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白月光同我私奔了 第41章
作者:炎炎原燎
皇家秋猎。有头有脸的妃嫔、皇子们都随御驾去了近郊猎场,贵妃身怀六甲,留在宫中休养。
程深墨自然要留在宫中照顾贵妃,甚至不能踏出宫门半步。
商陆没有严厉的限制,应程深墨的嘱托,出宫采买。
他抱了一满怀的东西回宫。用布包裹,鼓在身前,东西多得看不到脚面。
商陆脚下生风,又左顾右盼,活像小偷。
“站住!贼眉鼠眼的,哪宫的小太监?”韩木羽见人鬼鬼祟祟,拦住商陆的去路。
商陆牢牢抱住东西,不爽地回道:“小姐有眼疾,本大夫可以免费为你诊治。”
药草商陆,苦寒有毒,嚼之麻舌。商陆自小毒舌,师父才给他起这个名字。人大懂事后,好很多,但遇到口无遮拦的坏脾气姑娘,忍不住回嘴。
韩木羽心情不好,又遇见个倒霉催的,小姐脾气上来,不由分说地去扯包裹:“好你个小偷,贼赃就在这,还想抵赖。”
商陆唯恐东西露出一角,狠狠搂在怀中,寸步不让。
韩木羽有些功夫在身,捏住商陆手腕猛的一掰,只听咔嚓一声,手折断了。
“哎哟哟……蛮丫头!”商陆疼得眼泪汪汪,手上的东西悉数掉了出来。
《断袖体.位秘籍》、《分桃双修大全》……还有各种不堪入目的画卷滚落展开。
韩木羽哪里见过这些,羞得捂脸,大骂淫.贼!
吵闹声太大。侍卫太监宫女们听到动静,纷纷围观,瞧见图画书籍,指指点点,羞笑声此起彼伏。
有小宫女道:“这不是太医院的商陆大夫吗?”
声音不大,足以让所有人听得真切。
商陆脸色胀红,抱头蹲地,再无颜面见人。
程深墨姗姗来迟,瞧见这般的场面,心虚地缩了缩头。他想弄点书籍学习学习,死皮赖脸、许诺重金求代购购。
“误会,误会,一场误会。”程深墨赶紧驱赶众人,夜峦亦帮忙劝说。
人流散尽,商陆迟迟不肯起身。
韩木羽瞧见程深墨,开心不已:“阿墨,我们好久没见了。”
“你没去围猎?”程深墨问道。
“我哥让我进宫陪平乐。”韩木羽闷闷不乐道。
平乐心软,见不得动物被猎杀。她最喜爱骑马打猎,却被他哥勒令不准参加秋猎,进宫陪平乐解闷。
“原来是小师弟的朋友,我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你得替师兄讨个说法。”
商陆抬了抬耷拉的右手,气恼道,“她还把我手掰折了,野蛮丫头。”
“没有断,手腕脱臼了。”程深墨观察片刻,猝不及防地用力一推,商陆一声惨叫,手复位了。
程深墨道:“我的不是,给你再加一百两银子。”
商陆抬下巴:“她得给我道歉,要不是她,我不会这么丢人。”
“你个淫.贼也配!”韩木羽亦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程深墨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头,嘀咕道:“木羽,那些书都是我要的。”
韩木羽一听,萎靡下来,恨恨道:“你要这么多淫.书干嘛?是不是喻安卿要你这么做的?那厮一看就是吸人精.血的小妖妇。”
默默卷画轴的夜峦,手抖了抖,心想韩小姐巾帼不让须眉,令人钦佩。
作者有话要说: 韩木羽,有点子预言家的本事在身上。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米唐 6瓶;楼台倒影入池塘 3瓶;咕噜肉、江停喊我去练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菊花药膏
秋风瑟缩, 太阳的金光笼罩山林,满地枯黄落叶和枯草。御驾奏响鼓乐,皇亲臣子的马匹在山林里奔腾。
韩缨身穿铠甲, 坐骑是大周朝仅此一匹的汗血宝马, 雄赳气昂, 无半根杂色。
奚无记策马行至身旁, 温和笑道:“韩弟, 侍卫禀告北边山谷有猛虎出没的痕迹,为以防万一, 我们一同去看看。”
“皇家狩猎, 安全一等一的重要。你快带我去。”韩缨觑一眼奚无记, 多年相交,他没想到奚无记竟然真的要害他。
两人一前一后, 骑马前行, 不知不觉拐进无人的深山。
凌相已在周边埋伏近百名杀手, 又藏了装有白虎的铁笼。今日,定要他韩缨的性命。
奚无记停下马, 不再伪装,轻笑道:“韩缨,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最讨厌你目中无人,自以为高人一等。如果不是你的祖父屡立奇功, 你得了庇佑, 能做我的上级?可笑,你的武功根本不及我。”
说罢, 抽出佩剑,飞身直刺,速度奇快。
早有准备的韩缨亦拔刀以对, 两人从马匹上滚落,打做一团。
打了好一会,奚无记占据上风,一剑刺穿韩缨的小腿。
韩缨大呵道:“喻安卿你还不帮忙!”
奚无记微微一愣,山林里霎时涌现几十名蒙面杀手,打头之人搭弓射箭,箭矢插进他的左胸。
若不是奚无记的心脏在右,这一箭已然要了他的性命
奚无记目恣具裂,半跪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射箭之人。
乌发黑衣,面若冠玉,深秋山谷的昏黄因他多了色彩。
喻安卿一身黑衣被鲜血浸染,因着黑色缘故,显不出红色,反倒更如泼墨一般浓,衬得白瓷般的面庞更加白,不像刽子手,反倒如出游玩耍的美少年。
奚无记恐惧地四处张望,周遭全不是自己人。
事情败露,毫无生还可能。可笑的是他竟不知怎么败露的?又为何是喻安卿?
“你到底是何人?”
喻安卿摸了摸剑柄挂着的红色如意结,下面是玉龙环佩,无甚表情地回道:“暗阁首领,幸会。”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竟如此深不可测。”奚无记大笑着,呕出一摊血。
他自知命不久矣,赤色眼睛内充满恨意:“我才是大周天龙嫡子,要不是唐……”
细剑刺破奚无记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堵住他未尽的话,奚无记叩地身亡,死不瞑目。
喻安卿淡淡瞥一眼倒地不起的韩缨,清朗的嗓音俱是冷漠:“你要能自己爬起来,赶快离开。我们要放虎了。”
韩缨脸色铁青,自己在喻安卿面前如同跳梁小丑,被狠狠戏耍。
他死死压制内心恼怒的恨意,艰难地撑刀站起,上马离开。
下属道:“主子,杀手们已尽数斩杀,就地掩埋,铺了厚厚的叶子,没留下丁点痕迹。”
“很好,放虎吧。”喻安卿道。
他声音一落,尽数撤离,一只饿了许久的猛虎被从笼子内放出来,不过须臾,地上只剩惨骨破衣。
营帐内,左相凌云晓正在饮茶,突然闯进一人,正是一身血气的喻安卿。
“斜律郎,你这是……”凌云晓大惊。
喻安卿面目冷酷:“奚无记已经死了。”
茶盏落地,凌云晓血色尽无,瞥到他的玉龙环佩,大叹一声:“暗阁不愧为暗阁!”
“皇上顾念凌大人两朝元老,为国操劳多年,让我送你体面。”喻安卿示意身后的下属端上白绫。
凌云晓颤抖地接过白绫:“老夫自知难逃一劫,我的妻儿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可否留他们一条性命。”
“这与我暗阁无关。”
喻安卿道,“自有大理寺审查你贪污受贿,畏罪自缢的案子。”
“喻大人,若你能保护小儿性命,吾愿意以秘密告知。”
凌云晓眸色一转,说道,“十一年前,吾在任京兆尹,曾办过一件入室杀人抢劫的案子。喻大人,想必知晓是哪件。”
喻安卿波澜不惊的面具被打破,死死盯住凌云晓。
“当年的案子看似是强盗劫室,那女子的死状却不是罪状上所说,被人一刀杀害,而是被毒死的。老夫本有意查下去,却遭人警告,不得不以抢劫结案。”凌云晓说道,“喻公子很想知道是谁威逼老夫吧?”
“你说,我保你儿子一条命。”
喻安卿紧了紧手中的玉剑,沉声道,“我以自己的命发誓,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凌云晓刚要开口,只听帐外随从的呼喊声:“老爷,公子坠马身亡了——”
喻安卿内心一惊,他并未派下属杀害凌家公子。
凌云晓万没想到喻安卿做事如此狠心,牙关禁闭,猛地撞上剑尖,血溅身亡,到死不曾透漏半分人名
热血溅了喻安卿满身,有几滴血从他的眼尾划下,好似他在流血泪。
喻安卿瞳孔轻颤,像泥塑一般一动不动。
直到下属进来禀告道:“主子,京城的飞鸽传书,左相府被禁军围住,阖府一百余口悉数死于禁军刀下。恭亲王夫妇也于今早暴毙身亡。”
喻安卿握剑的手青筋突起,血管剧烈地跳动。
皇上一向以仁政治国,这次赶尽杀绝,不留半点活口,狠心如此。
喻安卿垂了垂眸,缓缓道:“我知道了。”
奚无记命丧虎口,左相阖府被杀。
得知消息的朝臣百官无不忧心自己成为皇上刀下待宰羔羊,哪有心思打猎。
一场秋猎草草了事。
唐皇一回京,便颁布圣旨,历数凌云晓贪墨、渎职、纵亲谋利数大罪状,满门抄斩。
恭亲王府横遭意外,封谥号,大办丧礼,以慰恭亲王在天之灵。
朝中人纷纷猜测两者关系,却没有人知晓内情,亦不敢妄议内情。
凡左相一派的官员尽数贬谪,圣上又下令彻查朝廷财政用度,贪空小者补足,大者抄家充公。
一时人人自危,无人敢贪墨,大周清正清廉之气大兴,百姓人人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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