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8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她猛地一拉缰绳,烈马长啸一声,正停在驸马府门前,秋吟牵着高昂的马身回转,有风吹起轿帘一角,正窥见红嫁衣的一角,左前方抬轿的人忽然一倒。

  陈文昌急忙护住花轿,剑指轿夫,等人围过来,才发现轿夫踩到鞭炮蹦来的石子,滑倒了。

  到新郎家,轿子差点倒了,这可不吉利。

  管事迅速换人顶上,周围询问平阳公主是否有事,秋吟骑马欲上前,被警惕的陈文昌拦下,陈文昌面色不善:“驸马留步,还没拜堂呢。”

  秋吟无语,心骂陈文昌这傻子,正事时候瞎显能耐,面上还得端着大才子的涵养:“公子说笑,陛下亲指,生辰八字早合过,如今到我家门口,自然就是我娘子了,烦请让开。”

  陈文昌没成想在宗门被秋吟怼,在凡间还能被个凡夫俗子嫌弃,他剑一动,唬人地威胁道:“奉陛下和太子殿下之命,护公主殿下安全。”

  秋吟信不过他:“公子又说笑,我娘子用你护——”

  “我没事。”花轿里传来冷清的女声,大概新娘子是嫌弃一帮男人啰嗦,开了金口报平安。

  秋吟却微诧,都说平阳公主娇蛮任性,怎么听起来像她师尊那挂的冷美人?这假公主装得不到位啊。

  新娘子被扶下轿子,牵巾送到她和秋吟手中,她们隔着红纱对视一眼,一齐跨过了门。

  因平阳公主昏迷数日,刚醒不久,还很虚弱,大婚只是为抚慰民心,因此对外的排场一样没落,对内就礼节步骤能省就省,能跳就跳,恨不得直接把她俩捆床上到最后一步。

  秋吟作为新郎官,本应是被灌酒的那位,但她凭借自己瞎热络的本事,假装才子喝高变酒混子,举杯在宴间游走,寻找魔修的踪迹——那活泥鳅身上有悲风剑意的烙印。

  不会看她英气逼人不敢下手,潜入新娘那边对弱女子耍下线吧。

  秋吟一个人酒量干翻三个桌,扔下他们就跑,路上才慢半拍地有些紧张起来,她告诉自己不过是做任务伸张正义,然后就在洞房门口被正义代表拦下。

  她有点崩溃:“大哥怎么又是你。”

  陈文昌瞪她一眼,很是公事公办:“还是那句话,奉陛下和太子殿下之命,护公主殿下安全。”

  “我头一次听到把听墙角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还拿皇帝压人,我老丈人知道你借他名吗?”秋吟一把推开门,“我要入洞房了,怎么,你跟全程啊?”

  陈文昌堂堂第一仙宗掌门坐下弟子,自认光风霁月,被个吃软饭的凡夫说成家长里短的小人,简直比被秋吟那混蛋骂还来火:“谁要听你们、那个啊!”

  “哦,果然是君子。”秋吟佩服一拱手,直接甩上门,“君子再见。”

  吃个闭门羹的陈文昌:“……”

  这小白脸果然和秋吟一样讨厌!

  奉命在身的陈文昌不得已,心中又恼又羞,最后为了任务委曲求全,爬上房顶,小师妹还一个人害怕地在宫里,他却不能在她身边,要来护送成婚。

  要不是平阳公主突然醒了,怕她再被魔缠上,谁会丢下小师妹不管,来受这份气?

  都怪秋吟,非要独自行动,说是观察驸马,现在驸马都分不清新娘子,不要脸进洞府了,她还不知道上哪浪去了。

  回去一定要禀告掌门师尊,擅离职守,够她喝一壶。

  秋吟进屋,望上瞧了一眼,还不承认是变态,墙角听不到,去屋顶躲着了。

  不过现在没空理头顶那货。

  喜房也是一样的红,幽幽烛光映着天地章印似的“囍”字,酒杯成双摆在桌上,秋吟看向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新娘子,正等着她挑开帘子,她比天大的心再次微微忐忑起来,怎么办,婚这玩意她也没结过啊,还是古代的婚礼。

  刚才拜堂都是糊弄过去的,她一仗剑修仙人,天地不见得放在眼里,高堂就是个没省下去的形式,父母已去,若说能拜的人,唯独她师尊。

  如今让她挑帘子,和不认识的姑娘喝交杯酒,然后洞房花烛夜……

  这不扯淡吗!

  假公主也不行,她的贞操不是贞操了吗?

  秋吟拿着玉如意的手颤了颤,忐忑得很不是时候,新娘子从红纱的空隙中见那只犹豫不决的手,沉默片刻,目光抬了抬。

  明明没法看清,秋吟却幻觉新娘子看她的眼神,冷淡中透着“孺子不可教也”。

  秋吟:“……啧。”她是不是被瞧不起了。

  于是胜负欲极强的二师姐很快稳住心神,玉如意轻轻一挑,红纱穿过面帘,金珠叮当作响,露出一张芙蓉美人面。

  秋吟阅美人无数,不为所动,再美能美过她师尊怎的?然后美人一抬眸,秋吟一愣,差点没唾沫呛到自己。

  不是,她随便想想,怎么还真……她是不是在雪山头被师尊打怕了,怎么见谁都如见她师尊,比阴影还如影随形,以后她对冷美人是不是都欣赏无能了?

  不行,眼神像师尊怎么了,清冷美人又不是只能有她师尊,秋吟不能跌面,强装深沉道:“夫、殿下,该喝合卺酒了。”

  “平阳公主”静静回望,一动未动,只字未言。

  “殿下?”秋吟有些奇怪,心说知道你是假冒的,但你好歹接个词,面上却装作顿悟后懊悔的模样,“是顺考虑不周,殿下刚醒,身子还未痊愈,今日舟车劳顿,如陛下的意思,能省的礼数就省,交杯酒便作罢吧。”

  因魔修开平阳公主七窍,南恨玉为秋吟留着的一丝神识,误从白雀入平阳公主身,以防魔修折返,再加上不放心秋吟,南恨玉暂时将神识留在平阳公主体内,这几天被好顿折腾。

  她内伤太深,一发作起来要命,稳住本体已费心神,更别说还要远方控制一具身体。

  缓了几天,南恨玉总算稳住神魂,然后就在襄国皇宫前,一眼看穿身着红袍、假扮驸马的倒霉徒弟。

  而现在,洞房花烛,师徒二人,倒霉徒弟自己一边逃避着向门后退,一边硬要装能耐,问她:“交杯酒不喝,那殿下,下一步……该入洞房了。”

第10章 共枕

  秋吟当场后悔,她甚至自我怀疑喝没喝醉,不知不觉靠上桌边,努力找补:“我的意思是,平阳殿下如果不愿意,我可以睡外边……

  你想睡外边也行,我打地铺也没问题,但外面天太冷了,殿□□谅体谅我,还是别赶我出门了吧……?”

  魔修伺机而动,秋吟信不过陈文昌,寸步守着假公主才保险。

  南恨玉心里叹气,“平阳公主”平淡道:“那便过来吧。”

  “好我这就打地铺、嗯?”秋吟惊奇地望着新娘子,姐姐你还能再不敬业点吗,平阳公主她……

  “平阳公主”疑惑:“怎么?”

  秋吟硬着头皮往前挪两步,说出心里话:“这不,平阳殿下对顺无意,京城人尽皆知啊。”

  太子派你假扮之前没科普过“平阳公主三闹朝堂只为悔婚”的前情提要吗?

  南恨玉借白雀双眼,目的只是看着徒弟,至于其他耗费心神的事,都没怎么在意,她没能第一时间想起来,以为秋吟又犯病了。

  正好,她一元婴仙人,被徒弟调戏“洞房”,多少有些不自在,还算孽徒知轻重。她也知秋吟并非有意——否则现在就不是“新娘子不自在”,而是“剑仙清理门户”了。

  于是“平阳公主”道:“你若不愿和我待在一起,就出去吧。”

  “殿下误会,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假公主不乐意,秋吟立刻哄道,“您是公主,您选睡哪边。”

  “平阳公主”平静反问:“不是说打地铺吗?”

  秋吟:“……”

  南恨玉难得噎住话多的徒弟一次,但也不能真让徒弟有床不睡打地铺,她领秋吟入门时,秋吟尚且年幼,因大弟子常年在外,无人照看小秋吟,南恨玉一直带她在身边,也没什么。

  想着,“平阳公主”欲抬腿,往床的内侧挪动,却被繁重的裙摆压在原地,公主嫁衣层层叠叠,近十个侍女伺候也花了半个时辰穿好。

  秋吟看出殿下的窘迫:“那个,殿下,用我搭把手吗?”

  “平阳公主”看向她,像在说“你废话”,秋吟于是龟步挪向公主,隔一人的距离停住,递过玉如意。

  南恨玉没懂:“什么?”

  “脱衣服啊,你手不方便,可以用杆。”秋吟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很是规矩,“你请,我绝对不偷看。”

  本意想让秋吟帮忙的南恨玉:“……”

  她拿着玉如意,头疼地说:“过来替我解衣。”

  秋吟闭着眼后撤一小步:“这不合适吧。”

  南恨玉:“那你打地铺吧。”

  秋吟一步到位,体贴道:“先解哪一边?”

  南恨玉就见作天作地的孽徒,手颤颤巍巍地捏起嫁衣的衣角,解开的动作倒很快,赶着投胎似的,不像给新娘子解衣,像挖坟扒死人衣服赚黑钱,生怕被什么活了几百年的毒虫蛰了。

  她冷声问:“你在怕什么?”

  秋吟答得飞快:“我能怕什么。”

  “那为什么躲着我?”南恨玉实在没明白徒弟闹什么幺蛾子,终于想起以白雀身停在秋吟肩上听到的那些事,沉默片刻,还是用公主的身份问,“你若也无意,为何不推了婚约?”

  秋吟微顿,这姐姐想起平阳公主的剧本了?她怕自己拉跨的演技出差错,于是尽量以自身情况瞎编:“殿下说笑,陛下谕旨赐婚,能娶到平阳殿下,是顺的福分,不敢推辞。”

  “就是想推辞的意思。”假公主慢慢躺进喜床里侧,不再看她,“有心上人?”

  好家伙都是冒牌货,姐姐查户口呢。秋吟敢怒也敢言:“殿下不愿嫁顺,也是因为有心上人?”

  “平阳公主”没有回答,红烛摇晃,像睡着了一样。

  秋吟自觉扳回一城,又为韩顺默哀,假公主这是接不上词还好,若是得真公主授意,这婚还真是不结也罢。

  韩顺醒过来后,秋吟提出她假扮驸马,守株待兔斩魔修,本以为准驸马爷怎么也要思量一番,没成想韩顺一口便答应下来,她还想过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她替韩顺乔装,让他最近避风头,不要添乱,以大才子的能力,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甚至觉得,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比她两个队友靠谱一些。

  然后耳边传来公主殿下慢很多拍的反问:“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秋吟反应半天:“……殿下您是在说梦话吗?”

  “……”南恨玉忍了忍,善用公主的身份,“是本宫在问你话。”

  好家伙已经从“我”变成“本宫”了。对手入戏,秋吟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散不少:“殿下非要穷追不舍的话,便当我有吧。”

  这话算是把天聊死,正常都不会有后续,两人尴尬地各守一边,平安度过一晚。

  但没想到假公主姑娘给了秋吟又一个惊喜,矜持又漠不关心地问:“谁?”

  秋吟:“……”

  真矜持您就睡觉,哪有一边用漠不关心的语气,一边八卦的啊!

  这姐姐不会是假扮公主紧张过头,在没话找话吧,她也是假扮,她也紧张,献祭她一人换心安,姑娘太不厚道了。

  但都是假扮,扮的身份却有高低之分。

  假公主这意思,今天驸马没有心上人都要有了,秋吟只好随便找个人先应付过去,脑海中白衣一过,心道三声“师尊饶命”,深沉道:“她……和殿下有些像。”

  “平阳公主”闭上眼,也不知听没听,秋吟话一开口却收不回,她搭着红被,蹭上喜床边缘,学着公主殿下入禅似的躺平,说:“冷冰冰的,看起来不近人情,同门……

  平时一起进出丞相府门的友人,都怵她,虽然受人敬仰,但大伙见她都绕道走,生怕扰了她清净。”

  “我第一次见她,她像融进雪里似的,随时会被雪卷走,并不好认。

  但很奇怪的是,她一看我,我便看清了,致使如今,我总是对类似的眼神很敏感,总觉得谁都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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