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 第110章

作者:江色暮 标签: 强强 江湖恩怨 无限流 升级流 穿越重生

  白争流的动静平息一些。若是他这会儿睁眼,多半能看到情郎面上的一丝笑意。

  眼下的争流,很可爱。

  平日是那么警惕的人,别人多看他一眼他都能有所察觉。唯独在情郎面前,白争流一点儿谨慎情绪都没有。此前那些不同对待就不说了,单看现在。梅映寒手指头都落在他身上,他照旧没有感觉。

  唔,仿佛不能说没有。刀客朝情郎所在的方向靠了靠,像是本能贴近。

  但是他们其实已经很近了。梅映寒是侧着身,上头那只手稍微一动,就能把情郎搂进怀里。

  也不错。

  如果不是刀客又念了一句:“看我将你擒住——”

  梅映寒忍俊不禁。

  他心神放松,一点点低下头。也不做其他的了,就用自己的唇齿去找白争流。

  两片唇瓣贴合,刀客的嗓音骤然消失。睡梦当中,白争流只觉得十分奇怪。前一刻,自己还在和常家老鬼大战三百回合。一转眼,却到了温柔乡中,被梅映寒注视着,情深款款地吐露思慕。

  听得白争流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开口,说一句:“我之心,与映寒一般无二。”

  这时候,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他心中着急。一着急,终于有了模糊醒来的趋势。

  “……映寒?”

  黑暗当中,响起刀客略显混沌的嗓音。

  还有剑客,温柔地“嗯”了一声。

  刀客的声音更加朦胧、混沌了。他迷迷糊糊,问:“你——”

  “睡吧。”梅映寒轻声说,“这次睡着,就好了。”

  为什么要“这次”?白争流疑惑地想。只是半梦半醒的人,原本也没有多少逻辑。他很快陷入新的梦影当中,这一回,场面是自己与情郎行走天下,在桂湖上泛舟,在华山之上看日照。灿灿光芒落在自己肩头、情郎肩头,两个人一点点贴近,直到之间再无距离。

  这一刻,白争流猛地睁开眼睛。

  他脑海里还停留着梦中最后的景象,身体已经戒备起来,手指扣住床下的长刀。

  “映寒?”白争流叫了一声,并且迅速听到了来自梅映寒的回应。不是讲话,而是用手指关节敲了一下床头。

  这是“我在,无事”的意思。白争流心中安定,手中提起长刀,看向屋门方向。

  有脚步声。

  先是上楼,然后是转入这条走廊。

  “咚咚咚”的,看起来一点儿掩饰自己存在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直直地朝两个江湖客所在房间扑了过来,转眼就到了他们的门口。

  白争流、梅映寒翻身下床,各自拿着兵器。二十八将、镇星剑一同出鞘,露出锋锐刀刃剑刃,一人一边,站在门旁。

  整个过程,他们的动作都极快又极轻,外面的人毫无察觉。等到了地方,便开始“咚咚”拍门。

  动静之大,引得白、梅同时惊讶——这,怎么一副巴不得他们知道有人来了的样子啊?

  难道不是碰到劫道的了?

  两人心中狐疑。恰好这时候,外面那人开口,喊道:“可是白大侠、梅大侠!呼哧、呼哧……我们大人让我前来,给你们送一封信啊!”

  伴随这句话,那扇在来人面前紧闭的门倏忽被拉开,露出后方江湖客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第125章 信

  屋内的烛火再度亮起,露出送信人的面容。白、梅一眼就知道,此人正是他们白天在宋家曾经见过的衙役。

  再仔细看一眼,他身上也没有阴气,是活人没错。

  白、梅心中疑问,但还是把人迎进房间,同时问:“你说什么?信?”

  “就是这个!”衙役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白、梅两人看了一眼,果真是一个信封。上面有新盖上去的火漆,一眼就让人知道那不是原有的东西。

  衙役果真告诉他们:“是我们大人亲手封起来的。在宋家找到这玩意儿之后,我们弟兄先拿去给大人看了一眼。大人看完,就叫了我的名字,让我赶忙给两位大侠送来。”

  白争流与梅映寒:“嗯……”

  衙役挠挠头,露出一个有几分憨厚的笑容,说:“大人还道,如果两位大侠能够看懂,那就劳烦你们把信上的内容也写成一封回信,让我给他带回去。如果两位大侠看不懂嘛,那就直接让我把原件拿回去。”

  白、梅两个:“……”听明白了,原来县令打的主意是把两个人当成免费的翻译。

  刀客剑客倒是不在意这点小事,总归白天那会儿,仵作也在县令的允许之下帮了他们一把。

  只是到底是一封什么样的信件,能让那县令自己看不懂,又觉得他们两个能够看懂?

  两人心中好奇。趁着火光,果真是把信封拆开、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的确是文字不错,可细细一看,便会觉得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和前后没有关系。用“喝醉之人的胡言乱语”来形容都显得太过轻松,真要说的话,白争流觉得这就是由一些胡乱想到的字拼凑而成。

  他眼皮微跳,目光从纸页上挪开,去看旁边的情郎。

  原本的意思是“这玩意儿,别说那县令了,便是你我也……”看到情郎之后,白争流的眼神却变了。

  原因无他。

  梅映寒竟然依然在专注地读着纸页上的内容。同时嘴唇微微动着,那送信的衙役距离他们有些远,听不清梅映寒的声音,白争流却能分辨出一些:“上三下四……左五右二……”

  白争流喉结滚动一下,不说话了。

  他意识到,梅映寒这会儿在默念的,仿佛是某种规律。

  而如果对照着情郎口中的“规律”去看那一团乱七八糟、毫无关联的文字,白争流惊诧地发现,自己仿佛能看懂一些里面的内容了。

  ……

  ……

  “在天山,师长们教会我等的不光是功夫,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梅映寒已经完成了信件的翻译,将其转交给送信衙役。

  时间太晚,送信衙役又跑了半日,如今正是疲惫的时候。他便不曾离开客栈,而是也在此地开了个房,与白、梅两个道别过后,便自己回去睡觉了。

  留下白、梅两个人相处。这时候,梅映寒开口,朝白争流解释了一句。

  “其中就有一门写密信的法子,说是从师祖那里流传下来的。那会儿不是战乱吗?很多传信要讲究一个保密。虽然也有许多外物上的法子,但是师祖那边,更愿意在信本身的内容上下功夫。”

  白争流点点头,“就是打乱信上的所有文字,再用某种方式把它重新组合起来的办法?”

  梅映寒点点头:“是这样子——不过,师祖做的会比今天那信更加慎重一些。天山派存下来的那些旧信都是乍看起来,有一个意思。仔细破解,又是另一个意思。”

  白争流想了想年少的梅映寒趴在桌子旁边冥思苦想的样子,莫名觉得有趣。

  他笑了一会儿,才问:“而后呢?”

  梅映寒拿着信纸,给他讲解:“譬如我从前见过的一封,第一个字是‘吾’——‘吾友均安’,此字是从左边起笔,所以真正的第一个字要从左边找寻……现在这封呢,你看?”

  白争流:“是一个‘秋’字。唔,那就是从右边来找?”

  梅映寒点头:“再看这个字总共有多少比划,是完整字眼,还是分成左右两边。”

  白争流:“我明白了。所以真正的第一个字是在第二列,第九个字。”

  梅映寒笑道:“对。”

  白争流:“找到真正的第一个字之后,就可以开始用你之前念的口诀了,是吧?”

  梅映寒想了想,给情郎纠正:“那也不算是口诀,就是从这信的前几个字里面总结出来——总之,这封信在说,常家老鬼想要告诉某个人,他现在身处景州城,刚刚杀了很多人,得了新鲜血肉做维持体态的引子。最重要的,其中有一部分血肉来自他的孩子。

  “所以,他现在的情形很不错。还找到了新的猎物,正是要大展身手的时候。”

  白争流客观:“在这里用‘大展身手’的说法,有点可怕。”

  梅映寒道:“这就是他写的原文。”

  白争流笑笑:“我自然晓得。唔,之后……他写自己用戏本子当引子,好让自己与程家娘子之间相识、相亲的速度远远快于以往……”皱眉,喃喃开口,“果真是为了这个。”

  梅映寒:“倒是有一个好消息。如果说他的目标从来就是程家娘子,反过来看,景州城中并没有其他人家的女郎遇害。”

  白争流心情复杂。半晌,他回答:“倒也的确是个好消息。”

  只是这么一想,他就又要记起那些陈列在宋家之中的尸骨。

  刀客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决定继续往下读信,也算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哦,他问收信的人,对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说着,白争流的手指微微捏紧。

  梅映寒脸上的柔和也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表情。

  “不只是‘对方’,”梅映寒道,“常家老鬼在这里点了许多个人,只是不曾清晰写下对方的身份、名姓,而是一律用‘你兄’、‘你那友人’代称……”

  白争流的脸色已经彻底变沉,“常家老鬼是独自一人,但是他写信的对象不是!该死,对面到底有多少人?这世上又有多少个还在修炼那邪功!?”

  谁能想到?短短一晚上,白争流的情绪就能经历这么剧烈的起伏。

  在前面入睡之前,他还想着无论如何,至少除去一害。常家老鬼前后在两个地方伤人,这是不是说明知道《摘星录》存在的人也没有那么多。想想他们前面碰到的几次状况,谭家那边是孟娘子怨气侵染灵石,天山老鬼是早早被长阳子前辈关押在山体之中,再之后,就是一个常老鬼了。

  如今自己斩杀对方,应该有许多人会因为他这一举动得以保全——想到自己不久之前还在这样庆幸,白争流心头便泛起一阵冷意。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刀客便知道,知道《摘星录》存在的人,恐怕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不仅如此,这些妖人彼此还存有联系,写信交流害人的法子。

  意识到这点点,白争流的双手微微颤抖。几次呼吸,都没有把心头的怒意与惊愕压下来。

  这时候,一只手覆盖上他的手背。

  循着那只手看过去,是梅映寒。只能是梅映寒。

  他的掌心是一如既往的干燥温暖。无论是那么时候,都可以给白争流力量。

  “争流,”他叫刀客的名字,“至少咱们现在知道了。”

  白争流定定地看着梅映寒,没有说话。

  “知道了,”梅映寒说,“就有提前开始防备的机会。”

  白争流还是不曾有什么动静。但是,他在认真地听。

  梅映寒也知道这点。他不曾多问情郎如何,而是直接分析:“从这封信的内容来看,那群与常家老鬼有所联络的人平时都待在一个地方,怕是以什么别的名义伪装。

  “咱们一时的确看不透他们的伪装,但有一点,他们的邪术讲究以活人血肉作为祭炼,如此一来,定然有大量人要消失在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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