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98章

作者:摆渡鸟 标签: 强强 甜文 东方玄幻 GL百合

  而秋吟开口了,沙哑而难听,听不出她本来的声音:“三问钟,如何才能化神?”

  空羽剑灵悚然,下意识猛刺下空羽剑,不尘的剑锋从身后转瞬而来,死死钉住她的剑,空羽剑灵猛然回身,就见心死如灰的南恨玉阴冷地看着她,眼中跳动血腥的光,那张如雪如月的脸,露出一抹割裂的笑,嘲弄而又嚣张:“滚过来。”

  不尘剑回转,急速刺进陆宛思的身体,向南恨玉的方向推来,空羽剑灵陡然睁大双眼,抓住了违和感的根源,高声:“你是秋吟!!”

  “南恨玉”歪了歪头,笑意变深:“诶,好孙女。”

  空羽剑灵脑子疯狂运转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果南恨玉体内的神魂是秋吟,那么秋吟体内的神魂就是南恨玉,她们是什么时候互换的,难道她进入听风城一开始面对的南恨玉其实是秋吟?

  不对,时间不对,南境的秋吟能号令群魔,一定是本人,秋吟除了锚点没有其他的钥匙,一定在她之后入城,那时候还没有互换。

  等等。

  ……“互换”?

  空羽剑灵猛地阴沉下来,秋吟从钟楼坠落时曾甩出一抹剑意,重伤之下刚碰上南恨玉就散了,没到她这,她本以为是不自量力的垂死挣扎,结果那原来是空羽剑意!!

  她不久之前还嘲弄过秋吟距离真正的空羽剑意太远,如今却已经能神魂互换了吗?

  越是高境界的修士,神魂的实力越强,否则化影分神之术的门槛不会是很多修士一辈子都够不到的“元婴”。

  夺舍陆宛思还算简单,当年她夺舍张继闻时,为能与他神魂互换,可是蛰伏了许久,趁着天道降雷的好时机,才钻空子取而代之。

  秋吟才学会空羽剑意多久,能在危机中与同为元婴巅峰的南恨玉互换神魂……恐怕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神魂契合,亲密无间,她和南恨玉之间没有一点嫌隙,绝对信任彼此,所以能以神魂相托。

  可是怎么可能……世人弱小而又自傲,愚昧而又卑劣,这世间真有不分彼此的情感吗?

  空羽剑灵咬牙,她们师徒俩像代表她看不起的所有虫蚁,打了她一个响亮的嘴巴。

  而另一边,在秋吟体内的南恨玉没有得到天的回答,她体会着万剑穿心的痛苦,又问了第二遍。

  “我师尊说得没错,你最好别走神。”不尘剑意如不会熄灭的破晓,穿透动作变慢的空羽剑灵,斩出剑仙和魔主一并的威压,自如像己身,大盛着兜住漫天剑雨,“南恨玉”扯了扯嘴角,“不提空羽,悲风都是我筑基时才得的剑,你不知道吗,我人生中第一把运起的剑是我师尊的不尘。”

  空羽剑灵捂着伤口后退,万剑穿心不是普通的剑法,将魔墙转回山海剑阵,已经废了她不少精力,再操纵着万剑全都穿过一颗心脏,毁掉一具肉身,对于灵气操纵的要求极高。

  她有些狼狈地躲开,心想她们这么做的原因。

  她总觉得秋吟身上流动的符文很熟悉,一顿,她陡然想起来了——那是三问钟上刻的经文!

  “听风道的三问钟是假的!!”

  “不对哦,那是真的,啊对了,你将那钟交给冯子迈了,自己躲在暗处确认三问钟碎就立刻撤走,为了不被我追上,躲得很远吧,又是走地蛇又是龙骨和魔火,是不是没看清啊?”

  “南恨玉”闻言笑了笑:“你以为只有你的空羽才融得了顶级灵器吗?”

  “……悲风剑融了三问钟,”空羽剑灵不可置信,“悲风有万魔,与你神魂相连,是你的半身!”

  “南恨玉”随意一点头,不尘剑走:“那些碎片只是高阶法器的幻术,反正你也得走了,也不会细看。”

  悲风剑融了三问钟,就相当于秋吟融了三问钟,而三问钟上还有一个不可省略的存在,就是“巫唇”。

  满听风城的巫唇都被堵住了嘴,而恰巧,秋吟有一个必须要经历的结点,叫“万剑穿心”,白送了她满身满心的“巫唇”。

  ——秋吟的肉身成了新的三问钟。

  而之所以她们要神魂互换,是因为三问钟一魂只能问一次,秋吟的神魂在听风道时已经被严良才设计问过了,但南恨玉还没有——

  她前世想问的时候,这位得意的神人为了折磨她的心神,特意暗藏神纹,在南恨玉叩问的一刻,恶劣地粉碎了钟和她的希望。

  秋吟曾经问过三问钟,但在天眼之下,三问钟连悲风剑的问题都回答不了,恐怕只能在避天的听风城有点可能。如果她们二人都化神失败,那么三问钟的答案就至关重要。

  而另一边,地不应,秋吟的神魂操纵不尘剑阻挡空羽剑灵,而南恨玉的神魂最后发出诘问。

  那一刻,在作为三问钟的秋吟体内,南恨玉听到了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5章 命也

  秋吟回到仙人画之前, 曾经问南恨玉“能告诉我吗”,南恨玉说“你若一定要知道,等一切结束,我告诉你”, 秋吟执拗了一会儿, 还是败下阵来, 她准备离开时,南恨玉却拉住了她的手。

  “你现在就想知道。”南恨玉肯定地说。

  “是,”秋吟承认,定定地看着她, 最后还是说出所想, “我有预感……那会是我的心劫,我们是一样, 师尊。”

  深陷自己的血泪, 却仍心系于彼此的苦痛。

  南恨玉陷入沉默,有些艰涩, 又装作轻描淡写:“也不一定,可能是你的前世……”

  “可能吧, 不过我觉得是你。”秋吟才是真的轻描淡写,她笑了一下, “能做我的心劫, 除了你还能是谁?”

  她反过来安抚, 轻柔地说:“没事,等结束了……”

  “我用了南境的禁术。”南恨玉突然说, 她目光沉沉, 却并不死气,像是暗夜的潮水, 寂静而辽远,“逆转时间,死者复苏——世人说你是大逆不道之人,可能是承了我。”

  话一旦开了头,一切都顺利了下来,南恨玉的姿态很沉稳,像刻意从过往中摘出来,以旁观者的身份冷酷地叙述。

  以免自己深陷其中误了正事,她省去了一些细节,将上一世秋吟死后她做的种种大致说了一遍。

  秋吟一直紧紧握着南恨玉的手,在不断的心悸中,她也学着南恨玉,将自己摘成旁观者,才不至于失态捅破了听风城的反文。

  她不知道她的师尊怎么孤身度过那段绝望又无尽的岁月,心死而身活,也像她一样,肉身和神魂“割裂”了,她只是想一想就感到无望,是和她在万魔窟底“殊途同归”的无望。

  她们的心明明离得那么近,却一个在无人能达的荒土孤死,一个在人来人往的世间独活,天地将她们拆散,生死作鸿沟。

  秋吟用了比压下万魔啃噬之苦更大的忍耐力,才没露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狰狞,她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一吻而落,珍视又小心翼翼,像隔着那道逆转的时间,亲吻了那抹孤身的雪,安抚她惶惶而死寂的灵魂。

  但哪怕秋吟提前有了心理准备,真的在心劫中看到那些伤痕,还是没忍住心中的愤懑与恨不得取而代之的难过。

  那些伤痕会有多疼?她不断地想。

  而如今,在可恨的空羽剑意中,她们得以互换肉身,真真切切地体会了彼此的痛苦——万剑穿心和满身剑痕。

  她们是两个残缺的罩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封闭自满的圆,隔绝开过于锋锐的天地。

  而就是如此不可分割的两人,天地却不许。

  于是南恨玉最后问己时,听到了三问钟的回答,那是一句令她熟悉得寒至刺骨的话。

  ——“情为魔,不可脱,斩执念,扶摇直上青云路”。

  那是她未成剑仙时菩萨给的指点,而此时三问钟无情地复述一遍,像又要拉她进入无望。

  说得好听,不就是在说,只要秋吟死了,她就能化神吗?

  她两世加在一起,日日夜夜,经历了这么多,自以为风雨踏过,还是忍不住怨恨地问,到底为什么?

  到底凭什么?

  “师尊!!”

  三问早已结束,她师尊却迟迟没有动静,秋吟喊她回神,只见她自己的肉身侧过头,那一瞬间无措与怨恨的眼神令秋吟浑身一颤,她蓦然意识到三问钟答了什么,那是如儿戏般写在纸上的“剧情”,是一刀一刀凿进她身魂的“天命”。

  万剑穿心之后,是死亡。

  空羽剑灵显然也明白了过来,大笑出声:“天道之命,果然不同反响!秋吟,你所得傲于世人的一切,你活着的全部意义,都是为了给你的小师妹做嫁衣,我来猜猜三问钟会说什么呢——请你去死吧?哈哈哈哈!”

  三问钟一语冷漠的回答,将神魂契合的圆锉出一道细小的裂缝,一直潜伏等待时机的空羽剑趁虚而入,一剑翘开这缝隙,一分为二,两人的神魂瞬间归位。

  南恨玉猛地回到己身,踉跄着跌落在地上,她像失去了所有力气,包括活着的力气,够遥不可及的天边星辰一般对远处的残破红衣伸出手,努力张开嘴想叫秋吟的名字,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像她连叫她名字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空羽剑灵没有管南恨玉的神魂,她一把钳制住秋吟的神魂在空中,空羽剑不容置疑“呲”地轻声穿过。

  秋吟的神魂在完好的南恨玉体内还能聚拢一二,一旦离开,被万剑穿心的创伤在空羽剑的补刀下全部显现,她的神魂在南恨玉绝望而麻木的注视中,分崩离析。

  神魂散成万份,被听风城不绝的哀风吹散,飘摇满城,一世纵天的奇才,一代孽满的魔主,魂飞魄散时竟像抓不住的漫天尘埃一样,无声无息,无足轻重。

  而南恨玉像被冻住的千年冰塑,滑稽而又可怜地冻结在无情的黄土上,看着那些无法触及的湮灭。

  她又死了一遍。

  偏生天道和空羽剑灵一个狗德行,阴阳怪气地打开她的紫府,群魔寂静的魔域中,自天地而来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汇聚向她,助她成神。

  她看见了天神境的光。

  即将化神的还有空羽剑灵,她再掩饰不住得意,虚伪又不可自制的笑起来,沐浴着只有她们二人才能看见的神光,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天地辽远与万物生机。

  “你死或者活,我都很乐意看见,有不一样的乐趣。”空羽剑灵堪称温和地对南恨玉说,“反正秋吟都要死,你死不死又有什么分别?”

  南恨玉像没听见她血淋淋的讽刺,呆呆地看着所谓的“青云路”,灰蒙蒙的。

  她们还在化神之中,听风之城仍然在反文的包围之下,规避天眼,导致秋吟散了的魂魄只能漫无目的地飘荡在城中,散不入天地。

  空羽剑灵以防万一,摸上一处反文,灵气一动,准备连根拔起,将这座魔域重新抛回天眼之下。

  结果反文忽然一动,像一根绳子,被人从端头狠狠扽紧,挡下了她的动作。

  空羽剑灵眯起眼睛。

  远处听风道地下,那条秘密的地道之中,连衣坐在阵前,身后站满了风骑,他们死死抓住由反文汇聚而成的锁链,这是听风城所有反文的开端。

  锁链那端猛地拉过灵气波动,差点将连衣直接拉进听风城,她用尽浑身力气紧紧把住石板,螳臂当车地抵挡元婴巅峰的蛮横。

  哪怕一刻、就守住一刻,阿秋和阿玉姑娘不知道成没成,她还不能松手——她都能一个月习得反文,拦住元婴巅峰一刻也是可能的吧?

  撕裂的痛苦沿着手臂蔓延全身,连衣咬紧牙关,意识都变得混沌起来,她就一遍又一遍回忆那夜满城血雨与她的仓皇逃生,不灭的仇恨化作了她手中的绳子,拧成她不沉入深海的唯一希望。

  可修为实在差了太多,哪怕听风道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抵挡不了多久,在另一端空羽剑灵不耐烦的狠命一拽中,连衣整个人跌进西沙秘境,风骑连带着落进,被锁链反向拖走,第一黑市的高手们完全无法反抗。

  后背火辣辣得疼,很快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了,风沙滚过连衣的脸,像故城对她这个废物的报复,她麻木地被拖走,眼中满是恨与不甘。

  就在她要昏死过去时,拖拽突然停止了。

  连衣迟钝地反应过来,连忙爬起来,顺着锁链去感受——锁链在另一端被拉住了!

  方才,南境,万魔窟底。

  四处倒满不知死活的仙人,神色恹恹的少年坐在岩石上,百无聊赖地撑着头:“我还以为你夹着尾巴逃走了呢,你还敢回来?”

  严良才熟视无睹地踩过倒地的常海,摘下了面具,露出他那张小白脸,单刀直入:“你是锚点。”

  静竹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元婴中期的威压一瞬碾过严良才的骨骼,嘎吱作响:“看来你是不想活着爬上万魔窟了。”

  “放心,我不会死在这里的,”严良才随意地说,他像在心里已经重复了百遍千遍,刻进神魂,“如果我要死,只会在一个地方——你以身为锚连着的那个地方。”

  魔气不客气地削向严良才的头顶,像要削掉他的天灵盖,严良才淡淡地说:“能圈走听风城,应该是刻了反文,陆宛思迟早会对反文出手,秋吟和南恨玉在城中,生死之战,还得斗智斗勇,不一定能兼顾,从外护住听风城是最好的办法。”

  魔刃停在严良才的鼻尖前,吹起他的发,在他的小白脸留下一道横跨的血痕,静竹歪头:“需要我提醒吗,你刚自废了修为,金丹,城里那三个怪物却是当今仅有的几个元婴巅峰,怎么,受不了来图个刺激,一了百了?”

  “因为我是听风城唯二活下来的人之一,有不可割舍的因果,而另一个可能现在就在和元婴巅峰进行拉力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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