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娇气包穿成反派后 第83章

作者:卖茶的小女巫 标签: 系统 爽文 穿越重生

  眼睛中的杀意未退,从空中摔落,神魂俱灭,连完整的身体都不曾留下。

  孟云令桀然一笑:“我说过了,只有一次机会。但好像各位长老并不坦诚,所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说的必要,而是直接抬手。

  其他长老连呼声都没有发出,直接消散在空中。

  血腥味儿弥漫在空中,经历了一场浩劫,身在其中也仿佛身处地狱。

  整个飘渺宗,再也没有能拦得住他的人。

  长街尽头,青年一身青衣,音容笑貌如同往日,写意风流,手中的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站在还未摧毁的桃花林中。

  整个宗门都被桃花林包围覆盖,长凤山更是如此。

  他面露怀念,回首微微一笑。

  “回来了。”祁宁掀起眼皮看向孟云令,对他的到来毫不意外,更是对宛如炼狱的场景视若无睹。

  “他们在哪?”

  孟云令直接了当地问,不太把这个所谓的师叔放在眼里。

  由于小时候的经历,他对情绪的感知极为敏感。面前的青年看起来温和,实际上笑里藏刀,是最会毫无犹豫捅刀子的人。

  祁宁当然看得出来孟云令眼中的不喜,白皙修长的指尖点了点下唇:“我知道他们在哪里,只是我想知道……这三年,师侄的修为到底精进了多少。”

  “让我来试一试。”

  千骨扇飞出,挥出一道锋利无比的扇气,直直扑向少年的面门,孟云令眼里带着淡淡的嘲弄,挥手散去那一道暗芒。

  祁宁不是走正儿八经修炼道路的,他会得多,不拘泥于一条道路,涉足得多,因此从扇到银针,甚至犹如真人的傀儡均被放了出来。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起初祁宁处于上风,然而很快,孟云令漆黑的长鞭狠狠鞭笞在青年的后背上。

  环绕在一圈的幻影一一俱灭,只剩下祁宁唇型优美的薄唇,含着鲜血,被晕得通红,他虽略显狼狈,但还是仓促地扇了扇千骨扇,眼周隐隐发红,他心里暗恨孟云令的生长速度,知晓自己胜之不武,眼看着孟云令的鞭子即将再次抽下来,他连忙抬手制止:“且慢。”

  “你不是想要知道他们的下落吗?我知道。”

  他与沈瑜师出同门,阵法相融相通,沈瑜的行迹瞒不过他。

  只是破阵……对他而言,还是有些困难,孟云令是天纵奇才,天生修炼的好苗子,借着孟云令的刀,得到想要的并非不可。

  孟云令果然收回长鞭,“祁宁,骗我的人都死在了这里。”

  表面上的客套都懒得再维持。

  “在青鹤山山脚,有阵法,你需要先破阵。”祁宁敛下长睫,掩饰眼中的嫉恨。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倒要看看,孟云令和沈瑜,究竟谁更胜一筹。

  孟云令不疑有他,飞身离去。

  祁宁拭去唇边的血迹,额头渗出冷汗,流淌于眼帘上的细密浮光,落上日光艳影。

  后背火辣辣的疼,兴许已经皮开肉绽了。

  这一鞭子下去,十足十的力道裹挟着灵力,让他五脏六腑都挣扎着扭在一起。

  旭日高升,炽热高悬的光线洒在他身上,满身的寒意。

  须臾,他微微仰头,抬起手遮着阳光,慢慢悠悠绕过遍地的尸体和脏污的血液,起身往宗门外走。

  身体损伤得厉害,御剑飞行还是吃力,但这样也好,只有望着这满地倒伏的尸体,才能够时时刻刻警醒他,今日的恨意未来都会得报。

  至于飘渺宗,许是他天生就凉薄,对于待了这么多年的宗门也没有多少归属感,弟子死了就死了,与他何干。

  他唇边挂着虚浮的笑意,却没有多少温度地绕过尸横遍野。

  比起这些,他更想要看到,孟云令和沈瑜,一个久负盛名,一个天纵奇才,争斗起来又该是何等后果。

  ……

  哒。

  哒。

  轻微的脚步声踩过枯枝残叶,疏漏光影从树冠之间的罅隙穿过。

  在寻常人眼中,可能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深林,但在孟云令眼中,萦绕盘旋在半空中的气,形成精密的阵,自他踏入起,阵法就开始在飞速运转。

  无比精妙的阵法。

  若是现在有阵法大师目睹此阵,恐怕穷极一生都无法复刻。只是,孟云令唇角满是嗜杀的冷笑。

  流光溢彩的上等灵石砸向某一处关窍,障眼法的屏障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处再简易不过的住处。

  典雅简单的几间木屋,还有一座看上去格格不入的精妙洞府。

  桃树下剑影蹁跹,正是练剑中的谢青。他全神贯注,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人闯入,俨然是人剑合一的状态。

  剑光刀影旋下簌簌而落的粉白花瓣,谢青领悟着脑海之中的剑意,一边慢慢收回了剑,这几日隐隐约约又有了新的感悟,他雀跃不已,正要将好消息告诉师尊。

  他喜笑颜开,扭过头,在看清楚了闯入者之后,唇角的笑容慢慢又沉了下去,被剥离灵根的痛苦再次涌上心头。

  三年了,他还是忘不了那天夜晚。

  身体剧烈哆嗦着,唇色发白,呆呆地看着黑衣的少年,对方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狭长的凤眼戏谑地弯了起来。

  不过三年时间,孟云令全然变了一个模样,陌生得让人怀疑几年前斯文有礼的孟师兄是否是他。

  谢青也不敢打招呼,回过神后飞也似的跑回沈瑜的房间中。

  他涨红着脸磕磕绊绊道:“师、师尊,他回来了。”

  “孟师兄,不,孟云令回来了。”

  畏惧深深镌刻在灵魂中,看到孟云令的那一瞬间,灵魂颤栗,告诉他,要离孟云令远点。

  “他?”沈瑜面色微变。

  谢青和池昭不知道,他在外面设置的阵法环环相扣,足足有几十层,当今的修真界无一人能解。可现在孟云令出现在这里,似乎只道明了一件事……他的修为现在应该不在他之下。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身为炉鼎的原因,修为到了某个阈值,便不再往上精进。因而这三年,他的修为一直都在原地徘徊,对上孟云令,不知能有几分胜算。

  晃神间,孟云令已经倚在门边,笑容倦懒乖戾:“好久不见。”

  “师尊。”

  这声师尊带着些许揶揄,轻佻造次,没有半分敬意。

  “你我之间,并无师徒羁绊。”沈瑜目如沉雪,气势在孟云令面前不弱。

  孟云令倒不在意沈瑜对他嫌恶不喜:“好歹曾经师徒一场,何必把话说的那么绝。您的恩情,我一周没齿难忘,每逢雨夜,都念想着,该怎样回报您的恩情。”

  濒死之际,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肉,血肉模糊,只有依稀一个人形,经脉尽毁。最差的日子,他也不知道怎么捱过的。

  剑崖下方的洞穴中,他痛苦不堪,妄图结束自己的生命时,滔天的恨意再把他拉了回来。他在洞穴的石壁上镌刻,用剑刃一点点、一笔一划地刻出来所念之人的相貌。

  冰冷又疏离,不留情面地划分出界限。

  那就在他的岩画之中,当个浪荡伎子。

  他雕刻出来未着寸缕的好师兄泪水涟涟地承欢,口中咬着他的黑色长鞭,眼神迷离,氤氲雾色。

  这点念想居然也成为了他活下去的支撑,好在天道厌恶他却不弃他,他终于站在了沈瑜面前。

  “他在哪?”

  孟云令虽然有了些底气,但在三年前,沈瑜杀他就像杀死一只蝼蚁一样,他不能保证这三年沈瑜毫无长进。

  他唯一在意的是,与外界隔绝,是否夜夜笙歌?是否将他梦寐以求的事情都做了个遍。

  鼎是沈瑜开的吗?看着冰清玉洁,说不定惯会用师尊的名义压着池昭,里里外外弄得烂熟,好增益修为,自己也痛快淋漓。

  “师尊,池昭的鼎是你开的吗?”

  现在沈瑜就在眼前,孟云令盯着沈瑜的脸,直截了当地问。

  炉鼎……他身上的味道不知如何,能染在池昭身上,竟然能让他们都误以为池昭才是炉鼎。少年眼底戾气深重,带着几分急不可待,沈瑜到了嘴边的话拐了个弯:“是我。”

  风雪之夜,旖旎的香汗和低泣,那都不是梦境。

第76章 我是修真界第一美人24

  一直埋在心间,耿耿于怀的雷倏然炸开。

  孟云令眼底浮上暗色,戾气并着化为实质的煞气,指尖由于过分用力而变得微微发白,他垂下眼,剜心刻骨的疼痛也不过如此,整个人犹如深深没入了海底,窒息般的难受。

  尽管来之前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鼎被采过无数次也好,他可以将师兄当成寻常的爱人对他。

  他现在不是最初流浪街头、无家可归的幼童,也不是飘渺宗处处看人脸色的少年,他拥有的比之前多得多。灵石、宝物、奇珍异草、天材地宝……还有风光无限的名声,这些,不都是池昭梦寐以求的吗?他有能力得到了,不比池家给他的差。

  大陆何其浩瀚无垠,南星海,四冰川……万花谷,他们可以在繁星低垂的夜晚絮絮低语,也可以在繁花锦绣中亲密无间,或者云鲲扶摇而上九万里,他们观宇宙万象。

  他能够做一对普通的恩爱夫妻。

  等真正听到了池昭的鼎是沈瑜开的之后,他却完全没有他所想象得那样平静无澜。

  相反,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师尊、冰洁渊清的青年,他只想毁掉眼前人的皮囊,来看看这句高洁清雅的皮囊下面,有着一颗什么样的心脏。

  几乎是瞬间,锐利无比的长剑先他的理智一步逼在沈瑜的脖颈。

  “师尊。”他低低唤了一句,却是放浪形骸地笑了起来,笑得快要止不住气。

  “世人皆道你冰清玉洁,最是无情,怎么先管不住自己,连自己的弟子都要行龌龊之事。还是说,你这所谓的修真界第一人的名头只是徒有虚名,说不定修为还是从弟子那里采来的,这样跟合欢宗那些修士又有何不同?”

  他笑得嘲弄,大气不敢出的谢青谨慎地看了一眼沈瑜,他也想起来了那一晚。

  自从灵根重新回到体内,他的修炼远远比之前刻苦得多。下雪的夜晚,他照例要整夜不眠,温习师尊传授的剑招。

  落雪如同盐屑,给万物染上一层糖霜的纯白,冷寂的风对于他们修士而言没有任何感觉,灵力护体,绕是在冰冷都没感觉。

  他才刚摸出来剑,突然间听到一声细弱的哭腔。

  这声音他并不陌生,哪怕他自己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郎,但他是皇室中人,撞见过荒淫无度的父皇当着他们的面临幸妃嫔,他当时听到的,就是似哭非哭的绵软泣音。

  终究不过是个没多大的少年,被这道声音弄得面颊潮红,疑心是自己幻听,刚要继续温习所学的剑招,那道声音似乎更加破碎了,带着徒转的泣音。

  不。这并不是幻听。

  而是真的存在,谢青猛然抬头,环顾四周,那株百年桃花树在寒冷的雪夜也满树繁花,冷风吹过,昏黄的灯光奄奄一息,他的位置很隐蔽,正好也收敛了气息,不会被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