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93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想我那好属下。”秋吟垂眸, “我将这么好一个机会派给他,就是将选择权给他,沈灼兰毕竟死了,襄国皇室他愿意杀谁就杀谁,不过他知道我想谁死——

  仁启皇帝死了,襄国就乱了,这里有沈灼兰的因果,有你我的因果,乱起来能吸引一部分天的注意,虽然聊胜于无,但总比没有强。”

  “杀太子没有用,严良才是个人精,见一面就知道那皇帝老儿是什么样的人,太子死了换一个就是了,反正后宫的‘鸡鸭’们给他生了那么多崽,顶多东宫挂几天白布丧幡,以表‘痛心’,说不定转头刘涵就能捡漏住进去呢。”秋吟冷淡地说,“他杀刘涵,应该是被刘涵发现了什么动作,以免通风报信给我,直接选他开刀作为给我的答复,至于仁启皇帝入画,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他将选择权又踢给我,人杀不杀,国乱不乱,由我来决定,他不背这‘罪’。”

  南恨玉不知为何笑了一下:“你不会将如此重要的选择权给他人。”

  “是,刘涵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幌子,我的线人只有韩顺一个。”秋吟说,“至于襄国……切,本来也没指望,想用凡间来困住我,他做梦,关我屁事,我另有打算。”

  南恨玉抬眸:“是哪里?”

  秋吟和南恨玉最清楚,她们是天道的眼中钉肉中刺,有天压着,无论她们是千年难遇还是万年奇迹,也永远被压在“元婴巅峰”,化不了神,见不了天外天。

  唯一的办法,是圈出一块避天的“天外地”,什么扰乱人间,不过和满腔病态去英勇就义的二皇子一样,只是一个幌子。

  她知道严良才不会乖乖听话,她本来也没对襄国有什么主意,只是意思意思,展示自己“尽职尽力”地动过这个没良心的歪心思——魔主不把凡人的命放在眼里,这不是天地纲常,理所当然吗?

  秋吟低头,和南恨玉对视,南恨玉仰着头,斗笠险些从头顶滑落,于是秋吟自然地席地而坐,持平,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像在思索什么,眼神有些晦暗。

  南恨玉:“你现在看起来要吃了我。”

  “这不是我一直都想的事情吗?”秋吟下意识调笑了一句,但南恨玉没应声,于是她又安静下来,“……我其实在想很失礼的事。”

  南恨玉见她沉默不语,突然觉得万魔选中她的徒弟不无道理,秋吟的确和万魔窟很像,其上其中喧腾着所有浓烈的情感,但堆叠的喧腾下是一片没有人能到达的空荡荒土——就是她此刻安安静静的样子,平淡,又令人毛骨悚然。

  “还有比吃了我更失礼的事。”南恨玉说。

  “不只是失礼,”秋吟说,“……而且你会生我的气。”

  又不说话了,南恨玉看见她总是如火粹亮的眼睛被阴雾笼罩,沉默蔓延了一会儿,南恨玉笑了一下:“那就别做。”

  秋吟眨了眨眼睛,好像没有料到这个答案,有些没缓过来。

  南恨玉:“因为我不想生你的气。”

  秋吟似乎松了一口气,立刻抓着南恨玉荡下的绳子爬了上来,阴雾慢慢散了,懒散地笑了:“好。”

  落花洋洋洒洒,南恨玉接过一朵小花:“能暂时避开天,这的确是一个‘桃源’。”

  秋吟含糊地“嗯”了一声,南恨玉突然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有过一样的想法。”

  秋吟一怔。

  南恨玉的眼神与刚才的她一模一样,暗含着逾越的占有与禁锢,轻声道:“想永远把你关在这里,不给任何人看——对吧?”

  秋吟一错不错地看着她。忽然灵光一动,南恨玉已经又是清清淡淡的温柔样子,她却有些艰涩:“师尊……”

  她半天没说出话,她想问,你是不是真的试过?

  埋在那些不想告诉她的过往中,那些付出了代价的尝试里,你、你还做过什么?

  南恨玉凑过来亲她,秋吟乖乖地回应,她师尊离开:“承诺。”

  只要有所问,便以吻作答。

  秋吟失笑,她当初就是想多占便宜,她师尊倒好,上赶着纵她的破毛病:“从进入仙人画开始,我就在想能不能将你留在此处,听了仁启皇说的那些,越发心动,毕竟这处镜中花水中月比我选的那地方强多了。”

  “可这不是真桃源,”南恨玉展开手掌,含苞的花骨朵慢慢舒展花叶,成一朵薄红的兰,“这不是桃花,是兰花,是一个失败的逆者的骸骨。”

  她说:“你想暗中送我去世外地,以此化神破天,毕竟这是我盯上万魔窟的理由。

  我是你计策中的一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一环,其他人都是‘刘涵’,只是你掩盖最终目的的一个个幌子,被攻破就走别的路应对,比如连衣姑娘的反文,说是很重要,但你根本没有全指望在她,可你真的将只留给你自己的‘选择权’给了我一半,如果我化神失败,你很可能就没有别路了——因为你相信我。”

  “是。”秋吟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所以我也相信你。”南恨玉说,“比起沈灼兰,我更相信你选的‘桃源’。”

  秋吟垂眸未语,最后像败下阵来,只说:“我可没有桃源,我只有一个破城,既没有皇宫的富丽堂皇,也没有花树云海画中梦,光秃秃的还全是长相离奇的魔头和凶兽,看多了眼睛都受不了,你是当不了深宫的假公主了,只能在那遭罪。”

  将仙人画和听风城一一对比,秋吟越发觉得的确拿不出手,干巴巴地补了一句:“但其实还好,毕竟听风城还有、嗯,还有……”

  南恨玉轻笑:“还有我的假驸马?”

  秋吟闭嘴,默了一会儿,也忍不住似的笑开,她拍拍屁股起身,扬眉有几分意气风发:“那当然,还是我宝贵,走吧,夫人?”

  正好此时传来风娘的暗字:“反文成。”

  悲风剑流过暗夜的火,打开直达听风城的通道。

  南恨玉:“仁启皇……”

  “不用管他,他清楚我的存在是对襄国的威胁,但还是来了,估计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不就是心里盼着能再见平阳一面吗?”秋吟说,“当初平阳不想嫁,找他哭,他不见,如今他想见,平阳却不乐得见他——

  早没什么平阳公主了,那小姑娘不是想随她母亲的名字吗,本来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她眉眼冷淡:“这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他想见的时候就能见,他以为他是陆宛思?呵,我那‘小师妹’不也是被夺舍的命。”

  悲风剑撕裂的缝隙悬停在梦一般的花海中,漆黑浓稠,像是美人脸上的狰狞刀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去处。

  秋吟就站在不归路的入口,没有说话,给南恨玉最后反悔的机会似的,只要南恨玉说一个“不”字,她便会独自入魔域,面对浩然天地,而将有她师尊的桃源埋进世人看不见的土里,等一切归入终结,“平平安安”地出来。

  万魔窟底到底有穿行阵的反文,悲风剑不是随便就能打开听风城的,随着书中剧情,陆宛思摇旗开战,天道灭南境,用一次少一次,而对南恨玉来说,只有这一次。

  如果她说“不”,秋吟会打点好她的一切,将她装封入土,与世无争,南恨玉知道。

  但南恨玉甚至没给秋吟瞎想的时间,自然地拉住秋吟的手,走进漆黑的长路:“走吧。”

  她回头,堵住秋吟所有婆婆妈妈的话:“我相信你。”

  秋吟一顿,嘴角一勾,任由南恨玉拉扯,两人身影消失在花海中。

  魔域风沙呼啸而来,群魔和凶兽闻着人肉味转头,凶恶地流着哈喇子,见了秋吟的冷脸,立刻把嘴一闭,一个缝都没有,还有往回吸的,一个个赶紧绕开,该干什么干什么。

  南恨玉突然说:“上一世也是,你死的时候。”

  秋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随后才明白是说“我相信你”。

  她没有这段记忆,恐怕这就是她上一世记忆被剜去的“残缺”,她刚想转换话题,南恨玉又说:“我讨厌悲风。”

  悲风剑灵应该想发作,但没敢,于是熟练装死,秋吟倒不意外,但南恨玉嫌不够似的,又换了一个更精准的说法:“……我恨它。”

  这回秋吟直了直身,却没问为什么:“那为什么不碎了悲风?”

  说得理所当然,好像在说“它都惹你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让它去死”,完全没有顾及自家狗剑的心情,当事剑终于忍不住了,不满地颤了颤,作为魔剑最后的倔强。

  密密麻麻的反文流转在听风城城墙,城中风暴都停了,彻底断开与西沙秘境的联系,成了一座除了魔主无人能达的世外孤城,荒凉着自生自灭。

  南恨玉说:“……因为那是你亲手交给我的剑。”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7章 分心

  悲风剑是南恨玉送给秋吟的筑基贺礼, 不管这一世还是上一世——这一世重启是她金丹不久后险些被四尾狰穿心,誓死取回无心草,此时悲风已经是她的剑,这一点不在可以改变的时间范围之内。

  那么南恨玉这句话的重点在于, 即使她恨极悲风剑也没有碎剑, 是因为在“之后”, 秋吟又将悲风剑还给了南恨玉。

  上一世,无心草之后,秋吟彻底被天道顶替,按照老天爷无聊的安排, “她”已经是嫉妒南恨玉的情敌, 没有理由会将本命剑交给让她爱而不得的对手,南恨玉也不会将一具顶替了她徒弟的傀儡的话放进心里。

  而且万魔窟崖头, 秋吟与陆宛思对峙时, 她手中是没有悲风剑的。

  只有一点解释得通——秋吟曾经短暂恢复了意识,清醒, 且亲手将悲风剑交给了南恨玉。

  天道的控制下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不是绝世天才起剑砍三瓜两枣, 她一定谋划了很长时间,不断与天道做斗争, 制造了一个奇迹且仅此一次的机会, 夺回了身体的主动权。

  应该是“她”绑走陆宛思, 百般折辱心上人还是不从,欲强取豪夺, 正赶上南恨玉前来救人的时候, 当时陆宛思被她折磨得无法参加战局,只能躲在她的洞府恢复, 眼中带泪地依靠她师尊,南恨玉则“冲冠一怒为红颜”,杀着她一路到万魔窟,这是最好的时机。

  至于为什么是万魔窟,因为上一辈子的她同样发现了灼兰花,她被她所爱之人追杀到深渊边缘,借着灼兰花的遮挡,将悲风剑交给了南恨玉,原因也很好猜,上一世的她走入了和沈灼兰一样的误区,以为悲风剑是破天的关键,自己死期将至,将最后的希望托付给她师尊。

  那她会说什么?

  时间紧迫,千言万语只有一句没有人情味的“剑能破天,我到此为止了”。

  似乎也觉得不好,秋吟像做错事的孩子,生疏地找补了一声“师尊”。

  恐怕当时沈灼兰的骸骨凝成花海,只是哀叹地为她盖上“果然如此”的白布,温柔地成全秋吟的死亡,心里想“果然和她一样蠢”。

  记忆随之而回,秋吟暗自扶住隐隐作痛的头,她想起来了,她当时因为太久没有掌控过自己的肉身,也因为入魔太久,煞气成性,哪怕唯一的念想终于触手可及,她也下意识绷着魔尊的冷脸,语调阴沉又冷漠,还有些不自知的倦怠,和师尊最喜欢的“意气风发”一点边都不沾,她像一个知道自己即将去死,麻木又解脱的小人。

  面对这样的她,真实也如昙花一现的她,她的师尊,同样受困,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被逼上死路,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接过悲风剑的呢?

  南恨玉是聪明人,她已经知道了“结局”——天道用她徒弟的惨死,换来她得道化神,终成眷属的“美满”。

  悲风剑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证明她养大宠大的徒弟真的存在过,她一瞬间明白了沈灼兰收到张继闻遗书的无助与狠绝。

  然后妄图用一把失败过的剑,走上破天的路,不断在失败中质疑、崩溃,对悲风剑的“无能”恼怒又憎恨,最后终于明白悲风剑只会认一人为主,那就是已经死去的秋吟。

  她在多少个静夜中,对着这把冷漠的剑发呆时,想起过旧人呢?

  重来一世,哪怕她恨不得将这把无用的罪魁祸首挫骨扬灰,南恨玉还是将悲风剑重新交给秋吟,并不是因为她相信悲风剑能够破天。

  而是相信那个将悲风剑托付给她的秋吟。

  南恨玉曾经问:“你相信我吗?”

  其实这句话应该是:“我相信你。”

  “能告诉我吗?”秋吟突然说,“你用悲风都做过什么,除了悲风,你还做过什么?

  我也想知道你受过的苦,悲风不是圣人转世的圣剑,它不会因为你是剑仙就畏惧你,能告诉我吗?”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秋吟的理智很清晰。

  听风城反文成,大战就在眼前,空羽剑灵已经暴露,她不会再潜伏等待时机,她会让秋吟成为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静竹的传音很快送到她耳边,证明了她的猜想:“北边有动作了——倾巢出动,他们盯上天痕路了,那处魔墙的防御最弱,虽然他们上次败得很惨,但大人,这次这股狠劲,要么是有备而来,要么是纯纯有病送死。”

  听他的语调,她属下认为是前者。

  “去吧,”南恨玉神色如常,“南境是听风城的幌子,从仙人画入听风城能规避一会儿,但倘若我们两个都失踪,天道就会察觉,功亏一篑,而且我在此处化神,有你实在分心……你若一定要知道,等一切结束,我告诉你。”

  秋吟未语,看着她的目光莫名有些执拗,耳边是静竹冷淡的呼唤。

  南恨玉拿她没有办法,牵起她握剑的手,黑冷的剑光再次划过,通道出现,已经比上次小了一分,她们静静地对视。

  秋吟的手松了一下,像是妥协。

  紫鸾宫乱成了一片,先是失踪的二皇子突然被发现,被人暗杀在冷宫,人首分离,然后太监慌慌张张跑到养心殿,结果仁启皇帝也人间蒸发了,后宫的莺莺燕燕能稳住自己六神无主的失态就实属不错了。

  至于太后,她有仁启皇帝这么个返祖似的儿子,但没有孝元太后顿悟飞升的脑子,平阳公主一事后,她早早就自闭偏山远寺,扬言余生与青灯古佛为伴,以免她那血比蛇冷的好儿子哪天拿她开刀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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