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珠玉 第168章

作者:M的马甲君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翌日,孝华便与邵筠一道,携了家人,乘了舆轿前往钟山。寻得一处有竹有梅的灵秀之地,知府又命工房之人规划了地址,丈量了土地,即着人开工。孝华独力捐出二千五百两白银,命侯梅督建。又亲自作成那篇传记,可谓是锦绣珠玑、博雅古奥,交与石匠刻了两个碑,一块立于祠堂之中,一块送回原籍立于坟前。便是日后煦玉专程前来祠堂祭拜,将刻于祠堂内其余士绅所作之祭文挽联悼词等尽皆嫌弃鄙夷遍了的,见罢孝华所作之传,亦惟有叹服。

  待于报恩寺中停灵至四十九日,邵筠方与雇来的人夫一道,将应麟灵柩运回祖籍安葬。彼时孝华已巡过江宁,往他省去了。一年过后,待煦玉北上回京之时,前来钟山祭拜。因孝华已作传记述生平,煦玉方作祭文,刻了石碑,亦塑于祠堂内。又另出了几千两,于祠堂周遭修建亭台曲栏,一并扩充为一处花园。自此,祭拜游逛之人络绎不绝。

☆、结局·伪 天道轮转缺月难圆(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真正的结局,这只是分支结局,分支结局,分支结局!!重要的事要说三遍!!!

这里好比咱读者是游戏玩家,玩到这里,触动了一个选项,如果选择“煦玉收到邵筠的求救信”以及“景治帝(作死)派人暗杀稌麟”,就会打出这个煦玉与稌麟做主线的结局(o゜▽゜)o☆

然后俺也没想到把个分支结局说清楚,会这么费事,所以今天先更一半,明天才能把这个结局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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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俺把前面珠玉定情那里的第一次H修改了,终于删掉了,得偿所愿(??????)??把第一次H改在洞房花烛那里~~~

  五年后,待梁思问终于进京,欲寻访一回贾珠之时,满京城打听,却为人告知,京城之中并无贾珠此人。便是有,自若干年前,荣宁贾氏一族为圣上抄家伊始,阖府遣发回籍后,便再未进京。梁思问闻罢心下纳闷,只道是彼时贾珠正为兵部郎中,正是得势之时,何以不过数载,此人便从京城之中消失了踪影。之后梁思问又打听趣园所在,此园于城中人之间,倒也颇有名气,众人皆知此乃京城林府的私家园子,亦是对外开放,但凡能出大钱,便可于此游逛饮宴。便连北静郡王亦曾于此题词。

  待思问打听到城外趣园所在,方忙不迭赶往趣园,希欲能从这趣园主人口中,打听贾珠下落。到了趣园,只见这园子与了此世间寻常的庭院大为不同。此园依山而建,那亭台楼阁便一栋接着一栋往了山顶布设。且此园不设砖墙,设槿篱竹牖为墙,令墙外之人可望见园中之景。从外大略览赏一回园中景致,只见修竹成林、涉水成趣。思问见状,只觉该园雅致精巧,别具一格,倒也着实钦佩其主情趣。

  园内家人见园外有客,忙不迭前往招呼。思问便问这园子之主可是贾珠,这家人有些年纪,可知在园中已逾多年,看衣着打扮,似是执事之人,自是知晓园中旧事。闻说思问问起贾珠,方答道:“这位尊客与了贾大爷可是旧识?”

  思问忙答:“几年前,我在南京的时候,曾经被贾珠……贾大爷所救,想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今天上这京城来,想见见他……”

  那执事闻言沉吟一回,随后便领着思问进入园中,又令一家人前往通报趣园掌柜的。思问见状心下很是纳闷,方问道:“你们这个掌柜的,可就是这园子的主人?”

  执事答:“掌柜的姓贾,但这园子却是林家的私园。掌柜的只是负责此园的经营管理诸事。”

  未行多久,便入了一小楼之中,那执事对梁思问道:“掌柜的正在厅中,请尊客移步。”

  话未说完,便见一青年从那厅中走出,向思问拱手道:“听下人道,今日有客来寻咱府里珠大爷?”

  思问听罢颔首答道:“是的。”

  那青年方将思问迎将入内,二人分宾主坐了,青年命家人上茶,方自我介绍曰自己唤作贾芸。思问闻掌柜的姓贾,便知此人与贾珠有那关系,忙不迭问出口,贾芸答:“珠叔正是我族叔。”

  思问闻言,方知寻对了人,忙向贾芸打听贾珠去向。却见贾芸摇首道:“珠叔已于一个月前出京南下。若是尊客早些时候前来,尚还能面见他老人家一面。”

  思问听罢这话大惊,不自觉拽紧手中的那支碧玉簪子,问道:“他离开北京了?今后还会回来吗?”

  贾芸摇首道:“这便不知了。珠叔最为牵挂之人已不在这城中,贾氏的两房族人又皆回了原籍,他今后大抵会常待原籍罢。”

  思问又问:“听说他是北京……不,顺天府人,怎么现在又去了什么原籍?”

  贾芸则答:“贾氏一族本籍金陵,后来方才迁来京城。不过珠叔倒是地地道道生于京城,并未在原籍住过。”

  思问方恍悟道:“原来是这样。”随后又问道,“这园子是属贾大爷所有吗?我听人说是林家的。”

  贾芸道:“如今虽是林家名下的属地,然原本便是珠叔的。”

  思问道:“原来是这样。”自顾自思忖一回,思问又抬首对贾芸道,“如果贾大爷日后回这京里,麻烦掌柜的告诉他一声,就说梁思问来过。”说着又将那碧玉簪子留下作了证物。贾芸见思问手持贾珠的簪子,知晓思问与贾珠交情不一般,便更是不敢怠慢了。忙将簪子收下,又请思问留了名帖,只道是待贾珠归来,一定代为转告。交待完毕,思问便也告辞。贾芸亲自将思问送出园门口,思问路过大门之时,只见那门口果真如贾珠当初所言那般立着一块大石,其上刻着《趣园赋》。大石周遭遍地绿茵,毫无开掘之痕迹。从面上观来,丝毫看不出其下是否埋有三千两银子。然梁思问此来,惟欲探访故人,从未有那掘出银子充了己用之想,遂见罢此景,倒也并不好奇,不过一笑了之。

  贾珠如何回京又南下,却需从几年前说起。

  却说煦玉出任广东学政之前,本未大愈,受命之后又强自上路,一路颠簸,旅途艰辛,待到广东学府,病情不减反增。更未料到煦玉抵粤,竟又犯了水土不服之症,接连几日皆是缠绵病榻,难以起身。后虑及科考将近,便也不顾身侧则谨、执扇等人苦劝,少不得强撑着起身,主持场事。不料一场场事下来,煦玉竟晕倒在考棚之中,唬得身边跟着的诸人手忙脚乱,往各处请大夫诊治。则谨因放心不下,更是亲身飞马前往罗浮山,将师兄忘嗔请来广州学府,替煦玉诊视。

  此番众人忙碌半晌,不料煦玉竟自行醒转,原是心系科场诸事,只道是断不可因了己身之故延误了学子取试之事。众人见状,尚且不忍,则谨宽慰道:“幸而你已醒了,若仍如在京里那般,昏迷数日不见醒来,只怕我惟有将珠儿请来,你方才得以好转。”

  煦玉闻言不答此话,惟喃喃吟了句:“泪洒斑竹恨不尽,肠结千愁日日新。”

  之后的科考,煦玉因了身子着实欠佳,难以遍寻广东一省,只得惟前往就近几处府县主持科考,少不得令了偏远之地的学子往了省城附近州县考试。而三场考试,煦玉往往惟能亲自主持一场,其余两场则令其余教官代理。饶是如此,煦玉仍是严格把关,丝毫不肯懈怠。

  却说广东一地的科场主要存在以下问题:首先,士风不正,浮薄卑污的生员大有人在,勾结当地官府,把持一地诉讼;其次,教官年迈昏聩,衡文无能;包庇卑劣考生,取试不公。针对以上问题,煦玉选拔生员,则将端品行与衡实学相结合,着重选拔学问品行俱佳之人;而对了那等参讼多事之人,则开除生员资格,情节严重之人,则是严惩不贷。此外,针对教员的问题,煦玉则召集本省教员严格考核,甄别好坏,坚决罢黜末等教员;而对年老精衰抑或包庇劣生的教员,则视其情节,罢黜抑或严惩。

  此外在煦玉上任之前,广东一省有多个地区的书院因年久失修而不堪使用,煦玉闻知,遂与广东布政使商议,自己捐廉一万两,广东省财政拨款两万两,于广州府修建书院,待煦玉任满之时,书院始落成。自此,书院造福于该地学子,当时并了后世经学家于此讲学不断。而此事在广大广东学子之中,亦传为佳话。

  而待各州府科考结束之后,七月便是学政于各省主持录遗之时,眼看着煦玉广东之任行将结束,未想却忽地收到邵筠从江宁寄来的书信,只道是应麟病重,请求则谨速往江宁。则谨当即辞别煦玉,连夜赶往江宁。而煦玉闻知此事之时,惨然大恸,当即呕血不止,只道是如今爱人分离,尊师染恙,人生之极悲极痛之事,亦不过如此。自此,煦玉元气大伤,竟再难好转。

  之后的录遗试了,待煦玉率众师爷衡文完毕,将获准参加下月乡试的生员名单录了榜,煦玉终因心内郁结并了积劳成疾之故,新旧诸症一齐发作,自此一病不起。

  而远在川省西面邛州的贾珠,某日夜里偶然向北仰观星辰,骤见北斗天权星光芒极弱,若隐若现,若明若灭。可知天权星正是煦玉本星,贾珠见状,心下大惊,忙不迭连夜写信,命剪纸快马加鞭,亲身送往广州,询问煦玉状况,孰不知彼时煦玉已陷入弥留。

  与此同时,钦天监亦向景治帝禀报此事,只道是如今全国乡试在即,天权星异常,恐乃科场不祥之兆。果不其然,几日后,天降惊雷,竟将顺天贡院大门前的“天开文运”牌坊劈得粉碎。此事一出,阖朝震惊,随后从广东快骑送来的煦玉的讣闻已到。景治帝连夜召集阁臣并六部商议,诸臣奏请圣上,只道是科场取试乃立国之本,断不容有失,需由圣上亲身祭天,于魁星阁参拜文星,求仙神庇佑。景治帝准奏。不料三日后,待景治帝莅临魁星阁,亲自率领群臣祭拜文星之时,阁中忽地阴风大作,将文星座前所燃两盏长明灯吹灭,景治帝见状,骇出一身冷汗。

  待回了宫中压惊,景治帝方忆起正于天津府巡察的侯孝华,随即下了谕旨,命孝华即刻回京,不得有误。随后临时调换了今科顺天乡试的座师人选,令孝华充了大总裁,又责令工部重修顺天贡院,方才勉力按捺下本次科场的“邪气”。

☆、结局·伪 天道轮转缺月难圆(二)

  却说贾珠于邛州任内尚不满三载之际,便忽地接到敕令回京的谕旨。

  原来五皇子自授命山西巡抚之后,可知山西省不设总督,巡抚最大,五皇子于此经营数载,已渐有成色。北方之境,游民部落居多,除却阿速之外,尚有其余部落,皆不服中央管束。各部落为了己方生存,皆从各部南下剽掠中原,无一刻消停。五皇子虽任满三年,然因北境战事未停,五皇子便也连任巡抚之职,未曾回京述职。而彼时景治帝惟令五皇子领军两万出征,哪里能够?遂五皇子便以胡骑彪悍、兵力不足为由,向景治帝请示,愿自行筹措银两招兵买马。又趁机威胁,只道是京城正位于山西左近,若是山西不平,则京师将无宁日。如今景治帝正为朝中诸事头疼不已,唯恐再添北境胡虏之乱,只得准奏。

  自此,五皇子便暗中经营,招募兵马。花去数载的工夫,王师已逾十万人马。期间景治帝亦曾多次下令五皇子,将募兵分散到北境各地,以免聚众谋反。然因北境战事不断,遂分散的募兵亦是时常集结迎战。面上观来,募兵虽散,实则形散而神聚。

  彼时朝中又出一事。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宛立俊为从前太子府长史,近日被景治帝破格提拔为吏部大堂,却为言官弹劾曰“任上亏空、贪墨受贿”。而此番五皇子麾下募兵惟以五皇子马首是瞻,兼了五皇子多年筹划,如今是兵精粮足。遂五皇子便以宛立俊事件为借口,自擒大旗,以“清君侧”为那口号,率军自南向北挺进,从平阳府向东攻取顺德府,再自南向北依次攻下正定府、保定府,直取顺天。景治帝匆忙调派兵马抵挡,不料军中多是从前五皇子势力,反水的将领不少。万般无奈之下,景治帝是万人皆信之不过,惟迫使老将出马,命卓有军功的忠顺亲王领兵出战,于保定府与五皇子交战。

  却说匆匆走马上任之时,那忠顺王便已知晓此番怕是有去无回。又念及此番征战,竟是他稌家的“家务事”,兄弟阋墙之争,便是说道出去,亦是多有不堪。遂请求往了宫中祖宗牌位前祭拜,哭诉一回,方才披挂去了。

  两军交战,忠顺亲王骑于马上,对阵前五皇子颤颤巍巍地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只道是:“……兄弟反目,于情于礼皆不相合,即便苟得大宝之位,亦难逃天下之人讨伐,麟儿何必偏生走至这般地步?……”

  不料五皇子闻言,不过冷笑一声,亦不接忠顺王这话,惟道句:“皇叔误会了,此番并非是兄弟反目,乃是为清君侧而来。那宛立俊仰仗皇兄纵宠,有恃无恐,乱我朝纲,本王领兵前来,惟欲讨伐宛立俊,皇叔自可就此回报与皇兄。”

  忠顺王闻言,哪里肯信,自知劝和已是不能,只得长叹一回,两军开战。

  期间忠顺王身侧的副官身手过人,乱军之中,尚能百步穿杨,一箭向五皇子射来。幸而五皇子警觉机敏,挥剑挡下。随后五皇子示意稌永递来震天弓,亲手张弓如满月,对准忠顺王,此番三箭齐发,一支箭正中忠顺王面部,一支箭正中忠顺王身侧副官喉部,射了个对穿。首帅中箭,忠顺一派登时大乱,五皇子随即下令己方猛攻。忠顺之人溃不成军,丢盔弃甲、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随后忠顺王只得率军退回保定城中,闭门自守。

  此番忠顺王被五皇子射中面部,元气大伤,亦不敢再行领兵出城与五皇子硬拼。心下直恨得牙痒痒,心下只道是老五乃本朝第一高手之事无人不知,兼有武曲庇佑,这般隔着战场放他冷箭亦射不中他,反倒着了他的道。忠顺王一面召来军医替自己诊治,一面暗忖此番不可就此出城,需从长计议。随后又长叹曰自己如今当真是上了年纪,精力、身手与了二十年前,自己马上征战那阵子,可谓是相去万里。彼时老五尚且年幼,不过十一二岁,便可持剑与正当壮年的自己比试过招。如今时过境迁,战场相逢,却是敌我之分,你死我活了。彼时何曾料想到今日。

  一面于心底感叹一回,一面思忖之后却是如何是好,这般死守在保定城中,自己所得之令,乃是将五皇子击毙于京城之外。若是一味闪躲,令老五就此饶过保定城而北上进攻京城,便也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