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替嫁侍妾 第31章

作者:凌洲一心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那衙役跪在地上,道:“仵作他不见了,尸体也不见了!”

  何颂盛拍案惊起,大喝:“什么?!”

  宋行舟眼见着机会来了,一下子又哭喊了起来,“相公!相公!”

  他突然泪眼婆娑仰起头,抖着手指向堂上的何颂盛,“你们都是一起的!将我相公偷偷运走,此案便没了证物,我就无法告嬴这群夺命的和尚!你们相互勾结,狼狈为奸!”

  何颂盛一时有些哑然,狼狈为奸是真,相互勾结也是真的,可这尸体不翼而飞却并非他的主意,他又试探性的看看那三个僧人——

  难道是京里的人出手了?

  宋行舟哪肯轻易放过,他哭着眼睛对着后面的一众哭道:“现在我相公的尸体被他们藏起来,我一个妇人该如何是好!?”

  委屈、可怜、楚楚动人,被他拿捏的十分到位。

  演艺圈欠他一座小金人!

  人群中有人高呼应和:“知府大人包庇罪犯,毁灭证据,上京城,告御状!”

  “对小娘子别怕,往上告他!”

  知府满脸气得发红,使劲拍了三次桌案,呵斥:“你们敢咆哮公堂!反了!都反了!”

  宋行舟可怜兮兮,柔弱不能自持,加之哭得梨花带雨,群众里面对他同情的人越来越多,就在这时,忽然有人高喊:“京城里来的摄政王就在丰州城,请他为小娘子来主持公道!”

  “对对,请摄政王来主持公道!”

  何颂盛一看形势不妙,赶紧下命令让衙役将人拖回来,谁知道刚一伸手,就听见人群外围有人大喝:“谁敢!”

  很快人群就闪出了一条过道,只见几个身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推着轮椅正走来。

  轮椅上自然就是摄政王萧辞。

  他神色清冽锐利,虽是坐着轮椅,身上却带着肃杀之气,让众人不自觉的就垂下了头,自心底油然而生了俯仰的尊敬之意。

  何颂盛顿时慌了神,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还是在旁边师爷的搀扶下,才抖着腿勉强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的走到堂下。

  轮椅的声音彷如从地狱中徐徐传来一般,让人惊悚不已。

  “微臣参、参见摄政王。”

  “何大人,你继续审案,本王从旁听一二。”

  宋行舟望着萧辞坐在轮椅上缓缓而来,阳光穿透屋檐,反射到他的脸上,光芒四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看他的眼神似乎很温柔。

  何颂盛吓得腿软,起了两次才站起来。

  “何大人,快去审案子,本王很好奇,那尸体到底去哪了?”

  何颂盛闻言,“咕咚”就跪在地上,“摄政王大人……微臣、微臣不知道啊!”

  “哦?”萧辞抬起左手腕,缓缓摩挲腕上的佛珠,“这么说你确实偷偷藏起来了证据呢。”

  “不不……”何颂盛赶紧摇手,他脸色惨白,“微臣没有,人就是在后院丢的,微臣没有让人藏起来,没有啊!”

  “哦?那这案子合该怎么审呢?”萧辞慢悠悠的抬起头,挑眉:“既然何大人说自己无辜,那便交由刑部来审吧。”

  何颂盛听见刑部二字,其实内心其实也多少存了些侥幸,幸好刚刚师爷给了第二条退路……

  萧辞的话音刚落,便看见他身后有一人弓着身子走了上来,行礼:“臣遵命。”

  何颂盛仰头,看清那人样貌,竟然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瘫在那里。

  来人正是刑部侍郎王延鹤。

  几日前他接到摄政王懿旨,带了刑部两个主事赶赴云州,处理云州稻禾祭典的行刺案,他前脚刚到云州,后脚就被摄政王的密信叫来了丰州城。

  何颂盛自然也是认识王延鹤其人的,他本想着进了京城,手中又握着密信,多了层保命的工具,却怎么都没想到,摄政王竟然竟然叫刑部的人直接来了丰州城,直接审理。

  如意算盘就此落空。

  王延鹤直接坐上了审案桌后面的太师椅,狠狠拍了惊堂木。

  -

  萧辞带着段灼从侧门退出了公堂,他知道王延鹤肯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便也不再多做停留,宋行舟见着萧辞退了出去,他也悄悄的绕道人群后面退了出去。

  萧辞扫来一眼,“被告都出来,让刑官怎么审案?”

  宋行舟嗤笑:“王爷又来取笑妾身,那王大人早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受害者身上,还要臣妾在那里干什么?”

  “看不出,你还有几分唱戏的天分,扮的像极了。”萧辞往他那双仍有些红肿的眼睛上瞥了一眼,声音却多了几分关心,“哭那么久作甚,肿的像个桃子。”

  宋行舟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萧辞是在说他眼睛,刚才还不觉得,现在闲了下来,还真是有些肿胀,不舒服,他抬手就要揉。

  萧辞却喝道:“别揉。”

  他突然垂下头向四周望了望,这府衙后院的角落里长了一片杂草,他摇着轮椅来到那处,又看了好久之后,突然眼睛一亮,俯下身子伸手摘了些杂草。

  宋行舟好奇,也走过去瞧,看着他手里握了一把开着紫色小花的草,便问道:“王爷捡这些杂草作什么?”

  萧辞向他投来一眼,随后抿唇:“这是夏枯草,你将它捣碎后睡觉前涂抹在眼圈四周,就能消肿止疼。”

  宋行舟看的一愣一愣的,后知后觉的问道:“王爷怎得还懂得草药?”

  萧辞瞥他一眼,冷着声音道:“以前在军中的时候,条件艰苦,食材稀少,许多士兵战场受伤之后,军医就是用这些随手可得的草药来救治,我待得久了,自然也就略知一二。”

  宋行舟心头没来由的一紧,他第一次在萧辞的眼中,看出了悲伤的情绪。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那样的神情,竟然自己的心里隐隐发酸。

  还有汹涌而来的心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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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又来啦

  王延鹤将密信小心翼翼的收好, 又让段灼将几个人犯暂时关押在知府府衙大牢里,并且特别交代,几个人犯十分重要, 押解进京要保密, 万不可走漏了风声。

  何颂盛是个软柿子,对王延鹤来说完全是拿捏在手心里的,但是……

  王延鹤眉心凝重,摄政王想挖出的是这建善寺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所捞的不义之财又用往了何处?奈何何颂盛只是个知府, 很多事情他根本不够资格知道。

  但是这封信却是个意外的收获。

  他掀开帘子,转过屏风, 走到后院。

  摄政王背对着他坐在轮上。

  “王爷。”

  王延鹤就听到一声有些低哑女子声音轻轻的——

  “啊。”

  “别乱动。”

  这声音是摄政王的。

  王延鹤惊的赶紧垂下了头, 他此刻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何事?”

  王延鹤抿唇, 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臣、臣已经审完何颂盛……”

  “说了别乱动,一会弄到旁边更难受。”

  王延鹤深吸一口气,耳朵发热,实在是坐立难安,到底是该说下去,还是悄悄的退出去?

  “王延鹤你继续。”

  王延鹤偷偷看了看,摄政王弯着腰而侧王妃似乎是蹲在那里, 从他的角度看着就是……啧,实在是脸红心跳的场景。

  “怎么不说了?”

  再回神的时候,王延鹤惊讶的看见摄政王转了个角度, 两个人一坐一蹲地在那里捧着脸, 几步外的王延鹤眼睛都冒光了:摄政王正在给王妃的眼睛上不知道涂什么东西, 两个人的脸好像都有点红, 表情也不太对劲……

  在他偷看的一息间, 摄政王已经放下了手,清冷锐利的视线截断了他好奇的视线。

  “审出什么了?”

  王延鹤赶紧抽离乱七八糟的想法,“王爷,何颂盛承认了这些年在任上包庇数十起与建善寺有关的案件,但他言辞闪烁,臣断定这背后肯定是有个利益输送链。”

  摄政王侧目将他打量一番,“只是这些事情的话,本王还需要动用刑部侍郎来审吗?”

  王延鹤深吸口气,赶紧将那封密信双手奉上,“这是从何颂盛身上找到的,臣先看了,但不懂其意,还是交给王爷来定夺。”

  宋行舟眼睛上糊着一圈草沫子,仰头,发现萧辞的手指肚上也沾了很多夏枯草的汁渍,便掏出手帕,抚在萧辞的手掌上细细帮他擦拭。

  对方的手指肚上有些厚厚的老茧,应该是曾经长期习武留下的痕迹,那些粗粝隔着手帕磋磨着宋行舟的手指尖,他垂着眼睛尽量将精力放在擦拭这件事上。

  只是耳朵怎么这么热?

  宋行舟将帕子一扔,吸了口气,将头转向旁边,道:“王爷自己擦吧。”

  萧辞垂着眼睛看了看他,握住帕子自己擦了几下,这才接过王延鹤递过来的密信。

  信是写给一个叫做陈充的考生,说其花钱请托在会试时作弊,说好是要给五百两银子,但是陈充给的是大奉宝钞,而现今这宝钞贬值,托的人去官钱铺去兑现现银,只兑了三百两,现在还差两百两现银,如若再不兑付,就要公开这陈充的秘密。

  萧辞看完此密信后,便又问王延鹤道:“何颂盛如何解释这封信?”

  王延鹤:“据他所述,这密信是京中的神秘人送来的,而这个信中提到的陈充则是……”

  他眼角瞟了下宋行舟,抿唇才又继续道:“陈充是去年宋远明科举舞弊案被抓到的考生,如今已经下了大狱。”

  宋行舟闻言猛地抬头,看看王延鹤,又看看萧辞,“与父亲相关?”

  “是。”

  王延鹤继续报:“何颂盛似乎只是个传信的人,至于信从何而来,是谁给的,所托作弊之人到底是谁,他一概不知,这封信在他这里也有些时日了,因陈充被抓而一直未能送达。”

  萧辞将信递给宋行舟,让他详看,自己则是手指抚在轮椅上,轻轻扣扣又道:“是否还有其他?”

  王延鹤道:“何颂盛还说,陈充似乎很喜欢歌舞,经常会光顾丰州城的畅远楼,并且与那里的一个叫流萤的舞姬关系十分好,当初陈充被人检举便是因为在考生之间传闻,陈充是个优伶,曾在畅远楼登台献舞,很多人都是亲眼所见,我大奉朝有法,商犯优者不可参加科考,所以当时这个事闹得还挺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