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 第38章

作者:白绛 标签: 近代现代

  云肴摇摇头。

  花乐说:“反正都不是一般人,靳柏川跟他……应该说是靳泽,他和家老好像也有点什么,我听说家老没放权靳泽就那什么了……”

  “什么?”云肴不懂。

  花乐斟酌了下用词,看了眼四周后道:“夺权。”

  云肴皱起了眉头,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在靳家也没有人提起过,对这件事完全是未知的,不过现在,他就是好奇,也不会主动追问什么。

  “哦。”他的反应那样简单,

  花乐喝了口咖啡说:“所以说,你懂吧,讨好他一点,你在靳家还有活路。”

  云肴端起咖啡,靳泽刚刚吻过他的地方传来灼热的烧痛感,他捂着衣领,露出和咖啡杯里一样的表面笑容:“也许吧。”

  也许一开始是有的,他曾经的爱人是对他有最后一点心软和眷恋的,但是今天之后再不可能了。

  他不相信,那样矜贵的人,在听他说完那样一番话后,还能够俯下身来爱他。

  世人称那为什么?

  舔狗?

  对,他是狗,但是高高在上的京州权势,不可能成为卑微的追求者。

  抹掉嘴边的苦咖啡,云肴揉掉指尖的污秽,脚腕传来的阵痛,让他有点无奈,又有点享受。

  无奈是因为,他无法改变这种现状,毕竟是他亲手把一切变成这样。

  享受是因为,出身平平,一无所有的他能把一切变成这样,他该为自己的战果而高兴。

  在这里困死好了,在谁也别想有活路的时局里。

  我跟你们一起。

第35章 脏东西

  云肴没有和花乐聊太多别的, 大多是他在靳家最近的生活,花乐是担心他,问清楚了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了。

  “你回去休息吧, 明天还要上班。”云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打算去结账。

  花乐跟着站起身道:“我明天不上班,明天周末你忘了?”

  云肴这两天的事情多,都忘记明天是休息日了, 反应过来后道:“哦,那你回去休息, 这周末去哪玩?”

  

  花乐很喜欢旅游, 也去过很多地方,京州上下她算是跑了个遍, 整天跟云肴说想去这个那个城市,让云肴陪她去,但是很可惜,云肴不能如她的愿,工作太忙,他不太能抽开身陪花乐去那些她想去的城市。

  “去舟哥那里吧,舟哥这周末有活动, 他社交圈里的活动,舟哥说带着我,免费请我玩。”花乐语气中满含期待, 她喜欢跟宋文舟来往, 而宋文舟一个企业高管, 想来门路也多, 看来这周她是不会无聊了。

  云肴为她开心, 爱玩的人碰见有组织能力的,两个人都很合拍。

  “你真不去啊,”花乐说:“要是因为舟哥的话你不用太顾忌,舟哥已经向前走了,他最近也处了一个男朋友,还不错的来着,虽然我没见过,但舟哥已经不执着于你了,我们还可以在一起玩吧?”

  花乐向云肴请求,虽然表达方式听起来很像一个小学生挑选朋友。

  她认为他们三个人是很合拍的,原本宋文舟和云肴都是很分寸的人,人都好相处,花乐两个都想来往,可偏偏这两个人擦出了火花,让他们的友谊变了质,连能不能出现在一起都要考虑合不合适了。

  “我就算了,”云肴低头,抬了抬脚腕,“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样子也去不了哪里,要在家里修养一段时间,等我好了之后再说吧。”

  花乐叹气:“说到底你还是避着舟哥啊。”

  云肴不承认:“没有。”

  他这次不能出去还真不是因为宋文舟,单纯是他不方便而已,反正他也不会玩,去哪里都是找个地方老实坐着,出不出去都没差,有没有他都不那么重要。

  加上扭伤真的有点痛,云肴现在只想安分坐着,或者躺下来。

  “那行吧,”花乐提起包说:“那我先回去,等你好了我再跟你打电话,我们再约。”

  云肴点头,看着花乐出去。

  花乐说:“先走了,有事电联,别搞失踪啊,靳家遇见什么事及时联系我。”

  她又叮嘱了好多,看到云肴点头,才放心地离开,云肴目送花乐,直到花乐完全走出去,他才坐了下来,狠狠握住了自己的脚踝。

  真是好痛的事。

  咖啡馆的店员看他神色异常,前来关心他,云肴说自己没事,就没有再给人添麻烦,拿着手机从咖啡馆离开。

  他站在路边打车,天要黑了,他这一天也被折腾累了,云肴打算先回去再说。

  哪知就是这样的巧合,他在等车的时间里,碰见了许久没见的贵圈少爷。

  一辆跑车在他面前停下来,昏暗天色下戴着墨镜的男人将眼镜一提,露出一张还算端正的五官,厉允城不像之前见到他的那般,眼神那么嚣张大胆,现在有点小心翼翼和防备的意思,很有趣。

  云肴对他笑了笑,没有先开口说话,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他不想认识这个人,就不会想跟他搭腔说什么,客套话也不愿。

  是厉允城先破了这个僵局。

  “你在干什么?”厉允城的问题很无趣,他的目光在云肴身上游走好几遍,副驾驶坐着的不是云肴上次看见的那个情人。

  但云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才懒得管不相干的人有什么变化。

  “喝茶,”云肴看了副驾驶的人一眼,匆匆收回视线,投给厉允城,眉目平静温柔,“厉少呢?”

  “闲逛,”厉允城的手臂搭在方向盘上说:“靳辰回来了?”

  云肴说:“没有。”

  对方充满了质疑的语气:“没有?”

  这种事有什么好欺瞒他的呢?云肴没明白这声质疑的目的。

  直到厉允城眼尖地说:“那是谁亲的你?”

  云肴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

  厉允城掀了掀衣领示意:“挺厉害的嘛,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

  如果靳辰没回来,他那露出的吻痕又算什么?云肴真不想告诉他,那吻痕是来自于两个人的,不知道厉允城听了是感到羞耻还是兴奋呢?

  “哪个人?”云肴光明正大地反问,他在赌,即使厉允城心中猜出了,猜对了,他敢说出来吗?

  云肴没赌输,京州是他的天地没错了,只见厉允城收起了玩味的目光,握着方向盘,避而不答道:“不赖。”

  比他想的手段要厉害多了。

  说着,厉允城发动了车辆,从云肴面前离开了。

  云肴抬头过去看看他的车尾气,厉允城的车辆很快窜出了他的视野。

  此时,手机铃响了起来,云肴接听了电话,是花乐,问他有没有回去,她已经上车了。

  出租车来到了云肴的面前,云肴一边上车,一边回应花乐的话,在快要入夜之前赶回了靳家。

  靳家的大门是敞开的,云肴顺利地走了进去,他不知道靳泽有没有回来,只是他刚迈进门,周扬就看见了他,急匆匆地跑来,问他去哪了。

  “怎么了?”云肴反问。

  周扬火急火燎道:“你快点上楼去看看吧。”

  云肴拧眉,抬头看向楼上,外面只能看到通红的火光。

  周扬说:“云先生,你是不是得罪家主了?”

  云肴想起今天发生的那些事,他没有猜错,那个地方大概就是靳泽的私人领域,所以他能在里面大谈他们的过去,靳泽那会说什么来着?让他体会一下被全世界针对的感觉?如果是这样……

  云肴二话没说,快步上了楼。

  可他因为着急而忽略的扭伤害他慌乱间没能站稳,脚一软差点跌在地上,是周扬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他,云肴捂了下膝盖处,而后继续爬楼梯,眼神格外坚决。

  他倒是愿意看看,靳泽能做出什么来。

  等云肴爬上二楼,只看到冲天的火光,在这火光的周围,他并没有看到靳泽的影子,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又是怎么个情况,只看到几个佣人站在他的房间门口,手里拿着火机和烧掉的半截纸箱。

  “你们干什么?”冲鼻的烟味呛到了云肴,他咳嗽一声,而后捂住口鼻,上前一步,质问那两个佣人。

  其中一个佣人生得便是刻薄相,看着云肴的目光带着几分鄙夷:“不好意思云先生,这是家主的命令。”

  云肴盯着他们手里的纸箱,一瞬间攥紧了拳头,他的那些画也是放在这样的纸箱中的,那是他呕心沥血的作品。

  “不要着急云先生,我们没有动您的什么贵重物品,烧的不过是你的几件衣服,”佣人提了提纸箱,“这个是不小心烧坏的,我把它拿出来而已。”

  “为什么烧我东西?”云肴冷静地反问,他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他并不意外会有这样的遭遇,只是他很不解,不解靳泽要用什么理由合理地针对他。

  佣人说:“家主刚刚发话了,您这个房子的风水不好,而且有什么脏东西,您住着会不幸,风水师傅说烧掉您几件衣服就能破了您的灾,相信您的脚伤也会很快好的。”

  他的扭伤跟这间房的风水有半毛钱关系吗?如果风水有问题,在他住进来之前不就已经该有大师看过了吗?大户人家不是讲究这些东西吗?需要现在住进去,他安置好了以后才动手吗?而且,他靳泽从来都不是个信风水的人,不觉得这样的针对太明显太扯了吗?

  云肴一连串的质问在腹中提起。

  “用得着在房间里点火吗?”云肴看着一团糟的房间,他不可能不生气。

  “这个是大师交代的,云先生请您理解,大师总有大师的用意,我们这些肉眼凡胎肯定是看不懂这些的,但也是为您破灾,勉强您今天晚上换间房了。”

  “不用了,”云肴走进呛人的室内,“我就住在这。”

  是了,靳泽这么扯的理由,这么明显的针对,摆明了是希望手底下的人能看明白局势,做他们“该做”的事,这就是他的用意。

  这样一闹,靳家的佣人该明白了,他们都那么聪明。

  瞧瞧他们给自己的眼神和脸色,似乎这一刻他们才知道,他云肴是比他们更低下无权且不受待见的外来者。

  就算是靳辰的男朋友又怎么样?他到底不在,也不是靳家的一家之主,自己也到底是被拒婚过的。

  想到这里,云肴平静了很多,他该了解自身的处境。

  “那我们帮你收拾一下?”那个提着纸箱的男生说,他一点也不诚意,动作和语气都没有要真的帮忙的意思。

  敷衍至极。

  “我自己收拾,你们走吧。”云肴急切地赶他们离开,应付这些人不失为一种苦差,他已经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周杨过来,他对云肴还算是同情的,愿意过来关心一句:“我帮你一起吧。”

  云肴却没有同意:“不,不要插手进来,从今天开始,不要接近我。”

  周杨还没说什么,云肴已经走进了呛人的房间里。

  周杨站在那里看着他收拾东西,没经过同意,他也不敢随意进去,四下里看着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前两天他还觉得家主对这个人有特殊的照顾,这才多久,怎么就打翻了他所有的认知。

  房间里,云肴打开紧闭的窗户,从这扇窗户就知道那群人的来意,他们就是要糟践他,但云肴不会记恨他们,并非他大度,而是他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根本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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