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怀了我的崽 第61章

作者:苗五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陆望安还有点羞涩了,捂着肚子迟迟没有动弹。

  傅旻走过去将门闩住,又走到陆望安身边,拍拍他,“好了,关好门了。”

  如此,陆望安才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将衣裳下摆掀起来,还在沈逸将听诊器探到他肚皮的时候,通红了脸。

  这样的境况,让傅旻前所未有地感受到,明月真的是古人,跟自己、跟沈逸是不一样的。

  在现代时,不知道有多少妇产科男医生,除了摸胎位之外,他们还会做超声,甚至阴超,还有接生、剖腹,并为广大世人所接受。

  但是明月却尚不能接受,瞧着自己长大的兄长为自己检查胎相。

  男子怀孕的奇怪与难言的自卑占了一方面,另一方面,大约还是在“望闻问切”的熏染之下,他不能接受无病无灾时的身体查探。

  故而许多事情,比如坦诚穿书,大约还是一直瞒着比较好。

  毕竟在古代,他与沈逸这样的情况,叫做“夺舍”,是邪祟之物,是不祥之兆。

  说与不说的这点坦诚其实意义不大,大约不吓到他、不与他带来困扰,才是二人相处长久的必行之策。

  沈逸的全部心思都在自己的“患者”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陆望安的不自在与傅旻的凝神思索,见着陆望安已有些圆隆模样的肚皮,不由得赞了句:“大侄子长得蛮不错的嘛!”

  陆望安脸更红了。

  傅旻:“......听你的胎心去,哪个是要你来攀亲戚的?”

  “好好好,”沈逸拿着听诊器,在陆望安的肚皮上到处挪了挪,听了着实有好一会儿,就这还得说傅旻呐:“大侄子胎心跟小火车一样,况且况且况且的,别提跳得多好了,健康得很。就不说胎心,陛下应该也有感知啊,他这胎动也是够欢实的。”

  沈逸很开心,有一种看着下一代茁壮成长的喜悦,甚至已经在开始捋辈分了,心说虽然都是“大侄子”吧,但是咱们家星星宝贝是该叫自己“姑父”呢,还是叫自己“伯父”呢?

  若是叫“伯父”的话,那傅子怀也是挺吃亏的,毕竟他还是自己的大舅子,却要跟自己的儿子各叫各的。

  有点像什么来着......“我跟我姐夫的姐姐结婚了,以后该怎么叫”,就还......叫人挺爽的哈哈哈!

  他没来得及收听诊器,一面儿听着,一面儿不小心露出来了笑模样。

  傅旻戳他一下:“你这笑不对劲,笑什么呢?说来听听。”

  沈逸实在啊,他就将自己心里头的计较原原本本说与了陆望安与傅旻听。

  陆望安顺着他的思路走了一遍,觉得“姑父”确实比“伯父”要更合适一些,毕竟姑父可以较父亲年长、也可以较父亲年少,正是适合自己、师哥、兄长这样的情况。

  他刚待回说还是叫“姑父”,就被傅旻抢了先,“沈一飞,这样简单的问题你还思索个什么劲儿,星星日后唤你什么,待我说与你听。”

  沈逸摘了听诊器抬起头,“什么?叫我什么?”

  傅旻不着痕迹地离沈逸待的地处远了几步,大胆开口:“要知道我们星星,可是太子。”

  “啊对啊,然后呢?”沈逸觉得这话说得有毛病一样的,他爹是皇帝,他是太子,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如何还要专门提一嘴?

  “然后......”傅旻又离远了几步,说:“星星以后叫你,应该是‘堂下何人’?”

  堂下何人??

  沈逸怒了,他爹当皇帝都叫自己一声“兄长”,儿子敢叫自己“堂下何人”??

  不对,他还有另一个屑爹傅子怀,那真是叫什么都有可能了!没准还能叫自己“小沈”呢!

  “姓傅的,我跟你拼了!”

  怕闹着陆望安,傅旻便往架子床一边儿跑,引着沈逸在后面狗撵了一般疯狂地追他。

  陆望安适才听见“堂下何人”,着实开怀笑了一阵,后见着沈逸匆忙之下留在桌子上的听诊器,便拿起来,学着沈逸的样子,戴上了耳朵,又贴上了肚皮。

  他凝神感受着腹内的声音,不多时便找到了规律且有力的跳动,一下紧跟着一下。

  方才兄长说了句什么车来着,说太快了没有听清楚。

  但是这分明不像车,是像小小的腰鼓被鼓槌击打,咚、咚、咚——蓬勃有力,康健得很。

  着实是听了好久,待到那边沈逸与傅旻的大战都要休战了,陆望安才满意地拍了拍肚皮,“听说你长得很好,剩下的几个月也要努力哦。”

  这晚过后,傅旻与陆望安的胆子就大了许多。

  陆望安怀孕之后饕餮一般的胃口开始得到满足了,就越发得不见节制了起来,白日夜晚,榻上床上,洋蓟上、窗户边,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爱遍了这小小画舫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常言道,没有耕坏的地,却见累死的牛。

  当然作为一头正值壮年、身强体壮的“好牛”,傅旻倒是不担心自己累死,也发觉便如此自己仍有应对之力,但他却不得欢愉,毕竟每次都心慌慌地“舍命陪君子”,像个程序操控师,要时刻注意力道、深浅、频率等等等等。

  毕竟,星星还在肚子里面没有出来呢。

  上岸的前一晚,凌晨了陆望安犹不肯睡,要拉着傅旻来第三次。

  这话听得傅旻头皮一阵接一阵地发麻,拿着帕子,擦擦陆望安的脸,好声好气地与他商量:“心肝儿,答应我:不要将每一夜都当做此生可行敦伦的最后一夜好吗?”

  这话听得陆望安生气极了,他是可以急色,但是他偏偏听不得旁人说他急色,“不来就不来,如何要问出这样的话来磕碜人?”

  你看,又不高兴了......傅旻又哄,“祖宗,这样的舒坦快活的好事儿谁能不惦记啊?但是凡事儿过犹不及,节制方才养身啊。”

  陆望安觉得有理,但是他不想听,“可是明儿白日就上岸、就抵京、就进宫了,这样逍遥的日子怕再难觅,我此番抓住机遇,又有何过?”

  啊这......虽然但是,傅旻还是苦着脸开了口,“可是你回京之后,不很快就要去隆福寺养胎,到分娩之间这几个月,怕是要过比当下还要逍遥的日子。”

  “我是闲了,可你却要忙到脚不沾地了,”陆望安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两人凑到一处方叫敦伦,若只放我一人那叫自渎。”

  好!说得有理!

  傅旻咬了咬牙,商量道:“要不然,就再来一次,也只一次,不能再多了!”

  “知道啦知道啦,”陆望安扑过去,高兴地搂住傅旻的脖子,“一次就足够啦!”

  于是这晚,顺利地闹腾到了二更鼓。

  第二日晌午画舫登岸,又过一个时辰进了宫,傅旻将陆望安安置到清晏殿便打起了商量:“明月,我今夜大约要回府住一晚,陪陪祖母、愔儿她们,这次离家实在太久了。”

  傅旻自然是真心实意地惦念着家人,但更要紧的原因却是:今儿可是名正言顺地回府住一晚的大好时机,错过不再来那种!

  就趁这机会空上明月一晚,总那样走身子,看得人胆战心惊,夜半醒来都要担心地狂扇自己耳刮子那种。

  申正时分,他悠悠出了宫,在宫门处上了车,自出宫门的一刻起,他便有一种“种猪出闸”的荒谬的轻松感,连自己都忍不住苛责自己一句“不识好歹”。

  但虽不识好歹,可爽就是爽!

  一路畅通,不过两刻便到了傅府门前,门房殷勤地给他开门,说:“大爷,大小姐早得了信儿,在这儿候您许久了。”

  “愔儿!”傅旻大步进府,扬声唤着妹妹的名字。

  傅愔从影壁后绕出来,拉着他到了一边去,神秘兮兮地问:“哥哥,沈逸哥哥来信说你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得见面才能说与我听,到底是什么好消息?难不成你此番南下,邂逅上了婉约似莲的江南女子?”

  傅旻:“......”

第70章

  “呃......”傅旻看如今差不多到了晚膳的点儿,便叹了口气,“若不然先用饭吧,饭后再说。”

  傅愔敏锐地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沈逸哥哥不是说天大的好事?那如何不能现在就说?还是你打算瞒着祖母?”

  她有理由相信,待到一会儿吃完饭,哥哥必然是要出府找个地方同自己讲的,且是要避开祖母讲的。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傅旻摇了摇头,“一会儿叫上沈逸,到外头去说。”

  傅愔见他脸色确实不好,便就真换了一个话题,带着他往内院走,“哥哥,可是出门这一趟累着了?见你脸色实在不太好。”

  竟叫妹妹都看出来了?

  傅旻又不免苦笑,最近一路行船,要说公务繁忙,那着实是比在淮南的时候清闲了许多。可累倒还是累的,素了太久突然夜夜笙歌起来,多少有些不适应罢了。

  这也是他今夜一定要回府的原因了,缓缓。

  自己缓缓倒是小事儿,主要是让明月缓缓。

  兄妹二人先一道去了宋氏的院子里请安,外头天儿热,宋氏被下面人拦着没让出院子,但心却焦急呢,如火燎着一般想念着自己几个月未见的大孙子。

  待到傅旻跪完起身,她拉着人坐到身边儿来,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瘦了,瘦了。外头公事,好忙罢?”

  “还成,”傅旻笑着宽慰,“虽说去的因由是黄河水患,但我一介书生,又如何治得了河?只于吏治之上多少下了点力,累没多累,瘦是因为长途跋涉,吃与住都差些,自然就瘦了。”

  “是,”宋氏心疼得恨不得要打摆子,摸着傅旻发青的眼眶,“是睡不好,眼圈都乌青。”

  这个话茬,傅旻没敢接。

  “嗐,出门总不似在家里,”傅愔搭话了,“此前沈逸哥哥每回游医回来,也都是黑瘦一大圈,都正常的,在家几日就养回来了。”

  宋氏:“旻儿,这次回来可好好歇歇,不行便告上几天假,好好在家养养。”

  告上几天假,那圣上怕是要漏夜杀进傅府了......傅旻浅浅想了一下,回说:“陛下近来也南下,我随御辇一道回京。将将抵京,怕还要忙碌些个,过了这几日再看看能不能告假。”

  宋氏长长地叹了口气,“忙便忙罢,我旻儿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事,祖母高兴。”

  傅愔见宋氏叹气,便先起了身,又问:“哥哥饿了吧?”

  “饿了饿了。”傅旻道。

  宋氏回神,“你们瞧我,说话耽误买药,忘了正事儿。花厅里摆好了膳,走走走,去用饭。”

  傅旻真实地感谢傅愔,因为这些年祖母年纪大了,性子也被岁月磨砺得软了许多,方才那话题若是再多说几句,大约就要惹得她心里难过了。

  毕竟,那个话题很容易接上:要是屋里头有个知冷知热的,日子该会好过多少啊!

  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这个话题——

  祖孙三人一道往花厅赶着,上了抄手游廊还没有三步,宋氏就问了:“旻儿,你到南边儿这么久,媺儿可联系过你?”

  傅旻满脸震惊地看向傅愔:我走的时候不还是“何家姑娘”,怎么现在就成了“媺儿”了?

  傅愔撇了撇嘴,意思很明显:虽然很同情你,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自然也跟人家媺儿没关系,怪只怪你傅子怀贵人事忙、久不回京,人家也不敢轻举妄动给你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见他迟迟没说话,宋氏又补了一句:“不是听说你走的时候她还同愔儿一道去城外送你?那日可够早的,她有心了。”

  傅旻硬着头皮点头,“是。”

  “怎么不回我前头那句?怎么样?你与她在这阵儿里可有书信往来?”

  傅旻苦笑,“没有。”

  宋氏正待再问他一句,傅愔儿便开口了,“诶,忘记问了,哥哥,你在淮南时候受了重伤,还中了要命的毒药,现下可好了?没有留下什么旁的毛病吧?”

  宋氏一听这句,当即忘记了什么何家姑娘,“旻儿啊,好孩子,伤在了何处了?”

  傅旻很无奈,“没有留下什么旁的毛病,沈逸赶来处理的伤口,现下已经好了。”

  傅愔挑眉,给傅旻打了个眼神,别太谢我哈哥哥,然后马上帮他答了,“听闻是伤在腹部。”

  肚腹之上那还了得?人身上的要紧地方,心肝脾肺肾,哪个不在肚子里头?宋氏大叫一声,尾音都带上了哆嗦,当即按着傅旻坐到走廊上,伸手就开始解他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