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偏爱 第35章

作者:二月面包 标签: 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GL百合

  燕锦不知道为何,突然很想去门边看一看那门外栽种的小榕树。她承认她是看见长公主府外那颗千年大榕树,也藏着一颗不足为外人道小心思的种下了自己院子外的这棵。

  她刚走到门口,一抬眉,恰恰好的见到风寒雨主仆二人风姿绰约的徐徐走过来,两人视线相撞,还是燕锦甘拜下风的第一个躲了眼神。

  风寒雨自己也不知道碰上燕锦算不算自己的期望,她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期望过碰上燕锦,她只是想再走一次这条路,仅此而已。

  碰上了算缘分,碰不上也是缘分。

  跟着燕锦过来的风寒洇看到风寒雨,一蹦三尺高,立马抛弃了燕锦扑向了风寒雨,“皇姐,你怎么过来了?”少女软声软气的撒娇,倒也温暖了不知道为何徒增空虚的风寒雨的心。

  她笑着拍了拍风寒洇围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抬起眼就换了一张任谁都找不出一丝瑕疵的笑来,“心血来潮来散步,这不就看到了洇儿你,还真是缘分。”

  风寒洇拉着风寒雨走进了燕锦的小院儿。燕锦心里想的却是幸亏老管家早早就入了寝,不然在这平平无奇的小院子里突然见到两位高高在上的皇家公主,还不被吓破了胆子。

  风寒洇利索的亲自提起茶壶给风寒雨倒了热茶,殷勤的推向她:“皇姐快尝尝这民间的粗茶,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拿出家里最好的茶招待贵宾的柳平和燕锦,齐齐低下了头。

  风寒雨好笑的看向垂头的燕锦,手指轻搭在那茶碗边儿转了转,才端起茶碗小小的尝了一口。

  见识过了什么叫做优雅的皇家公主形象活示例以后,小丫头也身姿笔挺的坐好,还小心的收起了刚还翘着的腿。

  “是不错。平常的大红袍能煮出这种味道,看来是用了心的。”

  燕锦贴着风寒雨坐下以后,惊奇的看向风寒雨,“这殿下都尝得出?”

  风寒雨対着燕锦挑了下眉头,手捏着茶碗盖儿朝她比了比,“这是你煮的?”

  “当然不是了,是柳平这小子煮的。”她边说边兴奋的拍了两下柳平的手臂,还顺带着拉着不敢坐下的柳平坐好。

  风寒雨听完这话,才妥帖的将茶碗置于石桌上放好。

  “那煮茶还是相対容易一些的。”

  这话在场众人只有燕锦一个人听懂了,风寒雨是在说柳平和风寒洇两个人。

  “难就不试了吗?”燕锦也拿起手边的茶碗,笑着看向风寒雨。

  “要试啊。直等到鸡蛋撞了石头,飞蛾扑了火,才不枉来人间这一趟。”说到‘这一趟’时,风寒雨还用指尖轻点了点石桌。

  柳平和风寒洇完全被两人说蒙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就从煮茶煮到了飞蛾扑火。

  燕锦弯唇,仰头喝下一整小碗滚烫的热茶后,対着风寒雨舔了舔完全被茶水湿润了的嘴唇。

  “殿下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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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风寒雨有没有喜欢燕锦,是怎么喜欢燕锦的这个看后面就知道了。(其实前面也蛮多伏笔了啦。)

  我能现在说的就是其实燕锦一直活在风寒雨的羽翼之下,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罢了。上一章也看得出来风寒雨很紧张她的命。

  风寒雨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她需要叫燕锦的这个人实心实意的为她所用,所以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

  严格意义来说,这篇文也算是双救赎。(是不是觉得风寒雨一直被宠没有烦心事,其实都是表象了啦!!)就说到这样,不然都要剧透完了。

  还是在这里感谢各位小天使的评论啦,多多评论,摩多摩多,不要客气,用评论砸死我。

第39章

  鸟儿立在那棵还很弱小的榕树上叽叽喳喳,给这难得悠闲地时光里增添了一股子的春意。

  石桌边围坐着四个人,风寒洇和风寒雨身后还各站着人。

  石桌上的茶碗还腾腾的冒着热气,却有人想要离开了。

  “洇儿不回宫吗?本宫送你。”风寒雨提起自己的裙摆,站起身低头去问还笑着的风寒洇。

  风寒洇略显为难地仰头看向风寒雨。

  燕锦见这场景,还是好心的替她打了圆场。“就让十殿下在这儿吧,到了时辰,我送十殿下回去,殿下不用担心。”

  风寒雨又转过头定定地看向燕锦,随后轻点了点头。还没迈出去一步,燕锦的话就紧跟着传到了她耳边,“我送殿下,我送殿下。”

  燕锦很殷勤的小跑几步走到院子那儿,打开大门对着风寒雨比了个请的手势。风寒洇仰头看向燕锦离开的方向,小嘴鼓得圆圆的。

  柳平看着风寒洇这样,小声地在石桌边问她:“殿下要不要一起去送送长公主殿下?”

  “好!”小姑娘眼睛重又迸出了光彩,宛如浩瀚的银河都坠在她的眸子里,柳平痴痴地看着那样的风寒洇。

  风寒洇刚要跟上又回过头来对柳平笑的欢快,“柳将军不来吗?”

  还是刑部一个不起眼小吏的柳平,没喝酒却仿佛就要醉倒在小丫头带笑的酒窝里,他朝着风寒洇狠狠地点了点头,“要去的。”

  风寒雨一出门,一个两个的全都跟了上来。倒让她不自在了起来,“你不回宫,过来干嘛?”

  “送送皇姐嘛~”小丫头不染纤尘的笑,任谁看了都要化成绕指柔。

  风寒雨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不要玩儿疯了,让圣上和你的母妃担心。”

  “圣上才不担心我呢,他除了担心皇姐,谁都不放在心上。”小姑娘鼓着两颊,似在抱怨又似嫉妒。

  风寒雨眼神复杂的摸了摸风寒洇刚及她嘴唇的头顶,“好了,不用送了,本宫府上离得近。”

  燕锦将头也凑了过去,眨着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向风寒雨。

  风寒雨对她就没有对风寒洇那么好的脾气,见状将手狠狠抬起来,落下的时候还是轻轻的拍了一下,“你都多大了?还凑什么热闹?”

  “哼。”燕锦下嘴唇都支了出去,明晃晃着的态度亮给风寒雨看。

  风寒洇笑眯眯的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燕锦的额头,“本宫也是公主,小燕大人不要难过了。”

  燕锦笑着转身将风寒洇推回了院子里,柳平自动去追随她的太阳。

  燕锦趁着风寒洇没反应过来,手抓着风寒雨的衣袖往前小跑了几步。风寒雨向来庄重,被她扯着只是腿倒腾的频率快乐一点,看上身依然是优雅稳重的。

  “你又要作何?”

  燕锦朝后看了一眼,见风寒洇没跟过来,马上就放开了风寒雨的衣袖。“我想一个人陪殿下走走。”

  在枝桠上灿烂了十余日的桃花,被不知愁滋味的春风一吹,成片成片的粉色瀑布便落向那人的头顶眉间,巷子口卖甜栗子的胡嫂熟悉的吆喝声渐起。

  原来这就是阿雷所说的寻常生活。

  她轻抬手将燕锦头上顶着的几片桃花瓣摘了下来,在掌心握了握。触感绵软,像那人时时都柔着的眼睛一样。

  她低下头看了眼那粉白相间的花儿,已被自己揉的丢了形失了韵。燕锦侧头看了眼风寒雨葱白的指尖夹着的那一点粉,伸手从她指尖将那已被揉的不成样子的桃花一把夺过扔向了风中。

  “人生得意须尽欢。”燕锦眨着眼睛将风寒雨的视线从那随着风飘走的花瓣那儿吸引了回来。

  绿箩很有眼色的跟在两人的后头。

  风寒雨突然问燕锦了一句:“你有后悔过踏入洛阳吗?”

  “从未。”燕锦一改玩笑神色,认真的看向不知正被什么难题困惑着的风寒雨。

  “那就好。”风寒雨状似轻松的转回身继续前行。

  燕锦站在原地看着风寒雨离去的背影,转头问身后跟着的绿箩,“殿下有烦心事?”

  “烦心事?大概是周丞相的事吧。”

  燕锦点头,几步跟了上去。“刘磊招了,上上下下五十六个大小官吏牵涉在其中。”

  风寒雨脚步未顿,侧着耳朵听燕锦说话。

  “奇怪的是他说礼部王平阳是殿下的人。”燕锦说完就疑惑地看向风寒雨。

  风寒雨很满意的翘了翘嘴角,燕锦能感知出来她一瞬间的雨过天晴,“是本宫的人。”

  连着找人上了几天的奏折,一如既往的像落叶飘进大海,起不得一点儿涟漪。

  风寒雨终于着急了,打算入宫亲自找圣上说此事。

  在她准备好一系列的字据,就要出门之时,丞相本人却亲至长公主府。

  风寒雨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书箱往后递给了绿箩,亲自迎着周朗入了府。

  周朗空长一身仙风道骨的模样,双颊瘦的凹了进去,眉是长寿眉,长长的搭在双眼边。一开口就暴露了本性,“小雨,这是要入宫?”

  风寒雨点头,“向圣上问安。”

  “怕圣人无聊还带着书解闷儿?”周朗指了指离开的绿箩手里的书箱。

  风寒雨笑着点头,“周伯父来此是?”

  “哦,自打你出了宫,老夫还没来看看你呢。这么一看,脸还是这么水灵。”

  风寒雨依然挂着笑,“是,全赖圣上宠爱。”

  “宠爱?小雨,别人不知道,老夫还不知道吗?你受苦了,那是你应得的。”

  风寒雨闻言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顾左右而言他:“周伯父说的是。”

  “小雨,老夫向来是个直肠子,说话喜欢直来直往。你查那个别查了,能得到个什么好处呢?你放弃的话,老夫可以帮你隐姓埋名的逃离洛阳,怎么样?”

  风寒雨只是轻微的摇头,“本宫自愿的。”

  周朗从鼻尖轻“哧”了一下,“那你就,等着怎么身败名裂的犹如过街野狗般的活在这犹如牢笼的洛阳城吧。”

  随后拂袖而去。

  风寒雨双眼一黑,跌坐在身后的红木太师椅上。

  刚放好书箱的绿箩回来看见风寒雨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上,吓得慌了手脚。

  她手忙脚乱的将风寒雨扶回了里间的软塌上。软塌铺着四层白毛毯,柔软温暖却依然暖不进风寒雨冰凉的心里。

  燕锦最近都忙着看护刘磊,已是很久没见风寒雨。倒是风寒洇日日来她的小院子报到,即使她回来的很晚,小丫头也固执的坐在那树下的石桌上打着瞌睡等。

  柳平蹲在她身边拿着一把小蒲扇,慢慢扇着。

  这画面让燕锦仿佛也懂得了风寒雨一定要将飞.叶.子赶出大齐的决定。朝廷上没传出来要查那毒草的事,市井集市就依然热热闹闹着。

  仿佛这世上除了她和风寒雨就再也没人在乎这毒草了。

  又过几日,毒草的小道消息开始笼罩在每个洛阳人的头顶,大家都是闻草色变。

  “听说了吗?从荆州府那穷地方传过来一种毒草,一旦混在酒里汤里,不小心喝了直让人失了人气儿,仿佛被女妖精吸食了精力般,人不像人。”

  “就是啊,还听说,诶,靠过来靠过来。”

  几人几个脑袋挤挤插插的挨在一起,消息就是这么传遍整个洛阳的,“是朝廷里一个大官做的,圣上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