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 第234章

作者:醉里问道 标签: 强强 年下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叶长青将他抵在岩壁上,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深深插入他发丝,力气之大,根本无从反抗。

  他天生火灵,攻伐欲是刻在骨子里的,愿为人下,只不过是因为宠爱。

  宠了两辈子的小鬼又委屈地哭鼻子了,得好好疼一疼才是。

  叶长青狠狠地碾压着那两片淡色的唇,用殷红血迹为其上了一层秾艳的妆。

  “上辈子你就害羞,喜欢我不直说,一个人闷着,最后闷没了吧?”

  “还假惺惺地骗我要踏破虚空,冷着一张脸给谁看?”他拍了拍温辰的脸,挑眉,“长得挺漂亮一小子,笑笑多好啊。”

  “……”温辰方经历了大起大落,情难自已,望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长青轻叹:“真是个小哑巴。”

  他是真的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瞒了这么多年的事,三言两语就抖了个干净,和对方额头相抵着,沙哑道:“对不起,我以前傻,看不懂你的心意,只当你死赖活赖地,是为了要我那颗肮脏的魔核。”

  重生以来,叶长青第一次主动和人提起前世的细节,温辰心里莫名就有些疼。

  “师尊,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魔修,哪来的魔核?”

  “我是,我怎么不是?”叶长青执拗地在他唇上咬了一下,凶狠地眯起眼,“魔道东君叶长青,阴晴不定,杀人如麻,谁提起来不害怕?”

  温辰抿了抿嘴角的血,在他眉骨轻轻落下一吻,温柔地笑:“不对,你才不是什么杀人的魔道东君,你是我,在折梅山认识的仙君哥哥。”

  叶长青双颊酡红,又清醒又不清醒地望过来。

  “呼。”

  温辰阖了阖眼,只觉得胸中郁结多时的块垒,终于一点点消融掉了,此时,他猛然意识到,不管一个月后是走是留,今夜的良辰美景也不该被辜负。

  “走。”温辰浅浅一笑,一把扣住心上人的手腕。

  “?”后者抬起眸来,好像有点不明白。

  温辰没说话,反手召出“寒宵”,拽着他一起踏上去,朝着远方茫茫夜色飞去。

  “仙君哥哥,今天是你自己说的,晚上想怎么抱就怎么抱,可不许耍赖。”

  *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下一章有大事发生

第259章 陷落(一) “烽火令,你女儿的命,二选一。”

  夤夜,昆仑山以东三百里的小镇,街上静悄悄地一个人都没有。

  过了会儿,夜空中忽然闪过一阵微弱的机簧声,十几条人影拨开夜色,陆续落在了街边一间尚亮着灯的客栈前。

  “太晚了,大家赶路都累了,歇一歇,明天一早再出发。”陆放将飞行偃甲缩小,收入袖中,对身边随行青年道,“阿斐,你去定几间上房来。”

  “是,师尊。”陆斐低头应过,引着几个师弟进客栈去了。

  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陆放才转身看着身后心不在焉,频频回头相顾西边的女儿,无奈:“苒苒,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何苦放不下呢?”

  “谁说不是我的了。”陆苒苒不开心地撅了噘嘴,反问,“女儿家怎么了,女儿家就不能去跟喜欢的人表白心意了吗,就一定得是男人三媒六聘地找上门了,这事才能说开吗?我的好爹爹,到底嫁人的是你还是我啊!”

  “……”陆放稍微有点脸热,看了看街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们父女两个,才伸手抚了抚女儿丝缎般的长发,苦笑道,“苒苒,实话说了吧,不是爹不愿意为你开这个口,而是我私下与柳掌门提过,对方拒绝了。”

  “什么?”陆苒苒秀眉一锁,气道,“他拒绝有什么用,我喜欢的是叶大哥,他凭什么拒绝?”

  陆放叹了口气:“不瞒你说,当时,叶公子也是在场的,并且亲口承认,他……已有家室。”

  “已有家室?!”陆苒苒惊呆了,神情麻木地盯着路边一丛枯草,半晌,一双美目中晕染了泪意。

  “我等了他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声不响地就娶了别人?是谁,他喜欢的人是谁?”

  “呃,这个。”陆放汗颜,“苒苒,对不住,爹问了,没问出来。”

  “这怎么会问不出来的?我不信,我要亲自去问他!”陆苒苒甩手抛出飞行偃甲,眼看着就要折返回去。

  陆放赶紧拦下,不客气地斥:“胡闹,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去敲已婚男人的门,成何体统!”

  说实话,这对于一个姑娘家,已经是很过分的措辞了,陆苒苒心中委屈,一跺脚,站在原地,眼泪像断了线的金豆豆,吧嗒吧嗒往下掉。

  做爹的登时就慌了:“苒苒,别哭别哭,爹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看到女儿为情伤神,陆放心疼不已,再一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特意去拜访柳明岸,提及流花折梅两家秦晋之好时,那师兄弟两个如出一辙的尴尬表情,心里这火就蹭蹭地往上窜。

  “好了好了,那叶长青除了实力强点,有什么好的,至于你念念不忘到今天?他为人孟浪,不尊礼法,连烽火令主都敢呛……至于长相么,好是好,但男人又不是靠脸吃饭的,太过俊美反倒是罪,况且,我找会看相的大师给他看过了,说他命中犯桃花,莺莺燕燕甚多,绝不是个能从一而终的人。”

  天大地大丫头最大,陆谷主早忘了当初在醉梦楼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夸赞折梅山叶公子人品的了,拿出张手帕给陆苒苒擦了擦泪,没好气地说:“惹女人哭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不是的。”陆苒苒摇摇头,反驳,“叶大哥不是这样的人!我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女儿这么死心塌地,陆放也是没辙,讪讪道:“苒苒,老话说得好,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我丫头这么聪明漂亮,什么样的人找不到?远了不说,近的,阿斐喜欢你这么多年,我都看眼里——”

  “爹,你刚才说那些,是不是就为了让我遂了你的愿,嫁给师兄?”

  提别的还好,就是不能提这个,一提,陆苒苒就爆发:“我知道,只有嫁给陆家的人,流花谷才不会被外人给占去!”

  “爹,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根本不在意我怎么想,我只是你拿来保住家族的工具,我,我再也不想和你说话了!”

  她一把推开陆放,呜咽着跑进客栈,抓了一个弟子问着自己的房间,砰一下关上门,没声了。

  “……”只剩老父亲一个人站在大街上,风雨飘摇。

  哈,想他堂堂流花谷之主,手里握着成千上万偃甲大军,座下管着一大票正统修士,赚得来金山银山一般的财富,镇得住江东方圆数千里的山河,可偏偏,就拿这个骄纵的小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外受外人的鸟气,回来还得被丫头挤兑,这上哪说理去?

  孽债啊孽债!

  陆放拂了拂袖子,轻咳两声,佯装给自己挣回几分谷主的薄面,有模有样地进去了。

  ·

  一刻钟后,他洗漱完毕,刚吹了灯准备上床歇息时,房门响了。

  只当是门中弟子,陆放随口道:“什么事,重要吗,不重要的话明天再说吧。”

  门外,清朗好听的年轻男声回应:“陆谷主,长青深夜造访,有事相求。”

  “……是你?”陆放蹙起眉,就着一半身子已经上了床的姿势思量片刻,还是起身来,披了件袍子,亲自开门。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质门扉敞开,一个端着折扇的青年站在门口,浅笑盈盈,如春风桃李一般俊俏。

  陆放之前的气还未消,现在一看着他这副仿佛窑子里来的骚包样就不爽,板着脸,道:“叶公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外面人多眼杂,不妨屋里说。”仿佛看不到他脸上的不欢迎,叶长青折扇往屋里一点,笑脸迎人,“陆谷主请。”

  陆放心里哼了一声,面上不动声色,错身让开了,待重新点上灯,两人分坐桌子两旁后,他不做寒暄,单刀直入:“月黑风高,不是长谈的时候,叶公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多谢。”叶长青行了一礼,而后取出一物放在桌上,恬不知耻地推到他面前,“陆谷主请过目。”

  这是?陆放狐疑地看了一眼,当即大怒!

  “呔,你当我临安陆家是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一把将那大红色的册子扯碎,扔到地上,气得浑身发抖,“深夜提亲,不合礼法,你一个有家室之人,还来招惹我女儿做什么!”

  与他的震怒相反,叶长青表现得异常平静,瞥了眼地上被撕成两半的红纸,温文笑道:“陆谷主,看清楚了,那不是聘书——”

  “是迎书。”

  “什么?”陆放愣了一下,低眸重新审视过那册子,见上面写着的,确实是“迎书”二字。

  他脑袋轰地一声炸了。

  修真界亦遵循凡间的一些规矩,比如男方求亲,正规来算,三书缺一不可,分别是定亲时的聘书,纳礼时的礼书,还有迎亲时的迎书。

  好啊,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直接把三书之末的迎书给拿出来了?

  当真羞辱!

  这一次,陆放再没给他半点好颜色,直接一指门外,冷冷道:“想踏进我家门的求亲者,非得是彬彬有礼的正人君子不可,叶公子这般放旷随性,怕是无缘了。”

  “呵。”叶长青轻笑一声,悠悠然地挑起眼梢,“陆谷主,谁告诉你,我今晚是来求亲的了?”

  他这般骄慢态度,终于惹得陆放起了疑,电光石火之间,一把机关剑已然自袖中弹出!

  哒——

  桐木淬灵制成的机关剑落到地上,发出了与寻常金铁不一样的声音。

  陆放跪倒,一手扒着桌沿,一手捂着丹田,鬓发间冷汗一滴一滴滑下。

  “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死死盯着那青年,咬牙切齿地问。

  “叶长青”莞尔一笑,并不回答,反倒像个戏院看戏的贵公子一样,扬起折扇来,凌空拍了拍。

  屋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紧接着,门被人一脚踢开。

  “苒苒!”陆放目眦欲裂。

  一丈外,陆苒苒被一个黑衣人挟持着,尖刀抵住咽喉,两只眼睛哭得红肿,惊恐万状,她想说话,却徒劳地张着口,发不出声。

  “混蛋,你放了我女儿!!!”陆放怒急攻心,拔地而起,可甫一运转灵力,就疼得一个踉跄。

  “魔族纳川之术专克道修,陆谷主,我奉劝你别乱动,否则,长夜漫漫,你熬不过去。”

  “叶长青”一边说,一边提起茶壶,给自己沏了杯茶,待浅碧色的茶水漫到杯口三分之二时,蓦地顿住,将杯子提到唇边,轻轻一吹,水面上漂浮的茶沫四散晕开。

  动作优雅别致,宛如旧时的宫廷王侯,与这满屋子的杀机格格不入。

  陆放使劲浑身解数,与体内不知何时潜入的纳川药引相抗衡,可他越是着急,就越不得要领,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像一只濒死的虾子。

  冷汗落下,湿透了睫毛,视野模糊一片,他睁开眼,正看着那恶魔一小口一小口,品茗似的喝完了那杯简单至极的粗茶,然后,抚着衣袖,将茶杯重新搁回桌上。

  待做完这一切,对方才抬起了眼,眼中笑意不减。

  “烽火令,你女儿的命,二选一。”

  ·

  一个时辰后,天璇峰,折梅山庄的某个客房里,温辰靠坐在床上,搂着怀里的人静静地看夜空。

  今天晚上,他们从昆仑山出去,随便找了一个不知名的山洞,谁也没有忍,颠鸾倒凤了大半个黑夜。

  本想折腾到天明再回去的,可是叶长青累极了,再加上宿醉,身上难受得紧,实在坚持不住,自己睡了过去。

  怕他在外面太久受寒,温辰抱着他星夜赶了回来,换洗擦身,都忙完了,窗外还是黑沉沉一片。

  不知为什么,这一夜,好像格外的漫长,和当年在幽冥界见过的永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