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臣 第39章

作者:羊角折露 标签: 破镜重圆 ABO HE 近代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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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楚:我怀疑有人在骗我。

  本周四到下周四,日更啦!(啊我的老腰,我的老脖子

第56章 百口莫辩

  多少次了?

  夏归楚一开始还游刃有余地数数,后来意识混沌得什么也记不得了。

  以前双修的时候,遇到成功的情况,时间总会拉到很长,到最后夏归楚已经没什么想法了,曹南宗却还得挺着,因为持明的双修要求月君固本培元,不能漏出一丝一毫,所以二人都很难从中获得什么快乐,不仅夏归楚觉得自己像个被使用的工具,曹南宗也一样。

  更何况,云流常在一旁监视,指点动作,以防他们守不住心性,得意忘形。

  夏归楚恍惚地想,这样是个正常人都会萎吧?要不是自己天赋异禀,拉着曹南宗想尽办法开小灶,他可能也废了。

  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开小灶再小心也会被人发现,乔闻达他们的霸凌或许就是来源于此,左梅英也有所耳闻,她当然不敢对月君说什么,只是一股脑骂夏归楚,不知廉耻,自甘下贱,坏了持明根基等等,夏归楚嘴上顶撞回去,心境到底被影响,也会担心曹南宗是这样看自己,

  可现在曹南宗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他们做的那些都不是罪。

  ……就是时间太长了点。

  天黑了,曹南宗给夏归楚收拾干净,又抱起他送入阳台的露天浴缸,里头水温刚刚好,夏归楚放松地漂浮在上面,闭着眼睛随水浪摇曳,仿佛重温刚才曹南宗带着他乘风破浪似的。

  曹南宗伸手贴上夏归楚的额头,感觉体温差不多稳定了,松了口气:“看来那医生说得对,你确实需要纾解,忍着干什么?”

  “学你啊,”夏归楚睁开一只眼睛,挑衅道,“和月君大人的忍功比呢,我这算什么呢。”

  夏归楚的视线在曹南宗脸上转了一圈,光看他此时平平淡淡的表情,真是很难看出刚才这家伙也十分尽兴,夏归楚有点不服气,伸手一捏曹南宗下巴,哂然一笑:“就因为你总是这副表情,搞得好像我逼你就范一样,我压力才大。”

  “是吗?”曹南宗轻笑道,“那我做点什么,能让你好过一点?”

  夏归楚拧起眉头,一副少见的沉思模样,曹南宗静静等着,突然毫无预兆地被夏归楚勾住脖子拉近, Alpha在他面颊落下响亮的一吻,扬起唇角笑道:“算了,你就是那样,原谅你了。”

  曹南宗怔了怔,心脏不打招呼地跳得厉害,脸上却依然只有夜色和灯光涂抹的痕迹,不动如山是他写进基因的戒条,他可能永远也无法像夏归楚那样恣意。

  “阿楚,我……”

  “我之前是说真的,”夏归楚屈起湿漉的手指,弹了弹曹南宗眉心的朱砂痣,“不用改,别说你没什么激动的表情,哪怕你就是一点也硬不起来,我的心也还是一样的。”

  曹南宗听得心里一软,正想这或许是一个坦白结婚申请书的好时机,就听夏归楚又不正经了:“我激动就够了,我感觉你看得挺爽的?”

  ……沉稳的曹南宗决定这事还是从长计议,时机重要,氛围和仪式感更重要,而现在氛围死了。况且易感期还没过,夏归楚的身体和精神都还太稳定。

  “不过,你这毛病到底算好了还是怎么?”夏归楚直勾勾看着曹南宗,亮晶晶的眼睛写满了旺盛的求知欲,“我看你刚才的架势,好像没怎么就起来了。”

  没怎么?曹南宗轻纵眉梢,人都在他眼前那样了,他再无动于衷,就不是阳痿,而是死人了。

  曹南宗捏了捏眉心,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但确实和我妈摊牌后,好像顺畅一些了。”

  “我就说嘛,医生既然说是心理性的,那解开心结,就会好的,”夏归楚拍着水面笑道,“还是得相信医学。”

  “与其说相信医学,不如说……”曹南宗深深地凝视着夏归楚,很慢地说,“我是相信你。”

  他背着光,眼黑沉沉的,看一眼就仿佛会被吸入其中,夏归楚无法移开视线,想起那晚曹南宗带他去山顶看的月亮。那轮月亮并不是平时温柔美丽的样子,它太近,太大,让人不自觉地发抖,又不禁看了又看。

  夏归楚像被什么魇住了,一动不动,有什么很深重的东西在曹南宗眼里一闪而过,曹南宗弯起眼角,用笑意冲淡了它,倏然抬手把他的头按进水里,夏归楚被迫吃了好几口水,朦朦胧胧听见曹南宗说了声去买晚餐,让他别泡太久,就走了。

  好半晌,夏归楚才回过神来,心脏跳得胸口有些疼。

  *

  度过了易感期不寻常的头一天后,夏归楚基本恢复了七八成,工作狂的本性重新占了上风,往后几天,他每天天不亮就带着拍摄团队,扫荡戈兰各个角落。

  同为Omega,石灵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小柯就有点吃不消了,从前给曹南宗做助理,涉及到的拍摄和其他工作都是很轻度的,还没经历过这种高负荷运转的工作模式。

  但他也不好意思说,毕竟石灵都没有意见,曹南宗也没说什么,夏归楚自己则比谁都拼,爬树下河,端着相机把身体扭曲成各种形状,就是为了拍出心中最好的效果。拍摄时的夏归楚和平时玩笑的模样大相径庭,锐利得小柯有些发怵,心说业内称他是“魔鬼摄影师”果然是真的。几天下来,小柯都黑瘦了一圈。

  晚上大家在夜市围着露天方桌吃饭,周围人来人往,人流量大了许多。据夏归楚介绍说,这些人多半是游客,赶来参加春节期间的水灯节的,戈兰的水灯节既有东南亚风情,又有本地的持明教特色,每年都会吸引很多游客前来。

  小柯正听得津津有味,手机上弹出他男朋友的视频邀请,一接,还没寒暄几句,对面就说“没开灯吗?你的脸怎么这么黑?啊呀这么黑,也只有我要你了”,小柯的眼圈顿时就红了。

  Omega大都爱美,小柯也不例外,这几天他镜子不爱照了,自拍也不拍了,就是不想看自己变成什么样,和男友抱怨过,结果男友不安慰他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拿他在意的事情开玩笑。

  小柯气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夏归楚探过头来抢了他的手机,劈头盖脸把对面那个Alpha骂了一通,说他不会说话就闭嘴,哑巴是一个Apha最好的嫁妆,要那么白亮干什么,做灯泡吗?

  那个Alpha被骂懵了,支支吾吾说自己只是玩笑,夏归楚白眼一翻:“玩笑要人家觉得有趣才叫玩笑,你这叫情商低。”没等对方反驳,夏归楚似乎都料到他要说什么,又道:“少拿直A当理由,你有种,这样调侃你老板上司试试,说白了,你就是轻视自己伴侣。”

  说完夏归楚挂了视频,把手机还给一脸懵的小柯,语重心长地说:“这种A不太行,什么年代了,还玩打压pua。”

  “小柯,你别听阿楚乱讲,”曹南宗抱歉地对小柯笑笑,夹起生菜叶包着的油炸罗非鱼,塞进夏归楚嘴里堵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感情的事,冷暖自知,我们都是外人,看到的只是表面。”

  “没事的,听夏老师骂人其实挺爽的,”小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好羡慕夏老师这样暴力输出的能力,好有生命力。”

  “你再夸,他更得意了。”曹南宗无奈地瞥了一眼吃得正香的夏归楚,后者不知悔改,还凑过来让他继续投喂。

  手机上又弹出新讯息,小柯低头一看,惊讶得掩住口鼻,他说:“夏老师,我男朋友跟我道歉了。”

  夏归楚耸了耸肩,又吃一口曹南宗的筷子送来的酸辣凉拌菜:“那他还有点救,要不然可以直接扔垃圾桶了。”

  筷子却陡然停住,曹南宗清清淡淡地说:“轻言分手,不太好吧。”

  “咳咳咳咳——”夏归楚似乎是噎着了,剧烈咳嗽起来,曹南宗好心给他拍背顺气,他却好像咳得更厉害了。

  石灵眼疾手快,给她家夏老师倒了杯水过去,夏归楚灌了一大口凉水,才缓过来,脸色还涨红着,正要转移话题,石灵却接着“分手”的话题,发起了感慨:“喃喃老师说得对啊,我现在就挺后悔当年一时冲动,就和我前男友提分手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夏归楚疯狂朝石灵使眼色,可石灵这个时候却是一点也不灵,自顾自给自己当了杯水,当成酒在那喝得如痴如醉,双眼迷蒙地回忆往昔:“破镜重圆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所以什么分手啊,离婚啊,这种伤人伤己的话,少说为妙。”

  “这个难易程度是看人的,有过不好的经历,跨过那个门槛,才会更珍惜……吧?”夏归楚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然真有石灵这种不会看眼色的人,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一点也敢看曹南宗的表情,“再说,会说出分手两个字,那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嘛,要是都好好的,谁会愿意说呢?哎,不说这些伤心事了,说说明天水灯节的拍摄吧……”

  “嗯,”曹南宗点头道,“凡事都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夏归楚内心尖叫,哥啊,你是听不到话题已经转到水灯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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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宗:听不到。

  大家的评论都有看,就是赶稿没精力回了,爱你们=3=

第57章 红尘至宝

  在小柯恢复状态的打圆场下,令夏归楚如坐针毡的话题总算结束了。夏归楚投桃报李,说第二天的水灯节他和模特自己拍就行,其他人放假,想怎么玩怎么玩。

  石灵一下从那种迷离的状态里回神了,差点当场上演“谢谢老板”表情包,小柯则有些惊讶,魔鬼摄影师居然也有体贴的时候。

  看着那两个人感激涕零的表情,夏归楚有点心虚,要不是曹南宗私下提醒他要劳逸结合,他想做铁人,别人未必,他一个沉浸在自己创作中的人,怎么会留意到别人吃不吃得消。

  回到民宿,夏归楚惯性跟进曹南宗的房间,曹南宗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等到双双在床上躺下,夏归楚才反应过来,易感期都快结束了,再这样黏人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可恶,没法拿易感期当借口这样那样了。

  夏归楚叹了口气,起身要走,后面却伸来一双手臂环住他的腰,曹南宗整个人压上来,抱住他问:“去哪儿?”

  “回我自己房间,总在你这,好像不太好……”

  夏归楚还没说完,就听耳边传来曹南宗低沉的笑声:“现在才觉得不太好,晚了吧,夏老师?潜规则都成明规则了。”

  他吐息温热,微凉长发缠住夏归楚侧颈,让人麻了半边,夏归楚有点脸热,暗示道:“咳,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还要拍摄呢……”

  “知道,”曹南宗把夏归楚拖回床上,和他一起躺下,“睡吧,拍了这么多天,我也累了。”

  “啊,你也累了?”

  这些天的拍摄如此顺利,和曹南宗的配合密不可分,他们一起去摩肩接踵的集市、菜市场,辨别眼花缭乱的物产,试吃那些口味新奇的食物,一起夜爬夏归楚母校的大榕树,被保安的手电筒追逐驱赶,一起跳进普腊河里戏水,做尽了别人觉得荒唐疯癫的事。

  曹南宗从未问过夏归楚,为什么这么拍,这些镜头有什么意义,或者嫌累、嫌丢人就不拍了,他只是无条件地支持,信赖,纵容。

  夏归楚觉得自己又沉溺在他的温柔海里,情商后知后觉上线,跳起来就要给他按摩,被曹南宗单手按了回去。怕他还要不安分,曹南宗干脆就着背后抱的姿势,锁死他的动作,警告他别乱动,睡觉最大。

  夏归楚只能作罢。

  夜深人静,他听见身后传来曹南宗稳定均匀的呼吸,风扬起落地纱帘轻轻摇摆,月光因此变得越发朦胧轻盈,如梦似幻。

  “南宗,你睡了吗?”

  没有听到回答,夏归楚稍微安心了一点,继续说下去:“提离婚这事我是不对,但我也不后悔……哎你别骂我呀,别人骂我我可以不在意,你骂我我会伤心的……”

  当然没有人骂他,除了夏归楚自己的声音,房间里静得只剩窗留一线泄露的风声。

  “用力爱过一场,太用力了,心里就会有各种不平,”夏归楚自我检讨,“我那时也很弱,根本帮不到你什么,只能在那些没什么用的地方逞强,挺傻的。”

  “所以分了也好,对吧?”

  他自言自语,越说声音越低,竟然把自己催眠得阖上了眼睛,夏归楚看不到被月光笼住的身后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双唇颤颤地似乎想说什么,却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水灯节,顾名思义,是把一盏盏装满祈愿的灯,放入普腊河中,让人们的愿望顺水而下,流向天际。

  戈兰的水灯节独特在于,那些河灯的造型大多是莲心月轮的形状,和持明教最常见的装饰一致,人们放下河灯,向蓝萨尔祈祷,为月君祈福,表达敬爱,常有好心人站在水里,护佑河灯不被河水打湿打沉,顺利飘远。

  今夜也有明月,虽不是满月,斜挂在天幕上,像曹南宗弯弯的眼睛。

  夏归楚看看月亮,看看穿上他送的那条墨绿裙子的曹南宗,背后是银带似的普腊河,河灯星星点点,远处是深沉的摩罗山,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宁静。

  那安心肆意膨胀,让他罕见地自己说出了个展的理念。

  “我一直觉得戈兰是个很特别的地方,这么小,却包含了这么多东西,古老的,现代的,住在圣坛的时候,好像住在桃花源,时间都仿佛停滞了,可下了山,这里那么生机勃勃,时间飞快,和其他地方,”夏归楚牵起曹南宗的手,在他手背落一吻,“这里是我的故乡,我曾经讨厌过它,逃离过它。可它始终是我的起点,它孕育了我,孕育了你,我想把我所见的戈兰,我所见的你,展示给所有人看——”

  “这是我的来处,也是我归宿。”

  轰然一声巨响,高远的天空燃放节日的礼花,震得夏归楚耳朵嗡嗡作响,犹觉不够热闹似的,一盏盏天灯随风而起,飘飘摇摇直上云霄,映得夜空一片煌煌。

  “我知道,”曹南宗笑盈盈地看着夏归楚,眼里映出漫天灯火,“我是你的铁粉啊。”

  “你说什么——”夏归楚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大声嚷嚷,“好吵,我听不清……”

  曹南宗无奈地笑笑,捧起夏归楚的脸,吞掉了这人多余的词句,此时此刻,耳膜里鼓噪的心跳声、水声,并不比节庆的烟火、欢呼逊色。

  那个吻并没能持续很久,周围人太多了,人人放完河灯,又纷纷放起天灯,大家推推搡搡的,要找给站稳落脚的地方都难,还有忠实的信徒,跪在地上叩头,一不小心就会踩着人。

  “早知道,还不如在阳台看灯算了,”夏归楚意犹未尽,颇有些不爽,“视野好,还不会有人碍手碍脚。”

  “可是过节嘛,要身在其中,才更有意思吧。”曹南宗倒是看得开。

  夏归楚眼睛一转,不怀好意地笑:“你说,这些人又是河灯又是天灯的,说是为你祈福,却不知道他们的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们不是为我,是为月君这个符号,”曹南宗浅浅一笑,单手立掌,“但话说回来,神确实就在你我之中,每个人都能修成神。”

  咔擦一声,夏归楚按下快门,又拍下一张独一无二的照片:茫茫人海中,斯人一袭绿裙,洗尽铅华,只凭一笑脸上光辉赫赫,长发半扎半垂,蓝绿和纯白的孔雀羽做发簪,随风颤动,那眼状斑活像看向世间的神眼,慈悲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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