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 第42章

作者:白绛 标签: 近代现代

  说着,她动手开始准备咖啡。

  云肴轻轻瞟了她一眼,在进入办公室之前,看到她员工证上的名字。

  于若可。

  挺美的名字。

  走进办公室以后,云肴才把所有的注意力收回来,他一眼看见那个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桌上很乱,文件电脑和烟头,那就是他工作时的状态,办公室很漂亮,绿植的摆放位置,墙面的装潢颜色,沙发的一体感,看起来都很适合工作的状态。

  他就是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日复一日,被累到每次去他那里都要躺下睡好久,看起来金字塔顶尖的人,也完全不能随心的,自由这个东西有几个人能真正得到?人们往往被来自各个阶层的规矩限制着,永远寻不到真正的自由。

  想到这里,云肴平衡了很多。

  “哥。”靳辰先出声,他看见靳泽的目光放在他牵着的人身上,于是指尖微微用力,抬了抬云肴的手腕说:“我跟云肴来看看你。”

  靳泽打量云肴的目光没那么友善,明眼人都看得出,云肴自己当然也看得出,于是他回给靳泽的眼神同样嚣张。

  他们都不约而同想到了前天的事,一个将目光落在他的脖子里,一个抬起手,深意地拉了拉衣领。

  动作小心,却带着十足的杀伤力。

  “看我?啧,”靳泽一点也不掩饰眼里的凶残之意,射向云肴的目光带着侵略性,“我受得起?”

  靳辰看了看云肴,笑了声:“一段日子不见,哥学会开玩笑了?”

  靳泽盯着他们手牵手的动作,摸着桌上一根烟点燃。

  他没跟云肴计较那点挑衅的动作,在人前,他还控制得住自己的冲动。

  靳辰把云肴带到沙发边坐下,他则坐在扶手上,并未放开云肴,他是个手控,靳家上下都知道,靳辰把云肴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处,在手里揉着弄着,对办公桌前的人说:“妈说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呢,家都没回,怎么了?”

  靳泽将烟盒丢回办公桌,没什么兴致地说:“公司的事情多,我没回家岂不正常?像你一样周游各国,这种爽事我下辈子有时间干。”

  靳辰笑笑:“哥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周游什么各国?不过也是跑工作,一点青春的活,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帮哥你分摊一点,可惜了,我不是那块料。”

  两个人说话像生意上来往的朋友一样,充满了客套与恭维,靳辰的风度就在于他竞争失败能够把那些事当做玩笑话调侃,这是他这些年来最大的成长,不像当初什么都输给他的时候,飙车乱砍,像他妈疯子一样。

  靳泽目光犀利,弹了弹烟灰,口气轻蔑:“真心么?”

  靳辰眯起眼:“大大的真心。”

  说着,他抬起云肴的手,在唇边落下一吻。

  靳泽凝视着他的动作,还有那个坐在沙发上任由靳辰摆弄的人,露出的那副听话模样,让他没兴趣呛靳辰的虚话,脑子里想着一个极秽乱的场面。

  昨晚那根笔,应该让他食用,他漂亮的脸蛋纤长的手指还有水润的唇,含着笔时的脸一定柔媚极了。

  那支笔不用插在他的嘴里,因为他还得继续学猫叫。

  一边叫,一边哭,一边流着,才他妈知道,如果他靳泽抛弃道德底线,跟他真耍狠的话,他这个旧情人能抗拒的东西,只有多少。

第39章 中间人

  云肴可不知道靳泽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靡乱之事, 他没有说话的机会,一直是兄弟二人的家事,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是他的本分, 此刻只是陪衬的自己, 什么也没想,乖乖地让靳辰弄着他的手。

  指尖传来灼热,靳辰快要把他的手揉出薄汗来了,可一点要松开的架势也没有, 还是那样兴味变态地把玩着。

  这时,女秘书将准备已久的热咖啡送了进来, 她的高跟鞋“哒哒哒”地响, 很难不让人注意,看见他们以后, 微笑着说:“靳总,二少,咖啡。”

  云肴记住了她的名字,因为人美,名字也美,他像屋子里其他两个男人一样,对这唯一的异性投去欣赏的目光。

  “放那。”靳泽从办公桌前站起来, 他好像很疲惫,眼皮下有了黑眼圈,云肴想, 这样大的公司, 他要管理起来的确不易, 那桌子上的烟头证明了他的劳累和愁闷, 总之, 云肴怎么都不觉得,那烟头和靳泽的黑眼圈,是因为自己。

  他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靳泽念不到他。

  “没事就回去。”靳泽开始赶人,他走出来后,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云肴盯着他的手,觉得这个男人连手都是性感的,他和靳辰有几分相像,只不过云肴眼里,将两人分得很是清楚。

  一点也不会错乱。

  “我是没事,”靳辰说:“我就是来看看你,哥,抽那么多烟,你有心事?”

  靳泽面不改色地将咖啡杯放回去,若可已经走了出去,体贴地为他们带上了房门,靳泽拎着手上的烟猛吸一口,说道:“我的心事多了,你问哪一件?”

  靳辰和他对视着,两个人的眼睛都很有深意,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针锋相对的氛围,靳泽身为靳辰的哥哥,云肴却觉得,他没那么友善,对他弟弟说话,也句句带刺。

  他们以前就是这样吗?还是因为自己?如果因为他云肴,那他真是罪过大了。

  “你去看过姑姑了吗?”靳泽问,他的烟吸得很快,已经下去了半截。

  “还没来得及,”靳辰揉了揉额前的碎发,“你不是去了吗?怎么样?”

  “自己去看,”靳泽那样不耐烦地说:“她倒是跟我念了你几句,你有段日子没去了吧?”

  靳辰想了想:“好像是,从订婚那时候,就好像没有去过了。”

  他好像是故意的,突然提起订婚那件事,那件事在明面上是靳泽的否决,云肴之所以和靳辰没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未婚恋人,就是因为靳泽的一票否决权,所以提起这件事,双方自然都要有点情绪。

  “自己找时间去。”靳泽旋掉了烟,背对着云肴靳辰,他眺望着透明窗外的风景,显得挺没劲。

  “知道了,这两天就去,”靳辰应了下来,而后又问道:“对了哥,我听说涛哥回来了,这几天找个时间,我们聚聚,涛哥谈新朋友没有?”

  “没问。”

  “那过两天饭局上问,到时候我安排,你们负责赏脸就行。”

  靳泽没说话。

  靳辰知道他在赶人了,便从扶手上起身,拉了下云肴说:“没别的事了,我跟云肴先走了,厉允城还在等着。”

  靳泽回眸看他,眼里放出凌厉的光:“你跟他还在来往?”

  靳辰无辜道:“哥,我知道你对他印象不好,但是关系这种事你也知道,没那么容易斩断,他就是有点特殊癖好,我有分寸,那些东西我不会学。”

  靳泽看向云肴,犹豫着要不要问,因为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他在阻止自己少打听与他相关的事,少对他有什么情,不管爱恨,可他又一次自控失败,本能地问道:“他也去?”

  云肴不知他对自己有什么意见,但他仍旧没选择插嘴。

  靳辰看着云肴说:“是啊。”

  靳泽的目光更深,这次是看向靳辰的,他两手插着裤口袋,提醒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厉允城是个什么货色,他什么口味你不清楚?有点姿色的他就管不住裤腰带,你他妈带他去?!”

  这听着的凶意却带着对云肴的某些认可,靳辰自然不傻,瞬间明白他哥的话,打哈哈道:“哥,原来你也觉得云肴好看啊,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接受他了?”

  靳泽依旧严肃:“我在跟你说话你听不懂是吗?”

  靳辰没有火上浇油,他很知趣地收起了笑脸,没把他哥的那火再往上拱,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云肴是我的人,厉允城不会那么没分寸。”

  他强调他下他的人,这几个字说的格外用力,也别有深意。

  “他也许没那个色胆,”靳泽口气不快,“你能保证他没有色心?”

  靳辰身边来往的那些人靳泽都不陌生,这个厉允城就更不会,他还认识厉允城的父亲,厉家在京州也算是有头有脸,这点来往他们还有,从他父亲的嘴里,都能够了解到他这个儿子是什么货色。

  “有色胆就有了,”靳辰像是安抚小动物一样,揉了揉云肴后脑勺,满眼宠爱道:“就算他不怕我,也得怕哥你啊。”

  靳泽压眉,察觉到什么特别的含义:“你什么意思?”

  他和云肴那段恋情是神秘的,没有几人知晓,靳家更是没有,在知道云肴是靳辰的男朋友以后,靳泽在竭力控制局面,他是一家之主,也是云肴的过期恋人,他不应该让这些过往再爬上台面,招惹来一堆的麻烦。

  所以他和云肴都很默契地达成了一个共识,就是在人前,谁也没戳破那层窗户纸,让彼此难堪。

  但靳辰说的这句话,却让靳泽有一丝动容,是不是他已经发现?还是他身边那个人已经告诉了他?目的又是什么?毁了他们的兄弟关系?他这两天对他的针对,他选择以这种方式回击?

  听起来也有几分道理,也完全可以,但似乎收益不大,靳辰那个性子若是知道自己身边这个人也是他靳泽玩剩下的,恐怕得发疯。

  他一辈子都在找那个突破点,那个能让他靳泽追不上的突破点。

  就在靳泽拿不稳局势的时候,靳辰笑了笑,说道:“没别的意思啊哥,我就是说,他不怕我也怕你啊,在京州谁不给我哥你三分薄面?我身为你弟弟,沾沾光没问题吧?”

  靳泽沉着眸子看他,桌子上的咖啡杯冒着热气,温度却已经降到了冰点,连喘息声都变得微妙。

  似有针尖。

  “我可以喝一口吗?”云肴适时地开口,他其实并不想横插在两人的中间,一句话也不想接,但靳泽的气场太咄咄逼人,偶尔,他会可怜一下他弟弟,也就是自己的男朋友,有这样一个强势的哥。

  兄弟二人没有开口说话,云肴自顾自端起了咖啡,那根本就不需要他询问的事,摆明了是为了缓解氛围。

  在剑拔弩张的气氛里,云肴却是那样自如,像个没事人,抿了一口咖啡,而后认可道:“嗯,好喝。”

  他把咖啡杯放下,指尖从喝过的地方游走过去,擦掉自己留下的痕迹,从沙发上站起,正对着靳泽。

  “家主,您误会了阿辰的意思,”云肴识大体地说:“首先,谢谢您为我担心,我不识得阿辰的朋友,这位姓厉的公子,今天过去,是去眼熟一下,若是对方不喜欢我,我自然不会跟他往来,自讨没趣,若是对方像您说的那样,是那种人,我也会跟他拉开距离,您放心好了,我不会让您的弟弟难做,也不会让靳家的面子受辱。”

  靳泽黑着眼睛盯着他,云肴说话的样子过分美好,你说他没见过世面,身上透着的那种稳重得体的气息哪里是一般人能比得了,在这个时候能把话说的这么规矩又不失道理和气度,也就他这个旧情人了。

  当初他就曾被这个人身上的稳定气息吸引过,那种自若自得,温柔又有力量。

  “阿辰,”云肴说着抱住了靳辰的胳膊,“你哥担心我也是因为你,我想,他是不愿意你跟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来往,但我相信你择选朋友的标准,我也相信你是个有分寸的人,即使他们有问题,你也不会学,因为你是家主的弟弟。”

  这话捧了两个人,他们明明没有吵架,可现在的氛围却比吵架还诡异,云肴这个中间人不好当,他深感到这氛围的逼仄,空气中压着紧迫的味道,很难不怀疑,五秒之后,谁会先做那个被压得喘不过气的人,谁先破罐子破摔。

  那就更难收拾了,云肴想想,还是要阻止一下那种情况的发生,说着他看向靳泽,靳泽这点做的不好,他有点急切,那种对他云肴的关心,谁来看都有问题。

  劝说似乎有了效果,靳泽终于发话,虽然还是不好听的语气:“你想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但别让我发现你有什么问题,丑话说在前头,我不让你跟厉允城来往不是第一次了,我给你提个醒,如果你在他那里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他让我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情况……”

  靳泽抽出手,整理着袖口,抬头时目光阴冷,射向靳辰,用最轻松的语气道:“我第一个就弄你。”

  云肴的手是被靳辰反扣的,他感觉到了疼痛,那股力道要把他的手捏碎,但他未曾表露,云肴只是用力地抓紧了靳辰的手,在对抗,也在提醒。

  靳辰半晌后说:“知道了,哥。”

  那听起来完全没什么听话的意思,倒有一种不得不这样说的无奈和委屈,可他面对的是靳泽,那个圈里人评价是薄情冷淡之人,怎么可能会哄他,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话。

  “滚吧。”靳泽说这话时,目光放在对面两人紧握的双手上,他没兴趣去看云肴的脸,因为再多看一眼,他怕自己都忍不住朝他弟弟吼出他和云肴的关系。

  忍耐和隐瞒是一件自我折磨的事。

  他已经做的够好,没有拎着他弟弟的衣领质问什么,警告什么,反讽什么,都已经够好。

  靳辰带着云肴走出了办公室。

  就在刚刚关上办公室门的那一刻,“砰”一声,里面传来一声动静,云肴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但是紧闭的房门让他什么也看不见。

  那动静像是桌子被踹翻。

  靳辰收了力气,猛地拽了一下云肴,带他进了电梯。

  云肴正要张口说什么,靳辰沉着的情绪突然爆发,他把云肴朝电梯墙上一砸,在电梯门还没关紧时,抬起他的下巴,吻上了云肴的唇。

  那是一点也不暧昧,充斥着泄恨般暴戾的吻,靳辰含住云肴的唇,火热的舌尖撬开云肴的牙齿,将他的唇腔扫了一遍,他的一手捧着云肴的脸,一手压着云肴的腕,知晓他会反对似的,做足了准备而实施的粗暴一吻。

  “不要……”云肴的呼吸全部错乱,他感到难以喘息,嘴里还没呼出一口气,就被他靳辰的舌头给堵住了所有的气息来源,他要偏开头,可他的脸被靳辰的手和胳膊挡着,完全躲不过去,云肴的双腿一软,而后在竭力反抗中找到了机会,忍无可忍地吼了句:“这是电梯!”

  靳辰终于停下,他趴在云肴的面前粗重地喘息,两手还控制着人,紧闭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烫着彼此,靳辰的眼里是溢出的恶意,他掐住云肴的脖子,双眼通红,压在云肴耳边说:“总有一天,我要在他面前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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