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92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秋吟去听风道并不费劲——悲风剑是南境和魔域的钥匙,从西沙秘境赶到听风道比直接从南境出发快得多。

  但她特意将神识一分为二,一方光明正大乘黑水,一方借着胀鬼暗渡,前者是骗众仙,后者是与陆宛思周旋,陆宛思的重点会在“她蛰伏在哪里”,以此来拖延她,盗取不见仙或者三问钟。

  而秋吟的目的是无动声色地暗示——她若想到达听风道,和他们一样,得规规矩矩从别处飞来或者乘水,毕竟如此危机下,她也只能尽力追来,没有什么快捷的别路。

  这是为了保护她们真正的底牌。

  “先不回,抓紧我。”秋吟一推船头,灵船便飞蛾扑火般,驶进漫天坠落的星火,像进入一条漆黑的秘密隧道,她握紧南恨玉的手,从芥子中翻出一卷烧得半焦的画,黑黢黢冒着烟,再撒点孜然就入味了,用灵气一展开,一阵吸力卷走船上的二人。

  星火落尽,归于深海,周遭安静下来,却不见江上画舟,空空荡荡。

  尤作人从水中冒出头,只露出一双精亮的眼睛,寻了一圈,两人果然不见了。

  悬月锋的大师兄耸耸肩,自家师尊和师妹背着他亲亲我我也不是一天两天,还玩魔头强抢名花这种情味的扮演,他还是不去深究讨人厌了,只要确定师尊真的没事就行。

  于是他草草拉过昏死海中的冯子迈,渡灵吊住他最后一口气,一时犯了难。

  他也不会医人,总不能让他回妙春峰找吕师妹吧,太清山现在对他观感可是很复杂,信疑参半,若是他那“小师妹”屈尊降贵为他“美言几句”,说不定下一个被关训诫堂地牢的就是他,他可不想给吕泰那凶老头儿当邻居。

  诶对,他师妹是不是把百茂仙人抓回南境了?尤作人眼睛一亮,拉着冯子迈就往南境逃。

  妙春峰主,不二医仙,不用白不用嘛。

  而此刻,仙人画里卷。

  短暂的晕眩感退去,秋吟紧紧握着南恨玉的手,她凑近问:“没事吧?”

  南恨玉捏了捏她的指骨,轻轻摇头:“没事。”

  两人这才打量起如今她们身在何处,秋吟一怔:“紫鸾宫?怎么又是这,仙人画表里两层是一个地方?

  不对,虽然像,但细枝末节处不大一样,我记得后宫里,这处宫殿不叫这名。”

  南恨玉皱眉,跟着巡了一遍:“我觉得有点眼熟。”

  “能不眼熟吗,”秋吟没在意,反而轻笑着说,“我与夫人成亲之后,归宁时不就回来过?你还被太后抓走磨叽了好一阵,当时刘涵那小子也在吧。”

  一直未挑明的居心突然被徒弟摆在明面上调侃,逗得南恨玉有些耳红,又勾起她悸动的心思。

  她日思夜想的人回来时,她百般告诫自己,离她远些,默默解决一切,还她自由就好,这样自己死时,她方不至于难过。

  所以这世感受到秋吟的气息,哪怕心急火燎到发未梳,衣凌乱,在风雪中见了那抹恍如隔世的红,她也能端着孤仙似的冷眼,摆摆手便转身离去。

  谁都不会知道,清冷端庄的剑仙,见了那抹红衣和那株无心草,用尽两辈子的忍耐力,才没有冲过去一把将秋吟抱进怀里。

  那是她逆转生死,苦等过轮回的爱人。

  哪怕南恨玉昧着本心,对秋吟寡淡地以师长自居,安稳又得体地相处,甚至能在她又如命运般离山时,冷冰一句“随你”,但她身心神魂,每一寸都贪恋着秋吟的气息,她不是什么绝仙,也不是什么圣人,她只想庸俗地每时每刻都能拥她入怀,自私地听见她含笑的呼唤,品尝她的回应。

  她想得到她的爱,她是一个小人。

  所以那夜红喜,共枕而眠,南恨玉不攻自破,她本可以直说,却半推半就,和秋吟成了礼,欢欢喜喜当了一回凡人。

  她不信天,厌恶天,但起码那刻和她高堂拜天地,她是虔诚的。

  阴影笼下,南恨玉睁大眼睛,被秋吟突然的吻偷袭得有些懵,随后温顺地回啄了一下徒弟的唇:“怎么了?”

  秋吟笑眯眯地说:“没什么,只是师尊刚才可怜兮兮的,满脸都写着‘吻我’嘛。”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5章 桃源

  这话可太撩人了, 南恨玉按回秋吟吻的时候想。

  秋吟微微喘息,被她师尊的主动撩拨得有些兴奋,不过魔主见色忘一切的脑子还是暂时按捺下来,并且给仙人画和紫鸾宫都打上“没眼力见”的差评, 低笑了一声:“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皇宫里更有感觉?”

  南恨玉被这浑话逗笑了:“皇宫不重要, 主要是对你有感觉。”

  “……啧。”秋吟缓慢地说,目光灼灼,“我假如我们现在处于不知道底细、不清楚敌人的小秘境里?”

  于是南恨玉与她交换了一个温柔的吻,暂时放过了她。

  “我来过这。”南恨玉又审视一遍金碧辉煌的宫殿, “百年前。”

  秋吟这才听出不对:“百年是指……”

  “这是刚建成不久的紫鸾宫, 尊享九五之座的人还不是仁启皇帝。”南恨玉说,“是那位乱世中统一了边境, 襄国的开国皇帝, 宣弘帝刘辰。”

  秋吟挑眉:“百茂的儿子?据说老太后就是见了她儿子的杀孽才会顿悟成仙,了不得啊, 逼得自己母亲头发花白还得登山和小年轻们继续耗。”

  “是他。”南恨玉一顿,“也是沈灼兰的爱人。”

  这回轮到秋吟懵了:“等等, 沈灼兰不是仁启皇帝的妃子?仁启皇帝还说什么她是唯一的挚爱,他们魔血一脉不会都喜欢找什么、额, 替身吧?”

  南恨玉:“我也不知道, 得知平阳公主是沈灼兰的女儿时我还很惊讶……沈灼兰百年前就被劈死在南境, 身魂化灰,入了那道圣白的雷火之路, 永远被天的怒火炙烤, 以此为戒。蹊跷的源头恐怕就在此处。”

  秋吟“嘶”了一声:“原来百茂和沈灼兰不只是友人,还是婆媳吗?高山流水觅知音觅到家门口了。”

  “啪”地一声门响打断二人, 大概小秘境也受不了她们旁若无人的亲热,直接演上了,秋吟和南恨玉对视一眼,寻声而去,熟悉的“灼兰轩”三个字映入眼帘。

  宫门大开,庭院中一身黄龙袍的男人坐在石凳上,他瞧着人到中年,头发却先白了,正望着满院的“桃花”,神情平淡又怀念,却并没有缱绻的爱意。

  秋吟一瞬间想,沈灼兰的爱人恐怕真不是仁启皇帝,她不会与一个不爱自己的凡人瞎折腾,沈灼兰可能没继承到魔血的残忍,但肯定继承了魔血的傲骨。

  她所爱之人,定是与她两情相悦的。

  “仁启皇,许久不见,”秋吟不客气地打量他一番,“一见面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我还以为照你们那皇室血脉的疏冷,你得先送平阳呢,没成想她比你那些混账儿子活得都久,刘涵不管怎么死的,你那太子都会被借题发挥一番吧,啧啧,你倒是有闲心在这赏老祖宗妻子的花。”

  “不是妻子。”仁启皇挑了一个和自己最无关紧要的点,“沈姑娘一辈子都没嫁给宣弘帝。”

  仁启皇完全没有九五至尊的架子,伸手示意:“二位仙人,请。”

  秋吟没和他客气,一撩衣摆,拉着南恨玉坐下,悲风剑“随意”地摆在石桌,剑锋正对仁启皇那尊贵的狗脑袋:“仙人,真是遥远的称呼,能坐一方人王地主,现在看来,你还与魔族公主有密谋,不会看不出我满脑门写着‘不是好人’吧。”

  南恨玉闻言在石桌下挠了挠她的掌心,以表对她瞎说的不满,秋吟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八风不动地说:“你的好大儿没告诉你他是从南境逃回去的吗?”

  “涵是入东宫时被那位魔头暗杀的,不愧是您的属下,巧妙地栽赃给太子的贴身大侍卫,除了我,没人看出来了。”仁启皇说,“我知道涵做过什么,这是他们要背的因果,为他们无辜的妹妹,当然包括我。”

  他说:“这幅画是孝元太后留下的,说是为弥补公主早夭的缺憾,其实是留给刘氏的‘使命’——守护仙人画……和画中的人,直到那把剑再次出现,就是现在对着我脖子的这把剑。不过比起‘使命’这种太有人情味的词,我其实更喜欢‘交易’,我替老祖宗守画,太清宗护襄国安生,远离战火。”

  他倒是毫不避讳“皇室血脉的疏冷”,堪称淋漓尽致。

  悲风剑灵跟着秋吟,学的最有用的一招就是“狐假虎威”,闪过一道阴冷冷的寒光,剑气斩断仁启皇妥帖的白发,凶恶地以作警告。

  秋吟:“沈灼兰护在画里的人是谁。”

  “这幅画其实有名字,叫‘桃源’。”仁启皇说,“仙人能到此处,一定走过了桃源的表层,沈姑娘虽然在宣弘帝登基之后便离开,未结发为夫妻,但他们却怀有一子。”

  “平阳,她是刘辰和沈灼兰的女儿。”秋吟微怔,眯着眼睛看向仁启皇,闪烁着幽冥的鬼火般,“你可别告诉我,那么可爱活泼的小姑娘,是一具蛰伏桃源百年的死胎。”

  仁启皇本能地因为魔主的威压而微微颤抖,但面上却见过大世面似的稳重——

  他的确见过大世面地摇头,带着几分令人不那么舒服的笑意:“不是死胎……是鬼胎,沈姑娘百年前就死了。”

  秋吟难得睁大她那双早已处变不惊的狐狸眼:“你是说沈灼兰的尸体一直葬在仙人画里,凉了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活的小肉球?

  等等,我在表层见过的幻境不会都是真的吧,她还想得挺齐全,干脆画里‘诈尸’,大发慈悲地陪着平阳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哈,这画还真对得起‘桃源’两个字。”

  大概以为魔主在夸它们,满宫桃红簌簌落雨,盖了三人满身,秋吟无语地拍开南恨玉身上的花,将她们二人从埋人的花海里解救出来。

  想来就是这些堆满的“桃花”将沈灼兰那点“避天”的能力发挥尽了,打造出一片独属平阳的“桃源”来。

  “所以沈灼兰的尸体一直在仙人画的里层,随着仙人画辗转到陆宛思的手里,嗯,本该到我的手里,怪不得堂堂太清宗妙春峰主要给魔开门,引狼入室,恐怕老太太是没瞧上我们桃夭仙人,倒不如干脆还给她哥……

  沈静竹根本不是从襄国墓陵偷走了沈灼兰的遗体,而是从仙人画的小秘境中盗走的。”

  秋吟目光一顿,有一片花瓣不那么懂事,落在南恨玉发间,她拨了几下,怎么也没掉,魔主大人颇为恼怒地捏走,凶狠地燃了它,以儆效尤地扫了一圈宫中花树,把南恨玉逗得一乐。

  秋吟立刻收回过于活泼的神情,绷在“阴狠”的状态,膝盖暗中靠了靠南恨玉的腿,让她师尊给她留点面子。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她为什么这么做?”

  一直沉默的南恨玉开了口:“避难。”

  秋吟一点就通,沈灼兰是为了避开天眼,平阳体内留着魔血,又是她这个“天道罪人”的后代,简直是白送的下把宰人刀,老天爷拿过来就能用。

  雨夜深庙,金铜佛前,末路的罪人无论如何狼狈,提及女儿时的铿锵仍然让她记忆犹新。

  沈灼兰在等悲风剑再次现世,将魔血送给破局之人,其中缘由,“破天”可能没有“护女”多。

  若不是秋吟命太倔,都不一定能见到这位自说自话的“前辈”的面。

  “我记得陛下后宫的三千佳丽们,可是有几位说过和平阳母妃‘关系不错’。”秋吟慢条斯理地说,“莫不是随了夫,一样艺高人胆大,和死人也能交朋友?”

  “后宫是朕的后宫。”仁启皇调侃似的第一次用了“朕”自称,“我本来就是护好沈姑娘和平阳的一道万事符,若要坐实仁启皇帝的确有一位诞下受宠公主的爱妃,总要有人见过,孝元太后……

  妙春峰主曾托弟子送来过一些法器,可能对两位仙人不值一提,但想骗过几个深宫争宠的妇人,轻而易举。”

  秋吟以过来人的身份假模假样地摇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也:“我敢肯定你绝对没有什么狗屁真爱。”

  “仙人是说宣弘帝和沈姑娘?一个少年称帝,铁血手腕,为了一统江山什么都能利用,后宫堆满各家势力贵女,要用就像拉过一只养在棚里的鸡鸭一样,扔到朝堂名利的漩涡中宰掉,这样的冷血之人,还是个凡人,和一个背负凡人终生不可及的秘密,本来就流着‘冷血’的魔族公主?”仁启皇短促地笑了一声,饶有兴致地看向秋吟和南恨玉,“……还是像两位这样?”

  沈灼兰的事听起来如何像耍她,秋吟都没有动肝火的意思,这句话一落,悲风剑直接在当今圣上的老脸留下一到见骨的剑痕,作为他挑衅的回礼。

  仁启皇抹了抹血,一双不再如壮年般精明的眼睛没什么情绪,有点“清汤寡水”的,乍一看比秋吟这个魔主还没有人味,秋吟腹诽沈灼兰的魔血应该给他,说不定比沈静竹和自己适合。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想说我的确不懂情爱,无法理解宣弘帝和沈姑娘,他们都是难得的聪明人——沈姑娘的这幅‘画中桃源’自不必多说,宣弘帝我更是了解,他是我帝王之路的指明灯,可他们却明知隔着两颗人与魔中最大的野心,没有执手可言,却还是要不那么聪明地共度一段韶华,我自然也不明白两位……魔主和剑仙,听起来比人帝和魔族公主还荒唐。”

  秋吟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仁启皇的脸虽然时光飞逝,但脑子还是江山之主的灵光,在这最后通牒似的沉默中,失笑着解释道:“是仙人的那位属下说的,若是你寸步不离护着一位姑娘,不会有第二个人。”

  “那平阳呢?”无形的杀意消散了些,秋吟有些玩味地问,“她被雾魔弄晕,东宫太子接待地我们,你就出了个面,说了几句客套话,敷衍得明显,以你的精明,装得有模有样一些应该不是难事吧,怎么,当时没心思应对我们这些‘江山的守护神’了?你不缺妻妾,儿女双全,太子也好还是其他皇子公主,只在看到他们的哪处眉眼和气韵有点你的影子时才会感叹一下‘我的孩子’,然后入朝堂观社稷,转眼云烟了吧,但平阳却有了一点不同,这个唯一和你没有血缘的孩子,赢过你所有的亲生骨肉,成了你付出了些真心的‘女儿’,不懂相思之情,亲情总懂点吧,冷酷的陛下?”

  仁启皇顿了顿,沉默了下来:“为了襄国,哪怕是她,我也可以舍弃,你不是亲眼所见吗?”

  秋吟嗤笑了一声,懒得搭理他似的起身,向她师尊伸出手,南恨玉自然地搭上,随她而去,她对仁启皇帝的“魔人心”没什么感想,威胁不到秋吟,就和她没有关系。

  只在离开时,清冷冷地留下一句比他还没有人味的话:“你不该说‘哪怕’,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6章 世外地

  仁启皇帝显然特意在画中等人, 如果秋吟没猜错,是百茂告诉他即将有人入画,并让他告诉来人仙人画的真相,至于百茂这么做的目的, 不是围绕已经死了的沈灼兰, 而是平阳——这是唯一能一并牵动无情帝王和狠心魔主的一条“绳索”, 她知道终局要来,希望秋吟能放过平阳。

  秋吟嗤笑,那她就应该好好待在她那妙春峰,护着她小孙女苟活, 而不是来听风道招摇。

  秋吟自然不信任仁启皇帝, 她牵着南恨玉的手,就当巡游天地赏景, 将整个紫鸾宫绕了一遍, 惬意得像在真桃源,四处可见半开的灼兰花, 最茂盛莫过于灼兰轩,堆得像落雨, 出来时像趟着水走,其次就是慈宁殿偏殿的那棵巨大花树, 得仰头看, 像一顶浪漫的树伞, 为年幼的小公主遮蔽过风雨和真实。

  秋吟将黑袍垫在树下,让南恨玉坐着歇, 自己半靠在树干, 看着远天,有些出神。

  南恨玉:“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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