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221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府试榜首方子晨这次也准备下场。”吴老道:“他若是下场,桦南和锌舟胜算不大。”

  杨夫子眉头微拧,疑惑道:“这人我倒是有些耳闻,只是······”他顿了一下:“院长如此看好他?据我所知,他并未有教导的夫子,也未曾进学,想来都是自学,无人指导点拨,县试、府试胸中有点墨水倒也能过,但院试算是道难以衡越的分水岭,他这般,怕是有些难。”

  “我们瞧着是难,但那小子说他不打无准备的仗,”吴老说到这里,想起乖仔那一堆话,‘我父亲明年三月份去考试,过鸟就系秀才,大明年考举人······’他哽了一下,方子晨敢对儿子说这番大话,那定是信心满满:“如今多说无益,到时便知晓了。”

  吴老这般说,便是相当看好这这人了。

  从他话语和表情,汤夫子两人便也知道,吴老是相当欣赏此人的,如此,这人定是有些过人之处,毕竟白桦南和记锌舟几斤几两,吴老最是一清二楚,他觉得这两人比不过,那看来八成是比不过了。

  能得吴老如此看重,汤夫子和杨夫子对方子晨起了浓烈的好奇心。不过一想书院又要输给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后生,心里多少有些不对味。

  院试结束,考卷流露出来,汤夫子和杨夫子心里更悬了。

  往年院试从不出算数,如今一出就是两道,他们拿往年院试题材做比较,攻的是八股和策论时政这三块,如今竟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算数于文人而言,是最致命的弱点。

  不过倒也不算太大的问题,他们没想到会有算数题,其他书院定然也是如此,大家都一样,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但是听说方子晨乃一酒楼的管账先生,如此,算术怕是了得。

  这般想,又自我安慰。

  算术了得,却也不代表算数了得,记两个账,打个算盘,谁还不会了。

  放榜那天,无数人涌到衙门口,红榜一贴,方子晨三大字,明晃晃的最为显眼。

  大家都愣了。

  这人不是府试刚过吗?都不喘口气又直接下场了吗?

  他拉稀了吗这么急?

  下就下了,又他娘的考第一名······大家默默的朝白桦南和记锌舟看去。

  这让别人怎么活?

  白桦南和记锌舟两人脸色都抑郁得很,一个排在第二,一个排在第三。旁边陪同的众多同窗,有些替其不忿,有些不免幸灾乐祸。

  白桦南和记锌舟为了摘个榜首,勤勤恳恳,悬梁刺股,苦读四年,互相较劲,如今倒好,输给了个拉稀的。

第219章

  消息一传回清和书院,汤夫子和杨夫子顿时不镇定了。

  两人联袂去找吴院长,说方子晨此等人才,必须招进书院里来,不然明年乡试他们书院怕是又要被打脸了。

  两二连三的,书院可再丢不起这个人了。

  吴老叹了口气。

  是他不想吗?他都暗示方子晨了,想把他招进书院里来,方子晨怎么说,他说再想想,说他们书院是‘黑店’,名声都是书院里头的人自己吹出去的,自吹自擂,他要考察考察,行了才来,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最后只能行了个下下招,他想着方子晨好面子,便给蒋正徐去信,多给他点甜头,风也多吹吹,方子晨一旦见了好,没准儿不用多久,就火急火燎的来了。

  他算是拿捏准了方子晨的死穴。

  原时都没想到这个,如今人家送钱上门,啥子都不用干,就有银子白拿,方子晨可高兴坏了。

  官兵亲自送上门,外头乡亲头一回见此情景,以前只知道考上秀才了不起,但到底是个怎么了不起,也没有个具体化。

  如今见他们瞧着就害怕,跟着说话都哆嗦的官兵对着方子晨点头哈腰,算是彻底清楚了。

  官兵离开,大家围上来好一顿恭维。

  村里大多都是实在人,好就是好,说话几乎直白,虽没有文人说的那般漂亮,却也让方子晨听得通体舒畅。

  人散尽了,赵哥儿黏上来:,心怦怦乱跳“夫君,你好厉害啊。”

  这话更直白,眼里崇拜明显。

  赵哥儿揽着他的脖子,让他低下头,踮起脚亲了他两口。

  方子晨要飘了。

  考第一名还能亲亲。

  府试那会都没有这等好事,看来该找个书院准备一下乡试的事儿了。

  乖仔这会还趴在小风背上,囔着说要给方子晨杀鸡吃。

  不杀还不乐意了,说没有奖励,父亲下次就考不好鸟。

  因为上次父亲考好鸟,他给杀鸡西,父亲这会才也考上鸟。

  不能因小失大。

  他什么鬼心思赵哥儿哪能不懂,乖仔说得头头是道,说起鸡肉那口水都要飙出三里地儿了,一直吞口水,喉咙怕是已经脱了一层皮,没得办法,赵哥儿掏了几十文钱,去河小董家买了一只老母鸡。

  这母鸡算是有点年头了,大多时候大家都不愿买这种鸡吃。

  实在是因为太老了,买回来没煮个半天,咬都咬不动,而且还浪费柴火。

  嫩鸡和老鸡其实营养成分都是一样的,老母鸡肉质老辣、不易嚼烂,但是村里人传统观念认为两三年以上的老母鸡,营养丰富、油多而不腻,胜过各种猪肉和鱼肉,因此有些人家想补身的,偶尔也会买回来吃。

  赵哥儿也不晓得真假,不过上次刘婶子去镇上看望乖仔,就带了一只炖得软烂的老母鸡,她说这种鸡吃了最好,可补了。

  赵哥儿便一直记得了。

  老母鸡毛都不太好拔,像在鸡肉里生了根似的,特别是屁股尖上最长的那几根,赵哥儿拔时都是嘶哑咧嘴,方子晨在一旁看的直笑,赵哥儿瞪了他一眼,转了个身,拿屁股对他,最后鸡毛都没拔完,狼狈的跑进了厨房。

  不跑都不行,屁股都要被那调戏十足的视线烧出个窟窿。

  方子晨在院子里捧腹大笑。

  老母鸡拔干净,开了肚,又冲了次水,便整只放锅里炖,乖仔不想着出去放风了,端端正正的,像三好学生上课一样,目不转睛坐在灶台边看火,这一坐就是整个下午。

  期间方子晨从小窗户偷偷瞅了几次,乖仔除了时不时往灶台里加根柴,偶尔也会蹦起来去掀锅盖,伸长了脖子往锅里瞧,看看鸡好了没有。

  这是得有多馋?

  一只鸡就把孩子迷得都不想出去玩儿了。

  方子晨默默叹了口气。

  母鸡炖汤,别的先不说,光是那散出来的味儿就老大香了,下午去河边杀鸭的几个妇人夫郎回来,刚踏进院子就闻到了那股扑鼻的香味,这几人也不是爱说闲话眼红的,若是换了旁人,顾忌着方子晨和赵哥儿,当面不说,但背后肯定要多一嘴。

  不过年过节的,还炖鸡,即使是赚了银子,也不该这般使,大手大脚的,家里没个老人就是不行,年轻人不会过日子。

  但估计这么想的也只有少数,毕竟方子晨的大手大脚,村里人已经看麻木了,就过年那会,他自个就抓了满满一箩筐的鱼,三十多条,能吃到猴年马月。

  王大梅在方家吃了顿饭,后来同人唠嗑,也说起了这事,有鸡有鸭还有鱼,她倒也没旁的心思,就想说说方家如今过的好了。

  先时方子晨没工作,大家可怜赵哥儿,说他从这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就是伺候人的命,后来方子晨有了工作,大家又羡慕赵哥儿,说他命好,攀附上这么个人,再后来听说他做了生意,在村里收购辣椒蒜头,大家才晓得,不是他攀附人。

  方家如今能过上这般日子,是人小两口共同努力的,不是凭方子晨一人就能做得到,一月三两银子,虽是多,可也不能这般吃吧!王大梅就是私心里,想让村里那几个嘴碎的,别一直瞧不起赵哥儿。

  鸡炖软了,案板洗干净,便捞起来斩,白斩鸡就是这么做的,怕炖久了没有味道,赵哥儿又做了两小碟酱料,一点酱油,葱花,香菜,蒜头,再泼点热油加点汤,也就做好了。

  简单炒了两个小菜,赵哥儿到院子里喊了一声,方子晨才同小风从房里出来。刚他在教孩子算术写字,进到厨房,就见着乖仔扒着桌沿,一直盯着桌上那盘鸡肉,眼都不带眨一下。

  赵哥儿抱他起来到怀里,给他夹了个鸡腿。

  乖仔要高兴死了:“谢谢爹爹。”

  赵哥儿又给小风夹了另一个。

  小风结结巴巴:“谢,谢谢赵,赵叔。”

  赵哥儿道:“乖,快吃吧。”

  鸡肉炖得很软,乖仔吃起来那叫一个速度,方子晨坐他对面,就见他两只小手齐上阵,捧着鸡腿,像舔雪糕一样,从左边舔到右边,鸡腿转了一个圈,又从右边舔到左边,然后······一个大鸡腿就这样没了。

  他朝小风看,小风也不过才咬了两三口,还剩好大半。

  赵哥儿又夹了个小鸡腿给他:“还要吗?”

  “要滴要滴。”乖仔说。

  他呼啦啦没一会又吃完了,接着眼巴巴的朝着桌上那盘鸡肉看。

  赵哥儿抿着嘴,装没看到,让他吃碗里的饭。乖仔轻轻扯了他一下:“爹爹~”

  赵哥儿低头看他。

  乖仔又举起短乎乎,油汪汪的手指:“乖仔还想再西点肉肉。”

  赵哥儿同他对视,不过片刻,实在受不了他这可怜兮兮,要饭似的样,夹了最后那根鸡腿给他,乖仔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本意是让赵哥儿夹别的肉给他,在他看来,四个鸡腿,他只能吃两个,另外两个是哥哥的,他舔着油汪汪的小嘴,朝小风看。

  相比鸡腿,小风更喜欢啃翅膀和脖子这些有骨头的部分,赵哥儿是知道的。

  小风摸乖仔的头:“我,我不,不吃,你,你吃。”

  “哟~”乖仔把碗推过去,让赵哥儿把腿放碗里:“这西莫好意思呢!鸡腿大大滴,乖仔西不得那么多哟,可系哥哥不西,就该浪费咯,父亲说鸟,粒粒皆辛苦,浪费不对,乖仔还系勉为其难滴西掉吧!”话落,他还小大人般叹了口气:“哎~”

  赵哥儿:“······”

  方子晨:“······”

  你要是不把碗推过去那么快,这话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可信度。

  以前他爱吃鸡肉,方子晨是看得出来的,可也没想到他竟这么能吃,快赶上他小时候了,他幼时,不管做什么,都远超同龄人一大截,饭都能比别人多吃一碗,撒尿也比其他小朋友撒得远一些,乖仔吃了三个鸡腿,又吃了好几块鸡胸肉,外加两大碗白米饭,这才说饱了,不吃了。

  晚上赵哥儿拧着眉头问方子晨,说儿子是不是吃得太多了些。

  “啊?”方子晨正躺在乖仔旁边,儿子刚刚睡着,他低声问:“怎么这么说啊?”

  “我觉得他好像吃的有点多了。”赵哥儿也没养过孩子,没有经验,唯一可判断的经验,便是看肚子,之前他是不会让乖仔吃这么多的,都会控制着量,可自开年后,孩子饭量就见涨了,开始吃的多了,最初那会他还会控制着只让他吃一碗,可乖仔老是喊饿,赵哥儿没办法,就给他吃了,后来见没什么事,就随他。那会吃得多,这几天却不想吃得更多了些。

  要是这会他们父子俩还在马家,怕是真的要饿死了。

  方子晨想起饭桌上他儿砸大杀四方的样,鸡腿骨头都想要啃下去,下意识的想点头,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改口道:“没有啊!我觉得挺正常的,能吃是福。”

  这人别的倒是靠谱,但养儿子同自己是半斤八两,赵哥儿听了这话没放心,隔天掐着饭点去了一趟刘

  这半年刘家也赚了些银子,吃食方面倒是好了些,起码隔三差五的能买半斤肉,小孩子都喜欢吃香的,刘婶今儿单独炒了一小碗瘦肉给溜溜,溜溜捧着碗吃的很香,不过只半碗,便说饱了。

  赵哥儿眉头深深拧了起来,知道刘婶要忙着去菜地里拔草,赵哥儿没好打扰,离开刘家,他又去了族长家,族长的小孙子铁蛋同溜溜差不多大,这会饭点,村里人大多是不会这个点串门的,不然有蹭饭的嫌疑。

  族长一家见了赵哥儿来,还挺吃惊,以为出了什么事,赵哥儿只道来看看铁蛋,说前儿他同河小董他们来找乖仔玩,帮着做了些活儿,夫君昨天去了镇上,买了好些饴糖果干回来,他便想着送些过来。

  族长一家闻言,说他客气,铁蛋常去找乖仔玩,方子晨和赵哥儿都是大方的,时不时的会给他们一些小零嘴,帮做点活儿怎么了?总不能光占人便宜,推脱不要。

  赵哥儿一边同他们唠嗑,一边关注着铁蛋,见他吃了一小碗便说饱了,接连两个都是这样,他心里不由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