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葬场文里搞事业 第7章

作者:八爷党 标签: 打脸 爽文 升级流 近代现代

  霍渟岳闻言一怔,旋即支棱起来,靠在引擎盖上凹出一个骚包的造型:“你果然觊觎我的肉.体!”

  苏恪玠懒得理会时时刻刻都不忘记展示自己雄性荷尔蒙的男人。冷笑一声转身上车,靠在座椅上微阖双目。跟炒房团约定的时间只有三天,三天之内他必须完成所有资料的收集到成果的展示。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好在苏恪玠并不是毫无准备——从穿越来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车厢里的气氛忽然变得静谧。坐回驾驶位的霍渟岳侧过头,目光专注的注视着苏恪玠的睡颜。明明灭灭的霓虹灯光映照在青年的脸上,将他俊秀的眉眼勾勒的越发柔和。霍渟岳几乎能听见他绵长而均匀的呼吸。

  这是……睡着了?

  霍渟岳心下微动,利用等红灯的间隙将外套轻轻披在苏恪玠的身上。昏暗的夜色中,霍渟岳的动作堪称轻柔。可惜外套搭在身上的那一刻,苏恪玠还是惊醒了。

  从迷茫到清醒也不过是瞬息之间。苏恪玠坐直身体,下意识问道:“到了吗?”

  霍渟岳讪讪回道:“快了。”

  信号灯由红变绿,霍渟岳一踩油门,红色法拉利犹如破空的箭矢刺向黑夜,转瞬消失在街道尽头。

  苏恪玠回到医院的时候,苏父已经睡着了。苏母依旧守在病床边照看病人,一双眼睛熬的通红。原本就瘦削的身体看上去越发瘦弱,就像一团被生活的苦难挤压揉碎的废纸团,无声无息的团缩在角落里,时不时抹一把眼睛。

  苏恪玠轻叹一声,将回来路上特地买的宵夜递给苏母:“先吃点东西吧……”

  苏恪玠说着,从书包里掏出四千块钱:“这几天兼职赚了点钱,您先拿着。平时记得要吃好一点补补身体。不用操心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未来几天我会很忙,不会天天过来,有事您就给我打电——”

  苏恪玠说到这里,忽然想到自己还没买手机。看来买部手机也是迫在眉睫的需求。

  苏母手捧着钱,表情纠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强行咽下了嘴边的话:“那你也要注意休息,别累到了……对了,我听老蔡他们说,你给大家介绍了一份在售楼处门口排队领号码的活儿,一个号码能卖四五千块呢。”

  苏恪玠点点头:“也是机缘巧合。不过这种机会应该不会太多,最多就做这一阵。想要长久的赚钱,还是要找别的商机。”

  苏母喃喃自语:“那咱们家也不欠他们什么了……”

  苏恪玠没听清:“您说什么?”

  苏母回过神来:“没什么。妈是想说,咱家现在这样,你的压力是最大的。你爸没了一条腿,就算出院了也不能再出去打工。我们两个还都没有退休金,将来就是两个拖累……妈不想把所有压力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

  苏恪玠微微一笑,眉眼间流转着温润的光:“这是我应该做的。”既然穿到了原身的身上,延续了自己的生命,那么原身应该承担的责任苏恪玠会一并肩负。

  时间紧迫,苏恪玠并没有在医院停留太久。他又安慰了苏母几句,找到值班医生了解过苏父的病情,这才离开医院。

  回到宿舍已经是后半夜了。耿竟成正在宿舍里团团乱转,看到苏恪玠后,犹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猛蹿上前,一把扣住苏恪玠的手腕,急切嚷道:“你怎么才回来,我找你一天了,你究竟去哪儿了?”

  “你知不知道阿姨撤诉了!这个节骨眼上撤诉,邢律都要气疯了!”

第12章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初是你主动来找我,说服我接下这个官司。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你居然要撤诉?”

  凌晨三点半,卓越律师事务所,邢铭昭在办公室里一边绕圈一边抱怨,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烦躁情绪。

  邢铭昭承认,最开始听到苏恪玠的计划时,他确实觉得对方有些异想天开。之所以会答应合作,也并非看好这场官司能打赢,而是在打官司期间带来的巨大声望和社会关注度——这同样是正在争取卓越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的邢铭昭迫切需要的。

  然而等到计划真正实施起来,邢铭昭却惊讶的发现看似天方夜谭的幻想居然在一步步落实,那场必输无疑的官司竟然真的有翻盘的可能性。

  当邢铭昭意识到这场官司如果真能打赢,随之而来的名誉、声望以及各种无形资源,即便见多识广的邢铭昭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非常心动。于是他将手头的工作纷纷处理掉,腾出绝大部分时间和精力投入这场官司——眼看就要开庭了,苏家居然撤诉了!

  在邢铭昭看来,这无异于是对盟友的背刺,现在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包括跟他竞争合伙人的那位同事。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邢铭昭气势汹汹声讨道:“你们甚至都没跟我商量一下撤诉的事!我是接到法院通知才知道你们家撤诉了。”

  苏恪玠安然端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他的膝盖上放着一本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出幽幽蓝光,映照着青年俊秀的眉眼。苏恪玠一边查阅资料,一边将有用的信息记录在本子上,表现得十分淡定。

  邢铭昭深吸一口气:“我跟你说话呢?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官司撤诉了连个解释都没有吗?”

  “……我只是在等待你冷静下来。”在邢铭昭忍无可忍的爆发之前,苏恪玠终于开口。他的视线并未离开电脑屏幕,修长的十指熟练敲打着笔记本键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跟炒房团协议的时间只有三天,苏恪玠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好在他的准备工作从意识到自己穿书那一天就开始进行了。即便眼前有些小麻烦要处理,也不会影响他的正常工作。

  苏恪玠瞥了一眼沙发上摊开的笔记本,那是他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再对比梦到的原著剧情罗列出的未来二十年此世界的发展脉络,其中就包括了临海市未来二十年的发展规划。

  为了巩固记忆,苏恪玠甚至买了数份地图,用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标记和符号在笔记本和所有地图上写写画画。如今摊开在邢铭昭办公室会客沙发上的,就是属于临海市的那一张。

  花花绿绿的地图上标满了各种外人看不懂的符号。刨除五年后才启动的那部分,再刨除目前根本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的环节,苏恪玠将剩余可以利用到的线索和信息一一记录在笔记本上,按照线索上网搜寻正在开盘和即将开盘的楼盘。

  这是一项冗杂繁复且必须高度保密的工作,苏恪玠没办法指望别人。他只能像一块掉进信息海洋里的海绵,一点一点吸收自己需要的资讯。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资料的排列组合以及信息的归纳整理。

  邢铭昭好奇的瞥了一眼他根本就看不懂的笔记,挑眉问道:“你还有闲心弄这个?”

  “你不会以为台基基建的手段仅此而已吧?”

  邢铭昭敢断言,砸钱诱惑苏家主动撤诉只不过是台基基建反击舆论的第一步。接下来对方肯定还会有别的更大的动作维护台基基建的声誉。

  “在我们这一行,流行一句话,”邢铭昭有些报复意味的哼笑道:“如果没有办法解决问题,那就解决搞出问题的人。”

  很多时候,很多官司都不会走到起诉那一步,尤其是面临社会争议的部分官司,有钱有势的一方早就在正式开庭以前砸钱堵住了原告的嘴巴。等到原告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拿钱了事从而选择主动撤诉的时候,那些喜欢用钱解决问题的人就会买通媒体歪曲事实,等到一盆盆的脏水泼下来,很多事情就变成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或者“他们就是想要钱”的盖棺定论。

  “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台基基建为了维护集团声誉,肯定会选择将你们这些原告置于道德亏欠的一方。”邢铭昭说到这里,索性一屁股坐在苏恪玠旁边:“事实上我也很好奇,对方究竟开出了什么条件,才能说服你置自己的前途和名誉不顾,主动选择撤诉?”

  没错,在邢铭昭看来,苏恪玠的做法就是自绝于前途。要知道这件事一开始,可是苏恪玠主动提出要起诉台基基建,他联系报社记者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还说服临海大学的教授站出来替他说话,从而引发了一场从学术界到地产界的舆论风暴。很多专家学者甚至不惜跟资本雄厚的台基基建,以及以台基基建为代表的地产开发商对峙媒体,就是为了替苏恪玠,以及以苏恪玠的父亲为代表的农民工们主持公道。

  可是现在,身为导火索的苏恪玠却选择接受台基基建的补偿主动撤诉,这种行为无异于是为了钱背弃帮助他的所有人——虽然这件事的严重性还没到背刺的程度,但是,对于苏恪玠这个人来说,他的选择让曾经帮助他的人陷入尴尬,也就意味着他在圈子内的未来必定会是尴尬的。

  邢铭昭一直觉得苏恪玠是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或者至少是个聪明人。因此邢铭昭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能做出这么愚蠢的选择。

  敲击键盘的声音忽然停止,苏恪玠细不可查的轻叹一声,用手按了按眉间:“我不知道。”

  邢铭昭有些错愕:“你不知道?”

  苏恪玠深吸一口气:“今天——准确的说是昨天早上,台基基建的宋世坤去售楼处找我,谈到撤诉这件事,我没答应。然后他绕过我本人,去医院见了我母亲……很显然他的说辞或者说开出的价码打动了我母亲,因此我母亲选择接受他开出的条件,同意撤诉。”

  邢铭昭不说话了。看向苏恪玠的眼神带着一丝微妙的同情和惋惜。

  苏恪玠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其实也怪我,是我忽略了她的想法和情绪。如果我能提早跟她谈一谈这些事,好好的安抚她……”

  苏恪玠并没有往下说,只是叹息道:“她也是为了我好。她觉得我父亲变成现在这样,今后也没办法工作了,我的压力一定很大。她不想把所有的压力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你是律师,你也清楚打官司,尤其是跟台基基建这样资本雄厚,有完善的法务部门和律师团的庞然大物打官司,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折磨。”

  那不仅仅是对时间和精力的牵扯,更是在收入和日常生活都不稳定的状态下,还要继续承担诉讼的压力。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台基基建的律师是怎么跟苏母沟通的,苏恪玠能想象得到对方都说了什么。他一定会跟苏母说一旦打起官司,他们会在很长时间,甚至很多年内都要继续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就算官司打赢了,台基基建也可能会在赔偿环节继续拖延,直到把苏家全部拖垮。

  “……对于台基基建这种体量的大公司来说,一场官司打上三五年是常有的事。我们耗得起,你们家行吗?你老公治病要钱吧?你儿子大学还没毕业,将来找工作谈朋友安家立业,哪一样不要钱。听说你老家还有两个孩子,他们也到上学的年纪了吧?你们老家那种地方,教育资源能好到哪去。不如收下这笔钱,买套房子落上户口,再把孩子接过来多好……反正你们打官司也是为了钱。不如收下这一百万直接撤诉。大家都省事。”

  苏恪玠用膝盖想,对方说服苏母的理由大差不差就是以上这些说辞。因为换位思考,如果苏恪玠是台基基建的代表律师,他也会这么说。

  邢铭昭默然不语。对于习惯了面朝黄土过日子的普通人来说,能鼓起勇气跟台基基建打官司,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跟着宋世坤一起去医院的律师也一定会从方方面面的角度分析这场官司想要打赢希望有多渺茫。

  所以苏母思前想后,才会选择对方高高在上的施舍一样的补偿,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公道长久的生活在打官司的阴影中。

  苏恪玠能理解苏母的做法。她只是在她有限的人生阅历中,选择了自己认为正确——至少是轻松的选择。

  苏恪玠只是诧异,苏母竟然完全没有跟他提起这件事。

  邢铭昭慢慢冷静下来。过了好半天讪讪开口:“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苏恪玠悠然说道:“我们不得不承认,钱是个好东西。既然台基基建有信心用钱摆平问题,我们就等着台基基建继续出招吧。”

  话音未落,邢铭昭又叹了一口气,这一次他脸上的遗憾和同情表现得更明显了。他可以确定,接下来的日子这位小学弟一定会非常难过。

  事实上邢铭昭之所以断定苏恪玠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也是因为今天下班前,跟他一同竞争律所合伙人席位的那位同事心情甚好的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跟他分享了一件事——对方通过自己在报社工作的朋友“无意间”了解到一些事,比如部分媒体已经撰好了新闻稿,只等着明天一早就发布。

  “我得到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想要跟你分享。”西装革履一派精英模样的律师同事斜靠在办公室门口,彬彬有礼的说道。

  而邢铭昭的回应则是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狠狠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他甚至还拉上了百叶窗的窗帘!

  想到这里,邢铭昭又开始怜惜自己的命运:“忙了大半天,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在我比你更幸运一点。”

  他要面对的最多就是一点不怀好意的嘲笑,苏恪玠即将迎来的却是蓄谋已久的污蔑和唾骂。但愿台基基建买通的媒体温柔一点,不要把孩子骂出自闭症。

  苏恪玠瞥了一眼自怨自艾又忍不住幸灾乐祸的邢铭昭,慢悠悠道:“你做律师这么久,有没有接触过慈善基金这方面的工作?”

  “当然接触过。”邢铭昭漫不经心的回道:“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当然是有需要。”苏恪玠微微一笑,他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身体舒展靠后,那是一个极为放松的姿态:“我需要你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帮我打听一点事情。”

  “如果我想成立一个农民工维权互助基金,需要准备什么手续?”

  邢铭昭紧紧盯着态度悠然的苏恪玠,脑袋上缓缓冒出了一个硕大的问号:“哈?”

  “顺便再帮我注册两家公司!”苏恪玠并不理会邢铭昭的疑惑,淡定补充道。

第13章

  台基基建的反击一如苏恪玠意料之中的迅速猛烈。

  第二天一早,各大报纸头版头条纷纷刊登了苏家拿钱撤诉的报道——标题触目惊心内容痛心疾首,还隐晦提到了苏恪玠跟霍渟岳的关系,话里话外暗示苏恪玠起诉台基基建的背后另有深意,并且在文章最后言辞犀利的抨击了苏恪玠见利忘义的行为,指责苏恪玠搞出这么多事其实并不是为了公道和正义,他就是为了钱拿可怜的农民工们当靶子。

  群情激愤口诛笔伐,顷刻就将苏恪玠推到了道德的天平上。各种各样的阴谋论甚嚣尘上,其中不乏恶意揣测人身攻击,置身于风暴中心的苏恪玠却情绪稳定,根本没把这些舆论放在心上。

  他正忙着创建网站模板,忙着发布招聘兼职的帖子——招大学生去售楼处门口熬夜排队,每个号码四千五百块,苏恪玠一分钱的中介费都没赚,就是信息的搬运工。

  考虑到工作需要,苏恪玠用兜里仅剩的几千块钱在学校对面的旧货市场买了一部二手小灵通,办了一张电话卡。一边感慨没有共享单车真不方便,一边从考研的学长那里借了一辆二手电动小摩托。

  除此之外,苏恪玠还在学校对面的照相馆里租了一台照相机,跟建筑系的学长借了一套测量工具,方便他考察临海市在售和预售的每一处楼盘。

  每当实地考察完一处楼盘之后,苏恪玠都会在空白的素描纸上详细画出每一套房子的格局图纸,核实小区配套的基础设施,摸清小区附近的城建规划和大型商超。就连附近的商务写字楼苏恪玠都不厌其烦的一一考察过,想要摸清楚每栋写字楼里都存在着什么样的公司。毕竟周围邻居的层次也很容易影响房价。

  苏恪玠甚至还给不同楼盘精心设计了宣传广告页,附上精美的宣传照片,里面详细罗列出每个楼盘的优缺点,包括地段,价格,采光,格局,小区绿化,物业管理,周围基础设施的建设程度,医院、学校、交通、商场、便利超市等配套建设的涵盖范围,甚至连开发商的盈利负债等等信息,苏恪玠都通过公开可以查阅的财报等内容搜检出来并一一罗列在宣传页上。

  整整三天时间,苏恪玠忙到脚不沾地。白天到处跑楼盘搜集资料,晚上在售楼处外面熬夜排队时还要趴在笔记本电脑前整合信息。还要抽空去给炒房团的成员们做参谋——深知2003年临海市的房市有多火爆抢手,虽然约定了三天时间,苏恪玠却不敢大意,他可不希望炒房团的成员因为遵守约定错失好的房子,从而增加不必要的隔阂。所以他每天都会抽出两三个小时陪同炒房团成员一起去售楼处,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告知诸位炒房团成员,帮忙砍价看风水,一套流程行云流水十分熟稔。

  受到铺垫盖地的报道影响,炒房团的人最开始对苏恪玠的态度还有些微妙。不过这种尴尬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她们亲眼看到苏恪玠的忙碌并因此获益后,大家反而体会到了苏恪玠的赤诚和坚韧。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流言蜚语满天飞时继续安安稳稳的埋头做事。很多人都会受到言论影响,或是动摇自己的决心,或是情不自禁的为自己辩解。苏恪玠却没有以上任何一种言行。

  面对外界的质疑和揣测,他沉默着不发一言,却并不是因为词穷或者心虚,而是因为那种无聊的言论并不能影响他的内核。他仍旧有条不紊的处理自己的工作,坦荡利落的对待每一个人。

  这一点炒房团的每一位成员都深有体会。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苏恪玠的帮助下选到了自己最心仪的房子,还节省了不少钱。最初因为流言蜚语所产生的微妙芥蒂迅速转变为熟悉后的信任和唏嘘,于是大家反过来纷纷开解苏恪玠不必把报纸上的话放在心上。

  “打官司本来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反正你们家打官司也是为了钱,趁着事情闹大了,对方愿意赔钱和解是好事。你不用在意那些媒体说什么。那都是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为了卖报纸唯恐天下不乱的。你就踏踏实实干你自己的事,等过了这阵风就好了。”

  炒房团的太太们以过来人的口吻安慰苏恪玠,就连一起去讨薪的农民工都觉得苏母收钱这事无可厚非。反正他们也在苏恪玠的安排下赚到钱了,那点工资讨不回来就算了。他们不会责怪苏家。

  相比之下,反倒是跟苏恪玠没有任何利益纠纷的同学无法理解苏恪玠的选择。在他们看来,既然苏恪玠选择起诉,那就应该坚持下去,至少不该在这种时候跟台基基建和解。这种万事俱备却临时打退堂鼓的做法实在是太没骨气了,以此为契机推动更多人关注农民工的利益不是更好吗?

  “当初是你自己口口声声说要替那些农民工讨公道的,还说什么就算官司打不赢,也要让所有人都注意到农民工维权艰难的现状……所有人都被你的话打动了,大家都支持你,连教授都发表文章替你说话,你为什么还要撤诉?”

  面对周围人态度不一的劝解和质询,苏恪玠始终保持沉默。外界的舆论则愈演愈烈,有媒体直接爆料苏家接受和解的条件是台基基建开出了一百万的支票——这笔钱远远超过了苏父的工资和工伤赔偿的标准。由此断定苏恪玠“搅动风云只为钱”,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合理合法的敲竹杠”。而台基基建为了挽救集团声誉,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同情,最终还是同意支付这笔高昂的赔偿。充分彰显出大企业的社会责任感。

  台基基建临海市分公司的负责人戴榷德在接受采访时直言自己“对苏恪玠的人品不敢苟同”。他认为苏恪玠道德败坏,自恃出身高校人脉广博,竟然利用学校和教授的名誉和爱心为自己的贪婪加码,实在是有才无德的典范。

  戴榷德不怀好意的发言给临海大学泼上了一层不光彩的污水,也把所有为苏恪玠发声的教授推到了尴尬境地,更将苏恪玠置身于千夫所指的边缘。至少跟学校荣辱与共的年轻学生们无法原谅苏恪玠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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