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87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静竹身子转了一半,被秋吟一搅和,现在转过去就完全达不到“高贵的不满”的效果,转回来又显得他太没脾气,白让混账主子得意,于是僵在一个尴尬的位置,要不是他元婴中期根骨好得很,如今已经扭抻了。

  他太久没回答,秋吟微微侧头,就见稳重的属下姿势离奇,诡异地沉默一下:“少和胀鬼混在一起,良子不在,除了我就你一个脑子灵光的了。”

  静竹的眉头狠狠跳了一下,一下子正过身,要和秋吟好好掰一掰,结果秋吟又是皱眉让他安静,他深呼吸几下,拿出这辈子最大的耐心,皮和肉分家一样地笑:“大人还有什么要吩咐?”

  “没。”秋吟腹诽属下的不解风情,不懂得自己滚蛋,越来越没眼力见了,她又静了片刻,抚平南恨玉的眉头,动了点小法术,哄着她师尊入睡,然后散下帷帐,起身,“走吧。”

  没走成。

  南恨玉轻轻拽住她的袖子,只抓住一个小角,秋吟微微一动就能挣开。

  秋吟不动了,犹豫片刻,又低声说:“你先出去等我。”

  静竹当然知道勾走他主子魂的妖精是谁,心说魔主和剑仙厮混在一起,仙界和南土的王法一并被她俩肆无忌惮地腻歪没了,他磨了磨牙,好像一瞬间立地成佛,无嘴不在,偌大南境只有他一个有脑子的魔了——

  他主子也没了,他和一个只知道谈情说爱的毛丫头没法谈,有辱他一世英名!

  于是大护法大人甩袖而去,将秋吟一并打入胀鬼之流,决定少和她混在一起。

  秋吟……秋吟根本没注意他的离开。

  小法术只是除一些杂念,但她向来在如此“善良”的道法上没什么天赋和兴趣,还生怕除得太过,激起剑仙的警惕,反而令南恨玉更加不安,于是用得磕磕绊绊、心惊胆战,还不如筑基的小弟子,绝世天才颇为窘迫地看向果然微微睁开眼睛的师尊,若无其事地背过施术的手,笑了笑。

  南恨玉羽睫微扇,盛着疲惫,但却尽力睁开眼,逼迫自己清明,呓语似的哽咽,还隐隐有些不受己控的疯癫:“……别走。”

  她在不安。

  于是秋吟坐回去,同样遵循约定,俯身吻了吻南恨玉,暧昧的红帐下与她交握着手,在她耳边温声说:“我不走,睡吧。”

  南恨玉清明了些,似乎明白过来,离开万魔窟底这个短暂的“桃源”,外面有一堆事等着南境之主处理。

  她的黑发散在秋吟的枕上,如泼开的墨,双眼茫茫地看着她,因为仰视莫名有几分依赖似的,说出的话却“高大”得很:“有什么需要我帮……”

  “没有。”秋吟佯装生气地咬她,“你还想说什么‘其他的我会解决’,然后把我抛到一边?”

  南恨玉“唔”了一声,有些无辜地看向她。

  ……这次耍赖倒是比她反应快。秋吟无奈,放缓语气:“你已经解决最大的麻烦了——解决我了。现在你该休息一下,否则我会闹得谁都不得安宁,你就功亏一篑了,南大善人。”

  南恨玉的眼神又有些不赞同,像在说“那你现在不也一样”,最爱苦撑的某位剑仙生怕她勉强。

  于是秋吟又吻了吻南恨玉的眼睑,笑说:“放心吧,我比你阴险多了,最喜欢拉人陪我受苦,等你醒了有的陪我忙,说不定我还会变态地绑你在我身边,哪都不准去……所以现在,抓紧享受你最后的清闲时光吧,晚安。”

  烛火摇晃,乖觉地暗了暗,南恨玉依言闭眼,在秋吟的守看中睡去。

  一缕发顺着秋吟指尖溜走,河面荷叶般打着旋儿溜出洞府,聚影化形,凝出魔主妖娆冷漠的眉眼,周围的风都肃杀了:“说。”

  “晚儿溜着手下的那些魔逗弄她玩呢,好像是主峰的亲传。”静竹不解,“玄灵宗为什么大费周章,用上张继闻的法器只派一个筑基的废物来鳞穴打探消息,不要命了?”

  “叫王莹?”秋吟不屑地反问,走路生风,“一个被抛弃的马前卒罢了。她是陆宛思的走狗,不过要加一个‘从前’,被我用一幅画挑拨了,如今风头正盛的桃夭仙人对她生了疑,设计她冒死作钩再简单不过了。

  至于要钓的鱼,若是陆宛思拦住了我,玄灵那些老东西引走你们的注意力,王莹便能在掩护下借着张继闻的秘密法器溜进鳞穴,为重表忠心,她心不甘情不愿也会努力得到有用的情报;

  若是出了意外,我回了南境,那么以她那点伎俩,死了正常,算是除去一个碍眼不知天高地厚的隐患,倘若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没死……那不恰恰证明她与外有勾结,起码也是有异心吗?”

  “您早有预料,才让我留意鳞穴这边。”静竹了然,又问,“大人要怎么处理她?”

  秋吟懒洋洋地说:“别死就行,留她一张嘴,她不是知道师……南恨玉跳崖了吗?我又风风火火地追了下去,最大的仇敌兼人质不听话地在我的老巢撒野,我还能留她继续挑衅我?

  还是死人安静,剑仙去了,总要有一个英雄从可怕的魔主和四护法手下逃生,冒死将这个重要的消息传回去,你说呢?”

  静竹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对自家主子刚刚还小心翼翼抱着“最大的仇敌兼人质”进了自己的洞府,放在自己的床上,并区别对待彻底无视了得力属下的气死人行为不予置评。

  说得好听……还不是一个恋爱脑。

  得力属下本魔不客气地想。

  “可按您刚才的话,不就正中陆宛思所想?”静竹面上还是恭敬的,虽然嫌弃也很明显,“能从南境活着出去,恰恰证明那废物有问题,以现在陆宛思在仙界举足轻重的地位,几句话就能将她从‘英雄’打成‘奸细’。”

  “这个倒不用担心。”秋吟浅淡地嗤笑一声,“当然不能让她一个人回去……叫尤作人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98章 喂药

  鳞穴的财宝法器堆得比秋吟想象中有序, 多亏了当时她以万魔为己——万魔不会乖乖留下收拾残局、归纳物品,但有一个任性主子的倒霉下属会,虽然可能不是“乖乖”。

  秋吟看着这体面规整的芥子仓库,不那么走心地想, 希望静竹少骂了她几句。

  她拿着草药经卷, 穿梭在其中四处捣腾, 头不抬眼不看,完全将属下忘了一个彻底,静竹倒是已经习惯她见色忘义的狗样子,淡定地问:“这就是您一直留着那耗子在南境里乱窜的原因?”

  “别说的南境像垃圾场一样, 我可不想当大垃圾的头头。”秋吟被几株长得差不错的草药迷惑住, 嘶了一声,眉头纠结在一起, 像面对什么事关仙界与南境存亡的生死问题, “留他当然有用,我又不是救世主, 难道还因为我久别故宗,念及什么师兄妹情?呕, 有点恶心。”

  静竹挑眉:“那您床上那位怎么回事,不念及师兄妹情, 念及师徒情?”

  “不, ”秋吟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 深沉地说,“是爱情。”

  静竹:“……”

  他忍住拂袖而去, 看来定力有待加强, 他并没有习惯主子的狗。

  秋吟微顿,低声:“来了。”

  尤作人压着她的尾音跨进门, 泥水混着花枝缠了满身,像刚被从池塘里打捞出来,狼狈出一股泥土和鱼腥味,对着秋吟缓缓一拜,等候发落似的。

  秋吟笑了一声:“师兄这是游泳去了?哪片海这么有魅力,配您亲自下场,别是我南土前面的那片黑水吧?”

  师兄,不是尤作人。一直等着秋吟先开口的尤作人放松了一些,明确了自己应该处之的定位,立刻堆出喜笑颜开:“哪里的话,是我的福气,再说师妹的走地蛇太金贵,我都是绕着走的,自然只有乘水路了。

  不说这个,师妹日理万机,叫我来,可是有师兄能进绵薄之力的地方?”

  秋吟其实准备了不少话吓他,但实在被异父异母却长得像多胞胎的草药烦得没了心思,略过和他虚与委蛇:“那我不和师兄客气了,南恨玉跳崖了,你知道吗?”

  尤作人笑意不改,眼睛眯了眯:“传说中的万魔窟,体验怎么样?”

  “应该不错?”秋吟暂放草药,侧过头,松松散散的发顺着额边垂落,露出她恶劣幽亮的眼,“万魔啃食的滋味绝对死也铭刻,你感兴趣?”

  尤作人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笑淡下来:“师妹这是有事让我帮忙还是……挑衅我同归于尽来的?”

  场面一时紧绷起来,静竹扫了尤作人一眼,笑了笑,露出尖牙,像随时准备被放绳的恶犬。

  “你看你,一点沉不住气,这才聊几句。”

  秋吟假客气地转回身,将所有挑好的草药归拢到一起,又故意用逗弄的语气点明,“碧华仙子死了,悬月峰的大师兄。”

  尤作人未应,这回笑容彻底没了,只是静静看着秋吟。

  “我亲眼看着她死的,不对,我亲自下的手?”秋吟还嫌不够似的,“她死时候还满狼狈,和你这副样子异曲同工,没有一处好地方,该说不愧是师徒么,你要听听你师尊是怎么苟延残喘被万魔啃……嘶。”

  她侧头躲过猛然甩过的长舌剑,剑意变换如漫天锁扣,四面八方涌来,一瞬间的剑意竟然差点伤到她,她足尖一点,一把将出其不意的尤作人摔进地里,秋吟卡着他脖子,冷脸:“找死?”

  这世上除了秋吟和陆宛思两个变态在修为上较劲,其他人再算天才也不能与之并论,普通得令人欣慰,欣慰还是有正常修士的。

  金丹巅峰和元婴巅峰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这样大的修为差距,再多的经验和手段都可能一瞬间变成催命符。尤作人清楚这个道理,于是毫不反抗,躺平任宰。

  她圆滑的大师兄此刻倒是烈性得很,秋吟体贴:“遗言?”

  “那不是对你说的。”尤作人笑得释然,好像欣然准备去死,仿佛刚才危险的一击只是走个过场,“到那边我会亲自和师尊谢罪,嘛,不过那记剑意别人还没见过,是我隐的杀招,这都杀不了你,我实在没办法了,她老人家应该不会怪罪我吧……咳啊!”

  秋吟没信他安乐死似的宣言,力道陡然加重,魔气爆发在小鳞穴之中,冲得尤作人筋脉寸寸断裂似的痛,金丹被压迫变形,即将和他的魂一齐粉碎。

  静竹嫌弃地向旁边靠了靠,生怕血溅到身上。

  死亡的前一刻,秋吟突然松手。

  “咳啊啊啊!”空气一瞬间压迫进胸腔,重新进入灵脉流转,尤作人劫后余生地不断大口呼吸,剧烈的疼痛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死亡,是真正的死亡迫近,不带犹疑,没有算计,单纯送他去死,纯粹又满是恶意。

  秋吟拍了拍手:“滚蛋吧,玄灵宗的那货还等着你救呢,大英雄,你这么聪明,知道怎么说吧?”

  尤作人狼狈地爬起来,回过味来似的:“所以、咳咳,师尊没事?”

  “‘碧华仙子’死了,听不懂话?你不会以为我旧情未了,放不下要死要活吧。”秋吟对他懒洋洋地一笑,“我可是魔头啊,风流成性,喜新厌旧不是很正常么,听风道为了巴结我,新送来一个漂亮姑娘,是上任当家死后没走成的名花,牡丹呢,不管长相和性子都合我心意,照着我喜欢的样子长似的,还算有意思,叫什么来着……”

  静竹心里连着咯噔好几下,听他主子张口就来,凭空胡扯,然后他主子一脸刚想起来美人名字的人渣样:“叫‘阿玉’吧?”

  秋吟适时看向静竹,静竹麻木地点头。

  很好,他现在是风流人渣的共犯了。

  尤作人一顿,明白了秋吟的意思,暗笑了一声,看来还不到他同归于尽的时候,只是那位仙子让他报恩的时候先到了。

  于是他迅速拿出周旋在南境和北边两方扯淡的本事,很有水平地拖着血躯往外奔逃,不忘控制表情的死里逃生之感——秋吟的大师兄在装犊子方面实在是巅峰级别,游刃有余。

  等碍事的人走了,秋吟提着小炉和草药,心情不错地往回走:“叫晚儿配合好。”

  “是。”静竹一顿,“他刚才那出是故意的。”

  “因为我也是故意的。”

  尤作人知道南恨玉没事——若是南恨玉有事,秋吟不会一脸无所谓,早掀翻回战场,拿所有会喘气的泄愤了。

  万魔无心,南恨玉的二徒弟却是有的,哪怕可能只留了一片不知所谓的记忆。

  那么这一出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尤作人甫一寻思,这是秋吟的考验。

  考验他对南恨玉的这份“恩”,到底有多重,敢不敢将生死置之度外,对如今无人能敌的无量魔头出手。

  配不配成为她的一颗棋子。

  秋吟摆摆手:“心知肚明的事,但总要有个由头。”

  静竹:“那您现在?”

  秋吟暧昧地眨眨眼:“去看我的‘花’。”

  等碍事的人和魔都滚蛋了,秋吟回到洞府,魔主的血脉里都是沸腾的万魔,就喜欢菜市场此等吵闹的圣地,但秋吟本人其实更想待在安静的地方,并不是说她不喜欢热闹,只是在仇恨鲜活的常态里,她实在没心情去受染他人的喜乐。

  那就没有去热闹的必要,寂静反而让她安稳的悲。

  秋吟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平淡的,无所事事的,但又温馨的,好像能到天荒地老的静了。

  魔也有巢,何况是她这个混账的群魔之主呢?

  她蹲在案边支起火炉熬药,魔气赶着火与风往外跑,以免吵到熟睡的人,她时刻查看火候,但这样就不能守在南恨玉身边,于是就在一个屋子里她也浪费地分神化影,一个专门盯火,一个专门盯人,好像这禁术是什么炼气水平的洗尘小法术,毫无损耗,随时能用。

  就谁来盯人,她还差点自己和自己打起来。

  熬药是一个精细活,她一开始就是瞎弄一通,亏得她师尊能面不改色喝完,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妙春峰没抢到的炼药小天才,得意得狐狸尾巴翘上天,后来自己尝了一口,喷得小白雀毛都湿了飞出百丈远,才顿悟天才也有局限,人无完人。

  南恨玉闭关的时候,秋吟没少往妙春殿跑,缠着百茂仙人和吕婧柳学习如何把药熬得能够下咽,不至于尝个味就成人形瀑布。

  秋吟掐着南恨玉醒的时间,稍微提前一些熬好,放在床头凉一凉,负责熬药的倒霉蛋没事干了,只好坐回主座,准备捋一捋听风城旧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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