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 第133章

作者:醉里问道 标签: 强强 年下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嘿嘿,辰辰又长大了一点,距离合法谈恋爱,又进了一步,开心!捂脸.jpg。

第153章 江南学宫(一) 江东女儿红,副本开启

  一年后,孟春时节,江东郊外草长莺飞,一路烟云,官道之上,数人策马疾行,身边两侧,绿树成荫村边合,青山一线郭外斜。

  烽火同俦四年一度的门派遴选,于三个月前正式提上日程,叶长青受师门之命,以折梅山驭灵长老的身份,带着三个徒弟,动身赶赴绍兴府江南学宫。

  路上,秦箫一边打马,一边问:“师尊,你说……这江南学宫,不会也是糊弄人的地方吧?会不会也像上次那‘梨园宗’似的,给我们耍着玩儿?”

  “应该不过,我调查过。”前方一丈外,叶长青骑术极好,随着马蹄颠簸,身子并没有明显的起伏,四平八稳道,“传闻江南学宫的确是有真才实学的,宫主秦玉笙刚刚不惑之年,已经臻至金丹大圆满,几个长老也都是金丹四五阶的水平,门中弟子普遍上乘,并非一般的绣花枕头。”

  秦箫奇道:“金丹四五阶?那不就跟我差不多吗,有什么好稀奇的?”

  “有什么好稀奇?”叶长青微微一哂,身后发如倾墨一般,飘散在长风之中,“大箫,你可得明白,你是上品土灵根,折梅山凌寒峰的首徒,十三岁入门,十六岁结丹,这放到寻常门派中,是绝对的少年天才,居然说跟你差不多就不稀奇,未免太妄自菲薄。”

  阮凌霜骑着一匹漂亮的小红马,在一旁捧臭脚:“师兄,你自己根骨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师父好!论剑大会魁首,不折不扣的天下第一,那是白瞎的吗?”

  距她三尺远的地方,温辰在一行人中断后,听了这话,也跟着附和:“没错,我们凌寒峰的修行条件,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再加上师尊法剑双修,……。”

  三个徒弟如此尽心尽力地拍马屁,叶长青这个做师父的,也不好太没谱,当下挥挥手,斥道:“行了行了,一两句就可以,还没完没了了?满招损谦受益,我教过你们的东西都忘干净了?”

  “嘿嘿嘿。”身后传来几声窃笑,然后就没动静了。

  他望着千里平原之上,已经若隐若现的一片城墙,思绪不由得跟着飞了去。

  其实,秦箫会有那样的疑问,并不奇怪,他长在折梅山,学在折梅山,鲜少有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不知道他人的挣扎无可厚非,自己这一次带他们一起来验收江南学宫,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让他们明白这一点——

  如今天下,以修士为尊,各种修真门派多如牛毛,大的小的,正规的不正规的,人数多则几千上万,像万锋剑派那样的大排面,少则三三俩俩,走出去都像是招摇撞骗的江湖神棍。

  总之,就是太多了。

  而每一个小门派,从草根起家到发展壮大,都有一个堪称是里程碑式的目标,那就是——加入首屈一指的正道联盟,烽火同俦。

  就这么不夸张地说吧,同一个人,若是在个没什么名气的散修门派,外人见他大多会说“看,那个会飞的穷鬼又来骗钱了”;相反,他若是身在烽火诸门之一,那出去了,必是“某某仙君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云云了。

  所以,每四年一度的烽火诸门遴选,从来都进行得如火如荼,由万锋剑派、天疏宗、折梅山、流花谷派有名有望的大能长老出去,名为“伯乐”,到各个报名的小门派中,搜寻未来的千里马。

  这些默默无闻的“千里马”们,纷纷削尖了脑袋,不遗余力地试图得到“伯乐”的赏识,挤进这个大佬圈子,为现世修真界所认可,提高知名度,斩获上乘的功法秘籍,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招收弟子,更好地赚钱养家,甚至更好地……招摇撞骗。

  可说到这,问题就来了,到底什么样的门派,算是有资格能够成为烽火诸门之一的呢?

  这一点,曾经让各位高层人士伤透了脑筋,因为不管什么事物,稀少的时候往往精致,只要品类一多,必是鱼龙混杂,泥沙俱下,什么妖魔鬼怪的,都出来了。

  每次门派遴选,报名的都有上百之众,真正符合要求,能够入选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最乌龙的,当属上一届曾有个草台戏班子,打着“梨园宗”的名号,接待了天疏宗少宗主,卷宗上说好的阵法演示,让他在那正襟危坐了一晚上,结果……

  听一群戏子伶人,咿咿呀呀地唱了三个时辰的《空城计》,一本正经来当“伯乐”的凌韬,最后当了个寂寞,在诸葛孔明第三次披着鹤氅,抱着破琴上台的时候,终于忍不了了,直接掀桌子走人。

  就这,也碍不得后来人笑话他——噫,这凌少宗主呀,二十几岁的人,幼稚得像个瓢!听人唱戏唱三个钟,才回过味儿来这是在涮他,是真蠢,比戏本里的司马老儿还要蠢!

  想到这,叶长青无奈地一叹,心说自己可不想像凌韬那么惨,但愿那江南学宫是真如传闻所言,不是个江湖骗子吧!

  ·

  所谓世事无常,在于惊喜不断。

  待折梅山四人快马加鞭,赶到绍兴府附近的时候,比与江南学宫约定的时间要早了一个时辰,原本打算低调点进去,不想引人注意,谁知——

  咣咣咣咣,咣嘚咙咚呛!

  城门口,唢呐锣鼓震天响,抑扬顿挫,铿锵有力,滚滚的音浪排山倒海似的朝他们推过来!

  拥挤的民众站成三排,后两排的人打鼓的打鼓,敲锣的敲锣,而第一排的数十人,则扯着一条巨长的绸缎横幅,上书一行大字——

  绍兴府父老乡亲,恭迎折梅山叶长老!

  漫天的民乐奏响中,大家高声欢呼起来,冲着徘徊在城门外十几丈的四个人,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欢迎折梅山仙君,欢迎叶长老,欢迎来我们绍兴府——”

  叶长青:“……”

  想他狠人一个,龙潭虎穴没有不敢闯的,可今天见着这么奇葩的一幕,倒是却步了,扭头四望了好一阵,才满脸惊悚地问身边的几个徒弟:“不是,他们这是……在招呼谁呢?”

  秦箫抬起一只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道:“师尊,好像,好像就是你吧?”

  “……”叶长青还是不能够确定,继续看向二徒弟。

  阮凌霜歪着头:“师尊,折梅山叶长老……应该这里也没别人了吧?”

  不待他再看过来,温辰已经点点头,贴心地说:“师尊,没错,相信自己,乡亲们就是在欢迎你。”

  叶长青:“???”

  仿佛听到了他们的交头接耳,城门口群众中站的最靠前的一个大娘,约莫是这群人的组织者还是什么,从绸幅底下钻出来,步履十分矫健地冲了过来,到得近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激昂道:“叶长老,我们绍兴府的老百姓,可总算把您给等来啦!”

  “呃……”叶长青尴尬中不失优雅地笑了笑,轻轻把衣袖从她手中抽出,翻身下马,一指城门口黑压压的众人,问,“大娘,请问这是什么情况?你们……真是在等我?”

  “是啊!烽火四门来的仙君大人,我们不是在等您还能等谁啊!”

  听了这个,他就更不理解了:“你们等我做什么?”换言之,我来验收江南学宫,这是修真界的事,普通百姓跟着掺和什么?

  “嗐,仙君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大娘虽然一把年纪,头发都全白了,但架不住精神矍铄,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一嗓子出去,三里外都能听得到。

  她说:“您这次来我们绍兴府,不就要看看江南学宫够不够格入烽火同俦吗?”

  “是。”叶长青颔首。

  “这就对了!”大娘啪地一拍手,喜形于色,“我们呀,就是来给秦宫主呐喊助威的,给您看看在他的庇护下,百姓们的日子有多舒坦!”

  “呐喊助威?”至此,叶长青总算开始明白了,又看了看城门口那些满是希冀的人们,恍然大悟,“大娘,你的意思是,江南学宫平日对你们很好,所以这个时候,群众自发来为其请命了?”

  “哎,是是是,就是这个理。”大娘眉花眼笑,乐得合不拢嘴,像夸女婿似的夸了他一句,“看看,这折梅山来的仙君大人就是通透,稍微一说就明白了!”

  她转身朝同伴们一招手,立马,上百来号人,冲锋陷阵似的上来了——

  “叶长老,我跟您说,江南学宫真是百里挑一的好门派,对我们像对亲人一样好,我是前些年从北地逃荒过来的,要不是秦宫主收留,我早就饿死在不知道哪个旮旯里了……”膀大腰圆得胖大叔如是说。

  “是啊是啊,我家狗蛋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要了命,幸亏学宫的朱长老拿出他多年的积蓄,给狗蛋请来好大夫,否则的话,今年我就该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荆钗布裙的清瘦女子也不遑相让。

  “对对,还有啊,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上山打猎被老虎咬断一条腿,苟了大半辈子没有着落,连媳妇也讨不到,眼看着就要晚景凄凉,孤独地死在自家那个小破房子了,是秦宫主拉了我一把,给了我个夜里看铺子的活计,这这这,简直是慈悲心肠,菩萨转生啊……”奇了,这一瘸一拐的老大爷,竟然也能冲到前头来?

  “我家穷,泥腿子了十几代,三个儿子都上不起私塾,可几年前,秦宫主在城中办起了义学,说什么有教无类,谁都可以去听,这下好了,娃们进去学了两年,现在一开口就是之乎者也,文化人哩!”这一位,皮肤晒得黝黑,是个日日在地里耕耘的农人无疑。

  “叶长老,你们烽火同俦讲的不就是一个‘义’字么?江南学宫正符合要求!如果他们都不能加入进去,那依我看,天下没有更合适的门派了!”

  “%*#$@……”

  百姓们七嘴八舌,你说你的,他讲他的,个个面红耳赤,争先恐后,生怕落了江南学宫对自己的好,把几个初来乍到还不清楚具体状况的人,听得一愣一愣,不知该作何反应,就在这时——

  “乡亲们,乡亲们,别闹,都别闹!”铁桶一样的人群中裂开个口,一个穿着皱巴巴布衣青袍,头上歪歪斜斜戴着顶诸葛方巾的中年男子钻了出来,踉跄地扑到叶长青面前,一边扶着方巾,一边对那带头的大娘,狼狈道,“谢大娘,你有什么打算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这搅扰了贵客可怎么好?叶长老奔波千里来到我们这里,得以礼相待,得以礼相待!”

  他一出现,众人就像是士兵见了令旗,不约而同地禁了声,乖乖往后退开,给中间留出了一丈见方的空地。

  中年男子正过衣冠,拍打了几下身上的泥土,才端正地站好,恭敬行了一礼:“在下秦玉笙,江南学宫宫主,今日叶长老大驾光临,玉笙有失远迎,实在罪过,罪过,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海涵一二。”

  “无妨,是我们来早了,与秦宫主没关。”叶长青让了一句,丝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此人,只见其身上确实一丝金银玉饰都不戴,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袍子,面料极其顺滑绵软,一看就是老古董了,再往细了看,竟发现手肘的位置,竟然还打着一块小小的补丁?

  有意思,都快要元婴境的修士了,还穿得这般朴素,方才不知谁说的“百里挑一”那句话,倒也不是瞎传。

  秦玉笙注意到他的视线,掌心提起,悄悄遮了遮那处,面子上,不大好意思地笑了:“叶长老,玉笙一刻钟前刚刚得知您到了绍兴府的消息,来不及沐浴更衣,随手扯了件衣服就来,仪容多有不妥,实在对不住……至于这一次为入烽火同俦而交上去的卷宗里,您有什么想看的想了解的,还请与我来,移步学宫之内,再作详谈。”说着,他朝城中的方向抬了抬手。

  “也好,那就有劳秦宫主了。”叶长青和善一笑,举手回了一礼,招呼上三个徒弟,便随他一起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最近忙,再一个写每次新副本切入点的时候,都卡得要死要死,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鸭~

第154章 江南学宫(二) 师兄,你给我看春宫图做什么?!

  与江南学宫的接洽很顺利,一行人看过了经纶馆,讲武堂,灵药阁等等,观摩了宫中弟子的术法展示,剑舞演练,又一一传阅了学宫上百年来传承的功法典籍,成功确认了一点——此中修士真的不是绣花枕头。

  两个时辰过去,验收已接近尾声,叶长青站在一排壮观的书架前,从上取下一卷符文书,摊开来,一边看,一边点评:“书里所写的东西确实有些新意,与许多门派的陈词滥调不太一样……没想到江南学宫这些年的发展这么迅速。”

  “诶?秦宫主,”他忽然抬起头来,对侍立身侧的秦玉笙问了一句,“我怎么记得,烽火同俦的卷宗上写过,之前百年之间,江南学宫曾十四次递交文书,意欲加入联盟,可是都没有被通过?”

  后者不慌不忙:“是,叶长老记得没错,不多不少,就是十四次。”

  “哦……”叶长青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手中的书一卷,拿着敲了敲旁侧的破木架子,道,“怎么十四次都过不去,就这第十五次,表现得如此之好啊?”

  秦玉笙似是穷苦惯了,答话的时候,连脸上拘出的微笑都透着丝丝苦涩:“叶长老,不瞒您说,学宫之前的风气,的确算不上多好,同门之间攀比浮夸,心思大都不在修炼上面,在下当年还是个说不上话的小弟子,看着宫中的这一切,心里不着急,那是假的……”

  叶长青轻轻地“啊”了一声,善解人意地接上:“所以说,后来你接任了宫主之位,就大刀阔斧地开始整顿改革,将整个门派的样子都翻了个新,然后大家齐心协力,抓紧修炼,用十几年的时间,才成就了今日的辉煌?”

  “辉煌谈不上,叶长老言重了。”秦玉笙欠了欠身,轻描淡写地道,“玉笙只是想帮着东海一带的百姓做点实事,有句老话不是说了嘛,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学宫本身是烂摊子一个,还怎么在妖魔和天灾手中护佑平民?”

  “有道理。”叶长青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在他身上扫视,目光锐利,仿佛一把破得开世上任何假面的利刃。

  秦玉笙双手叠在身前,恭恭敬敬地站着,不卑不亢,紧张和局促只浮于表面,皮子底下,是山崩于前亦不能动摇半分的镇定。

  “秦宫主,叶某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一句,你的灵根资质如何?”

  “回叶长老,玉笙资质一般,不过是中品水灵根。”

  “哎呀,那真是不容易了,一条中品水灵根,居然能在这个年纪就达到金丹大圆满的境界?要知道,烽火四门的许多前辈长老,也不一定能有这样的实力,看来还是勤能补拙,后天大于先天,说实话,叶某佩服。”

  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揪这一点,秦玉笙笑笑,没觉得任何不适:“叶长老,玉笙以为,修道一事依赖根骨和努力确实不假,但还有很大一部分,靠的是缘分。”

  闻言,叶长青兴致提起来了,凑前一点,低声问:“什么缘分?”

  像是两个针锋相对,却又各自收敛的棋手对弈,秦玉笙对他这略有攻击性的态度视而不见,轻轻一躬身,解释:“天时地利人和,此三者缺一不可,修道者若是能抓住适当的时机,修炼契合己身的功法,再多少攒一些功德,突破资质一关,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这话说得语焉不详,佛家打机锋似的,看似和任何事都对不上,细究一下,却又与任何事都对得上,而凑巧的是,此事再往深里,就不能继续问了。

  谁家门派没有点不可示人的密辛?人事上的不提,单论功法,很多自创的传家秘籍,掌门人都当做心尖尖一样藏着,外人你就是再位高权重,也没有资格强迫主人交出。

  叶长青明白,再问下去,自己就与强盗无异了。

  呵,好一条老狐狸。

  到这份上,这条道应该就是死了,他也不打算胡搅蛮缠,一抬眸,正好对上几个路过的学宫弟子。

  “秦宫主,能否解释一下宫中弟子的衣着,怎么都如此……朴素?你们学宫之中,难道都没有一个统一的服制吗?”

  平心而论,“朴素”这个词,他已经用得很给面子了,因为刚走过去的那几个弟子,清一色的粗布白袍,上边半点装饰都没有,一眼看上去,和凡间寻常的穷酸书生没什么区别。

  一直淡然无比的秦玉笙,此时面上却有了些难色,两手在袖中揣了揣,讪讪地说:“其实……统一的服制,以前也是有过的。”

  “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