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面当村长 第18章

作者:优秀的元宝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基建 穿越重生

  岂知,正是因为他的无意之举,整个清河县很快刮起了一阵“肉酱”之风,百姓们纷纷寻找着一种特殊的“肉酱”,这种“肉酱”连首富周家和富绅林家的人都赞不绝口。

  *

  初二,刘敬和回到平梁村,特意提前一天向夫子告假。

  因是动身得早,他来到村口时,沈舒正在给学生们授课,露天的课堂上乌压压的全是人头,让他的眼皮子狠狠跳了一跳。

  他记得沈舒同他说过,村学堂没人愿意来,不是才三十多个人么,怎么一转眼都有六七十个?

  “敬和哥。”

  沈舒一眼看到身着青衫头戴儒冠的刘敬和,朗然叫了一声。

  昨日他等了刘敬和一天,刘敬和没回,却没想到他今个儿回得这么早。

  沈舒十分关心野香菇酱的事,立即停止授课让学生们原地休息一刻钟,随后朝刘敬和走去,免去嘘寒问暖,把话题引到野香菇酱的事儿上来,殊不知正中了刘敬和的下怀。

  听闻刘敬和“送”出了所有的野香菇酱,沈舒松了口气,不禁勾唇:“没想到敬和哥的同窗这么喜欢我的手艺,能帮到敬和哥我也就放心了。”

  刘敬和眼珠子一转,赶紧掏出自己给沈舒带的礼物,是一把上好的折扇,刻意带着几分讨好的问道:“眼看天快热了,我买了把折扇给你,舒舒,你看你喜欢否?”

  沈舒眉眼一动,就知道他赚了不少,笑得愈发和煦:“当然。”

  说完,他接过扇子展面一看,扇面上绘了极好的风水,价值少说也得半两,也不知道刘敬和赚了多少,竟舍得给他买这等贵重物品。

  敛了扇子,他故意唏嘘惋叹:“可惜,这肉酱炒制过程繁复,一天也做不了几罐,不然让敬和哥尝个痛快。”

  “那就再找几个人帮着做。”刘敬和本有意隐瞒赚钱的事,一听急了,拉着沈舒的袖子耳语道,“舒舒,实不相瞒,私塾里有个姓周的公子,他看上了你的手艺,欲从我这里额外添置一些,给的是这个价。”

  他竖起一根手指,代表一两银,“周家乃县城大户,绸庄生意十分红火,若我们能跟周家搭上关系,这肉酱怕是卖遍全县也使得。”

  沈舒嘴角一弯,心说我等的就是这句话,然他到底沉得住气,白皙俊颜不动声色,不甚在意的笑道:“竟有此事?不过敬和哥,这肉酱的成本颇高,做起来也麻烦,一两银一罐赚不了多少,还是算了吧。”

  闻言,刘敬和愈发急了,生怕沈舒当真不想给他做,将他的袖子扯得更紧,哄:“别啊我的好舒舒,那周家当真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回头我同他们谈谈,把价提一提,你且辛苦则个,莫叫我今日白跑一趟。”

  沈舒便知刘敬和第一次报价掺了不少水分,他故作为难的想了想,方跟刘敬和算账,“敬和哥,一罐肉酱半斤肉,肉价现在是一百二十文一斤,须得六十文做本,再加上我得去山上采芦笋,还要用上一季才能从行脚商那儿买得一次的配料,林林总总算下来怎么也得半两银了。而敬和哥你不辞辛苦将这肉酱带到县里去,跑腿费总该有个二三十文吧,所以这肉酱低于一银半咱们不卖,我只做给你吃,心意是无价的。”

  刘敬和哪里用得着他这心意,他想要的是钱,是钱呐,当即爽快点头,“好,那周家既是首富,想必出得起,舒舒你尽管做。”

  沈舒听了心里咯噔一声,糟糕,价出低了。

  只是,他也不好改口,便找刘敬和要钱,“敬和哥,你还有钱么,我这村学堂又收了不少学生,家里已是捉襟见肘。”

  刘敬和庆幸自己好歹还留了二两银傍身,说是周家付的定金,全给了沈舒去,“舒舒,你什么时候做?”

  “敬和哥代我授课,我现在就去吧。”

  说完,他便把村学堂的任务交给了刘敬和,还临时加了学生们一下午的课,道是刘敬和这个秀才回来不容易,让他们学点有用的,实则是沈舒不想让刘敬和知道野香菇酱的配方和做法,怕刘敬和背着他另起炉灶。

  然后,沈舒背着一只大背篓,捎上张铁牛一块儿到山上去了。

  临走前,他还从家里顺了昨晚没吃完的馍馍,带着一罐子腌菜,拿去给顾怀瑾当午饭——

  毕竟他今个儿有事,自己恐也吃不上饭。

  顾怀瑾看了看食盒里的馍馍,又看了看自己撑着严重伤势去外头折的树枝做的木筷,又好气又好笑,早知道他折这劳什子做什么?

第22章

  眼看洞外明光充沛,歧路直伸坡下,在树木掩映中有个清瘦的身影,他微微眯起了狭长的凤眸……

  此时,沈舒已经来到菌子丛生的地方,手把手教张铁牛认有毒菌子和无毒菌子,让他千万不要出错,稳着些摘。

  这玩意儿是宁可少摘,也绝不贪摘,一旦闹出人命,便是事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别看张铁牛五大三粗,又是个猎户,学起东西那是忒快,待摘过几朵教沈舒辨认过后,他便领悟了个中诀窍,一摘一个准。

  不多时,两人就摘了满满两背篓。

  张铁牛自是疑惑:“小舒,这鬼菇虽说可食,但摘这么多回去怕是吃也吃不完吧。”

  沈舒走在前头,回眸一笑声音清浅:“铁牛哥,这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卖的。”

  张铁牛一愣:“小舒你找到销路了?”

  因着这事一直没个动静,村里人都以为沈舒放弃了呢,暗地里酸了沈舒不少句。

  没想到沈舒竟然足不出户悄无声息的就找到了销路,这说出去怕是要惊死人了吧?

  当然,张铁牛不会多嘴,他知道沈舒不说定有自己的打算,他绝不会败了沈舒的计划。

  沈舒也确实不好同张铁牛交代,毕竟事情还未完全落定,只含糊应了一声:“唔……算是吧。”

  张铁牛就非常识趣的不再多问了。

  两人一路下了山,回到沈舒的家中,沈舒让他帮忙从屋后挪来一口大缸,那大缸原是装米用的,此刻里头打满了水,用来洗了菌子。

  张铁牛跟着一阵忙活,见沈舒额头沁满薄汗,白皙的面庞愈发显得幽白,连忙道:“小舒,不若我把我家里人叫过来,帮你一块儿洗?”

  沈舒侧目惊疑:“这哪里使得?”

  他使唤张铁牛已是有些过意不去,出动整个张家未免太过过头。

  张铁牛爽朗一笑:“不妨事,正好我家地小,栽了菜就没事干了,都在家闲得捉虱哩!”

  沈舒唇角浮起笑意:“好,那有劳铁牛哥了。”

  说完,他默默决定此事过后为张家记上一大笔积分,介时分地多有益处。

  张铁牛哪里会想这个,做事全凭本能,不一会儿就招呼了一大家子过来。

  张家的人向来爽朗好性,又是对恩人,自是一派诚心,忙不迭就忙活起来。

  于是,在张家人的帮助下,本该一下午才能完成的事一个时辰就完成了。

  沈舒做好了菌菇酱,就将家里的陶陶罐罐都找了出来,不够,张铁牛又去张家拿了些来,这一数,竟做了二三十罐。

  张家人也疑惑道:“村长,你做这么多酱能吃得完么?”

  马上天气热了,放着怕是要坏。

  沈舒仍是浅笑:“不吃,得把这些都卖出去,介时得了钱,咱们分一分。”

  张家人岂敢受之,连连摆手,“我们张家承了村长三代之恩,能帮到村长是我们的福气,哪儿还能接受村长的美意?”

  沈舒心说,等菌菇酱打开销路,全村人都要一起做酱,介时是不想分也得分了。

  不过,现在的菌菇酱还缺点东西,沈舒想了想,找了笔墨纸砚来。

  等他把刘敬和叫过来,刘敬和望着这二三十罐酱犹如见了发财的宝库,目光锃亮,“舒舒,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这么多大罐的菌菇酱,得卖多少钱呐,刘敬和在心里粗略一计算,嚯,根本不敢想!

  而后,他又看向那罐身上的标签,由白纸层层相摞变成厚纸,方能不晕染不透墨,规规整整写着“平梁村肉酱”五个大字,不由有些纳闷:“舒舒,你往罐身上贴这东西做什么?”

  这些纸由浆糊层层相糊,在罐身上黏得牢极了,哪怕摔一跤,罐子碎了,这些标签也不会掉。

  沈舒目光一闪,笑着哄他,“敬和哥,你说那周家是大户人家对吧?”

  “是,怎么了?”

  “我听村里老人说,大户人家家里很多讲究,不吃没有来处的东西。”沈舒说,“我也是害怕敬和哥被人看轻,才特意写了咱们平梁村的名头贴上去,好让人家吃得安心一些,若是敬和哥不喜欢,撕下来也无妨。”

  刘敬和满心钻到钱眼里头,哪儿看得破沈舒那许多心思,听沈舒这么一说,他觉得甚好,还觉得沈舒细心,“舒舒,还是你考虑得周到,如此这肉酱也算是有头有脸了。”

  回头他买些更精美的罐子,把分罐也贴上,说不定能卖得更贵呢。

  闻此,沈舒在心里默默祈愿,祈愿那周家的家主不是个蠢的,不会一心只光顾自个儿享受,而视商机如无物,早些循着这标签找到平梁村来。

  介时,确定了销路,他筹人把通往县里的路修一修,致富的大门便将由此打开。

  *

  送走了刘敬和,沈舒方觉肚饿,因着心情好,他忽有闲情逸致给自己做顿好饭。

  这几日晚上,他连着吃馍馍或是面条,感觉自个儿都被饿瘦了一些。

  此时正值申时一刻,他慢悠悠的去水井里拎起了还剩余的半吊肉,看肥瘦,五花的,正适宜做红烧狮子头。

  红烧狮子头是沈舒的拿手菜,以前爷爷经常做给他吃,他也就跟着学会了;取过做香菇酱剩余的笋末和香油,他将五花肉剁成馅,倒入料,腌制成团。

  那油锅里的油也是炸菇子剩下的,由好些大料烹香过,将肉团子放进去定型,香味浓得惊人。

  再把肉团子从油锅里捞出来,配上其他的料进行红烧,这正儿八经的红烧狮子头就做好了。

  做好以后,他又在灶房里逡巡了一圈,发现搁在碗筷桌案下方的盆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养了条小鱼。

  鱼和肉在平梁村都是顶顶珍贵的东西,若非他是个村长,一年都见不得两回,如今这条鱼因为无人照料快死了,刚好杀来吃。

  于是,沈舒又把鱼做成了鱼汤,带着葱花的香儿,和着红烧狮子头一起,吃了顿无比享受的饭。

  末了,他见红烧狮子头和鱼汤都有剩下,想起山上的顾怀瑾……得,还是给他送一些去。

  毕竟是伤员,总该补充点营养,况他今日又只吃了一顿馍馍,怪可怜的。

  他将红烧狮子头和鱼汤分别装进食盒分层里,踏出门槛,忽拍了下脑袋,从灶房里拿了筷子和勺子。

  到了山洞,他依旧在洞外踌躇片刻,听里面有无动静,才抬步踏进去。

  这一回,顾怀瑾竟是醒着的,且正裸着上半身,查看自己的伤势。

  许是没想到有人来,顾怀瑾惊惑抬头,一双凤眸如古潭般幽然深邃,那紧蹙的眉宇和略向下弯的嘴角也赫赫昭示着他被惊扰的不悦心情。

  然而,只是望了沈舒一眼,那缕不悦顷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艳。

  这一刻,顾怀瑾甚至能察觉到呼吸也骤然变慢变乱,心跳也频繁失漏,一切皆因眼前之人如清风般朗然飘逸,带着未染尘埃的纯洁质朴,一张俊脸似是按着他的喜好所长,眉眼轮廓干净清隽恰到好处。

  一刹那,顾怀瑾便听到血液中鼓动沸腾的声音,脑海深处肆意叫嚣……占有他……弄脏他……让他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也好,让他颤颤瑟瑟折于身下也好,绝不可令他这般宁静淡然的走出山洞。

  而沈舒冷不丁看到醒着的顾怀瑾亦是长长失神,他感觉自己两日没看顾怀瑾的伤势,顾怀瑾的胸肌似乎缩水了一些,结实的腹肌也由八块变成了六块。

  只是几天没吃好吃的,就成这样了么,这倒是要让他有些歉疚了……

  须臾,沈舒飞快回过神来,撇开脑海中的杂念,想起一个比这还要严重的问题。

  顾怀瑾他醒着!

  他、醒、着!

  沈舒拎着食盒,惶然后退了三步。

  他看顾怀瑾的眼神都是惊恐的,声音也因此磕磕绊绊:“你、你怎么醒了?”

  别醒啊哥,你醒了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