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聂先生的恩宠 第42章

作者:青云待雨时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显而易见,童艳艳还瞒着童延。

  烦躁,这事儿跟童延自己说还没用,这孩子一到自己亲娘面前脑子就犯晕,怕是怎么也不忍跟童艳艳把话说透。

  郑总监出了片场,思虑再三,从兜里掏出手机。

  翻出一早存好的号码,拨了出去,很快,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你找谁?”

  郑总监说:“我找童女士。……我是郑昭华,您还记得吗?”

  童延这晚回家之前也给聂铮打了个电话,说的无非是他要去外地录节目的事儿。

  聂铮听完,吩咐他:“注意你的腿,不适合的环节不要上。”

  他不参加游戏都是一早商量好的,聂铮这是在敲打他,不要在事急从权时自作主张。

  童延痛快应了,“放心,我明白。”

  片刻后,又听聂铮问:“家里怎么样?”

  童延说:“挺好,老太太病了这么久,我跟我妈都有准备,没什么缓不过来。”

  缓得过来的是人死如灯灭,缓不过来的是留下的人怎么活。童延现在的状态,满心都是他妈,一会儿不见音讯就心里发毛。

  童延晚上回家时,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满满一桌子菜,全是他爱吃的,而童艳艳眼神有些木讷地在桌边坐着。

  童延脱下外套,甩一边,“今天做饭这么早?”

  他妈眼神还是直的,没答。

  伸手在女人面前晃了晃,“哎!”

  女人突然回神,吓一跳似的,忙起身,“哎,你回了?我去盛饭。”

  童延顺手就把他妈按坐下,“我去!你这是发什么呆?”

  进厨房,盛出两人的饭,又带了两个小碗喝汤,童延把自己双手都塞得满满的。

  到餐厅,东西被童艳艳接过去,“我刚才在想你奶奶。”

  母子俩坐下吃饭,童延真是饿了,狼吞虎咽吃了不少。放下筷子,想到自己要出门两天,舍不得,脑子里突然冒出个主意,“我明天一早就走,你跟我去呗?现在订票还来得及。”

  这念头生出就一发不可收拾,“我要出去两天,你跟我去呗。”

  童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大概是有亲人去世,如今他心里头着实害怕子欲养而亲不待。

  童艳艳像是愣了一会儿,手指用力推他脑门,“跟老娘闹什么呢?你都多大了,这辈子都离不开娘不成?”

  他心里又有些发毛,“不离就不离。”

  童艳艳呸了一口,“说什么笑话?以后,你还要娶媳妇儿……”

  越说眼神越黯淡,“小混蛋,才一眨眼的功夫,你怎么就长这么大了?”

  童延顺势往他妈肩上靠,“我且没到娶媳妇儿的岁数。”

  女人用手摸他的头,眼睛直直朝前方望着,自说自话:“你记着,以后找媳妇儿找性子温顺、不给你气受的。日后成家了,你这一天到晚在外晃的性子也要收敛……,我儿子出息大着,还愁找不到个知冷知热的人。”

  童延嚼出些不对,按住他妈的手,“说这个干嘛?你这是怎么了?”

  童艳艳眼皮跳了两下,很快眼神垂向他的脸,“没什么,楼下超市家的儿媳儿特凶,怕你也找个那样的。行了……一边儿去,老娘去洗手间。”

  看着童艳艳的背影,童延觉得今天这气氛莫名凄凉,但他自己这些日子本身就有些抽风,所以没多想。

  次日晨,他登上去C城的飞机,没勉强童艳艳跟着他去。

  此时,童延还没想到,这一去一回,他面临的将是多大的风波。

  两天后是周末,聂铮难得空闲。

  上午,自己开着车出去,刚出院子,接到郑总监的电话,“你在哪?能来接我一趟?”

  难得说服郑总监去郊外见夏姨,聂铮只能不厌其烦。半个小时后,到了郑总监留下的那个地址,见这不着调的异母哥哥就站在路边,把车停下了。

  郑总监开门上了副驾座,乐颠颠地说,“要不是我车坏了,还逮不着抓你当司机的机会。”

  这地段离郑总监住处还远,倒是就在童延母子的租住地外面。

  聂铮顺口问:“你怎么在这儿?”

  郑总监呵地一笑,没直接回答,“拜托你,等童延回来,赶快把他召回你家去。”

  聂铮望着前方的路面,“现在不合适。”

  显而易见,童延外婆刚走,家里就剩下孤母一个,陪几天也正常。

  郑总监舌头立刻迸发出逆天能量,“可别照顾那位女士的感受了。童延那个妈啊,不是我说,心是好的,可眼界在那,除非待着不动,一动就得拖童延后腿。我跟你说,就前些天,他妈还跟以前的主顾来往……”

  “前些日子,我实在看不过眼,把她叫出来坐了一会儿。”

  聂铮手顿了顿,“你跟她说了什么?”

  “还不是让她多注意些。童延扛着那点事儿已经够辛苦了,她就别再裹乱了。别说我当面掀人家老底太过分,这些事总得有人跟她说明白,童延事业上升,她是直接获利者,她连听老实话的委屈都经不起?”

  聂铮迅速回到重点,“所以,一大早,你怎么在这儿?”

  郑总监说:“还不是她叫我出来的,哎!她约我在这儿见面,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千恩万谢地托我照顾好童延,还给了我点东西,我没收。有这个心她管住自己就够了。”

  聂铮眉头微动:“什么东西?”

  郑总监浑不在意,“不是说我没收吗,就一小信封,她往我兜里塞。”说着,顺手摸了下上衣口袋,脸色变了。

  片刻,手拿出来,掌心摊着一片钥匙。

  聂铮只瞟了一眼,立刻调转车头:“你真是……!”

  很快按了下手机,接通女秘书,“柳依,你找几个人……对,先待命。”

  大清早把人叫出来说了段托孤似的话,还把钥匙留下了。童延妈,这能是怎么回事?

  十分钟后,两男人到了童延家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应。

  郑总监飞快地把钥匙插进锁孔,打开门。果然,房间都收拾得整齐干净,但人去楼空,桌上,有童艳艳留给童延的一封信。

  童延搭乘的飞机在九点落地,十点过后,车进了市区,他摸了下包,发现自己没带钥匙。

  赶紧打电话给童艳艳,一次,关机。两次、三次,还是关机。

  第一反应就是他妈应该还没起床,但离家越近,心里越是空落落的。

  下车,火速冲进院子,上楼,出了电梯,发现他家大门虚掩着。

  童延心里一个咯噔,伸手拉开门,进屋后一愣,郑总监在沙发上坐着,而阳台栏杆边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是聂铮。

  顺手放下行李包,笑着问:“郑总监,聂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郑总监脸色不大好,而聂铮扭头朝他看着,眼色也相当暗沉,没说话。

  童延没换鞋就继续往里走,看见桌上的信,眼睛被烫了一下似的,把信纸拿起来,一目十行,唇角笑意越来越浅,也越来越僵硬。

  信上,童艳艳对他说,一辈子没出过本市几次,想出去走走,归期不定。但矛盾的是,就以后的事,对他交代得事无巨细,可不像出去一两天的样子。

  有这两位在这儿,童延大概明白了什么,就带着那脸僵硬的笑,朝阳台和沙发的夹角走过去,看一眼郑总监:“我妈呢?”

  郑总监把头垂下了。

  很好,果然脱不了干系,这人前些天问过他老张是谁。

  童延眼光又移向聂铮,语速突然变得急促,“聂先生,我妈呢?她走多久了?”

  聂铮转过了身,两手扶住他胳膊,“你冷静点,她刚出去一个半小时……”

  “我没法冷静!”童延双眼灼痛,一把甩开聂铮的手,疯了似的吼出来。

  他错得多离谱,老板就是老板,真是安生日子过久了,他居然过出了小白花那等不着调的习性,明明知道童艳艳的过去对他前途来说是阻碍,那一晚,他居然把聂铮当成了倾吐对象。

  “我的错!”童延说:“把自家事搅清楚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该劳烦你们。”

  聂铮目光渐深,薄唇抿了起来。

  这是不高兴的前兆,但童延也顾不得了,口不择言刺透根本,“不,我这样的情况,原本不该妄想打入你们那个圈子。”

  几乎是瞬间,聂铮眼光猝然转冷,就这样死死地刺在他身上,几乎要把他穿透,眉如两道刀锋,瞬间,神色阴鸷得骇人。

  童延也顾不上男人表情气场有多吓人,转身朝着大门大步而去。

  刚到门口,步子停住了:童艳艳拎着行李出了电梯,身后还跟着刀疤脸老张和聂铮的女秘书。

  顷刻间,童延挤压的担忧和愤懑全部爆发,手扯住他妈的胳膊,开口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嘶叫出声,还夹着哭音,“你去哪了!?”

  童艳艳顿时泣不成声,“是我糊涂……”

  母子相见,失而复得,接下来就是对着饮泣。

  童艳艳都回来了,童延的气性也没持续多久,终究不忍心一直对他妈声色俱厉,没一会儿,就抱着他妈不说话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男人健硕挺拔的身影从他们身边擦过去,真的只是冷冰冰地擦身过去,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落在他们身上,而且连电梯都没等,直接进了安全楼梯。

  童艳艳见了,赶快推开童延,抹着泪说:“你是不是错怪聂先生了?”

  童延脑子还是懵的,愣了。

  童艳艳直把他往安全梯推:“快去追,追上道个歉,聂先生是好人,是他派人找我。我在车站不肯回来,也是他打电话劝我,这样会让你没法自处。”

  童延这才回神,他刚才让聂铮躺着中枪了。

  又朝他妈看了一眼,才惶然无措地跑进楼梯间,一脚跨几阶地往下窜,追下三层楼,终于看见聂铮的背影。

  童延气喘吁吁地跑到聂铮身后,“聂先生,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聂铮目不斜视,脚步不慢不快,但每次踏下去就非常有力,回答没有一丝情绪:“无所谓。”

  童延亦步亦趋地跟着,“对不住,我就是个猪脑子,遇到跟我妈有关的事就转不开。”

  聂铮唇角的线条崩得更加冷峻,这次干脆没说话。

  一直出小区门,看着聂铮上车,童延索性也拉开另一边的车门自己也跳上去,聂铮没赶他下去,神色覆了冰霜般的冷,但眼神非常平静,平静到让他觉得连道歉都多余。

  一路上,车里的安静令人窒息。半个钟头后,车在聂铮别墅的院子里停下。

  见聂铮下车,童延就跟着。很快,跟到了书房门口。

  聂铮推门自己进了房间,在男人反手关门的时候,童延伸手用力把门抵住,“聂先生。”

  两相对视,也就是一刹那,聂铮平静如水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冷意,童延只觉得胳膊一紧,他整个人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扯进屋里,“嘭”一声,门在身后关上了。

  他就被聂铮强扯着向前窜了好几步,而后,整个身子被男人一把掼倒在沙发上。没等他反应,手被聂铮铁钳般的手反剪在身后,腰身被男人的膝盖抵实压住,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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