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94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此时只剩一位未来的君主,当今襄国太子,但偏偏东宫这位殿下年纪太轻,有他父皇的冷漠与野心,但杀孽不深,还没腌出九五之尊的血腥味,往那一站始终短了一截,像矮子里拔大个的萝卜,差了那么点震慑天下的意思。

  外面喧闹着,严良才独自坐在慈宁宫偏殿的花树下,宫外宫内被灼兰轩的门隔成两个世界,他手中立着含川剑,滴血融入土地,那是魔主大人命他押送的凡人的血,还温热。

  察觉有人来,他侧头,有些惊诧地挑眉:“竟然是你,我还以为是孙一。”

  常海缓缓从金殿玉瓦后走出,广云峰上下随峰主性子,弟子多不拘小节,出了常海这么一个规矩稳重的,相当稀罕,于是成为峰中最受人尊敬的师兄,哪怕是掌门教的大弟子和医仙门下大师姐见了他也得敬一声师兄,尤其是冯子迈这位太清山“正”的标杆,对常海更是敬重有加。

  就只有曾经剑仙的二徒弟叫人没多少诚意,总有几分不符合千字训的轻浮不正经。

  “冯子迈被魔主斩了,听说血把海都染红了一片,不过不奇怪,挑衅到她头上,这已经算是痛快的死法了。”严良才笑了一声,有些嘲弄,“死了也好,省得知道自己保护的小师妹是害他的主谋,最敬佩的师兄是她的走狗,我还以为孙一这种南境杀出身的流浪狗才是背叛的熟练工,没想到名门正派也能教出你这样不动声色的骗子来。”

  “前往南境救平阳公主那次,主力是尤作人、秋吟和刘涵,支援的人是吕泰、冯子迈、陆宛思和你,尤作人的命拴在南恨玉身上,自然向着秋吟,陆宛思是要杀秋吟的人,吕泰看谁都是废物,其中最不废物的就是秋吟,而刘涵是沈静竹埋进去的细作,倒是把你和冯子迈遮了过去,如今冯子迈被陆宛思舍弃,那内鬼只可能是你,都说陈二师兄最为小师妹抛头颅洒热血,但看来小师妹喜欢的刀是你。”

  风娘虽然接手了听风道,但并不妨碍严良才是真正的情报主,用秋吟的话说——这精明的狗可不是百里耳那好吃懒做的蠢货。

  他似笑非笑:“当然,这个内鬼只是对于冯子迈来说,对秋吟就不算回事了,毕竟她早就不是太清山的人,你做得也没错,甚至相当得好——没了秋吟,陆宛思的确是风头最盛,最有前途的人了。

  一个宗门能走多远,不取决于最厉害的人是谁,而是最年轻的弟子什么样子,尤其是被追逐的‘领头人’,那往往是年轻弟子们总体的气质,谨慎保守还是一往无前,天道为训还是放荡不羁,太清山能取代玄灵山不是在张继闻倒了之后出了一个剑仙,而是早在百年前,出了一个能让张继闻连连惊叹、反过来请教的少女。

  如今没了南恨玉,没了秋吟,陆宛思就是太清山展露的样子,夸张来说,她现在就是太清宗——那你怎么能算是背叛呢,你是太清宗最忠心的弟子了。”

  常海从头到尾沉默地听着,不应承也不反驳,像一根竖在地上,连顺应风倒都不会的木头桩子,严良才懒懒地收回目光:“忠心到……无聊。所以我说,虽然我与秋吟有仇怨,不过我还是喜欢她的性子,说吧,大名鼎鼎的桃夭仙人派你来找我一无名小卒,有何贵干?”

  “南境四大护法之一若是无名小卒,我们这些就没有活头了。”

  常海似乎很不适应这些阿谀奉承又阴阳怪气的话,顿挫别扭得像牙牙学语的小屁孩,“或者说,真正的百里耳,听风道幕后的情报主。”

  “陆宛思教你说的话?她当时一定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严良才笑说,“第一,百里耳死了,没有什么真正的百里耳。第二,听风道的当家换了人,我早就不管事了。

  第三,情报主最大的倚仗是三问钟,不巧刚被你家主子设计送到魔主面前碎了,以陆宛思在仙界布的人脉,她比我强,情报这一点上,她对我无所求。”

  他无所事事似的,转了转手中的含川剑:“那就是别的事,我手里有什么她想要的东西?

  我记得她那把本命剑曾是万剑圣人的剑,因此承得了张继闻的剑道与剑法,这是新的第一人要诞生了,需要同为万剑之一的含川剑来锦上添花?这剑的确是张继闻最喜欢的一把剑……

  哈哈,总不会我离开太清山许久,小师妹想念我这张脸了吧。”

  “不是含川剑。”常海似乎也发现自己不适合老神在在的阴谋论调,老实当回他的沉稳正气闷葫芦,“她要不见仙。”

  严良才转剑的手一顿,目光沉沉地看向常海。

  仙人画里层,灼兰轩。

  仁启皇帝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凡人的耳朵当然听不见仙人隐于周遭的声音,但死死捆绕他的树枝突然松了松,于是他看向宫门散漫而来的红衣,这次没有漫天花瓣衬托她的仙气飘渺,在一众枯死后、茁壮成粗藤的走地蛇间,她阴冷得像藏在丛林深处,拨开荆棘走出的凶兽。

  凶兽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盯上猎物似的恶笑。

  “有她在我容易分心。”秋吟说,“现在我们可以再聊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8章 选择

  仁启皇不认识走地蛇, 但知道一定是秋吟入仙人画时就准备好的,之所以和他虚与委蛇,不过是碍着南恨玉的面子,收敛了几分, “礼貌”地套话。

  如今真正的仙人走了, 魔主立刻回归本性, 走地蛇勒得皇帝的龙体嘎吱作响,像一捏就碎的夜光杯,仁启皇不敢乱动,端肃的脸憋红:“看来刚才魔主留我一命, 是我借了那位仙子的光。”

  秋吟:“少废话, 我问,你答, 第一, 刘涵被我属下盯上,你知道吗?”

  仁启皇帝沉默片刻:“知道。”

  “我赶时间, 装深沉滚去阎王殿,你和他老人家装。”秋吟单刀直入, “刘涵被杀前,无嘴先见了你, 你们达成了交易, 随后他故意装死不联系我——我统共派来两个人, 二皇子在家里死了,无嘴玩失踪, 足够吊我上钩, 再加上百茂千里迢迢送来的仙人画内卷,我一定会来一探究竟, 目的是为了绊住我,并且确认我身边的人是谁。”

  仁启皇帝:“……我并不想掺和进仙魔的争斗,宣弘帝都不会妄想以凡人之躯指摘头顶这片天,更何况这片天上还有仙,仙人们头顶又有另一片天,谁知道天是不是也如深渊般不见顶呢?

  我只是尽我所能,护住江山社稷,但襄国早已牵连其中,也许从开国皇帝与魔族公主相遇时便种下了因,匍匐在地的虫蚁想要抗过风暴,得找个能避风的树洞才行,正好您的属下打瞌睡送枕头,给了襄国一个倚仗。”

  “但不是我,是吧。”秋吟冷笑,“他让你归顺仙界如今的领头,那位桃夭仙人。”

  “您一开始就知道他不忠。”仁启皇顿了一下,“那为什么还派他来?”

  “因为他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他,我是故意放他走的,他也心知肚明。”秋吟突然笑了,“走地蛇不是我刚才进来埋的,更早之前,这画是百茂给你的吧,你知道你女儿在她身边吗?或者你知道……你女儿是我的人吗?”

  仁启皇一震:“兰儿她?”

  “是我将她送到百茂身边的,她拿走了她母亲留的花,正巧,我填了一颗走地蛇的种子在她的小花盆里,嗯,藏着,以备不时之需。”

  灼兰花是沈灼兰的尸骨,魔的尸骨没有灵气,走地蛇被秋吟的魔血包裹,种进灼兰花的花苞之中,一旦灼兰花从“桃花”开成“兰花”,也就是打开花苞,走地蛇的种子就能触及灵气,开始疯长。

  而灼兰花是保留记忆的花,能让它开放,一定和沈灼兰珍视的过往息息相关——南境、听风城和紫鸾宫。

  平阳的花是从南境取的,万魔窟中有许多,不会再被南境刺激开花,秋吟也不会让平阳去听风城,那么最会被接触的地方就是紫鸾宫。

  当初秋吟特意将平阳托付给南恨玉就为这一点,她师尊虽然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将平阳带回去,但不会让平阳进悬月峰,一是南恨玉懒得管,二是悬月峰有陆宛思,那么南恨玉最有可能托付的人,就是沈灼兰的友人百茂,现在看来,加上血缘关系,百茂更不会拒绝。

  而百茂和紫鸾宫的牵扯就更大了,她就是从紫鸾宫飞升入云山仙界,陆宛思和秋吟挑明仙魔的大战在即后,这位图清静的老妇人就没得清静了,襄国出现隐患时,百茂一定会下山,为了避开陆宛思,她会将平阳带在身边,而且为了让平阳了解些她双亲真正的事,很可能会带平阳入紫鸾宫。

  秋吟本来这样以为,但风娘给她传信,百茂没下凡,反而去了听风道,她还以为自己的猜测出了纰漏,结果见了仙人画的内卷,瞬间便明白过来,她的走地蛇就在其中。

  “我那属下远在襄国捣乱,不知道云上变天——剑仙去了,倒是阴差阳错,让你认出了她。”

  走地蛇钻进仁启皇帝的皮肉,绕着他的浑身经络走动,疼得金贵的龙体疼得发抖,秋吟平淡地问:“所以你去死吧?”

  “如果你一开始就不想让我认出那位仙人,完全可以将她幻化成另一个人的模样,你是故意的。”仁启皇冷静下来,“你的属下没有杀我,将襄国是否祸乱的选择权交还给你,如今你又将皮球踢给了我这个当事人——

  恭敬不如从命,我当然不想襄国乱起来,仙魔大战本就会波及凡间,今年已经闹了灾,再承不住一个人间的战火了。”

  那么重点就在于,究竟选择谁,才能保证襄国的安稳。

  换句话说,仙与魔,桃夭仙人与南境之主,秋吟与陆宛思,谁会赢?

  ……在话本里,这几乎不用选择,终究是“邪不压正”。

  作为“邪”的代表,秋吟似乎也认同这点,所以仁启皇体内的走地蛇越发猖狂,就等着这位不识好歹的人间帝王冒出一个气音,就将他彻底绞杀,爆体而亡。

  “我选你。”仁启皇说。

  “理由。”秋吟懒散地撑着头,笑得不怀好意,“可别是为了活命骗我,我脾气可不好,仙魔都很出名。”

  “因为我现在不能死,如果不选你,你会杀了我,襄国还是会乱,我那太子,安稳中尚能看得过去,一到乱世,他怕是第一个垮台,此时的襄国一旦乱起来,能不能熬到仙人济世还不好说,以魔主你的性子,哪怕败了也要拉半个仙界陪葬,恐怕到时候他们自顾不暇,顾不得我这一亩三分地。”仁启皇看着她,“而且你是魔,杀我没有顾及,但仙人自持正道,总不好对我一个凡人下手。”

  秋吟淡淡:“陆宛思想无声无息地弄死你轻而易举,否则你以为太清宗大师兄是怎么死的?”

  “韩顺是你在襄国的眼线。”钻心的痛模糊了仁启皇的神情,“状元郎正式授官本来要许多年,他之所以年纪轻轻成了朝堂的顶梁柱,是我故意纵容,他是云上探入凡间的一只眼睛,同样,襄国皇室与太清宗百年间往来,太清宗不是没有我的人,不说能动摇桃夭上仙的根基,但起码能在她血债上添一笔。”

  “你太小瞧陆宛思的‘魅力’了,你那些人早被她策反了还差不多,不过算你瞎猫撞见死耗子,她的确不会对你动手。”秋吟扯了扯嘴角,“她眼里没有‘人’,陛下,为她拼死卖命的那些‘道友同伴’,她心里都没正眼瞧过,也就是我,因为下过她面子,被她记恨多年。”

  悲风剑意蛇影似的钻进仁启皇帝的肉身,万魔在他神魂打下烙印,魔火绕走在灼兰轩,将仁启皇帝淹没,秋吟离开,最后一眼越过魔火,像看见了仙人画之外的襄国,落进无尽的战火之中,一个狼狈的孩子跌落在废墟之中无助地哭嚎:“陆宛思不会管凡间如何,我那属下精明,不背这因果,现在正亡命天涯躲着我,更是不会回我来过的紫鸾宫。襄国的皇帝到底是你,生死存亡由你定夺——

  这个剑意和我以往留的不同,你若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不用我知道,万魔自会杀你。”

  等秋吟消失在灼兰轩,魔火才退去,露出的人却不是有些老态狼狈的仁启皇帝,而是那位总差一点的“太子”。

  慈宁宫如今虽然空了,但仍然有宫女每日打扫,曾经侍奉过太后的大宫女禀报,她曾见过陛下进入慈宁宫,并将她们都挥退,一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的样子,恐怕是想起了太后和平阳公主,宫女们便恭敬地退出,留陛下独自悲秋伤怀,结果仁启皇帝进去了就再也没有出来。

  于是太子带着众人进了慈宁宫。

  韩顺隔着几个宫人,不远不近坠在太子身后,他虽然是皇帝和太子身边的大红人,但为人颇为低调,反而容易忽视,他的袖子里飘出丝丝缕缕凡人看不见的灵气,是秋姑娘命白雀带来的灵器,等一众人到达偏殿旁的“桃树”时,那灵气吹过花树,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吹得花瓣漫天而落,落雨般一时迷乱了视线,众人下意识闭眼。

  太子短促地“啊”了一声,周围侍卫猛地张开眼睛,急忙护驾。

  毕竟太子现在是紫鸾宫唯一能管事的人了,如果太子再出事,襄国怕不是要变天,他绝对不能出事!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韩顺低调时找不到人,出事时比所有人都靠谱,他不知何时来到太子身边,连忙扶住尊贵的殿下,关切地询问。

  捂住头的“太子”瞥了他一眼,沉稳而又不怒自威,是太子多活十年也不一定有的眼神,韩顺一顿,知道画中的仁启皇帝已经和画外的太子殿下互换了位置,于是他紧接着对侍卫大声吩咐,“殿下身体不舒服,留几个人搜查,先送殿下回去休息!”

  众人被一语点醒,迅速动身,韩顺意味深长地说:“殿下,襄国如今还得靠您,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而此时,紫鸾宫头顶这片云海之上,仙界北边向南的水路,各宗以陆宛思为首,从四海八荒各处出发,声势浩大,如一张拢起的花,剑如流星阵雨,势不可挡地向南境前进。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9章 前夕

  茫茫云海, 仙人其上,一双眼俯视了众生,见人便不是人,而是密密麻麻的虫蚁, 看他们做什么都像只是细软的足乱动, 看不清其中千丝万缕的爱恨了。

  偏生仙人将这眼瞎称作“得道”, 自称悟了天地,修为越高,越与天齐,也就越瞎, 以为自己和那些在世俗中轮回的蠢货天壤之别, 他们最喜欢端坐云上,摇头叹息, 好像隔着天地就将人间的苦痛看透了, 高高在上评判着别人流血的命运——直到遭了一样的罪,露出一样或脆弱或无助的“愚蠢”, 才猛然想起自己头上也有一片天,也被谁这么俯视着。

  先是山海剑阵被盗, 当今元婴第一人被掳去南境,作为人质受尽折辱, 仙界颜面尽失, 再是后起之秀失误, 营救失败,玄灵宗众位高手折在南境, 剑仙葬身万魔窟, 尸骨不得见,再到听风道公然挑衅, 百茂仙人为拖住魔主,生死未卜,最后虽然碎了魔钟,但太清宗大师兄被杀。

  崇拜她的小师妹,养她教她长大的师尊,提点她的吕堂主,敬佩她的冯大师兄,等等等等,秋吟的每一剑都在告诉所有人,往日不在,她现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如果说一开始众仙不相信她不到半百登了顶,没放在眼里,谁都能挑衅一波,那被秋吟碾压地打杀一遍之后,没有人不畏惧她,避她如洪水猛兽,生怕命丧她手中。

  如今,死的死亡的亡,他们反倒又不怕了,尤其是太清宗——

  反正太清山五峰快被这狗叛徒杀光了,大不了一死,但血债必须血偿!

  作为秋吟曾经的师妹,太清山现在的脊梁骨,陆宛思最有资格说这句话,也最能激起太清宗所有人的情绪。

  那些曾经的崇拜,信任和同门之情,在接二连三的无情之中,彻底变成了不顾一切的愤怒,他们像一夜之间背上了逝去者的遗恨,无论认不认识,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全像套上了一层层坚不可摧的铠甲,将生死置之度外。

  第一仙宗陷入如此绝境,各宗同样清醒,太清宗垮了,下一个就是他们,仙魔异道,不共戴天,自当同仇敌忾。

  从各处绵延的战线,将天神境到万魔窟的天地水都占满,以防走地蛇再次发疯,每条路都有专攻水系和阵法修士紧随,包围南境,绝不给魔头们一点退路。

  主力向天痕路进发,天道神雷和山海剑阵互相压制,此处的魔墙最是微弱,是最有可能被攻破的地方,以陆宛思为首的灵船乘风破浪,如行云端,直奔天痕路而去。

  仙界的主心骨,如今的元婴第一人,陆宛思甜柔的声音低沉凝重得不可思议,在每一位义愤填膺的道友灵基响起,却如战鼓惊雷:“今日一战,要么她死,要么我亡,诸天神灵在上,保佑吾等正道,斩魍魉邪祟,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一直受人保护的娇弱小师妹挺身而出,鼓舞了所有人的热血,天上地下灵船里都是修士们的呐喊声,像一群下锅的鱼虾青蛙,叫唤着往外崩油,吕婧柳被同门们以保护之名监视在灵船之内,听着他们“战无不胜”的宣言,冷着一张脸:“屁。”

  她心说:“以女儿威胁父亲放权自己入狱,再用被困的父亲威胁女儿坐镇后方,救治同门,给她当免费药箱,就陆宛思那狗东西,也配得神灵庇佑?”

  她生在太清山,长在太清山,父亲总是很有精气神,虽然说话不好听,那副鼻孔看人的样子实在可恨,但钢羽白鹤在南境的战绩没有人会否认,训诫堂的堂主灵骨会随着岁月老态变弯,但他的傲骨永远比剑还挺,在小一辈成长起来之前,撑着太清山的天。

  可那日地牢幽暗,她只被允许遥遥看那么一眼,既没看见那双不会变钝的锐眼,也没听见那几句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傲慢,安静得可怕。

  她只看见了轻易归顺了陆宛思的白鹤,那是她父亲的本命剑,也是一直伴随他左右的好友。

  吕大师姐想,反正都是狗东西,秋吟比陆宛思讨人喜欢几百倍几千倍,长得比她好看,天赋比她强出几百个陈文昌,人比她重情义,比她嘴甜有趣,若是秋吟最后败了……

  吕婧柳瞥了一眼灵船外被“流星”占满的天:“那你就是个狗东西。”

  太清山半空,大能全部离山杀向南境,不再瞻前顾后,背水一战与魔族分出一个胜负来,往日仙灵飘荡的山峰中空得寂寥,孙一背着他那把重剑,一步步走向训诫堂。

上一篇:被迫继承老婆后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