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臣 第47章

作者:羊角折露 标签: 破镜重圆 ABO HE 近代现代

  “咳咳,”夏归楚展开那张纸,念道,“‘南宗,生日快乐。我在家里准备了一些礼物给你,想不到吧?我也会做这种事。礼物很多很杂,是我给你拍过的所有照片,当然这些死物其实留不住你万分之一的好……草,我果然不习惯做这种事,你要不喜欢就假装没看见,扔了也行,反正别告诉我。不过每一张照片我都写上了编号,我倒要看看,你找不找得齐?’”

  夏归楚思维跑马,常常旁逸斜出,连写张贺卡情绪都几番变化,全然不循常规,曹南宗低着头,被一张陈年旧卡片带回从前,简直听不下去,伸手一把抓走那张不成样子的贺卡,小声说:“别念了。”

  夏归楚耸耸肩,笑道:“抢走也没用,我自己写的我还记不住吗?就差最后一段,让我说完吧。‘南宗,你为什么不写一份《曹南宗使用说明》,把你一点一滴的小情绪,小癖好,小规矩全记录下来?你教我这个,我就不会犯错了。可你不写,我思来想去,还有谁能写?好像也只剩我了’。”

  那天在戈兰的民宿,易感期来势汹汹,夏归楚意识混乱,对曹南宗敞开身心时,也提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曹南宗使用说明》,他是随口提的,因为那本就是在他心里滚来滚去的疑问,可是听的人呢?

  “南宗,你说我可怜你、同情你,那你因为这张贺卡,家里那一屋子的照片来找我,你是不是也在可怜我?可怜我藏了这些东西没被发现?”

  “不是,”曹南宗艰涩地开口,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差劲了,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看到那些照片和卡片,我觉得自己太可怕了,我明知道你是怎样的人,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可心底总还期待你照着我的想法去做。你不喜欢繁文缛节,我却给你婚礼,你不喜欢规矩,我却让你走进曹家那样的大家族,你不喜欢虚假的仪式感,我却拉着你过情人节,过纪念日——我爸说我其实很像我妈,我不想承认,可这好像是真的。”

  修行二十余年,他自以为执着心尽去,对夏归楚的感情臻入收放自如的境界,如此才能多年以月君月影之名,在云流眼皮底下暗度陈仓,否则云流怎么容得下?

  哪怕夏归楚说“离婚”,曹南宗也装作冷静表示同意,不露声色放他自由,安慰自己他们不曾真正成为伴侣,一切不过是回到原点。

  可这些竟然都因住家保姆从角落里清理出的照片,溃不成军。

  那些照片好像埋在地下的果实,拔出一张,后面跟着一串,曹南宗不知道它们何时悄然在家中繁殖生息,从第一张42号的照片,往前哪里是起始的1,往后排到哪去才算尽头,他深陷在夏归楚留给他的谜题里,永无出头之日。

  而世上最可怖的,并不是困守愁城走不出去,而是心甘情愿不走出去。

  “胡说,你和云女士哪像?”夏归楚一拍曹南宗的肩膀,顺势擒住他下巴细细打量,仿佛真要看出两人哪里相似,“嗯,都很好看倒是真的。”

  这分明是个调戏的姿势,曹南宗却没什么调笑的心情:“像啊,之前在戒堂我说她连自己的爱欲都不敢正视,谈什么修行,其实我以前不也一样吗?为了持明虚无缥缈的未来,她把所有人当工具,我、我爸、那些弟子、信众,甚至她自己,因为工具最听话,足够高效地朝着远大目标前进,而活生生的人一身七情六欲,软弱、犹豫,无法掌控。我恨她控制我,怨她不把我当人,可我……我也以为自己能控制。”

  他略一停顿,笑眼阖上,像被挖出心里最深的、最无法见人的晦暗,以至于无法直视夏归楚的目光说:“……控制你。”

  夏归楚却哈地一声笑,用力一掐曹南宗两腮的肉:“说你傻你还真的傻,你以为我为什么答应结婚?我都把锁和钥匙都交到你手里了,你还不明白吗?”

  曹南宗不相信,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人都要被你气死,曹南宗,我认识你多少年?十年,十年好么?”夏归楚烦躁地比了个“十”,“十年是很短的时间吗,我会不知道你那点控制癖?你要不爱控制,怎么会手把手教我这啊那的,打坐练功,习字读经,还有画图上那些奇葩的姿势——”

  曹南宗一把捂住夏归楚口无遮拦的嘴:“小声点,当心何老师听见。”

  看在他脸粉扑扑的份上,夏归楚大度地原谅了曹南宗的捂嘴行为,还顺便用舌尖戳戳Alpha的掌心让他放开自己,此举让曹南宗眉梢一扬,脸色好像更深了,但他没有放开夏归楚,只是岔开手指,虚虚地笼着,听凭夏归楚的呼吸和话语刮过指腹。

  “从喜欢教人这点上来说,你和云女士是挺像,都很适合当老师,何况你们本来就是母子,血缘的联系天经地义。你看我,不也跟我妈一样脾气躁?但话说回来,我们和父母终究是两个人。我认识云女士时间也不短吧,但我从来没见她反思过自己,她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南宗你不同,你总是反省自己不够好。

  “圣坛那么多人,没几个能入我的眼,你说我觉得你们是被洗脑,可怜你们,你说得有一点不错,我对其他人是有这种傲慢心态,所以被他们排挤,踹下山,关小黑屋,我会生气,但也会想,这些人学的经书都和你一样,那些书我也看过,都是叫人打破我执,回归圆融天性的奥义,可为什么他们身上看不见一点教义的熏陶?整天只想着争宠,真可悲。

  “可你想的不是这些,虽然我也不算很懂持明教义,都是但我看你的眼睛,总觉得在看很远的地方,好像谁都不在你眼里。

  “但是,南宗,你不是云女士那种冷漠得可以把别人当工具的人,你对每个人都温柔可亲。”

  夏归楚讲起当年所见的一件小事,那时他们约好在园舍后的菩提树下碰面,姑且算个约会吧,至少夏归楚那时是这么认为的。

  可惜他被其他副影拖住,耽误了时间,等到紧赶慢赶过去,曹南宗已经站在菩提树下好一会儿了,身边还多了个乔闻达。

  夏归楚离得不近,只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圆觉之境”、“觉照我身”的只言片语,乔闻达矮曹南宗十公分左右,据说这是传说中的最佳身高差,二人对视交谈的画面,任谁看了估计都会说一句,好般配。夏归楚却看得心头火起,他被人绊住的原因,原来在这啊。

  他大步怒踩枯叶,就见扫地阿姨刚好扫到树下,一时力度没掌握好,扫帚扬起,灰尘扑了曹南宗一脚,曹南宗还没什么反应,乔闻达已经厉声呵斥扫地阿姨胆大包天,竟然敢冒犯月君,吓得阿姨赶紧跪下,哆嗦着道歉。

  “当时我就在心里吐槽,乔闻达怎么一副大太监的做派啊,刚想出声,你就先一步劝住他,扶起那位阿姨,叫她的名字,问她在这里做得习不习惯,我看那阿姨被你叫出名字的时候,脸上一副要幸福得死掉的表情,再被你美颜一冲击,整个人都晕头转向了哈哈哈——”

  不止如此,圣坛每个人的名字,曹南宗都记得,那些在圣坛工作多年的义工,还会收到他送的生日礼物。

  一个人对亲友好不算什么,可对遇见的所有人都这么好,要么演技太精湛,要么是真的天仙。

  曹南宗无疑是后者,他现在还在纳闷,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夏归楚也懒得纠正他的想法,继续说:“人人都爱你,做你的裙下之臣真是好容易,所以我总感觉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裙下之臣不是这么用的吧?”曹南宗哭笑不得。

  “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夏归楚扯下曹南宗的手捏了捏,“你知道最初我为什么喜欢摄影吗?因为只有给你拍照的时候,你是只看着我的。”

  曹南宗此刻正看着他,春水般缠绵的眼波里,只有夏归楚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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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还有更。

第70章 交融(二更合一)

  原本夏归楚并没有在何律同家留宿的打算,怕影响老师休息,没想到告辞的时候,何律同忽然说,前段日子刚好有客人住过,客房收拾得妥帖,不住浪费,二人便留了下来。

  他们默契地没问之前的“客人”是谁,心里却都清楚,那个人就是丁洵。

  夏归楚获救后,司机很快报警,警方在那栋软禁夏归楚多日的木屋周围设下埋伏,将从林子里回来的丁洵逮个正着。

  被捕时丁洵浑身泥血混合物,形容狼狈,衣服破烂,身上遍布大小伤口,显然他没夏归楚那么好运,在雨林里和野生动物发生正面遭遇战,吃了不少亏,命大活着出来,手里还紧攥着那根细针管。都到如此田地了,这针管也没被他拿来浪费在别的生物上。

  警察抓人的时候,曹南宗就在一边静静看着,丁洵眼睛里布满缺觉和癫狂的红,目光扫到曹南宗身上,瞳孔一缩,差点扑了过来,被警方及时摁了回去,他梗着脖子,嘴唇嗫嚅似乎说了什么,周围人声嘈杂,曹南宗没有听见。

  洗完澡躺进被窝,曹南宗忽然想通了,说:“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夏归楚环抱着曹南宗的腰,额头靠在他胸口,差点睡着了,听到这话迷迷糊糊地问:“说的啥?”

  “他说,‘凭什么’。”

  夏归楚顿时睡意全无,嗤笑一声:“果然。”

  “你知道他什么意思?”

  “当然,他在我这滑铁卢,满腔不甘心啊,”夏归楚说,“被他关着的时候,他自嗨地玩什么驯服游戏,我琢磨过他的心理,估计是想模拟以前我们在圣坛的状态,封闭,独处,相依为命——哎呀,这么说来,要怪我和他讲过一些我和你的过去。”

  处于热恋期的人,很难不向身边人讲述自己的恋爱故事,反正夏归楚是忍不住,上大学时他大出风头,追过他的人不少,都被他一口回绝,丁洵好奇问他理由,这可给了夏归楚显摆自己早就名花有主的好机会,于是他隐去了持明教和自己那些不太愉快的经历,只捡了山中和曹南宗的快活生活大肆渲染。

  “这不,他就以为当年你把我关屋里驯服了我嘛,想如法炮制呗,哪知道我对你是自投罗网呢?”

  曹南宗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和他怎么说的,让他误会这么大?”他怀疑自己的形象可能岌岌可危。

  “没讲什么啊,”夏归楚贴上曹南宗的耳朵,嘴角勾得老高,故意把气声往他耳道里送,“无非是密室,黑灯瞎火,只有月光如银,美人如玉也如枪……”

  他声音越来越低,却在“枪”字上陡然升调,旋即变成一声压抑的惊喘,手抖着往下一抓:“曹南宗你干嘛!”

  “你的枪也不错。”曹南宗简单陈述,持枪的手法比刚才更重,技巧更高超。

  也许圣坛的日日夜夜确实是一场驯服,像戈兰漫长的雨季,到处都湿得滴水,热得心发慌,稠密地占据了短暂人生长长一页,总也翻不了篇,逃不出去。

  只不过被驯服的人并不只是夏归楚,他也是。

  原本只是为了惩罚夏归楚说话放浪,没想到曹南宗自己也被殃及池鱼,一发不可收拾。

  夏归楚在这种时候向来坦诚大方,但这里是恩师的房子,小木屋隔的音远没有圣坛的静室、家里的厚墙靠谱,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太放肆。

  好在曹南宗晓得他的心思,贴心撕下一块睡裙裙角,塞进他嘴里,音量是下去了,底下却上行,曹南宗垂眸看夏归楚,Alpha英气逼人的脸竟比那条夕照红的裙子还艳丽,眼里涨起潮水,亮得宛如名刀。

  是了,夏归楚从不是软绵哭啼的被动者,即便是眼下这看起来好像被绑架噤声的情态,他也锋利如初,可如此锐芒慑人的名刀,却愿意听从曹南宗的驱使。

  自己会被惯坏吧,曹南宗想起夏归楚在厨房说过的话,把锁和钥匙都交给他,这家伙真的知道那些话的危险性吗?

  没喝过酒,体内却有酒水翻滚升腾的错觉,大概是因为屋内白兰地的信息素太浓,曹南宗像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只醉溺在酒里,手撑在夏归楚两侧,伴随几不可闻的粗喘,俯身亲吻爱人下巴滑落的液体:“你在厨房说我和乔闻达什么般配,什么最佳身高差,我不同意,不许再这么说。”

  夏归楚回答不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我不喜欢矮的,”曹南宗喃喃,“你这样的,才刚好。”

  夏归楚咬着他的裙布,笑得眉眼飞扬。

  来回几次折腾后,他嘴里的布团不翼而飞,换了别的东西来塞,偶尔缓神得空的间隙,夏归楚那张利嘴揶揄曹南宗道:“……不是说你的老毛病还没好全吗?怎么我胡扯几句,你就……”

  “住口。”

  月君说的话好像咒语,夏归楚滑出床沿时忽然想,他说什么,自己就忍不住按他意思做,好像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检视别人逻辑、伺机反驳的刺头。

  将自己放逐在曹南宗给予他的激烈和温柔中,像淌进生生不息的河流,有种亘古不变的圆融安全,不需要像被软禁时那样时刻警惕,时刻焦灼,时刻准备战斗。

  悬空的颈椎被曹南宗捞起,喉结、下巴、嘴唇,由下至上落下细密的吻,最后停在眼角,他听见曹南宗又问了那句熟悉的话:“怎么哭了?”

  魔鬼本该无血无泪,可被称作“魔鬼”的摄影师这次却没有否认眼泪的存在,他嗓音嘶哑发紧地叫着“哥哥”,抱住曹南宗不说话,话多的人此时却不愿意借助语言来表达,颤抖的身体代替他讲话。

  曹南宗轻拍Alpha的背,“没事了,都结束了,我在。”

  到后半夜,夜色最黑浓的时候,两个人仰面躺平,身体已经平复下来,却都有点睡不着,默然在黑暗中等待黎明。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曹南宗温润的声音:“阿楚,刚刚我想起那年息珞神塔上发生的事了。”

  “噗,”夏归楚笑出声,转头面向曹南宗玩笑道,“果然吧,我就知道你那时候就看上我了,办事呢,就想这些。”

  曹南宗哑然失笑,却并不反驳这句玩笑,只说:“你猜我为什么要去息珞神塔?”

  夏归楚疑惑:“不是为了躲圣坛的追兵吗?我记得神塔一般人禁止入内吧,那些追兵最讲究规矩,逃上去至少能安宁一阵。”

  曹南宗有些意外:“你竟然都记得?”

  “呵,我好歹也是前任月影。”

  “什么前任?”这回轮到曹南宗疑惑了,“月影只有你一个啊。”

  夏归楚一愣,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用枕头埋住自己烧透的脸,在枕头底下瓮声瓮气道:“曹南宗你别讲这种话了,我好不习惯。”

  曹南宗一把拿走枕头,敛眉垂目地瞧着下面那张无措的大红脸,心平气和道:“我多说点,你就习惯了。”

  “息珞神塔的确禁止普通教众入内,教中只有我和我妈能进去。入塔须脱去鞋袜,洗去尘埃,因为那里面供奉了历届月君的灵位,还有立教之初流传下来的秘密原典。嗯,不是灵修班和圣坛用的那些后人注解过的版本,是用神主发明的古老文字写就的原典。”

  夏归楚听得入神,他做这个半吊子月影这么久,还从没听过这些:“神主发明的文字?就是有时你练的我看不懂的那个?”

  “嗯,”曹南宗不轻不重地瞟他一眼,“就是你不想学的那些。”

  “哎,那个很难嘛,我又不像你过目不忘,”夏归楚说,“这么说我当时陪你上神塔,就已经坏了教规啊?”

  曹南宗刚想安慰他没关系,就见此人嘿嘿一笑:“不愧是我。”

  行吧,曹南宗把话吞回去,夏归楚不能以常理论之。

  “总之,我小时候读圣坛通行的注解版本,越读越迷茫,越觉得有说不出的矛盾之处,以欲度欲,寻回失落的原人本性,可以欲度欲,谈何容易?后人总结出通过双修法来控制人欲,可你也双修过,知道其中滋味,那种方式根本连欲本身都不被承认,人生来由欲构成,如果否认欲,否认本能,人也不能称之为人了。”

  夏归楚静静听着,他知道曹南宗已经进入了他的思维国度,就像自己拍照时进入的心流状态,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多年前他也这样旁观过曹南宗进入他的心流,陌生是因为这是第一次曹南宗邀请他一起跨入那条心流。

  眼眶有点酸,夏归楚眨着眼睛,笑骂道:“对啊,存天理,灭人欲,这是封建,是摧残。”

  “嗯,我的ED就是这种摧残的具象化。”曹南宗坦然道。

  ED这个大部分男性Alpha都介意得脸红脖子粗的问题,他却始终轻描淡写,浑不在意,这也是夏归楚最佩服他的地方之一,曹南宗有他的行事准则,他宁静,强大,不为外物所移。

  “人类也真是奇怪,总想要超脱自己,可想出来超脱的办法,不管是哪门宗教,都是围着人本能喜欢的那些东西转的,要禁欲,要放下,好像只要放弃喜欢,就能证明自己高人一等。可喜欢和超脱一定水火不容吗?”夏归楚不敢苟同地说,“之前你说人人都能修成‘神’,人人身上都有神性,我是相信的,当我看着取景器那个小小的窗口,全神忘我,只看着眼前画面的时候,我也会感觉自己好像与摄影之神同在,甚至被祂附身——如果祂存在的话。而这恰恰和我的喜欢,脱不开关系。”

  “这正是我想说的,”曹南宗忽然抓起夏归楚的手,贴上他汗迹未干的胸口,难以置信,他的手在发抖,“我信仰神主,也应该是这种状态,是我一心一意想这么做,而不是因为习惯,因为从小如此,因为我妈妈或者别人的期待、身上的责任。抛开这些,由心而发,全心投入,这才是真正的修行,真正的与神同在——阿楚,这是你在神塔上分化给我的答案,也是你的作品给我的启发。”

  “我?”夏归楚觉得不可思议,他的掌心下传来曹南宗强有力的心跳声,从未如此真切,“我有这种本事?”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曹南宗轻轻把夏归楚揽进怀里,“阿楚你不必有负担,我知道这些很难理解,它们也不是那么有逻辑,我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清楚你给我的答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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