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 第317章

作者:枫香 标签: 天之骄子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嘿,最难搞的是什么,你一定猜不到。”

  竺年侧过身:“我有什么猜不到的?我在街头巷尾的人面比您熟多啦。”他呲了呲牙,“那些宗族是不是?不一定多有钱有势,但十里八乡都是一个姓,衙役进去说不定还要被打出来。官兵过去,直接拉出一溜的耄老挡在前头,再来一些个专门哭丧的神婆,没碰到人就能哭得背过气去。”

  尉迟兰听着也好奇:“遇到这种事情,父皇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糕爹o(* ̄▽ ̄*)ブ:穗穗啊,人家说你要夺权啊。

  糕儿⊙△⊙:没有啊。

  糕爹≥﹏≤:你倒是夺一下啊。

  糕儿⊙ω⊙:我不。

  糕爹ˋ^ˊ:朕命令你夺一下!

  (完)

  

第二百三十一章 皇权 ...

  竺瀚对竺年能够一语中的表示很满意,并且说了自己的办法:“一力降十会。闹事的直接抓起来。”

  尉迟兰诧异:“耄耋老人也抓?”

  人只要以上了岁数,似乎自然就能赢得尊重和社会地位。

  耄耋老人见了皇帝可以不下跪,皇帝要是经过,还需要下车辇。

  街坊邻里之间若是有什么事情,往往也需要老人来做主决断。

  这年头,年过五十就被称为花甲之年,算是真正的老年人。许多人三十多岁,就已经当上了祖父祖母。四五十岁就开始“老死”的人不计其数。

  老人活得久见识多不假,但老人也不是个个都明事理的。

  让他们来决断一些家务事可以,但让他们的决断和影响力放在朝廷之上,是竺瀚不能容忍的。

  “抓。都有精力闹事,哪那么容易就咽气?”竺瀚可不像竺年那样心慈手软,“就算真咽气了,也得去怪他们那些不肖子孙。”

  竺年有些不太赞同这样强硬的做法,但现在天下初定,各方面事情有很多,丈量土地这样的事情要是推行不下去,那对朝廷的统治是极为不利的,只能说:“也没有真这么多的耄耋老人。人口统计的时候,有些人觉得多长了几根白头发,四十的都敢报八十。”由于老年人口少,历朝历代对老年人的待遇都很宽厚。尤其是富庶的城里,年纪越长的老人,福利待遇就越好。

  若是家中无力照顾老人的,可以免费居住在福寿堂,有专人照料。逢年过节,当地衙门会送钱送粮,会派人来看老人缺什么东西遇到什么困难之类的。

  要不是有原本的户籍档案,加上一些“耿直”的街坊邻居,怕不是遍地都是百岁老人?

  竺瀚知道尉迟兰对政务处理也不陌生,就问他:“换了芳儿,会怎么做?”

  尉迟兰就说道:“抓几个典型,杀了。说他们藏匿反贼,是贼窝,罗织一些罪名,有的是办法坐实。反正违抗官府,本就是和朝廷对着干的意思。严刑峻法,自然没人敢再冒头。”

  这种事情不能怀柔,能多强硬就得多强硬,直接一棍子打死,杜绝所有敢试试的念头。

  竺年一翻身,坐了起来,彻底睡不着了:“你们怎么都那么凶?咱们的地这么大,人就这么一点儿,人命是很宝贵的,不要随便打打杀杀的。”

  小张公公叫了内侍,给他们摆了茶桌。

  三个人就都坐没坐相地围着茶桌喝茶。

  “那就罚徭役。修桥铺路扫大街,总有活可以干。”竺瀚本就没打算把人杀了,“老人家自己干不动,就让他们子孙来干。”

  尉迟兰想起一件事情,突然笑出声:“先前听王叔说,梨园那儿有个被罚修路修墙的,正经学了一门手艺,现在已经可以做泥瓦匠养家糊口了。”

  “哎,这不就对了嘛。劳动改造,通过劳动把人改造到适应这个社会的需求,重新做人才是目的。”

  竺瀚看着儿子明明领兵打仗作战英勇,但心底还是一片柔软,想着:这个皇帝他做一阵就做一阵,等他把所有心狠手辣的事情都做完,剩下的再交给竺年就好。总不能尽让他这个当爹的占儿子的便宜。

  果然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由于丈量土地引发的各种事件,汇集成各种奏折雪片般得往京城飞来。

  一些小宗族还好说,他们的势力不大,由军队分拨到地方上的部分,就足以让他们臣服。

  由此引发的最容易引起反弹的部分,是世家大族,多半还带着一点新。

  诸如薛家这样真正的千年世家,早就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名下该是多少田产就是多少田产,宅邸占地等等一清二楚,何时扩建何时购入,地契齐全记录详细,全都能够核对得上。

  至于他们背后以其他人的名字持有,实际由他们控制的田产,谁又能说得清呢?

  但偏有一些人家,觉得皇权不下县。到了地头,就该归自己管。

  梁国幅员辽阔,天高皇帝远的,能管得到自己头上?

  强龙不压地头蛇知道吗?

  还有那种咱们为国家拼过命流过血,不就是多占一两百亩地,这是咱该得的!

  矛盾最激烈之处,还真有扯了旗子造反的。

  只是全都不成气候。

  南地这种事情肯定是没有的。本就是南王府治下,该梳理的早就梳理过了,讲真大部分地方穷山恶水的,连人都不适合生存,更别说是占下那么多地了。真要有人愿意占地,竺年说不准还会送人家几座山头。

  不是爱占地吗?多的是地方,随便占。

  姜国旧地那边,权贵要不已经被姜卓丢在月地这边成了普通平民百姓,留下的那些多半被尉迟兰清理干净了。剩下的不能说没有,但都不成气候,还跟着姜卓走了一批。

  很多事情打仗的时候能做的,就把手尾做干净,等天下太平了,有些事情反倒不好做。

  这手段,连竺瀚在心里面都是赞同的,就是当着自己儿子的面不太好说。

  “总之,北边没什么问题。重新丈量土地之后,很多空出来的地,该租的租,该卖的卖,该赏的赏。”同样的午饭后的小殿里,茶桌上没有摆茶水,而是摊开了一张舆图,“沃州那边和北边差不多,现在闹事最多的是江州、萍州、西州。”

  竺年把舆图拉过一边,想着上午刚看到的急报:“还有东州和蒲州。”

  东州,那是尉迟兰的老地盘了。

  尉迟兰歪了一下头:“反正最近我没什么事情,去把沃水以东的叛乱给平了?”

  竺瀚一听就不高兴了:“马上就要做新郎官的人了,怎么就没什么事情?熊北北已经领兵去平叛了,杀鸡不用牛刀!”

  由于这次和姜卓的对阵,几乎全靠演技,实际拼杀太少,没有起到磨砺新兵的效果。

  而熊北北率领的这一批新兵,无论是个人素质还是军事素养都高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只除了缺乏实战经验一个缺点,完全就是一支精锐作战部队。

  宋觉当时回去汾州的时候,就开口想忽悠一些人去。如果这些兵是竺瀚的,他还真不好拒绝。好在这些兵是竺年的,有儿子当挡箭牌,他拒绝地抬头挺胸的。

  所以一些人老担心太子权利太大要夺权要造反什么的,纯粹是瞎操心。

  竺瀚巴不得早点退位。

  作为南王,他哪怕接受过完整的帝王教育,但履行南王职责的时候并不多,很长时间都在外面带兵打仗。一下子把他约束在宫中,整天处理这些政务,和一些朝臣吵嚷,平衡各方势力,说实在的,一点都不开心。

  竺瀚想:你尉迟兰想出去溜达,我还想出去溜达呢?没门!

  现在有一些叛乱出来,让熊北北拿着这把还没成长起来的刀子磨一磨,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总数超过十万人的部队,完全可以分兵应对各州的零星反叛势力了。

  尉迟兰看着舆图:“苍陶那边没事吧?”苍陶在蒲州,宋星在竺瀚登基之后,就带着妻子戴姯去了苍陶筹建研究所,只把儿子宋果果丢在宫里头让罗英照顾。

  苍陶还就在蒲岭北麓,山岳之地适合藏兵。像这种小城,非常容易被反贼盯上,之前就被大月的江州军占领过。

  “那边没事。看熊北北的人去得早的话,大概还能捡到几个人,晚的话只能收尸了。”竺年倒是不担心,“那边是研究所啊。夏以南先生在那儿已经待了几个月了。沈化不也过去了?神火炮可能来不及造,火铳、惊蛰肯定没问题。婶婶说迫击炮应该快了,不过最近在研究发动机,现在分了水力和火力两个方向……”

  要知道研究所是当前能够唯一熟练掌握从设计、制造到使用热武器的地方,面对拿着冷兵器的,就是降维打击。

  竺瀚和尉迟兰都是消耗弹药的大户,但对怎么制造机械火器,在专业方面两眼一抹黑,偏偏还很感兴趣,时不时想自己上手试试。

  竺年说了几句,觉得和他们说这些不太好,绝对不能勾起他们的兴趣,就闭上了嘴,转而问起妹妹的事情:“阿钧的婚事是怎么回事?有对象了?娘看中的,还是她自己看中的?长得好吗?”

  他们这样的人家,也不图别人什么。

  男方家庭、乃至于人品如何,都可以不在乎。

  竺婉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压根不用担心别人欺负她。对象按照她先前说的意思,长得好看就行,最好能哄她开心,能踏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竺瀚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一言难尽:“阿钧自己看中的,我和你娘都看过了,你奶奶也看过了。出身差了点,别的也还行叭。”

  “哪家的?”

  “原先西王家的庶子,叫宋浮。”

  “啊。”说别人竺年不知道,“我先前还冒充过他呢。他怎的还没成亲?”他和宋浮是一样年纪,他都成亲六年了。

  他原先在沃州和宋浮有过一面之缘,咂摸了一下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开始挑剔起来:“阿钧不是要长得好的吗?宋浮长得一般吧?他不是还跟着乐云前后,怎么就认识阿钧了?”

  “说是在西马村那边认识的。”竺瀚回想了一下宋浮的长相,“小伙子长得挺好啊。”

  竺年歪着头想了想,又觉得宋浮一直跟着乐云,乐云是什么角色他清楚得很,就怕宋浮也是一样的货色,甜言蜜语把自家妹妹给骗了,问了他现在在哪儿,也不把人叫来,找了个时间去了罗县。

  罗县就是罗沱寺附近的一个县城,因为背靠着香火鼎盛的罗沱寺,虽然处于京畿人口比较少的山区,倒也算是繁华。

  竺年下马车还感慨了一下:“得亏是骑马来的,不然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位置停车。”京城停车难,也只是东市那样的少部分地区。车辆的普及度不高,养大牲口更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

  许多新做官的人家,遇到什么场合,还是租轿子出行。

  这么一想,拥有全京畿最高端马场的尉迟兰,岂不是豪车大厂的老板?

  尉迟兰化了妆,扮做马夫,往边上走了两步,回头不太理解地看竺年:“这边好像多了一条马道。怎么了?”

  竺年摇了摇头,去看尉迟兰指着方向上一块画着马匹图案的木牌。

  木牌上信息还挺多,大意是牛、马、驴能走,车的宽高在多少内能走,山道不能奔跑。

  哪怕是不识字的人,也一看就明白。

  木牌仔细上了桐油,边框刷了醒目的红漆。

  尉迟兰越看这图案越想笑:“想起峪州的时候,你在图书馆里画的那些小人画。”

  “哎。”竺年虽然觉得自己的小人画水平还不错,但不得不承认,“画这牌子的厉害多了。”

  马道虽然平缓,但是路比较长。大部分上山的人都是选择把车马停在山脚下,步行走台阶上山。

  牌子的另外一边,还有一个牌子,画着两个箭头,分别写着罗沱寺、罗沱村、罗沱医馆。

  罗沱寺在山坡往上,距离最远。

  罗沱医馆距离最近,马车没几步路就到了。

  医馆不大,门口修了很长一段廊桥,有许多候诊的病人坐着。

  在这里还能听到底下罗县城内隐约传来的人声。

  到了罗沱医馆之后,路边有个牌子,一边指向马厩,一边指向罗沱村。

  尉迟兰顺着指示,先从车上把竺年扶下来,又把马车交给一个一脸悍匪相的男人拴好,多给了一些车马费。

  男人没多收,指着一边挂在墙上的木牌说道:“明码标价,不用多给。”又给他们指着廊桥前面,“看病先去那边挂号,头一次来的在南面窗口,复诊的在北面窗口。取了号就先在廊桥那儿等着,边上有洗手池,有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