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珠玉 第97章

作者:M的马甲君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忘嗔接着道:“若欲寻此阵的破解方法,还需从此阵本身入手,避其锋芒,择其弱项。贫道所能为王爷解释之处便仅止于此了。”

  五皇子则一面寻思忘嗔之言一面忖度破阵之法,随即眼神一亮,道句:“本王有了破解之法!”随后指着图上阵法示意身侧忘嗔并众人,“从图上可知,东北巨门星需救应他营共计四次,其次是正北文曲星与正南廉直星则需救应他营分别三次,由此可知此三处兵力乃是全阵最强数量最多之营;而东南方辅弼二星之营则无需救应他营,且西南禄存星只需救应他营一次,此外便只负责救应中部紫薇垣大营,由此这两处兵力当是最弱。此番本王欲破此阵,可兵分三路,一二路主攻,第三路佯攻。先以些许兵力佯攻东北巨门星,令其全力投入激战而无法分|身前往救应其他大营;随后以第一路第二路分别进攻东南辅弼二星与西南禄存星两营,如此又可牵制其余四方救应的兵力,最终令其首尾不能相顾……”

  帐中正如此商议,却忽闻帐外传令士兵道句:“启禀王爷,南方哨马来报!”

  五皇子道:“宣。”

  随后只见哨兵进帐,对座上五皇子行礼后说道:“启禀王爷,马贼已派人攻占了江宁府,彼时已从镇江府调遣五万贼兵沿高邮湖北上,欲解淮安城之围。”

  五皇子闻言亦是大感意外,心下暗忖一番,只道是己方尚且正与那朱学笃相持不下,攻打淮安城亦是耗时弥久,若是待打援贼兵到达,彼时淮安城怕是更难攻克。遂自顾自地道句:“若是有甚方法待打援贼兵赶到之前先行阻其去路,彼时便可为淮安之役争取更多时日。然此番我军可派出用以牵制打援贼兵的人马又着实有限……”说着只见五皇子神色凝重,一筹莫展。

  周遭众人闻言亦是彼此徒然四顾,寻思不到甚方法。

  却说彼时贾珠亦在中军帐中随五皇子并诸部将一道商议应对之策,从旁闻罢五皇子之言,心念一动,不知不觉便于脑中浮现《孙子兵法》上的八字“声东击西,围魏救赵”,随即便开口对座上五皇子说道:“殿下,下官有一计,不知可不可用。”

  五皇子听罢对曰:“快快道来。”

  贾珠方道:“此番我军在淮安城处受阻,又不可贸然再分散大量兵力前往阻击正从镇江府赶来打援的贼兵。遂下官只道是此番可有一巧计能令贼兵不及赶来打援便可。”说着又指着案上江淮地区的地图说道,“殿下请看,可知那马氏最初以通州为据点起兵作乱,兵分两路,一路南下,一路北上。通州位于苏州左近,江苏巡抚王正玺见贼逆从通州府南下渡江逼近苏州府,方弃城而逃。随后逆贼就势西进,占领常州并镇江二府,杀掉彼时正出使镇江的两江总督金庆鹏,进而逼近江宁府。之后江宁府亏得知府率领众人抗击贼兵至今,方才闻知哨马来报曰江宁府终是沦陷。而另一路北上贼兵,相继占领扬州府并了淮安府。而毋庸置疑,那马贼此番定是将江宁府这一可西进之地作为最终据点,其地理位置较了马贼发迹之地通州,则更为要紧。如此马贼既可南下进军太平府、芜湖,又可向西兵分两路,分别进军安徽滁州、和州两地。因此下官道是若王师此番能威胁甚至能夺取镇江府北上的要塞扬州府,那马贼闻知过后,定不会坐视不理,定会令北上的援军南下回救较淮安城更为要紧的扬州城,彼时王师的淮安之危便也不救自解了……”

  一旁陈大诰听罢便率先开口道:“只此番扬州府位于高邮湖以南,与王师所在平桥大营尚有不短的距离,且王师尚无多余兵力围攻威胁扬州府,又如何能令贼兵回援?”

  贾珠则道:“陈将军且莫性急,且听贾珠一一道来。下官之前曾闻说扬州乃是为马贼手下一名为沈璜之人所占领,该人入城之时曾纵容手下剽掠屠戮城中百姓,想必此番虽以武力占领扬州,定已是怨声载道、民忿如山,若殿下趁此时机派遣一队轻骑连夜赶至扬州城外,可乔装打扮装成当地百姓的模样混入城中,在城中广为张贴散发殿下的谕告曰殿下将领官兵前来收复扬州城,为民除乱,那沈璜失政暴虐,致使生灵涂炭,早失民心。城中百姓需得自救、仗剑自救。若能擒得沈璜,便可免去许多兵戎之灾。如此一来,我军只需从外煽动城内人心、激化民忿,亦能令那守城逆贼惶惶不可终日。若能就此激化民怨,凭借殿下威名定能就此号召有志之士率领城中百姓推翻守城逆贼,那尚在江宁府的马贼闻罢定然不敢坐视不理、置若罔闻。相较之下,扬州作为镇江府的最后一道北上屏障,较淮安城而言当是更为重要。遂那马贼为再度平定扬州城之乱,定会令北上援助淮安的贼兵转而南下先行协助平定扬州,如此一来,王师在淮安之危大可消除大半。”

  五皇子闻言颔首,痛赞曰:“鸿仪此计当真妙哉!既不费我军太多力气,亦可解我军之围;便是事有不成,亦可令那马贼自乱阵脚、惶恐不安。”言毕随即召唤帐中文士,赶制了数十份谕告,随后又点了一队骑兵,正待点将,便见一旁钦思自请道:“殿下帐中之将尚需留待攻城征战之用,小弟身手尚可,又是平民之态,这等混入扬州城张贴分发谕告之事便交与弟前往完成。弟于殿下跟前担保,定能完成任务!”

  五皇子听罢亦是首肯,遂便命钦思携带谕告率领百人飞骑兼程赶往扬州城。随后五皇子又命参领戴尧臣率领三千人马,埋伏在贼兵打援人马行进的途中,诈作伏兵,伺机进行骚扰妨碍,只无需正面硬拼,打乱贼兵的进军计划便可。戴尧臣领命去了。

☆、第六十四回 节外生枝另寻他计(二)

  此番钦思并了随行的百骑兼程趱行,不过花去一日便赶至扬州城下,在离城不远之处易容换装。此番可知因官兵南下,扬州城已是戒严,只见城墙之上哨兵林立,城门处更是守卫森严,无论进城出城皆需搜查。

  众人一见不妙,钦思道:“若是仅弟一人,入夜之后倒也可勉力潜入城中,然此番需兼顾众位,便也不可如此行事。不仅如此,此番最要紧之物乃是殿下的谕告,若是寻常人等大可乔装成百姓混入城中,此番只恐殿下谕告被贼兵搜出,如此便也功亏一篑了。遂此番弟提议我等先将马匹藏于郊外,命一小队人看守;其余众人便分批次乔装先行混入城中。此外还请诸位推举一位身手尚佳之人协助小弟,待入夜之后,与小弟一道携了殿下谕告一道从城墙边潜入城中,避免为守城贼兵发觉。其余入城之人在城墙边与我二人汇合,我们正可趁着夜半时分,避开巡城贼兵将谕告张贴于城中各醒目之处。”

  众人闻言自是首肯。

  随后钦思又顿了顿,似是思及一事,方又接着说道:“此番小弟尚有一计,只不知诸位可愿助我。”

  周遭众人闻言皆道:“谭公子请讲。王爷既命我等跟随谭公子行事,便是欲我等听从公子吩咐。”

  钦思听罢这话方道:“如此小弟当多谢各位。小弟只道是此番不仅需煽动扬州城的民怨,令那马文梦坐立难安;更有甚者,若能趁机在扬州除掉那守城的沈璜,那马文梦闻罢定会阵脚大乱,届时殿下领兵南下扬州,趁扬州局势大乱之际攻城,拿下城池将更为容易。只此计需得胆识过人之辈,煽动百姓引起暴|乱,进而攻入扬州府衙。小弟只道是待我等将谕告往城中各醒目处连夜张贴过后,次日必在城中引起一阵骚乱。扬州百姓虽因那沈璜暴行对其恨之入骨,然若是无人愿舍身带头发动暴|乱,威胁那府衙中的沈璜,只怕此番百姓之中亦无人胆敢贸然轻易出头。而此举若是稍有不慎,领头之人为贼军所擒,届时只怕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周遭之人闻言却是毫不迟疑,纷纷道曰:“此举既是为殿下效力,我等定是万死不辞!”

  随后只见一人从众人之中行出,对钦思拱手行礼道:“下官把总丁寿祺,素闻谭公子与五王爷感情深笃,暗相契合,今日得见,方知此言非虚。此番下官等愿听从公子吩咐,听凭公子差遣!此番下官自荐入夜之时协助公子携谕告潜入扬州城中,之后再随公子一道在人群之中举事。下官等人虽非那神勇无匹,能以一抵百之人,然若是杀那沈璜,倒也绰绰有余!”

  钦思听罢首肯。众人商议毕,此番百余人便兵分三路,钦思丁寿祺自是准备入夜携谕潜入,各自备好匕首利剑;一小队人马则将众人马匹牵往郊外某处藏好,又对其余众人道明隐藏地点,彼此约好会合接头的时日;其余之人便乔装打扮,扮成扬州寻常百姓,各自想方设法将随身武器藏好一并混入城中。

  次日,扬州城中百姓于城中各处发现许多莫名出现的谕告,皆纷纷前往围观,只见谕告上曰‘沈璜暴虐,早失民心,城中五十万人,谁无拯救之心,如今全城沦陷逆贼之手,使得生灵涂炭。念及骈诛之惨,盍思掳戮之冤,城民当需自救。合力一并扫除此犯顺逆贼,如此当可避免来日破城之时,兵弄潢池之祸’。周遭围观的百姓见罢谕告无不欢呼雀跃、热血沸腾,一旁藏于人群中的钦思等人见状心下自是了然,知晓此便是不懂恤民抚士、滥杀无辜之下场,自是激化民怨。

  正作此之想,便见一队贼兵赶到,将周遭围观民众喝开,对那行得慢的更是上前一阵拳打脚踢,众人见状无不愤懑。只见那一队贼兵正众星拱月般围着一将士装扮之人,行之于前的贼兵将墙上张贴的谕告撕下呈给那将士打扮之人,道句“沈将军请看,正是此告示。”

  钦思等人见罢此景,便也了悟那将士正是为首的贼兵沈璜,遂钦思便以人群作掩,在人群中大喊道:“那沈璜屠杀百姓,作恶多端,我们妻女皆命丧贼手。五王爷便要前来收复扬州,此番便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人人有份,拿下这沈璜,再开门迎接五王爷!”

  钦思此话一出,周遭众人便为之煽动,群情激奋。那沈璜闻言大怒,斥道:“何处的贱民,胆敢犯上作乱?!……”话未说完,便见周遭百姓有抄起手中木棍、锄头之类的工具打翻拦路贼兵,一拥而上,将那沈璜团团围住。钦思等人更是趁乱混迹其中,暗地里祭出利剑、匕首之类武器,将那沈璜捅得遍体鳞伤。加之暴民上前围住暴打,那沈璜只顷刻间便被打得不成人形、一命呜呼。钦思等人见目的达成,忙不迭混在人群中撤出此地,一行数十人本便身手过人,此番撒腿狂奔,赶在贼兵封锁城门之际逃出了扬州城。随后便联络留守郊外的骑兵,这百十人不过倏忽间便一道策马消失在扬州城郊外。

  只可怜了方才暴|乱的百姓,那沈璜身侧的副将胥瑞瑢见主将命丧,顿时怒不可遏,指挥手下贼兵将该地包围,随后见人便杀,将留在该地的上百名扬州百姓通通歼杀殆尽。饶是如此,那胥瑞瑢仍是恨之难平,一面将此事上报与马文梦知晓,一面下令手下贼兵屠杀城中百姓上万人,一时间扬州城中血流成河,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后为马文梦下令禁止杀戮,胥瑞瑢方才作罢。自此,那马文梦一干人等便也更遭扬州百姓记恨。

  而自扬州城暴|乱、沈璜丧命之后,马文梦更是坐立难安,只道是扬州城位于镇江城近邻,若是扬州失守,官兵便可畅通无阻、长驱直入。思及于此,那马文梦登时手足无措,此番便忆起自己身畔的第一谋士,正身处淮安城中协助张丕烈守城的朱学笃,惟他谨厚多智,堪当大任。到底淮安离镇江尚远,不及扬州那般紧要。思及于此,马文梦亦顾不得淮安城为官兵包围、亟待救援的情势了,只忙不迭派了手下哨马飞骑北上传令,一面将正欲北上救援淮安城的贼兵唤回,驻守扬州,防止城中暴|乱;一面又遣人前往淮安将朱学笃接回。

  却说那北上援助淮安的贼兵亦是北进不顺,沿途接连招致伏兵骚扰。而这北上打援的将领又接到马文梦的命令曰务必三日内赶至淮安城内,由此便也愈加心急火燎。奈何沿途埋伏的官兵只是骚扰妨碍行军进程,遣骑兵袭击运送器械辎重的后队,骚扰后便撤退;抑或遍布疑兵欺诈,致使打援队伍惶惶不可终日,只恨不能就此与王师正面对决。奈何那前来骚扰的官兵却又来去如风,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将打援行军的时日白白耽搁了。期间接到马文梦调转南下协防扬州之令,便也如蒙大赦,忙不迭调转了马头,领兵往扬州去了。

  另一边,朱学笃接到那马文梦命其即刻南下之令,同时又不闻南下打援的人马到来,心下对马文梦所想亦有几分了悟,知晓马文梦在扬州之事后定然坐立难安、心生动摇,已打算放弃淮安,就近守卫扬州为先。又闻罢当日扬州之变并了那扬州守军副将胥瑞瑢之暴行,更是气得捶胸顿足,直斥曰:“无知小儿,此番竟行此天理难容、惨绝人寰之事,不啻于自掘坟墓、自断生路,届时又能如何自救?!……”

  此番朱学笃临去之时,那张丕烈不过道声走好、珍重,亦并未向朱学笃询问请教守城之策。朱学笃心下自知此番自己一去,淮安城援兵不到,淮安已是腹背受敌、朝不保夕。他驻足于此,目视了张丕烈片晌,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最终只长叹一声,道句“此番君命难违,在下去了。官兵只怕即刻便会兵临城下,将军切莫鲁莽应战,小心与官兵周旋方是。”言毕,终是摇了摇头,自去不提。

☆、第六十四回 节外生枝另寻他计(三)

  王师大营之中,座上五皇子闻罢哨马并钦思所报消息,可谓是大喜过望,不禁拍手称快。未料到此番钦思等人前往扬州发动的一场骚乱竟成功令贼兵守城将领沈璜命丧,不仅调离了北上援救淮安的贼兵,更令人喜出望外之事便是竟逼得马文梦将朱学笃调离淮安城,如此便与放弃淮安无疑了。此番五皇子便也无所顾忌,只道是朱学笃一去,便也无人能与己相抗。遂决定此役自己亲自领兵出战,兵分四路,中路由自己领兵一万五千人;左路由副将龚易图率领,领兵一万;右路由参将陈大诰率领,领兵一万;严辰殿后,领兵一万,于城外设伏,此番共计四万五千人马,誓于此役拿下淮安城。

  随后,五皇子身披金甲,上雕玉爪狻猊;腰掣龙泉,乃太上皇亲赐;挑绣的麒麟战袍浅鹅黄,簇新的团龙帅旗迎风扬;万里威仪,拓靖乾坤,率领大军亲自在淮安城下叫阵。立于城楼上探视的张丕烈闻探马报曰:“此番五王爷率领三万五千人马前来进攻南门,其势甚大,只怕有一役夺取淮安之心。将军,我们该如何应对?”

  一旁洪绪说道:“援军怎还未来到?!”

  楼震对曰:“到此刻未至,朱先生亦被召回,只怕援军不会到了。”

  洪绪则道:“如今我们已是孤立无援、孤军奋战?!”

  张丕烈听罢这话方才意识道此番淮安城危矣,说道:“官兵既来势汹汹,我等亦只能全力一战、奋力突围。传令下去,召集全城所有人马,竭力打破官兵在南门的包围圈,弃城南下!”

  随后贼兵大开淮安城门,城中五万人马亦是分三路迎击。中路自是由张丕烈率领,左路由洪绪率领,右路由楼震率领。此番他三人还相互较量,看谁先冲出官兵包围,南下扬州。而因了之前朱学笃已去,如今单凭他们已无法再摆出九星连环阵,遂五皇子攻城自可毫无顾虑。

  只见此番王师先行排列成雁行阵,前排皆是一排弓箭手,弓箭手后则是作为先锋的骑兵,正中一人正是一身铠甲戎装的五皇子。对面张丕烈见状大笑,手持巨斧指着正中的五皇子说道:“稌麟,此番你总算肯亲自领兵出战了,当真快哉!本将素闻你乃是‘□□第一高手’,却也从未亲见,自是不欲轻信。此番你既出战,便与本将单打独斗一番,本将天生神力,倒也从未慴惧何人……”

  话未说完,便听五皇子身旁跟随的稌永怒斥曰:“大胆犯上逆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对殿下直呼名讳!……”

  一旁五皇子扬手制止稌永之言,轻笑道句“有何不可”。言毕,只听一声令下,阵前弓箭手万箭齐发,矢石交织,对面贼兵不是中箭而亡便是自乱阵脚。虽说贼兵亦备有弓箭手,奈何之前为防御官兵攻城已是耗去不少,兼了之后又无后援,可谓即将弹尽粮绝,遂此番其弓箭手又如何能与王师相较。遂此番弓箭手只形同虚设,射了几回便已无矢,为对面官兵配备的盾甲悉数挡下。随后只见对面王师三路骑兵迅速摆成鹤翼阵,向城下贼兵冲杀。

  此番只见那张丕烈倒也勇不可当,一马当先率领众军冲将前来,挥舞两只巨斧沿途砍倒官兵无数,不多时便冲至王师队伍当中,直取五皇子而来。五皇子亦不闪不避迎面而上,二人斗于一处。只见那张丕烈双手举斧使力往五皇子头上挥来,倏忽间五皇子拔剑,倾身后仰,举剑横挡。张丕烈膂力惊人,将浑身力气俱施在双斧之上,一面咬牙狠道:“之前本将已亲手将光熙斩于马下,此番稌麟,该你拿命来!”五皇子本双手持剑,欲挡住头上双斧,奈何此番力不及张丕烈,渐渐不支。随即灵机一动,仅以右手持龙泉,左手松开,从腰间一侧忽地又拔出一剑,该剑正是那对鸳鸯剑中的雄剑。往张丕烈腰腹横扫一剑,道句“休说大话”。那张丕烈为闪避此招,只得持斧下移挡住五皇子左手之剑。随后五皇子只见对面张丕烈身上的铠甲银光一闪,知晓身后有贼兵举剑偷袭自己,亦不转身,不过手持龙泉反手一剑刺向身后,将那偷袭之人刺了个对穿。同时左手举剑直刺身前张丕烈面膛,那张丕烈只得举起双斧架住那鸳鸯剑。对面五皇子趁机调转马头,转身进攻张丕烈侧翼。张丕烈调头不及,被一剑刺中腰间。那张丕烈至此更是恼羞成怒,大喝一声,使力横扫,那巨斧的长柄一端便击中了五皇子的肋下。五皇子吃痛一回,伸出一手抵住痛处,随即调转马头,转身便策马亟走,往南方去了。

  那张丕烈见状喜出望外,只道是五皇子受伤,乃是负痛而逃,遂坐于马上挥舞着巨斧大笑曰:“将与将之间,便该如此一决胜负!哈哈哈,不过两个回合便已负伤难忍,稌麟,你亦不过如此,到底是徒有虚名罢了!此番本将定将你斩下,首级悬于淮安城上示众!”言毕便也催马,领兵直追五皇子而来。而另两路贼兵虽人多势众,然受到王师鹤翼阵的两翼包抄合围,阵型全乱,被官兵冲击得七零八落,死伤无数,其中楼震被陈大诰一枪|刺|于马下,受伤被擒。

  另一边,那张丕烈只管对五皇子穷追不舍,奔驰了约十里地,不知不觉间已是置身于一片树林之中。只见前方奔驰的五皇子忽地勒马停下,驻足于大路中央,调转马头面对着身后赶来的张丕烈等人。张丕烈正纳闷,不知跟前五皇子乃是何意,便闻一声炮响,随后只见树林周遭皆是伏兵,正是之前五皇子命严辰埋伏于此殿后的官兵。张丕烈见此番中了埋伏,官兵攻城之人并不止城下叫阵的三万五千人,方才知晓适才五皇子乃是故意示弱,诈败而逃,便是为将他引来此处。念及于此,张丕烈咬牙切齿地喊道:“稌麟,你个没种的奸诈小人,敢与本将堂堂正正一决高下吗?!”

  此番五皇子身侧的稌永闻言对曰:“老匹夫,此番殿下放下身段亲身诱你追击,你当是应心存感激方是。否则只道是凭你一身蛮力,亦配作殿下对手?!”

  张丕烈听罢这话大怒,正待驱马直取大路中央的五皇子与稌永二人,不料亦逃至此处的洪绪将张丕烈拦下,亟亟地劝道:“张大哥,官兵势众,猛若潮水,已从后方追来;我见此处埋伏之人亦是不少,莫要再多言,此番我等只管突围南下要紧!”

  张丕烈闻言方才作罢,树林中埋伏的官兵随炮声而出,将此地团团围住,随张丕烈赶至此处的贼兵被歼灭者不计其数。而张丕烈与洪绪二人则兵分两路,分别寻了包围圈薄弱之地劈刺砍杀。张丕烈勇猛无敌,合围的官兵皆不是其对手。甚至于参将龚易图策马上前欲将张丕烈斩于马下,亦难敌其神力。随后只见龚易图与张丕烈战了十余个回合,亦渐渐难支。另一边那洪绪使得一手好画戟,三两下将合围的官兵挡开,随即便驱马奔逃。对面五皇子见周遭官兵皆围之不住,遂向身侧稌永伸出一手,稌永见状会意,忙不迭从身上取下五皇子御用的震天弓,一面从飞鱼袋中取出三支射虎箭双手捧着递到五皇子手中。只见五皇子对准那逃窜的洪绪,左手开弓右手挟三矢,张弓如满月,三矢齐发射,嗖的一声,洪绪与其身侧的副将纷纷中箭落马,为官兵生擒,第三箭则射中一旁的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