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插桃花 第5章

作者:花酒小侠 标签: 近代现代

  “这算有?”

  萧应棠瞟了一眼周围,原本觉得要言传身教,还有点书香味会比较好,但无奈学生不喜欢,他对填鸭式教育可没有兴趣,调教嘛,还是要寓教于乐,寓学于趣,化教于心才行。

  “行,既然你喜欢追星逐月的学,那我只好挑灯夜战的教了。”

  “那还不放手。”

  “我已经放了啊。”

  “下面那只!”贺明渊黑脸。

  萧应棠低头看去,这一手可握占有感太舒服,几乎忘记了,爱不释手的又盘了两下:“我突然发现你这个地方和你的脚一样的——”

  他话还没说完,贺明渊随手抓起桌上一个玉制镇纸就朝他狠力扔了过去,还好萧应棠反应敏捷,闪身险躲,镇纸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哇,你干什么,这么暴力!”

  贺明渊死气沉沉的瞪他:“你敢把那一个字说出来试试。”

  萧应棠状至无辜,笑道:“哪个字?我要说的明明是两个字。”

  闻言,贺明渊就像猜到似的,气得牙关咯咯作响,又拿起一个镇纸作势扔去,萧应棠箭步上前伸手截住,眸光欣柔道:“我是想说一样的好看,你以为是什么?”

  贺明渊面部僵了僵,他猜对了第一个字,没猜对第二个,对上萧应棠暧昧的视线,更是羞愤难当,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拿到画以后,要怎么把这家伙碎尸万段。

  “先生,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传来齐嫂的声音,应该是听见刚才动静而来,贺明渊一把推开他,铁青着脸整理起身上凌乱的衣物,萧应棠忍俊不禁,扬声道:“没事,我不小心把镇纸摔碎了。”

  “可有伤到人?”

  “人是没伤到,但伤到心了,可惜这么好一块和田玉,还是那年生日小师妹送我的,”贺明渊正扣着衬衫纽扣,萧应棠从身后将他搂住,压低音量道,“你又弄坏了一样我的东西,打算怎么赔?”

  贺明渊按上袖扣,转身又是高冷倨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有什么可赔的。”

  “人没受伤就好,等下我进来收拾,快到晌午了,贺总可要留下来一起用餐?”

  “留,当然要留,还得好生款待才是,”萧应棠拾起领带套上他的脖子,贺明渊不爽,伸手上来却被挥开,“贺总味刁,加一道满山香,一道鸳鸯炙雏,一道煿金煮玉,看他喜不喜欢。”

  “那可有忌口?”

  “有,”萧应棠给领带打上结,“忌生冷寒凉,咸酸辛辣。”

  “那……热食,只放糖?”

  听见这话,贺明渊皱眉瞪眼,他最讨厌的就是甜口,刚要张嘴阻止,脖子一紧,萧应棠拽着领带将他拉到跟前,鼻尖相触,眼眸相荡:“对,要唇烧齿热,甜腻大宜。”

  说罢,低头堵住了他的嘴,贺明渊盛怒,用力咬了他的舌,萧应棠疼得缩口,伸伸舌头,又道:“等等,贺总说光放糖不够甜,还得有蜜,花蜜,蜂蜜,果蜜全加上。”

  齐嫂默了片刻,才说了一声“是”,踏着犹豫的脚步离去。

  “这是人能吃的东西?”贺明渊沉声。

  “当然,这和磨墨是一个道理,磨的是石头,但出来的墨汁,吃的是糖蜜,出来自然就是糖精,甘之如饴不是么。”

  “下流。”

  “呵,是你说要情趣的,现在又说我下流,”萧应棠苦笑不止,伺候他穿上外套“一会儿吃了饭,带你逛逛这园子,你选一间自己喜欢的屋子,我让齐嫂给你收拾出来。”

  “没这个必要,一个晚上而已。”贺明渊并不认为自己会在这里呆到天明。

  “一个晚上?”萧应棠显然诧异,思付了一下,微微蹙眉,不太确定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晚上和你做五十次?你受得了?”

  咦?五十次……?贺明渊也困惑看向他,两人四目相投,眼中不等量的信息交汇的一瞬间,皆是恍然明白了过来。

  “萧应棠你——!”再好的教养也忍不住了,贺明渊一拳就朝他挥过去。

  萧应棠不动如山,稍一伸掌就握住他的拳头,连臂带肩扭至身后,贺明渊一阵吃痛,顺势撞进萧应棠胸膛里,在他剑拔弩张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颜生花道:“哥哥还真是无商不奸呢,一个晚上就想要我五十幅画,也未免太占便宜了,我的意思可是一次一幅,要你五十次,只可多,不可少。”

第7章 食色性也,人之大欲

  没想到自己一本万利的打算,这竟成了个血亏的买卖。

  五十次,真亏这家伙有脸说得出口,光是想到就忍不住反胃。

  但怒归怒,贺明渊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好不容易让萧应棠落了套,自然不能轻易罢手,否则被轻薄一场岂非便宜了他。

  “萧先生的画价值连城,我要一幅就够了,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

  “哦,玩笑啊,哥哥还真是个幽默的人,”萧应棠收起笑容,施力压制他的胳膊,“但我是认真的,不是没事先警告过你,既然纵了火,那就别嫌火大,现在才想到自救,你觉得火会答应么?”

  贺明渊咬牙忍痛,另一手抬肘已朝身后人的脸袭去,萧应棠脑袋一偏,轻巧闪避,贺明渊趁机抓住他领口,就要来个过肩摔,不料腰上被击中某处,力道不大,但却让他双腿猛地一软,半跪在了地上。

  “呦,速度不错,你还练过搏击?更对我胃口了,”萧应棠蹲下身子,又笑盈盈地看他,但语气严肃道,“我不喜欢交易,更不喜欢勉强人,如果你觉得吃亏,可以不做这笔买卖,另请高明。”

  贺明渊腰部一时使不上力站起来,紧抿双唇恶狠狠的瞪他,明白这已经不是要几幅画的问题,而是这个人成心要吃定他,吃够他:“卑鄙。”

  “荣幸,你是第一个让我想要卑鄙的人,给你一个下午的时间考虑,咱们先吃饭,”萧应棠伸手扶他起来,掸着裤子上的灰,“有没有摔疼?”

  猫哭耗子,贺明渊抬腿就是一脚伺候,萧应棠被击中下体,捂住裤裆欲哭无泪:“你是已经在考验这里的耐受能力了吗?”

  贺明渊白目,甩了张臭脸子,身姿笔挺的独自朝房外走去,萧应棠屁颠颠的追上去,牵住他的手,强硬的十指紧扣,欣赏他冷艳僵硬的侧脸。

  “哥哥高冷的样子好性感~~”

  “你无耻的样子也好讨厌。”

  “哈,卑鄙无耻下流,你都送我了,还有没有其他的?”

  “有,滚。”

  “这个好,棠花滚成风月雪,春色无边入眼来,”萧应棠夹菜投喂,“哥哥尝一下这道满山香,啊不,现在是满山甜,入口生蜜,补血养颜。”

  贺明渊盯着眼前的东西,面部抽搐:“你不觉得这道菜通常应该是咸的才对?”

  萧应棠咀嚼道:“唔……是么,我觉得甜的也不错,好吃就行,为什么一定咸口?”

  “因为猪蹄本来就是咸的,尤其是这只。”

  贺明渊拿起筷子用力打在腰间揩油的咸猪蹄上,拿起餐具坐到了对面,自始至终都没碰过那道跑遍满山香玉足,独为君来方知甜的红烧猪蹄。

  全程被萧应棠暧昧的视线关注着,加上守在一旁的齐嫂还时不时的朝他们观察,贺明渊饭没心思吃两口,就草草结束了这顿高糖分的午餐,甜腻得头昏脑胀,感觉整个人非常不舒服。

  想到秦昭应该还在外面等着,趁萧应棠还未离席,贺明渊走到一旁给秦昭打了个电话过去。

  虽然还没想好怎么办,但萧应棠的画他已经唾手可得,至少今晚是脱不了身的,所以就让秦昭先回许思哲那里去,照他的吩咐把投标方案搞到手。

  秦昭得知他要留下,也预感到了一些苗头,尽管没有明问,但字里行间都是担忧,贺明渊听在耳里也倍觉讽刺,前脚刚卖了秦昭,后脚又把自己给卖了,他们主仆两个现在倒是同病相怜了。

  “对了,贺总,还有件事,刚才张寰传来消息,说贺理事带了总部的人去画廊查账。”

  “大哥?”贺明渊冷哼一声,“他倒挺会见缝插针,专找我不在的时候来,让张寰盯紧一点,别给他们动手脚的机会。”

  “嗯,这个我已经告诉他了,但一次还能应付过去,可如果贺理事之后再来,我们又都不在,恐怕张寰那边也很难办。”

  想到自己大哥那副刁蛮嘴脸,贺明渊皱眉按上太阳穴:“好,我知道了,让张寰尽力而为,我会尽快赶回去,爸爸那边可有动静?”

  “没有,董事长今早开了一上午的会,这会儿又和唐经理他们去了文化园的标地。”

  “标地挺远的,都这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放不开手,”贺明渊望向窗外放晴的天空,若有所思道,“这季节一阴一阳,爸爸腰痛的毛病该犯了,上次日本那个膏药挺管用,让唐叔备一些在爸爸办公室里,就说是我送的,探探口风。”

  父亲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对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纷争,大多是座山观虎斗,不曾任何表态,这次大哥既然是调用总部的人来查账,父亲不可能不知道,到底是无暇顾及,还是有意默肯,实在难以揣测。

  如今画廊的成败,虽然已不会对荣鼎的产业造成太大影响,但贺明渊心里清楚,这是父亲给他的试金石,贺氏是靠画廊起家的,如果连基业都守不好,没本事与大哥抗衡,无能者不生,以父亲的脾性必定不会再给他机会。

  他和画廊同气连根,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好不容易才成为了贺家的人,贺明渊绝不允许自己在这个地方倒下,否则这么多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他都势必要重振画廊。

  贺明渊答应了萧应棠的条件。

  当然,也只是表面上答应,他打的如意算盘是,过完这一夜,想办法拿了萧应棠的画就走人,以卑鄙还以卑鄙。

  关了水,踏出浴池,朦胧雾气中贺明渊迎面对上镜子中的自己,好一张祸水之容,因为厌恶,他从不曾多看,没想到如今竟成了自己翻身的唯一希望。

  贺明渊愣了半晌,很快甩了甩头,裹上睡袍从浴室出来时,萧应棠正倒了两杯酒走来,洗过的黑发还湿漉漉的,看起来长了些许,微乱的垂于颈后,身上睡袍也穿得随意,几乎可见结实的胸膛,在昏暗的灯光下不再像个文人墨客,倒平添了一抹性感的英俊。

  “82年的拉菲,想你应该会喜欢,”见贺明渊神色诧异,萧应棠笑了,“你的表情就像在看外星人一样,怎么,我不能喝红酒?”

  “我认为82年的剑南春会更适合你。”

  “噗,哥哥好会挖苦人,说得我跟个糟老头子一样,我呢,不仅会喝法国的红酒,还会说法语,”萧应棠与他碰了碰杯,“Santé,ma belle。”

  意思是干杯,我的美人,而且用词相当地道,贺明渊嫌恶的瞪他一眼,别过脑袋,嘴里也嘟囔了一句法语。

  “我叫你美人,你骂我恶心,你的法国基因这么不解风情的么,连这个也需要我来教?”

  萧应棠说着饮了一口红酒,捏过贺明渊的下颚,吻上他的唇,撬开牙关,将酒渡进他口中,贺明渊仓乱瑟缩,来不及下咽的酒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萧应棠用指腹帮他拭去,笑眼翩然道:“好喝吗,要不要再来点香颂音乐?喜欢什么情趣,我都可以配合你。”

  贺明渊并不觉得这酒美味,他是或许那些富家子弟里唯一不懂品酒的人,因为没人教过他,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也不配去学,一切高端优雅的东西他其实都不太懂,起先情趣一说不过是借故拖延,以至于现在无可回应。

  “糟糕,你现在的样子好让人心动,”萧应棠捧上他的脸,褪去了西装,就像脱掉了防备,在月色的辉映下仿佛软化了冷硬的五官线条,染上了一层柔光,淡漠的表情透着隐隐的忧郁,就是很容易激起人的占有欲,“听见了没,我心跳得好快,敲锣打鼓了一个下午,你都没发现。”

  午后被萧应棠带着游览园子,这寻幽园的确幽深,看似可一眼望尽,实则占地不小,造景颇多,大至门窗梁柱,小至挂物摆件,每走两步萧应棠都能说出一番门道来,所以也没能尽数逛完。

  贺明渊一路心不在焉,听不懂,也赏不来,唯独看懂的也只有萧应棠眼波里按捺的情欲,如芒在背,只好装作视而不见,见而不知。

  此刻听见一个男人对自己说出这种露骨的情话,表面强作镇静,心里却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你怎么洗了澡还是这个味道,原来不是香水,让人好有食欲,”萧应棠贴上他鬓角轻嗅,气息炙热道,“我认输,没情趣就没情趣,反正都卑鄙下流无耻了,也不在乎当一回急色之徒。”

  贺明渊按住他解着自己腰带的手:“画什么时候能给我。”

  “……”萧应棠抬起脸,蹙眉而视。

  “怎么也像在看外星人一样,”贺明渊浅抿一口红酒,“咱们这是交易,我的诚意已经拿出来了,你的呢?”

  “你想什么时候要。”

  “现在,我要看现货。”

  萧应棠面色不自然的凝了凝,忽地冷讽一笑:“原来你想要的情趣是这个。”

  沉脸拿过贺明渊手里的酒杯,连同自己的一起倒掉,萧应棠打开房门,对齐嫂吩咐了两句,很快就见齐嫂送来了笔墨纸砚。

  萧应棠接过时,齐嫂没有即刻松手,朝房内的贺明渊投去一眼,又看了看萧应棠,恭声低语:“先生,五色令人眼盲,要好自为之才是。”

  “食色性也,人之大欲,齐嫂早些休息。”

  关了房门,萧应棠来到桌前铺起笔墨,面容阴沉,没有一丝表情,贺明渊就察觉到他已经很不高兴了,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他其实没有发难的意思,只因为这个人性情多变,捉摸不透,唯恐落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才说出这些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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