戴着无嘴面具躲在晚儿的花袖里,瞬间到他背后,一脚踹他入水,见不着家的魔主大人到位,松了一口气:“大人,您可算回来了,累死人了。”

  秋吟直接走剑而下,将玄灵宗的掌门钉死在黑水中,滚烫的鲜血飞溅她冷白的脸,鱼群拖着尸体入深处。

  四周一静,秋吟却一点不拖泥带水,悲风剑一走,魔墙喷出万魔所化的魔火,四大护法立刻跟上,已经战斗许久,而且大能们一部分早在之前的挑衅中失踪或者重伤,剩下的几个要么坐守灵山,要么半路拦住秋吟,战力分散,毕竟主要为了拦住秋吟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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