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 第38章
作者:姜乌拉
月光映在陈浔风的眼睛里,但他的眼瞳仍旧漆黑一片,他说:“实验中学只有一个王平齐,也就是省级物理名师王平齐。他既然完全不避嫌,他都敢亲自带队带自己女儿入营,那初中年,他是不是也直接把他女儿放在你们班。”
周霭看着陈浔风,没动也没再表态,陈浔风淡淡的笑了下,笑音挺凉,他慢慢说:“态度偏颇?周霭,他要怎么偏颇、他要偏颇到哪种程度,才能让你…让你在那年的夏令营里的排名垫底、让你现在对竞赛这件事又爱又怕?”
陈浔风又开始问很多问题:“周霭,你不是能轻易被影响的人,那年的夏令营里,王平齐到底对你做什么了?你和他女儿同班,你们不止在物赛上存在竞争关系,夏令营里他敢弄你,那平时在班里呢?他是你的班主任,他是不是更加明目张胆?你初中那年…那年的处境里,有没有王平齐的参与?”
周霭看着陈浔风,他的眉轻轻的皱了起来,但他只轻轻的呼吸,然后长久的沉默着,陈浔风那只手始终贴在周霭心脏处,他突然说:“周霭,你心跳变快了,我说的都是对的。”
顺着陈浔风的提示,周霭迟疑的察觉到自己的紧张情绪,但他清楚,他并不是因为王齐平父女而产生的波动,他是因为陈浔风,因为陈浔风现在的表情、因为陈浔风的视线、因为他说出来的每句话。
陈浔风很慢的吐出口气,他低低的说:“是我没有想到,是我没往这方面想过,是我…”
周霭抬手托住了陈浔风低下去的下巴,不让他重新低头,陈浔风看着他,又将问题绕回去问,他再次问周霭:“他打过你吗?”
周霭这次没回应。
班主任想要针对学生、想要找学生的茬有无数种方法,陈浔风发散许多,他继续问:“在班里,他骂你吗?他都是怎么对你的?”
周霭只看着陈浔风,陈浔风搓着周霭的脖子叫他的名字:“周霭。”
两个人在月光下沉默对峙,一个不想再说,一个罕见的追着问,陈浔风在周霭面前表现出异常的执拗,因为这些细节,他只能从周霭这里问出来。
直到阳台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扭动,几乎是在听见声音的那刻,周霭就要从陈浔风怀里起来,但陈浔风抓着他没松开,周霭不挣扎了,只静静的望着陈浔风。
但在门被彻底推开的前一秒,陈浔风还是松了力。
苏郑源刚推开门,就看见外面阳台还有两个人,他半睡半醒间吓了一跳,虚着气音问:“你们怎么在这?还没睡呢这是?”
周霭低头拿起平板,沉默的从旁边经过,进了宿舍里面,陈浔风也没有回答苏郑源的问题,只垂头坐在椅子上没动,但等苏郑源再从厕所里出来时,外面已经没有人了,他关了门进宿舍里,下意识偏头往左看,左边陈浔风和周霭两架床的床帘不动,都保持着拉拢的状态。
苏郑源打着手机电筒,无声爬上了自己的床。
宿舍的床窄,陈浔风垫着自己的胳膊睡在外侧,他侧着身体,在黑暗中看眼前周霭的背影,然后他伸手将掌心搭在周霭肩头,手指轻轻的摩挲两下,最后又慢慢的开始轻拍周霭。
半分钟后,周霭突然动了,他转过身体朝向了陈浔风,过程中他始终闭着眼睛,但他将脸靠在了陈浔风肩窝处才停住动作,陈浔风抬着手臂等周霭转过身,最后手落在了他的后背上。
陈浔风在黑暗里看着周霭的脸,看了会他才用唇贴近周霭的耳朵,他轻轻碰了碰周霭的耳廓,然后以很低的、只有周霭可以听到的声音对他说:“周霭,就选你喜欢的。”
马上就要做选择,周霭罕见的在犹豫,这也是他们今天晚上所有话题的源头,是周霭在操场上那句没有问完的话,是他这段时间低落情绪的缘由,所以陈浔风现在替他做了清晰的决定,他捋着周霭的后背对他说:“不怕。”
周霭安静的闭着眼睛,手指抓住了枕边陈浔风的黑色短发。
第56章
周霭出去考试了,他走的当天,陈浔风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翘了15班整天的课。
那天是个大晴天,早上陈浔风看周霭坐着学校的大巴车离开,自己也没再回学校,他转身去了周霭念初中的实验中学,他并没进校,而是循着地址去了中学旁的某栋老居民楼,他踩着老楼狭窄的阶梯上了二楼,然后敲响了203老旧落灰的防盗门。
半分钟后,门才被人从里面拉开,开门的是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她边擦着手边上下打量陈浔风,问他:“你找谁?”
楼房格局狭窄,陈浔风堵在门口,几乎要齐门楣高了,他的脸色笼在阴影里,晦暗不明,他慢慢说:“我找王…老师。”
陈浔风说完,妇女的脸上才带了点笑,她说:“你找王老师啊?你是他的学生?”她扫视着陈浔风,有些疑惑,上门来的学生也好、领导也好,手上再怎么都会拎点东西,但陈浔风两手空空,但略微犹豫后,她还是让陈浔风进了门。
妇女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朝陈浔风示意房屋的方向:“王老师在阳台那晒太阳,我厨房还架着火,在给王老师做饭哪,你先过去看他。”
房屋窄小,布局简单,站在玄关处就能将整个屋内的构造扫视清楚,陈浔风看向阳台的方向,他站在原地看了会,才抬脚往那边走。
日光被结着蛛网的窗玻璃筛过,洒在坐在阳台上的男人身上,陈浔风停脚在男人身前,挡住日光,男人察觉到,迟疑的抬眼,用浑浊的眼睛慢慢看向陈浔风的脸。
他靠坐在轮椅上,凭他自己大概是坐不稳的,所以他的手脚都被绳子绑.缚在扶手上,他的嘴唇不受控制的微张着,脖子下面围了张接口水的方巾,他比照片里看起来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
从男人现在的模样看,他身上只有颓然和苍老,再看不出来任何意气风发或刻薄算计。
上周周霭和陈浔风说起这件事,从头到尾,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提起过王平齐的近况,因为他们都知道,王平齐的近况就是眼前这副模样——瘫痪着需要被人照顾的模样。
周霭肯定知道他初中的班主任在去年冬天出了车祸,陈浔风在翻周霭的资料时,也会扫到与周霭息息相关的班主任的情况,陈浔风自然也知道。
正是因为如此,周霭才不想再细致的去讲这件事,也才显得陈浔风硬要了解清楚这件事的执拗。
在陈浔风这里,就算王平齐成了现在这副可悲的模样,他对周霭造成的伤害也依旧是真的,那些伤害现在仍旧影响着周霭,那些伤害没有一笔带过的可能性,陈浔风过不去,他不可能不去计较。
他站在王平齐面前,垂眼盯着他看了会,然后那位中年妇女从厨房端着饭碗走了过来,陈浔风站在旁边看她给王平齐喂粥,一碗粥半漏半洒,吃不到嘴里去,她边喂边顾自跟陈浔风聊天:“王老师不愿意出门,有时我说推他出去转转,他也不愿意,这周围就是实中,我估计啊,他是过不了那道坎,他怕以前的学生看见。”
女人叹口气:“但天天藏在家里,天天躺在床上,他也烦,你看,他烦就不好好吃饭。”
陈浔风靠在门框上,沉默着没说话。
这位中年妇女大概是照顾王平齐的保姆,陈浔风没说话,但丝毫不影响她聊天的热情,她又问:“你是王老师哪届的学生?我在这大半年了,从没见过你这样的。”
陈浔风抱臂冷淡的笑了笑:“我什么样?”
保姆略微犹豫,偏头看了看陈浔风侧脸,她慢慢说:“王老师教得好学生多,来看他的啊,都戴着厚厚的眼镜,脸上多多少少都有痘儿,呐呐的也不爱说话。”
保姆放低声音:“反正就那种书呆子小孩儿,身量都瘦瘦小小,营养不良似的,没见过比你高的,也没比你俊的,刚开门看见你,我还以为你走错地儿了。”
喂完饭,保姆就出门买菜去了,不大的房子里只剩下陈浔风和王平齐两个人。
陈浔风拉了张凳子过来,坐下在王平齐面前,他看着面前的男人,看了会后说:“能听明白话?听到了你就眨个眼睛。”
陈浔风一只脚踩在凳子的脚踏上,他问王平齐:“还在想我是你哪届学生?”
王平齐慢慢眨了下眼睛。
陈浔风从裤兜里摸出来手机,他低头从手机里翻出张照片,然后他将手机屏幕摆到王平齐眼前,他观察着王平齐的表情,慢声说:“我不是你学生,但他曾经在你班念了几年,周霭。”
陈浔风的声音和图片同时侵.占王平齐的视觉和听觉,男人迟钝的反应着,然后瞳孔微缩,眼睛诡异的睁大了,嘴里开始发出“嗬嗬”的嘶哑气音。
陈浔风没多给他看就收回手机,他偏头看了几眼挂满房屋墙壁的奖状,平静的说:“看来你女儿是你最珍惜的人。”
王平齐“嗬嗬”的气音陡然增大,他挣扎着要从轮椅上翻下来,但他使不上力也挣不开绳索,陈浔风坐在原地,冷眼看着他的狼狈挣扎,他的声音突然放低了,更像是在跟自己说:“但别人也有最珍惜的人。”
话落,陈浔风呼出口气,他抬脚勾住了轮椅的车轮,他单脚将轮椅勾到自己面前,他垂眸看着王平齐痉.挛的脸,他说:“问几个问题。”
居民楼是实中的老教师宿舍,虽然破旧,但地理位置和采光都极好,正是上午,阳光洒了满室,照亮了房子里的角角落落,但这处的氛围却是沉冷死寂。
王平齐的嘴巴合不拢,听见陈浔风的声音,只“嗬嗬”的发出些无意义的音节。
“初中三年,你打过周霭吗?”陈浔风盯着王平齐,看着他的脸,慢慢补充:“各种形式的,比如手打、脚踹,或者用什么教具往他身上扔、砸他,有的话,你就眨个眼。”
王平齐的身体瘫痪,但他的大脑仍旧在正常运转,陈浔风话落,他已经在顺着对方的话回忆。
现在学校对教育方式的管控越发严格,“能否体罚学生”是非常具有争议性的话题,实验中学明令禁止以各种方式来体罚学生,他们的教区内不允许出现棍条戒尺这类东西,所以王平齐也几乎不会去体罚班级学生。
但周霭是个特例,他确实踹过周霭,并且因为在这几年里,这种情况就发生过那么一次,所以王平齐到现在也记得非常清楚。
那次是他们初三上学期,实验中学的期中考试刚过,考后成绩出来,他们班考得特别差,他在办公室其他几个班主任的显摆下抬不起头,所以他在课间就提前回了班里,他大动肝火,下课时间不让学生出教室,站在讲台上斥责全班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周霭突然提着空垃圾桶从教室后门出现。
那次考试,他们整个班的成绩大幅度下降,就连他女儿王莉莉都跌出了年级前五,但周霭却仍旧稳坐年级首位,王平齐想起年级里老师对自己的打趣,说他这年的奖金就只能靠周霭了。
所以当时周霭的出现,直接点燃了他的怒火,他逮住周霭的“迟到”和“课间乱跑”,将周霭拎上讲台,当着全班人的面骂了他十来分钟,周霭是个哑巴,什么都不会回应,只沉默的听,最后王平齐越骂越怒,他将自己搁在讲台上的水杯砸到了周霭身侧,并且抬脚踹了周霭的小腿,让他滚去教室后面站着听课。
整个班里将近50来个学生,但没有任何人觉得奇怪,也没有任何人提出质疑,他们看不见周霭手上拎着的空垃圾桶、他们看不见挂在黑板上方的挂钟、他们也看不见周霭刚拿回班里的奖状,在他们班,周霭就是个万人嫌,老师都讨厌周霭,所以周霭做什么都是错的,他们只是高兴周霭出现的恰到好处,恰到好处的转移了老师的注意力,吸引了老师的所有怒火。
那次王平齐冷静下来后,找了学生上讲台打扫水杯的玻璃碎片,学生打扫时在地上发现两滴红色的血,王平齐下意识抬头看向站在最后面的周霭,周霭安静的站在那里,正垂眼看手上的书,但他的手是半遮半掩在袖口里的,王平齐眯眼,隐约透过眼镜片看见周霭手背上被碎片划破的伤口。
他那时冷静下来后,隐约感到种后怕,如果稍不注意真的发生流血事件,那么整件事情的性质都会大变,周霭还是个残疾的哑巴,王平齐也怕留下话柄,所以当时他接过了学生手里的拖把,重重将那两滴血碾干净,所以就那一次,之后他再没有“打”过周霭。
王平齐陷在回忆里,陈浔风问完好一会,他的表情仍旧维持着怪异的痉挛,他的眼皮也没动,他不回答这个问题。
陈浔风眼瞳更暗,他从王平齐脸上移开视线,垂头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出口的声音凉凉的:“王莉莉——”
但他才刚叫出个名字,王平齐就情绪激动的又开始“嗬嗬”,陈浔风看他一眼,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她们学校昨天月考,她作弊被发现了。”
他话音刚落,王平齐又开始在轮椅上挣扎,并且幅度更大。
陈浔风看着他,慢慢说:“王老师现在不在学校里,没人替她做掩护,她被发现是多正常的事,你不用这么激动。”
王平齐疯狂摇头,挣扎的丑态百出,陈浔风只踩着轮椅的滚轮不让他滑走,他将手机屏幕摆在王平齐眼前,说:“这是我送给你们父女俩的见面礼。”
手机屏幕上并列着两张图片,左侧是周霭那年在夏令营里缺勤旷课的处分通告,右侧则是前两天王莉莉的作弊处分通告。
陈浔风放大手机页面,让王平齐可以看清楚照片右下角实验中学盖的公章:“王莉莉背了这种处分,她手上的高校预录取资格,大概是没了。”
王平齐剧烈的挣扎,轮椅在地砖上砸得“哐哐”响,他大睁着眼睛,恶狠狠的瞪向面前的陈浔风,手指的指甲都被他在扶手上蹭断了。
王莉莉有高校的保送名额,只要她再参加两次特定的比赛并且拿到前三,她就能在明年暑假提前获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高二就成为一名大学生。
竞赛生和正常高考的学生走得是两条路,本就不能两者兼顾,她在学校里的正常考试成绩不用保持的太好,所以她完全没有必要为场普通的月考去大费周章的作弊。
所以这就是陈浔风口里的“见面礼”,他轻飘飘两句话,毁了王平齐大半生的心血和未来的所有希望,他疯狂的挣扎,但却连绑住他的绳索都挣不开。
陈浔风关上手机,重新将目光停在王平齐涕唾乱流的脸上,他再次问王平齐:“初中三年,你打过周霭吗?”
王平齐的眼皮惫懒的垂着,完全不动。
陈浔风向后靠在墙壁上,冷悠悠道:“看来我送的礼物,不够让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王平齐慢慢抬起眼皮,看向面前少年冷峻的脸,刚刚保姆带着陈浔风进门,说是他的学生来看他,但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陈浔风的存在,他不认识陈浔风,而如果他曾有陈浔风这样的学生,他不可能记不住。
陈浔风的样貌过于突出,保姆看见他都喜眉笑眼,王平齐看着陈浔风的脸想了很久,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两年前那个叫周霭的哑巴,而这么凑巧,陈浔风居然就是为了那个哑巴而来。
面前的男生说是问他问题,但他的问题只给了一个选择,那就是眨眼表示肯定,没有否认也没有弃权的选项,王平齐看他良久,终于慢慢的、认命般眨了下眼。
陈浔风只给了唯一选项,他应该是已经知道答案的,但在王平齐眨完眼睛以示肯定后,陈浔风的眉心却紧紧的皱了下,他的侧脸无形中紧绷起来。
陈浔风知道问题的答案,但在得到肯定回答后,他还是不能接受。
他捏着手机的手攥得很紧,他知道客厅的角落里有监控摄像头,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可以冲动,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冷静,所以他慢慢的呼出这口气,他问王平齐:“你打了他几次?怎么打的?”
…
那上午陈浔风问了王平齐许多个必须回答的问题,保姆拎着菜回家时他才从板凳上站起来,离开前他站在王平齐面前,又看了他许久,陈浔风对王平齐说得最后一句话是:“你还是过得太好了。”
他透过窗户看向实验中学绿色的操场,慢慢补充:“学校给你分房发补助、社会给你残障补助金、有保姆给你洗衣做饭、有学生争相上门看望、有领导前后慰问,省级物理名师、市特级教师,你只是提前退休来安享晚年。”陈浔风收回视线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人,他喉结轻滚,他说:“你凭什么?”
下楼时已经是正午,陈浔风刚出楼梯口,就撞见下课回来的王莉莉,他有王莉莉的照片,他认得她,圆脸、微胖、稀少的几缕刘海和黑框眼镜,王莉莉也在同时看见了陈浔风,女生的脸上有泪和汗,却愣愣的望着他半晌都没挪眼。
陈浔风本想直接就走,却在经过她时停了停脚,他偏头问王莉莉:“你认识周霭吗?”
王莉莉抬臂抹了把脸,她望着与破旧居民楼格格不入的陈浔风,思维短暂凝滞:“…你说什么?”
男生微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罕见的耐心重复:“周霭,你认识吗?”
初中三年,班里学生常用外号指代周霭,所以王莉莉这时才想起这个人的存在,她晒红的脸上下意识就浮现出厌恶的表情,她说:“认识。”
她像是找到共同话题,迫切的想留住面前的高瘦男生,与他多说两句话:“他是我初中同学,很…阴.森的一个人,还是个哑巴,人品不好、性格也不好,我们班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
王莉莉这段时间过得特别狼狈,去年她爸出事那段时间,正是省级物理竞赛考试期间,她首次自己去参加考试,压力影响下,不说拿名次,她都没有冲进决赛,那时她就知道自己完了,她拿到的只是高校的预录取名额,她只是比别人多些优越政策,她仍旧需要不断的去考试去拿奖,才能最终被录取。
去年那场最重要的考试她遭遇滑铁卢,她直接失去了初中夏令营时获得得优越的预录取名额,她不敢告诉她爸爸,只是自己开始去普通班上课。
王莉莉其实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喜欢物理、擅长物理,她好像更喜欢“天才少女”的头衔,更喜欢别人投来的羡艳目光,她从小没妈,在她爸爸瘫痪后,没人再管她,她更加学不明白物理,所以她转去普通版的时候完全没有犹豫,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居然也学不明白普通的理科学科。
现在她读高二,她在年级里的学习成绩并不拔尖,她成了泯然众人的“仲永”,没有人管她,所以她开始自欺欺人的沉迷于网络的虚拟世界,她加了网友,她与很多人聊天,然后她在某个网友的推荐下购买了最前端的“作弊神.器”,初中考试时她爸爸总会在旁边给她提醒,她不觉得作弊是什么严峻的事,所以她在上周考试时用了购买的“作弊神.器”,她被监考老师当场逮到,她被处分“留校察看”,几步之遥,就是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