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态诱捕 第20章

作者:虞辞砚 标签: 近代现代

  谈宴只好放下餐叉,抬眸望向钱仲贺,犹豫问道:“怎么一直看着我?你也想吃吗?”

  看你可爱,钱仲贺默默答道。

  但他表面却表现得十分高冷,矜贵颔首,理所当然道:“想吃。”

  谈宴随即翻找包装盒,可昂贵的蛋糕装饰盒里却找不到第二把叉子。

  谈宴只好站起身,说道:“那等一下,我去餐厅拿叉子过来。”

  钱仲贺却攥住谈宴的手腕,拉停住他,蹙眉道:“不用那么麻烦。”

  谈宴一愣,对上钱仲贺的视线,又慢慢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用过的叉子上,他读懂了钱仲贺眸中的意思,缓缓坐下身,用那个沾了奶油的叉子挑起蛋糕,另一只修长的手接在下方,递过来。

  谈宴仍旧有些不放心,问道:“你能接受吗?不嫌弃?”

  钱仲贺并不想回答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直接用行动证明,握住谈宴的手腕,张口含住,把叉子连蛋糕都带入口中。

  谈宴举着叉子的手僵硬在半空中,顿了良久,才缓缓收回。

  孙齐的话果然不能全信。

  钱仲贺隔着针织衣袖捏了捏谈宴的手腕,沉声道:“我们在床上接了那么多次吻,还有什么不能接受?”

  谈宴只觉得脸颊蓦然一热,恰巧这时陈管家在餐厅喊他们:“先生们,晚餐准备好了。”

  谈宴放下叉子,将剩下的蛋糕重新包装好,交给陈管家处理,钱仲贺稳步跟在谈宴身后,看着那道白嫩的耳根泛着粉红,狭长宥深的眸子又染上些笑意。

  吃过晚餐后,谈宴早早上了床,钱仲贺走进主卧,便看到大床中央隆起一团,谈宴半趴在床上,天鹅绒被盖到肩膀以下,能看到那片被黑发浅浅遮住的细长脖颈,还有睡衣跌落露出的肩膀。

  谈宴闭着眼睛小憩,昨晚放纵太过,身体隐隐酸痛,这种痛并不是痛彻心扉的疼,而是带着隐隐欢愉,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隐秘的疼。

  这种隐秘的感觉是钱仲贺带给他的,谈宴享受着这种痛。

  正当谈宴想要换一个姿势缓解腰上钝痛,身后出现一只温热宽阔的大手。

  谈宴偏了偏头,只能看到钱仲贺被睡裤包裹着的长腿,他懒懒地缩在被窝里,慵懒道:“怎么了?”

  钱仲贺握住手心里的细腰,清瘦的腰肢只手可握,还带着青年特有的韧劲,手感良好,他暗自动了动手指,隔着睡衣摩梭那片软肉,低声道:“帮你揉揉腰。”

  谈宴腰上的痒痒肉格外多,最怕别人触碰他的腰,此时被钱仲贺按住了命门,那只手还肆无忌惮地抚摸。

  谈宴瞬间弓成一道虾米,想要逃避钱仲贺的魔爪,求饶道:“好了好了,不疼了,你别抓我,好痒。”

  钱仲贺神色如常,手指微微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制裁住他乱动的腰,沉声道:“这次不闹你了,只给你揉揉。”

  钱仲贺说话算话,再没有做逾矩的动作。

  那只大手沿着脊背凸起的脊骨一节一节有规律地向下按,被按过的地方神奇地缓解了酸痛,大手游曳到腰窝附近。

  这片皮肤是重灾区,腰上甚至还能看到昨晚钱仲贺掐出来的手指印。

  钱仲贺的手指覆盖上那片红红的指印,放缓力道揉弄。

  谈宴放松腰肢,把自己全身心交给钱仲贺,钱仲贺的揉捏技巧虽无章法,但胜于聪明睿智,手法力道按的不对,谈宴眉头稍蹙一下,他便能知晓,改换力道揉弄。

  听到谈宴口中的调拐了个弯,便知道自己揉对了。

  钱仲贺捏了一会儿,手法越来越娴熟。

  等腰上酸痛都被钱仲贺捏走后,谈宴又来精神:“你怎么这么会捏,难道之前专门去学过?”

  钱仲贺垂眸答道:“没有,这是第一次。”

  【?作者有话说】

  AAA纯情霸总技师在线揉腰

第29章 只有你我

  “第一次就能揉这么好,”谈宴揶揄道,“不会是经常被别人按吧,坦白从宽,有没有去哪家会所办过会员?”

  钱仲贺手上的劲倏然加重些许,听到那张漂亮的唇瓣发出一声闷哼,“嗯……”

  钱仲贺神色转正,重新变回原来力道,语气低沉:“从来没有过。”

  谈宴转念一想,也是,再正规的会所,只要涉及到皮.肉交易,即使打着正规的旗号,看不见的角落里,都是脏的。

  钱仲贺这朵高岭之花,想也不可能去沾惹那些淫.秽。

  谈宴抓住钱仲贺作乱的手,求饶道:“是我错怪你了,别生气。”

  钱仲贺并没有生气,只是换了个姿势,曲腿坐到床上,睡衣袖半撸至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垂眸望着谈宴曲线毕露的腰肢,想到他口中所说的会所。

  谈宴怎么会对会所制度这么了解?

  想到这里,钱仲贺闷气道:“你也不要有。”

  谈宴答应道:“好。”

  钱仲贺正打算继续揉下去,搁置在一旁的电话铃声响起。

  谈宴抬眸示意他接电话,钱仲贺移开手,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眸色深沉,接通:“爸。”

  谈宴一听是钱仲贺的父亲,连忙要从床上坐起来,但被钱仲贺按住了腰身,不让他动,起身去了阳台。

  从前谈宴和钱仲贺在一起的事情没有告诉过钱学伟,那时他只在宴会上见过钱学伟几面,钱学伟跟钱仲贺虽然是亲父子,可谈宴却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淡漠如水。

  钱学伟只在乎钱仲贺的处事能力,却对儿子的交际关系漠不关心,自然对谈宴没什么印象。所以谈宴回国,他只知道是谈勤政的小孙子回国,却不知到底是谁,最后搞了个乌龙相亲宴。

  钱仲贺也很少在他面前提及父亲,久而久之,谈宴便也忘了钱学伟的存在。

  所以从领结婚证到现在,他确实还没见过钱学伟。

  钱仲贺冷淡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阳台传过来,基本上是单音节,电话那边的人一直说着什么,钱仲贺顿了顿,才说:“看他的意思。”

  挂断电话后,钱仲贺重新回到卧室,谈宴翻到正面躺好,被子盖住肩膀,只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问道:“你父亲说了什么?”

  钱仲贺走上前,替谈宴把被角掖到下巴,又在他脸上轻轻掐一把,过了手瘾,才开口:“叫我们有时间回去看看。”

  “不好意思,我都忘了这件事。”谈宴略带歉意道。

  钱仲贺垂眸,无所谓道:“你不用抱歉,我也很久没回去过。他身边不缺人,今晚打电话来无非是想起来了。”

  谈宴思忖道:“这段时间工作室不忙,要不我明天准备一下,晚上去见你父亲。”

  钱仲贺上了床,长臂一伸关掉灯,只留下一小盏昏黄的台灯。

  谈宴感受身侧床面微微凹陷,熟悉的温度触碰到手臂。

  良久,他才听到一声“嗯”。

  *

  翌日早上,谈宴带着陈管家出门买上门礼,下午在家等钱仲贺回来,再去钱学伟那边。

  谈宴特意挑选了一套月白色的西装,外穿驼绒大衣,衬得身长玉立,贵气清隽,额前的发丝也精心打理过,整个人精神隽永,唇红齿白,活脱从中世纪走出来的贵公子。

  第一次见家长,谈宴并不想让自己失礼,他表现出对这次见面的重视,买的礼品也额外用心挑选。

  黑色宾利停在门口,钱仲贺下车后看到谈宴和陈管家站在院子里,两人周围堆着各种礼品,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钱仲贺的眸光都落在那位青年身上,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谈宴静静地站在那一处,便只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他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书卷气,淡雅清隽的底蕴。

  帮佣们忙着把礼品放入车内,钱仲贺走上前牵住谈宴的手,将被风吹凉的手握在手心里,语气间藏着淡淡的不忍:“怎么在外面等?”

  谈宴勾唇浅笑,道:“出来没一会儿,不冷。”

  谈宴的‘一会儿’向来没有可信度,钱仲贺带着谈宴上车,将暖气的温度又调高了些,才驱车离开。

  钱学伟戎马一生,后半辈子收回野心,没有年轻那般莽撞直冲,只眷恋于温柔乡里,风流薄幸,贪财图利,他身边从来不缺侍奉,在城郊买下一块地建了庄园,山临水画,雕梁画栋,过的奢糜快活。

  不过今天钱仲贺和谈宴要来,钱学伟提前遣散了那些人。这些年虽然他玩的开,但却只有钱仲贺一个儿子,也从未爆出来过什么私生子,各路媒体挖空心思想要搞出钱氏家族的豪门秘辛,却总是无功而返。

  后来更有揣测,说钱学伟是因为有那方面的隐疾,在声色犬马中太过放纵,但又不想留下把柄便结了扎,让人无机可乘。不过都是些旁门小道的消息,始终成为众人谈笑间的戏谑,一笑而过。

  宾利穿过笔直的柏油马路,途径一片修剪整齐的绿化,缓缓开进庄园。

  停车后,门童从钱仲贺手里接过车钥匙,钱仲贺带着谈宴走进别墅,三层楼打通的客厅看起来高大且空荡,富丽堂皇的建筑充斥着奢华。

  钱学伟从沙发上站起身,缓声道:“来了?”

  钱学伟身形壮阔,肩宽背挺,依稀能看出当年英姿风范,经过时间沉淀后的气质内敛阴郁,那张纵欲的脸却略显疲态,且从那张脸上看不到主人真实的喜怒哀乐。

  钱仲贺对钱学伟颔首,喊了声:“父亲。”

  谈宴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开口道:“钱叔。”

  钱学伟笑了笑:“这就是小宴吧,怎么还不适应改口啊,该叫爸了。”

  钱仲贺牵着谈宴的手,淡声道:“不是说回来吃饭吗?”

  “对了,来,都准备好了。”钱学伟带着他们朝会客厅走,“今天没别人,就咱们一家人吃个饭,小宴也是第一次到我这来。我挺高兴,这么多年,你终于找了个伴。”

  会客厅的餐桌是长方形餐桌,披着纯白雕花桌布,上面还放着抢眼的烛台,精致的餐食摆放在桌面上。

  钱仲贺先一步拉开椅子,让谈宴落座,随后在旁边坐下。

  这些年钱学伟可没少给钱仲贺安排相亲,谈宴心知钱仲贺与他父亲的关系暗淡,既然钱仲贺不想让他与钱学伟有过多交流,那他便全程当个透明人,只当回来吃顿家宴。

  钱学伟见两人都坐得离他远,径直放弃上位座,绕餐桌一圈走到他俩对面坐下。

  钱仲贺眼皮未掀,平静地给谈宴倒杯温水。

  一顿家宴吃得安静至极,钱仲贺不喜讲话,谈宴便也不会随意开口。

  餐桌上安静地只能听到餐叉敲瓷盘的声音,钱学伟开口打破沉寂:“小宴啊,这几年你都在国外发展啊?”

  谈宴放下餐刀,道:“是的,学的是珠宝设计,现在工作室转移到国内了。”

  “挺好,”钱学伟点点头,“国内现在市场庞大,各种企业林立,层出不穷,陈家前两天不还宣布跨行并购新能源,他家长子以前还和仲贺有所交集,现在年轻后辈有劲闯闯也好。”

  但钱学伟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钱仲贺跟那个陈家长子有所交集是因为同时竞标一块地,但钱仲贺以绝对的优势拿到那块地,后来这件事就成了陈家长子心头恨,两人关系如履薄冰。

  钱仲贺神色如常,狭眸涌动着淡然。

  谈宴也不知其中利害,但却不愿妄加评判,只是颔首:“是的。”

  钱学伟有意无意地挑起话题,聊了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问出:“你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了,有打算办婚礼吗?”

  这个问题很早之前谈宴和钱仲贺讨论过,他认为既然是协议结婚,举办婚礼便是将两人关系昭告天下,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届时协议结束,他们再向外界公布离婚,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应运而生,倒不如现在秘密保留两人的关系,只让双方亲人得知此事。

  谈宴正要组织语言解释,钱仲贺此时终于有所动作,矜持地捏着餐叉,给谈宴的餐盘放了块挑过刺的银鱼,抬眸道:“我们并不打算举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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