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83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南恨玉笑了,并不觉得冒犯,甚至感到隐晦的欣喜:“那就负责。”

  秋吟这回没有推拒,不如说如果没有这些生死血恨的糟心事,她本就该没心没肺、欢欢喜喜地答应下来,执子之手地“负责”,只是耽搁了些,虽然她仍然看不到前路,不知道是否能兑现这绝对不轻巧的两个字,比她的神魂和仇恨还要重一个人喜乐的两个字。

  但此时此刻,她想答应下来,不去想什么未来,只是现在,和她一起。

  于是她轻缓又认真地许诺:“好。”

  南恨玉的笑柔软下来,秋吟第一次在她的笑里看到如此明显的欢喜。

  只为了这一刻,是值得的,百死不悔。

  她也跟着放松一笑,又陡然反应过来什么:“等等,为什么是‘再’?你什么时候辜负过我了?”

  南恨玉的笑淡了一些:“没什么。”

  秋吟皱眉,又拿回气势:“你让我坦白,你自己又什么都不说,哪有这样的,我对你负责,你不要对我负责的吗?”

  南恨玉垂眼,又狼狈起来:“你筑基的时候,我没有信你,还生气地训了你,很害怕吧?是我的过失,我……”

  “这么说我的确很在意,为什么没有信我?”秋吟平静地问,并没有体贴地安慰,“还有为什么生气?我不是质问,只是我知道的,你不会舍得我伤心,我相信你在意我,爱着我,所以不想只因为你表现的结果来误会你的真心,我现在能抱着你,是真实存在的,是我想了很久的,和你相拥,我不想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再错过,我想听你说。”

  她问:“你要告诉我吗?”

  “……因为我害怕。”不惧天塌地陷和仙魔天雷的南恨玉轻声说,“害怕你所见是真的,我慌得忘了这不是你的错,忘了你也很害怕,只能色厉内荏地否定,打成谎言,这样就能骗过我自己的不安。”

  秋吟同样放轻声音:“不安什么,我入魔?”

  “是……不如说是失去你。”南恨玉说,“我年轻时曾向神佛求问前路仙途,菩提寺留给我一签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的话……‘情为魔,不可脱,斩执念,扶摇直上青云路’。”

  作者有话要说:

第93章 话术

  秋吟先是一愣, 神色一变,立刻捂上南恨玉的嘴,担忧又有些不安地看着她。

  南恨玉后知后觉,秋吟可能以为只是一些想不开的苦衷, 矫情两下, 没想到事关菩提寺, 以为她又言天,要吐血了。

  秋吟周身环魔,几乎没有灵气,渡灵都是她用走地蛇吸来的存货, 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都当喂药渡给了她,才能将南恨玉惹怒天威的残躯补得像个人样。

  本来不想让她担心, 适得其反了。南恨玉轻轻摇了摇头, 示意没事,秋吟将信将疑, 没有松手。

  大事上秋吟无条件信任师尊,神魂相托不在话下, 不管她的魂是飘进万魔窟还是飘过荒唐的一世,南恨玉总能抓住她, 拢散她的流离, 但一到事关自己的“小事”, 南恨玉有太多折信誉的前例,秋吟完全没有办法相信, 紧盯着南恨玉寻找她逞强的痕迹。

  魔主大人这会儿不“关你屁事”“关我屁事”了, 恨不得苦和痛替南恨玉受了,反正都受这么多了, 上限在那,五马分尸和千刀万剐能有多大差别?

  南恨玉被徒弟的执拗打败了,传音给她:“灼兰。”

  秋吟没反应过来,要不是现在清醒了,她就不过脑子地吃味出声“你干嘛叫她这么亲密!”,但现在她是稳重能分担南恨玉苦楚的得意门生,于是只是眉头压了压,等南恨玉的后半句。

  南恨玉一眼看出秋吟的神情中掩饰极好的不悦,指了指临时作天的花海,又补一句:“那些花的名字。”

  “哦。”秋吟心里尴尬,若无其事地收手,庆幸自己没有质问出口,显得她蛮不讲理,她假装目光深邃地望向头顶,“这诈骗犯果然是兰花,灼兰,做什么用的?”

  南恨玉微妙地停顿,一瞬感同身受了秋吟的不悦,她不动声色地换了称呼:“这花没什么其他神乎其神的奇技,用处还不如走地蛇,只能用来留住过往的一些片段,伤春悲秋用的。”

  秋吟没听出南恨玉话中的针对,自然而然想起仙人画中平阳的幼年,喜乐像风筝飞走,如镜花水月一场空,反而棺上铺的白布盖了天,扎眼得印象深刻,沈灼兰死得干脆,倒是把伤春悲秋都留给别人了,她真心实意地感叹一句:“感谢沈姑娘的多愁善感,否则我就记不起这些了……不过以师尊的意思,应该还有别的用处?”

  南恨玉颔首:“这花是沈灼兰用自己的神魂炼化而成,她本就身负天道的因果,曾向菩提寺请愿,菩提未应……

  菩萨像的头便是因此而断的,说不定在天面前,神佛也自顾不暇,也许是为了补偿,所以‘灼兰’有那么一点‘避天’的能力。”

  “神魂……果然南境多疯人。”秋吟了然,她清楚神魂分离肉身的痛苦,那是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生剜出来,还要保它的鲜活,以此炼化,“我当初还奇怪,以沈静竹对他妹妹变态的爱,眼中根本容不下什么冒牌货,若是像她,说不定还会招致无端的杀身之祸。他魔血招魂还未成,就对平阳一口一个‘灼兰’,恐怕禁术邪术用了一个遍,仍然没有召回沈灼兰的魂,才从犄角旮旯想起沈灼兰还有一个有点用的骨肉,只好用下下策,委屈他搞一出脑残的‘替身’。”

  她刚损完沈静竹,得力属下的传音便来了,激得她耳朵有些痒:“大人,无嘴启程襄国。”

  南恨玉修为在静竹之上,本应该能听见,但秋吟以万魔和静竹联络,她只能根据秋吟的神情判断有人来找,体贴地当作不知道。

  秋吟却看了她一眼,拢了拢她身上的披风:“我属下找我,稍等。”

  然后对静竹说:“随他去,我让的,他这么大一个祸害,最好能把襄国皇室的水搅乱。”

  静竹那边沉默了半响。

  自从万魔窟里脱胎换骨,静竹对自己的造物主堪称百依百顺,沉默都是新鲜事。秋吟轻笑一声,略带深意:“怎么,南境待闷了,你也想下凡透透气?”

  “……不敢。”静竹说。

  “我知道你什么心思,恐怕没人比你更想血洗一遍紫鸾宫,但你也该记得,我本可以让你忘记沈灼兰是谁,但我只是抹了你的姓,你还叫‘静竹’,不是什么‘早儿’或者‘瘦鬼’,对吗?”秋吟给了一个巴掌,又给了一颗甜枣,“我不是限制你的自由,你的自由对我有屁用,我有那功夫将南恨玉锁进洞府不好吗?神女般的美人不比你好看。静竹,南境没你不行,晚儿听你的话,你总不能让我交给胀鬼吧,我实在怕南境被北方那几个老王八渗成筛子,他俩还是揍人比较合适。”

  秋吟赔罪地对被直呼大名的师尊笑了笑,摸着南恨玉的手,生怕美人生气地弹她脑门,言语里却仍是算计好的恩威并施:“但我也知道你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碍着沈灼兰的面子隐而不发,想来是沈灼兰留给你什么东西了吧?”

  静竹沉默片刻:“没有,她什么都没留给我,只有一句话。”

  秋吟耐心地问:“说了什么?”

  静竹阴冷的调子里有些现在的他已经不能完全理解的愤怒:“‘既然恩怨两断,我与他再无瓜葛,哥哥,到此为止吧’。”

  秋吟叹息着摇头,沈灼兰真是吃准了她的变态兄长,她受了那么多苦,沈静竹没把狗男人抽筋扒皮简直是有容乃大,她哭诉或者祈求只会火上浇油,逼着沈静竹直接下凡把整个襄国给攘了。

  但如果疲惫地说一句“我累了,不想再和他有瓜葛,不想再见到他”,沈静竹就算心里将人挫骨扬灰八百遍,也不愿宝贝妹妹再回忆起伤心事,或者再纠缠上这份不清不楚的因果。

  堂堂魔尊,只能闭着眼睛装舍利子了。

  “以你的脑子,应该知道沈灼兰为何而死,身陷其中,你没有退路……

  本来也没有选择,不过现在多了一个我,你就幸运地多了一条路。”秋吟笑说,“既然你喜欢有用的人和事,那么是信头顶这片天,还是信一次荒唐的因果有报,不难选吧?”

  “我只见祸因,”静竹空荡荡地说,“未见果报。”

  秋吟脸大地点头,用沈静竹的贵雅强调说:“那你现在见到了,我就是‘它’奶奶的报应。”

  这番“贵气十足”的话令南境最有涵养的大护法大人失语,但万魔为补,以此相通,静竹不会提起对秋吟的不利念头,就连原来假模假样的讽刺都说不出口,想了好久的措辞,最后只得说:“我知道了。”

  秋吟还有心敲打几句,但南恨玉突然压抑地咳了一声,细若蚊声,她一顿,里三层外三层的话术立刻被一刀切,精简成一句最核心的要点:“……我会让无嘴拿回沈灼兰的遗物。”

  说完便断了传音,没空管她一套别有用心的话有没有令属下感激涕零,秋吟捧起南恨玉的手,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还是受伤了?”

  南恨玉摇摇头,有些好笑地安慰她:“我不是陶瓷娃娃,碰一下就碎了,陈年旧伤,偶尔犯难的老毛病罢了。”

  “你除了比陶瓷娃娃好看,是没什么区别。”秋吟皱眉,“旧伤,是当年仙魔大战?我记得你锁骨处的剑伤便一直消不下去。”

  南恨玉淡淡地说:“毕竟是魔尊,我当时还未能真正挑起大梁。”

  这么说着,她又柔柔地咳了一声。

  “挑起了还不是把你往悬月峰一关,吉祥物都比你自由。”秋吟不满,握南恨玉的手更紧,有些后悔,“刚才对他太客气了。”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沈静竹了,有万魔在,他反不了你。”

  南恨玉公正地说了一句,即便秋吟从未说过如何处理的沈静竹,她还是看得很清,又顿了一下,“你还留了一半他的神魂。”

  “无心的傀儡的确听话,但也只是听话,有感情有所求更好利用些,我不是什么天外天之神,没那个与天齐的能力顾两全。”

  秋吟说这些话时冷峻如黑崖尖峭的棱石,眼尾压着不怒自威的张狂,群魔和众仙瞥一眼就该俯首称臣,叠声三句“魔主万岁”,但她对上南恨玉的目光,迟钝地反应过来,这会儿她师尊面前,并不用她硬挺腰杆,以身镇不安分的妖魔鬼怪们。

  只能被奉承一句万岁,不知活不活得过明天的魔主大人噤了噤声,莫名有些心虚,就像熊孩子在外面装天王老子被路过的家长抓个正着,她试图装乖狡辩:“当然,这些都是震慑外人的话,本意还是体恤一下辛苦的属下,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混账,看看群魔嬉皮笑……

  喜笑颜开就知道我治理有方,大家都说好,要是南境评比什么最体贴的领头,我一定毫无悬念地拔得头筹。”

  ——毕竟南境只有一个领头,哪个不要命的敢争这个断头的光荣头衔,要造反怎的?

  “体贴,”南恨玉点点头,故意逗弄她,“……‘天王地虎压榨计划’?”

  秋吟不仅装天王老子被发现,连计划书也一并被端了,倒吸一口凉气:“什么王八东西?”

  为人师表叹气:“……不要骂人。”

  “哦哦,好的师尊,就是抒发一下情绪。”

  秋吟乖乖点头,心里叠骂那四个完蛋玩意,但凡自觉点多干活,用的着她没事闲的研究这种没人性的东西吗,害得她被师尊教训,她在师尊心里的形象不完美了!

  ……“天王地虎”要是知道这口大锅,能冤得哭到黑水涨潮淹了北境,送臭修仙的们集体水葬。

  秋吟插科打诨,以为转过话题,南恨玉却假正经地问:“震慑外人用的,那我呢?”

  “你……”秋吟眨了眨多情的眼,最后低笑,“你是我心上人。”

  她牵起南恨玉的手:“先回我洞府……别这么看着我,我怕我把持不住,你还受伤呢,我可不想刚被万魔骂完始乱终弃的人渣,又被骂色胆包天的禽兽。”

  “等等。”南恨玉拉住她,望向万魔窟底的西侧,“那有东西。”

  秋吟眼神一凌,将南恨玉按在身后,一挥手,互相纠缠的不尘剑和悲风剑一齐坠下,她轻巧接过悲风,转出一个黑冷的剑花,向南恨玉看的地方走去。

  那是西侧的崖壁,远瞧容易看不出,细看才见分别,南境山的黑石里镶嵌着一面灰扑扑的石板,墙壁似的,旧成了山石的颜色,融为一体似的。

  秋吟瞧着眼熟,一阵风乖觉地替她扫过石板,露出石板上一圈圈奇怪的符文。

  秋吟一愣,灵光一闪:“西沙秘境的秘密通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94章 旧城

  听风道长在西沙边, 生不出什么好看的花,像腐烂的头骨,光秃秃又坑坑洼洼,这可能也是百里耳以花名来称漂亮货们的原因, 好像倒卖的罪恶多了, 这片半废的土就能开出艳毒的花来当景。

  不过如今听风道的当家可不喜欢漂亮的蠢货们, 看着都嫌眼烦,听风道私下都在传,风娘长得像出淤泥不染的圣莲,随时都能入寺庙给神佛当托盘一样, 但其实心胸没有她嫣红的指甲盖大, 嫉妒所有和她一样美或者可能有她美的女人,而且这个“美”的标准完全根据她个人的心情调整, 以至于没有看得过去的姑娘敢来听风道赚快钱——听风道就差立块牌子写“姓严的狗和女人不得入内”了。

  不过风骑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男人, 实在没什么看头,风娘便将死皮赖脸——无处可去的“花们”归拢归拢, 让她们整条街轮班转,和各位掌柜学作生意或者打下手, 一个月若是没能开铺或者被留下干活,就得扬出去麻溜滚蛋。

  风娘没对她们的脑子抱太大希望, 但凡有点别的本事也不会留在这吃人的地方当花, 一开始就让风骑待命, 到时间就赶走,结果罪土里长出的花是不太一样, 根茎天生流着毒似的, 还真卯足了劲,对自己比对拉磨的牛都狠, 真学到点东西,留下大半。

  小心眼的风娘以为,她们这副灰头土脸像要和砍价的客人大吵三天三夜的生意人形象,实在是对娇花美名的亵渎,便随手翻着拗口的旧卷,一人赐了一个新名。

  这不知道踩到姑娘们哪根筋,在听风楼外痛哭流涕,哭丧似的排队要磕头,吓得风娘以为谁嚣张地来踢馆,差点出动了风骑,开门见一众以头抢地的胡萝卜,翻着白眼都给骂跑了。

  隔天就□□地出了新规,谁敢跑听风搂下骚扰她午睡,扫整条听风道——

  扫到纤尘不染,一个土粒都找不到,最好平滑到风娘走在街上,随时能低头瞧见自己“人神共愤”的美脸。

  于是听风搂终于清净了。

  不过大概怕这群思想变得奇诡的姑娘们真干出来,风娘拍板决定,在听风搂外种起了美人衣,起码比胡萝卜的菜园子强。

  此时正是晌午,听风道的晌午要比半夜安静许多,风娘坐在听风搂上风处的顶楼,抬头就能见连片的火红,舒出一口气。

  还是美人衣顺眼,既然叫“听风”,就该长西沙的花。

  她提笔,逼着自己看晦涩难懂的经卷,看了两眼便头晕脑胀,第八十三次感叹自己不是这块料,转而去看账本了。

  没过多久,她又认命地抬头,一把拽过不说人话的经书,继续苦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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