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 第17章

作者:Alvaros 标签: 近代现代

  他会用尽时间去陪伴它,爱护它。虽然他并不清楚生育和抚育有什么区别。

  能想象到的方式都是从电视里学来的。

  生日蛋糕、新年礼物、留下它的脚印和第一颗落下的乳牙。

  婴儿是一种成长极快的生物,不能浪费和它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但如果“枝枝”来了,他就不能再上台的话。颜真谊想:那还是让它晚些来吧。

  “轻点!唔…”

  因为信息素的关系,穴口已经湿滑无比,贺越直接捅了进去又像是想起什么般停下,“颜真谊,到底给不给?”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结那条信息。

  颜真谊搂过他的脖子亲吻,两条腿不安分地在他腰间蹭,贺越把他按在床上看他,一副要弄明白的样子。

  颜真谊笑他,幼稚死了,“给啊,等会儿就让你洗。”

  “那现在呢?”

  “给你操,行了吧?”

  “想做几次都可以,但不要成结…”成结后他的小腹总是酸痛,影响他练习。

  贺越才俯身亲吻他,“乖,但是我要插进生殖腔,你说的不算。”

  颜真谊的底线总是没什么用,他知道贺越想他了。

  偶尔他会使坏故意不回家,贺越会急得发疯跑来见他,像是没有他会死。

  他极其享受这样的时刻尽管透露着些许自私,不过离开的时间不能太久,贺越不喜欢打抑制剂或者吃药,一不小心易感期的病症会很严重。

  他喜欢在他脆弱的时候陪着他。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闻不到你的味道了,找不到你。”

  颜真谊咬着嘴唇闷哼,听贺越说起前几日的梦。

  他的语气闷闷的,像是撒娇。

  尽管生殖器里不断涨大成结的阴茎弄得他很难受,颜真谊还是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下巴。

  “你觉得有一天我会不再跳舞吗?”颜真谊这样问。

  贺越摇头,“怎么会?我是开玩笑的颜真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没有爱做的事。

  贺越和他一起长大,他亲眼见证那只小天鹅变成了如今的颜真谊。舞蹈是他的唯一,贺越才不会剥夺,他应该永远站在那束追光下。

  颜真谊笑,“那就对了,你也永远不会找不到我。”

  是耳鬓厮磨缓慢又绵长的时间。

  他喜欢和贺越一起洗澡,躺在贺越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

  宁静的夜晚,他也有心事和烦恼。

  “白总监说我跳舞没有感情,没有痛苦,像个完美的机器人。”

  他想起上次舞团里考核时的评语,总监说颜真谊的舞没有任何观赏的意义。能看出颜真谊的野心,但那不够。

  “等你坐上首席,愿望达成后你的舞蹈又剩下什么?”

  是很不留情面的评价。

  贺越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他懂什么?”

  履历惊人的舞团总监,被贺越说懂个屁。颜真谊笑到不能自已。

  确实,他只是享受爱人在台下看着他的眼神罢了。

  屁股里的手指让他心痒难耐,他好像忘记了刚刚在床上的痛苦。

  “再做一次…贺越。”

  抱着他的人挑眉,“不给。”

  话虽这么说,但是随着身体被填满的同时,颜真谊还是仰起头发出了满意的声音。

  他故意把泡沫抹在贺越的脸上,又自作自受般求饶。

  水中的拥抱,紧密,温柔。颜真谊亲吻他好看的眉眼。贺越的眼睛可以装下很多东西,也可以只有一个颜真谊。

  也许那些评价都是对的,颜真谊从来都不是舞台上的天才。

  他早就把感情尽数献给了这双眼睛,再也不能分给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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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快乐。

  报告一下这个进度,差不多过去的时间线还有三四章左右。

  目前的七万字写得太快了,差不多也就写了十多天的样子。我对最后一部分有了大改的想法,估计要重写一下。

第18章 屋檐

  首席考核是在颜真谊二十岁的时候,当时他和贺越计划着等他毕业后要搬出去住。

  房子颜真谊不讲究,毕竟他睡过彩虹之家,任何屋檐对他来说都比彩虹之家要温馨得多。

  只是这件事情要怎么和老师以及贺叔叔坦白,他很是踌躇。

  “还要坦白?”贺越简直想笑,家里的人一个比一个清楚,哪还用得着坦白?

  虽然他还记得小时候贺既明对于颜真谊搬进贺家这件事极力反对,像能预示到什么般。

  颜真谊的烦心事不止这一件,在舞团中围绕着他的针对没有消散,他没有报复的必要只是给他平添了些麻烦。

  发现水杯中奇怪的东西后,他就几乎不在训练时喝水吃东西,十分谨慎。

  如果那个人要看到的是他这副害怕的样子,那他就大方地展示自己的恐惧。

  恐惧会让旁人放松警惕,天长日久,他其实可以确定是谁这样做,但他仍然对所有人报以微笑。

  考核那天早上,吴妈在厨房中惊呼,“哎呀真真!又是双黄蛋!”

  颜真谊走到厨房抱着她笑,“你是不是买了很多双黄蛋哄我?”

  吴妈假意生气戳他的额头,“小鬼头,晚上给你做焗龙虾吃。”

  内部考核外人进不去,颜真谊没有吃早餐,饥饿会让他保持清醒。

  贺越端着杯牛奶,“喝点,万一低血糖。”

  颜真谊的嘴上留下牛奶的泡沫,贺越在厨房里毫不避讳地吻他。

  “结束了我来接你,颜首席?”

  颜真谊没有对此抱有期待,白总监不怎么喜欢他。何况他年纪太小也无法服众,舞团里大家的水平相差无几,只能拼现场那一分一毫的失误。

  没有笑容、眉眼紧蹙。

  因为他抽到的这支舞讲的是分离的爱人,然而他没有和贺越分开过,所以平时怎样也练不好。

  结束的时候,颜真谊站在原地喘息,白悦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颜真谊还记得皇冠大奖赛后,老师陪着他来舞团做一个象征性的面试。

  那是一个暴雨天,颜真谊喜欢分析所有人第一次见到他的神情:例如小时候贺既明对他的无动于衷,老师对他的怜悯。

  而白总监没有看他,他的眼神穿过颜真谊的身体仿佛在寻找故人。

  颜真谊听见许青蓝笑着说:“好久不见,师兄。”他第一次看见老师显露出略显稚气的样子。

  白悦和老师很像,高挑的Omega,训练时较许青蓝更为严苛。

  他和许青蓝师出同门却有着截然相反的结局。老师隐退不再登台,精力有限学生寥寥无几。

  白悦功成名就,桃李遍布,接下舞团后事业蒸蒸日上。

  他自第一面便不喜欢颜真谊,因为颜真谊会和许青蓝一样,为了那一点情爱放弃天赋,他早已预示。

  一舞过后,白悦靠在椅背上久久不语,随后他手指轻敲着桌子问:“颜真谊,你的脚怎么了?”

  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颜真谊摇头说没有事。

  “把鞋脱了。”

  舞鞋中的碎玻璃,颜真谊脚底有血迹。

  四周哗然。

  白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让他下去。

  他平常总是要说些什么的,颜真谊的缺点、短板、他的冥顽不灵毫无进步。

  然而今天他什么都没有说,音乐停下的那一秒周围的人都知道他的神情意味着什么:他很满意。

  颜真谊淡定地下场,一瘸一拐地走进更衣室,他能听见大家在窃窃私语,对他的肯定。

  天赋需经过痛苦的锤炼,太顺风顺水的人旁人往往会无视他的努力。

  他小口喝着水,直到一盏灯熄灭,更衣室昏暗无人。

  “为什么?”这一年的始作俑者露了面。

  同样从小习舞,屡屡获奖,备受瞩目。他是能言善道的人,轻而易举就能博得他人的好感,令颜真谊孤立无援。

  可他这一刻惴惴不安甚至心悸,大家都知道他与颜真谊不和,然而没有人蠢到会在考核当天针对别人,万一被查出来这是要开除的。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今天的碎玻璃是颜真谊自己放的。

  可为什么?他想不明白。

  颜真谊从容地换衣服,享受身后的人挣扎彷徨的目光。

  嫉妒,他还不知道原来他也会被嫉妒,这简直是一个笑话。

  “你知道彩虹之家吗?”

  “那是城东的福利院,一直到十岁之前我都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