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珠玉 第49章

作者:M的马甲君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千霜闻言难为情地骚头道:“此不过小的感念大爷与少爷的大恩,若非托了大爷少爷之福,小的娶亲怎会如此顺遂?大恩无以为报,只得以此略表心意……”

  随后珠玉二人便将那冰彩玉髓收下,又郑重道了回谢。此番礼成,珠玉二人先行恭送邵苏二人回了小院,之后千氏兄弟又将二人送入洞房。此番自是将煦玉的卧雪听松室作了洞房,目下润笔执扇两名心腹小厮早已候于此处。待他二人入了洞房,千氏兄弟告退。此番已至亥时,润笔执扇二人便也侍奉珠玉二人歇下。

  待侍奉的二人退下,彼时正是淡云笼月华、红纸映银蜡,他二人因景生情,自是相携入衾。

  此番罗衫褪尽,贴体熨肌,只见其下的贾珠正是美目流盼、骨态鲜妍,将往日里收拢的春情媚态展露了十分;其上煦玉见状已是情难自控,遂便也雨意迭起、云情转浓,惟对身下之人极力温存、轻摩慢弄。一番曲径通幽之后更是蝶狂蜂浪、雨骤风驰,身下之人则是莺声婉转、遍体酥麻。

  不经意间微睁俏眼,贾珠只见身上那人神采奕奕、倜傥风流,便也更为动情,伸出玉臂揽住身上那人,颤悠悠地忘情唤了声:“煦玉!”

  身前煦玉乍闻贾珠呼唤,略略愣了片刻,心下不禁哑然失笑,只道是此番贾珠定已是忘乎所以方才对自己直呼其名。随后便将身下贾珠换了一个姿势整旗扶枪再战,只如纵蝶寻花、恣蜂锁蕊,极尽恣情放纵之能事,一面又缓缓开口问道:“珠儿方才唤我什么?”

  贾珠本不知为何煦玉忽地变了姿势,换了手段,闻言方知原是自己不经意唤出了煦玉名讳,方才引来煦玉的一番惩戒。此番贾珠只觉既如被云雨肆虐,又如被浪涛拍打,浑身沉溺在情潮之中辗转浮沉,欲|仙欲|死,遂忙不迭连声求饶:“不……玉哥、玉哥,我、我错了……莫要、莫要如此!不……行了……”

  然煦玉惟专注于身下动作,对贾珠求饶听而不闻。之后几番来回,二人只觉销筋蚀骨、荡魂动魄,终至于露湿花心。

  事毕,二人俱觉通体舒泰、心满意足。贾珠忆起之间自己尚还打趣煦玉,道是其下处不举。如今观之,岂是不举?煦玉分明生了一风流骚雅的体质,暗通风月手段,二人头回行事,竟堪堪将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虽系自己直呼其名、惹恼煦玉在先,然亦是不得不折服其手段。

  另一边煦玉则兀自回味方才之事,之前虽与倪幻玉多番云雨,却从未有过如此极乐体验,只若是南柯一梦一般。只道是这世间姹紫千红开遍,然于己而言不过仍是“弱水三千,惟取一瓢饮”,真正能入得肺腑之人不过惟有一个贾珠而已。

  正是一双佳偶,绾就同心,二人今日礼成,多少柔情蜜意、浓恩厚爱皆不嫌多。又闲话一阵,方相拥睡去……

☆、第四十五回 尚书有女孙家提亲(一)

  却说上回,新婚之夜的次日,珠玉二人倒是一并早起,这日二人便也辞了府中应麟则谨,一道前往城外贾珠所购下的名趣园的温泉山庄住上三日,远离了城中的众人与纷繁杂事,将之当作一次短暂的蜜月旅行,只为享受一番惟有他二人的清闲时光。遂此番前往便惟领着千霰润笔并了执扇三人,另提前遣了两名负责造饭的婆子前去。除了度蜜月之外,贾珠亦欲亲身前往探察一番该温泉山庄的实情,以便回城之后便能唤了山子野前来商议制定具体的改建计划。

  话说此园本是一官员的私园,乃是靠温泉而建的一小型山庄。只不料建好之后未过多久这官员便犯了事,阖家左迁去了外省,遂不得已之下只得将此山庄贱卖,贾珠便于那时购得此园。除却这山庄的天然温泉之外,贾珠更为心仪之处乃是山庄附近有一个小型湖泊,湖泊周遭俱是银色沙滩,这多少满足了贾珠那点欲与煦玉在月下手牵手一道赤脚走在沙滩上漫步的风月心思。|此外,这山庄、温泉并了这汪湖水俱在半山腰上,随山势而下的还有水有山有林有石,若是依了此地势改建,便也较了在平地上新建更为容易。而若是此园建成,既可作为自己的一处私园自行居住,抑或作为谋生的行当亦是可行。遂之前贾珠方才借了应麟的关系与山子野联系上,令其以此处为基改建一番。而在此之前山子野虽是自行设计出一园,然待见了此处地势之后却是更为中意,便将原计划亦是弃了,而专注于趣园的改建。此番则按下不表。

  只此番贾珠与煦玉二人来此度那蜜月,难得的诸事不理、逍遥自在,惟有两厢厮守、情同意匝,只道是若是身在城中府邸之内,上下多少人眼盯着,便也万事不便,未能如了在此处那般随心所欲,心下只不欲三日后便回城中。

  彼时弦月高挂,此处位于山峦之中,地势较高,在视觉之上便觉人与月距离极近,宛如伸手可及。遂煦玉心下一动,便拉上贾珠欲仿效那长生殿中李杨密誓。此番便对了天上蟾宫取誓,愿生生世世结为爱侣,永不相离。

  贾珠听罢暗自好笑,打趣道:“怎的这般轻易便将自己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赔进去了呢?若下辈子仍是托生的男子,岂不是永远俱是不伦之恋的命?”

  煦玉闻言登时黑了一张脸,兴致减了大半。

  贾珠见状忙地伸臂搂了煦玉问道:“此番可是确定了要与我许下生生世世?不想回天上去了?”

  煦玉听了这话不明,遂疑惑地反问道:“何谓回天上去?”

  贾珠却否认道:“不,没什么。我又何尝不愿与你许下生生世世……”言毕二人遂订盟约,焚香设誓,自是不在话下。

  事毕,煦玉自是甚为满意,然只贾珠心下黯然,只道是人又如何能掌控自身命运呢?他此一世俱是莫名穿越而来,谁又知下一世会如何,是再行穿越抑或投胎重来,届时谁又知晓自己的遭际若何。加之煦玉此世本便是文星下凡历劫,此世一过自是重归九天,何来的来世可言?如此想着,便觉心下寒凉。然之后又心念一转,只道是此番虽不指望着来世,到底此世还长,仍需全力以赴。

  此番出城三日,只如弹指一瞬,遂珠玉二人只觉彼此尚未厮守足忺,便需打道回府了。而此次急于回城尚有一缘由,便是千霜已来信与贾珠道是此番汇星楼已是修葺完善,便连当初请应麟题写的汇星楼招牌俱已制作完毕,亦已挂在了楼上。此番只待贾珠回城出席汇星楼的开张仪式便是。

  话说按贾珠之前的计划,趁着汇星楼开张这日,在楼中设宴,邀请孝华前来饮宴,以便酬谢使者团朝圣之时他的各方相助。除此之外,贾珠私心里亦欲能借机请孝华为这酒楼题写两句,以便能借其名声助自己的酒楼宣传一番。而此番既欲邀请孝华,贾珠自是知晓亦需一并邀请了柳菥方可,否则便也无法确保这侯二公子是否会赏脸前来。不过想来柳三公子亦是声名远扬,他若光临只会令自家增色不少。而为了令孝华不会回拒了自己的邀请,贾珠更是去函告知此次赴宴的酒楼乃是应麟亲笔所题并了煦玉作赋之处,遂孝华见罢亦是兴味顿生,双方随即便也约定了时日,届时他便携了柳菥一道前来。

  因了之前贾珠便已与联锦班并了傅庆明谈好了双方的合作,此番傅庆明的戏班乃是汇星楼的驻唱班子。遂在这开张之日,贾珠便也并未如寻常酒楼开张那般使用舞龙舞狮表演,而是直接在酒楼上搭了戏台请了戏班开唱。此外,汇星楼明面上的掌柜仍是千霜,贾珠不过以银号老板监管投资运营的身份来此。对外只道是自己不过是贷款与千霜罢了,待酒楼赢利还清贷款,这酒楼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便也尽数归千霜所有,另百分之三十则归了与贾珠合作的酒楼的大厨所有。

  此番贾珠自是在格竹厅招待侯柳二人,待他二人一至酒楼,率先迎上前去的正是酒楼的掌柜千霜。待孝华扶着柳菥下了车,千霜便忙地迎上去打躬作揖,说道:“此番侯少爷并柳少爷能大驾光临小店,可谓是贵脚踏贱地,令小的这处是蓬荜生辉!”

  孝华闻言轻扬嘴角,微笑对曰:“掌柜的是过谦了,何人不晓你这酒楼来头不小,便连邵先生那般的高士大儒亦专程为你题写牌匾,此外还听闻你店里尚有林少爷的墨宝……”

  千霜忙赔笑着答曰:“侯少爷过奖了,小的此番只不过托了贾府珠大爷之福,曾在大爷手下做过事,此番才能沾了爷的光而已……”

  孝华听罢亦不以为意,只抬头向酒楼的牌匾望去,只见“汇星楼”三个烫金大字写得是酣畅淋漓、字体丰劲。为了将那字体瞧得清晰些许,孝华更是命了身侧跟随的贴身小厮闻琴将自己的眼镜取来。只见闻琴从包裹中取出一个玳瑁制的眼镜盒,将其打开,将眼镜小心翼翼地取出递与孝华。孝华接过戴上,又打量一番那牌匾,笑道:“不错,正是先生笔迹。”

  随后又转向两旁的联句,吟诵了一番“瀛洲词客,同聚龙门;瑶岛群仙,共朝金阁”,此十六字,只听一旁柳菥问道:“这联句亦是邵先生题的?”

  孝华眉间微蹙,沉吟着对曰:“这字迹是先生的,然这般口吻却不像先生的,倒颇有些疏狂的口气在内,怕是珣玉题的吧。”

  此话一出,便闻见一个声音传来,在道:“哈哈子卿好眼光,不错,这联句正是玉哥所题。”三人听罢一并转头一看,正是贾珠。

  贾珠率先开口招呼道:“二位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请恕在下失礼了。二位快请!”

  侯柳二人见罢贾珠,亦是一并上前见礼,随后打趣着问道:“此番珣玉可是在此?林大少爷好大的架势,亦不现身前来面见一番。”

  贾珠忙解释道:“二位见谅,玉哥倒的确先了二位来此,只方才在格竹厅中,对之前题于那处的《格竹赋》又心生不满,遂正忙于修正,弟先前于此侍奉笔墨,方才迎接来迟。”

  柳菥听罢好奇问道:“《格竹赋》?不想珣玉此番有此大作,我们何不径直前往赏鉴一番!”

  遂便由贾珠带路,将二人引入楼上格竹厅中。推门进入后便见煦玉正挽着一边的云袖,手持小号湖笔,弯腰在壁上题写。一边身后立着执扇帮他执着衣袖,另一边润笔则双手端着墨砚,待写罢最后一字,便将手中之笔递与一旁的润笔。方才站直身子,细细打量一番。

  贾珠见罢随即开口说道:“子卿文清来了,怎的,可是写好了?”

  煦玉闻言方转过身子,与侯柳二人招呼一阵,随后三人便一道欣赏煦玉题于墙面上的《格竹赋》,俱是赞不绝口。而贾珠则吩咐一旁的千霜,令其另外奉上一壶君山银针,再将之前他与煦玉饮的那壶雨前添了水,一盏茶过后方才上菜。

  四人一道聊了一炷香的时间,随后便上菜。因了煦玉所好,酒上的是竹叶青,倒也颇切此处雅间的竹韵。待上齐菜后,贾珠便令伺候的人退下,又命润笔等人领了侯柳二人的小厮在隔间用膳,好随时听候传唤。此番因了没有外人在场,侯柳二人自是无所顾忌,柳菥将身上所着披风褪下,露出其下所穿的碧青外袍,整个人便如柔若无骨的柳叶那般依偎在孝华怀里。

  贾珠见状便也打趣道:“此番柳少爷好自在,这般无所顾忌,便也不惧我叫上几名说书的并了那画工之类来此观摩,之后再将你这般形状大肆传扬出去?”

  柳菥闻言则反唇相讥:“鸿仪你亦莫要假作正经,我便不信你素日与了珣玉一道之时便能较我二人高到何处去?”

  贾珠听罢尚且不知如何作答,心下暗道我二人素日倒还相敬如宾的。便又闻一旁的孝华开口说道:“菥儿此言在理,此番莫道你二人之间便是清白无辜的。若说是从前,他人便是怀疑也无证据,然此番连定亲戒指都戴上了,便也百口莫辩了。”

  却说自珠玉二人从趣园归来之后,便也不欲令各府上下的小人胡乱生事乱嚼舌根,遂只得将戒指换了手指戴着。而当初贾珠在鸿胪寺与了沃尔特商讨此事之时孝华自是在场,遂此事便也瞒不过他去。此番见了珠玉二人俱戴着那钻石戒指,便也轻扬嘴角,笑得意味深长:“当初我见贾大人向洋人索要戒指,只道是大人莫不是欲逆天而为,大胆违背了天意娶妻生子。不料此番未及闻说这大奶奶是何人,竟见你将这戒指戴在兄弟的手指上了,真乃出乎在下意料。”

  煦玉闻言无奈对曰:“我二人之事子卿怕是早有所觉,何必作出今日方才知晓之状?专程只为戏谑打趣在下等……”

  孝华则道:“此言差异,在此之前的确在下并未多想,岂料你二人之间竟真有‘内情’,在下当初在翰院与贤弟谈及馥珠之事时纯属玩笑之语……”

  柳菥亦道:“此事又何需隐瞒,便是他人知晓了又有何妨?大抵人具有七情六欲,亦并未限定了那七情六欲所倾泻的对象。加之身侧既守着这一良人,便也将这心赔了进去,如我跟二哥一般。此既非毁人家庭拆人良缘,便又有甚难以启齿之处?”说罢这话便拿眼觑着二人所戴戒指,登时好奇心起,遂便令贾珠将那戒指褪下与他见识一番。

  贾珠依言将戒指递与柳菥,侯柳二人便一道细察一番,只听孝华说道:“说到这金刚石倒也算是大有来历,只外形看来倒是无甚稀奇之处,若非真正识得此物之人,怕只将之作为玻璃对待……”随后又捡了煦玉的来看,两厢对比一番,只道是除却戒托之上钻石原石的细微差别,便惟有指环大小不同了,真乃制作精良的一对对戒。

  随后便闻柳菥说道:“此番想来我二人拿那黄金戒指作那定情之物,反倒落了俗套了。”

  孝华对曰:“不过定情之物,选择何物俱是无关紧要;但凡心中有情,便是那清风明月亦无不可做那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