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世子经商致富后揣崽跑路了 第229章

作者:埃熵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他?倒无所?谓,就是瞅着云秋露在衣衫外面那截白皙的脖颈心里不舒坦。

  李从舟叹了一口气?,他?急匆匆赶来钱庄是想和?云秋说?说?话、最好能?挨挤在一起待一整天,听他?讲讲京城里的事,而不是去浴肆跟一帮人混在一起吵吵嚷嚷。

  “……这样,”李从舟用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既然你好奇,我们就先去浴肆看看。然后你若真?想沐浴,栖凰山上有王府一处温汤别庄。”

  庄子?是真?假世子?案告破前?,宁王管皇城司买的,里面仿造江南园林形制修筑了亭台楼阁、假山莲池,还在后院开凿了一池温汤。

  温汤边上栽植满移栽来的金桂、银桂,眼下是九月,正好能?嗅到其中?的桂花幽香。

  云秋不知道这处外庄的存在,听到李从舟说?外庄上有温汤,还有金银桂,好奇心就被勾起来了——

  仔细想想他?也不是非要去香水行洗澡,在云琜钱庄烧上水也能?沐浴,他?的目的只是找个理由骗小和?尚在他?面前?宽衣罢了。

  “那……也行吧。”

  好一个也行,李从舟都要被他?逗笑了。

  摇摇头,吩咐身后的银甲卫去熙春巷的香水行知会打点,李从舟帮忙云秋收拾了小竹筩提在手上,然后请点心备下一辆马车在钱庄里。

  今日李从舟身上穿着一件银线暗绣的圆领黑袍,墨发半散、脑后的簪子?银质雕蟠龙纹,腰间是一条玉带銙,正中?还雕饰有云龙纹。

  云秋侧首仔细看是越看越满意:嘿嘿,他?家?小和?尚就是生得?好看。

  李从舟不知小家?伙脑袋里成天在想些?什么,但还是依着他?的意思给人带到了熙春巷上的香水行。

  那香水行老?板收了一大兜银子?,早早赔着笑脸、偿还银子?,给里面的三五个客人请出来静了场,远远就恭候在门前?。

  云秋一看这架势,陡然想起来在长桥上那一幕。

  在到达浴肆正门前?,他?扯扯李从舟袖子?,小声问道:“是你让银甲卫暗中?护着我的?”

  说?着,他?还给长桥上发生的那一幕与李从舟讲了讲。

  李从舟:“……”

  他?是没想到徐家?的暗卫也会跟到京中?。

  徐振羽不是那种莽撞冲动的人,他?派徐家?的暗卫护着云秋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缘由,看来舅舅为着军情,是有事瞒他?。

  至于?京城里的银甲卫,他?之前?只是修改了他?们巡逻的路线,让他?们格外护着云秋一些?。

  “应当是……还有萧副将的缘由吧。”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了浴肆门口,老?板拱手迎上前?来,见着两人就叫大爷,“都按着您的吩咐收拾好了,您请、您里边儿请——”

  李从舟给小竹筩递给银甲卫,然后牵着云秋跟老?板进店。

  浴肆对他?来说?没什么好看的,可云秋却觉得?这里头的一切都很新奇,东瞅瞅西看看,一会儿敲敲隔板、一会儿又摸摸挠背的小杌。

  ——要不是李从舟抓着他?,云秋很像是想凑到石炭炉子?边趴下去瞅瞅。

  “都看过了,满意了不?”李从舟用指骨敲了敲云秋脑袋,“好奇精。”

  云秋横他?一眼,也算是尽了兴。

  不过看着浴肆老?板那忙前?忙后的折腾劲儿,他?又在心底暗自撇撇嘴,难怪自古官商要勾|结,光做个小商人还真?是惨得?很。

  不过这些?念头他?就在心里转转,真?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看罢了浴肆,李从舟就策马带着云秋往栖凰山上的别庄走,这庄子?宁王是全权交给了他?,所?以庄上可以说?都是自己人。

  管事得?了快马前?锋之令,准备好一切用物后就恭候在了别庄的门口,而那些?洒扫杂役们也得?令、各自回房避开贵人。

  前?世今生,云秋都没来过栖凰山。

  这座山在宫禁以北,整座山都属皇城司统管,算是个军屯。普通百姓根本上不来,宁王买的别院也是在山坳的位置,南枕高山、北面开阔。

  倒不是宁王故意要给庄子?做成坐南朝北之相,而是若不在南面用高山阻隔,御史?台的官员定然要弹劾他?僭越、甚至说?他?是故意刺探禁中?情报。

  云秋不知道其中?就里,只是由李从舟牵着他?看了看这片庄子?:

  三进的小院做得?跟江南水榭一般,前?庭的花厅用了葡萄藤爬架,莲池里养了好几尾五色锦鲤,而原本生长在山坳里的高大梧桐树下、竟然还札了秋千架。

  “……这些?都是你布置的啊?”云秋还从没见过这么合自己心意的庄子?,亭台楼阁、水榭回廊,好像都跟他?梦里想的一样。

  李从舟愣了愣,侧首低头看见他?两眼发亮,“喜欢这样的?”

  “嗯嗯嗯,”云秋重重点头,“我之前?还想过,要在温汤旁加盖一座二层小楼,二楼搭出来一个大大的平台,平日可以听戏、夜里可以观星。

  李从舟眨眨眼,多少有点难以置信——

  因为外庄的温汤旁,确实曾经?有一座和?云秋这般描述很相似的楼,只是最近皇城司在巡逻时,还是建议到王府、希望宁王拆除。

  之前?没能?提出来不是他?们皇城司的错漏,只是皇城使想要卖宁王一个人情,如今西北大捷,朝堂局势万变,太|子?党可是正想尽了办法找茬。

  所?以在李从舟回来前?,那二层的小楼已?经?被拆除,现?在温汤边上就剩下那几株移栽过来、生长得?很好的金桂和?银桂。

  原本小楼的位置被一个花厅替代,照旧是供人更换沐衣、取用香片的地方,而两边的回廊上悬垂下来不少纱帐,里面是新搬过来炉子?和?一张罗汉榻。

  换衣服时,云秋偷偷瞥了李从舟好几眼,发现?他?身上确实添了不少新伤,有几道疤痕上甚至还有落疤后刚长好的粉色|嫩|肉。

  不过倒霉的是,小和?尚换衣服的速度比他?快很多,云秋还没仔细看清楚呢,他?自己就先被李从舟看了个精光。

  “需要帮忙么?”李从舟看他?磨磨蹭蹭的,以为云秋是叫点心伺候惯了、不会自己脱衣衫。

  他?没让云秋带点心过来,于?公,栖凰山是皇城司所?在,带太多人过来或许会给宁王添麻烦;于?私,李从舟更想和?云秋独处,身边人是一个都不想带。

  “不不不用!”被看扁的云秋推了推他?,“我会脱……”

  两人在花厅闹了一会儿,最后才出来给沐巾挂到水面立着的木施上、双双下水。

  当年开凿这个温汤的时候,宁王是有心设计过一番——他?想着儿子?才十五岁、个头也不高,便在池边做了一级一级的长台阶。

  那台阶的长宽恰当,正好能?方便人坐在下一级上的时候躺下来能?靠到上一级,而且儿子?将来长大、长高了,也能?再使用。

  虽然宁王没告诉过李从舟这外庄的由来,但如今也算是阴差阳错让云秋使用到了这池热水。

  云秋不想自己的目的暴露太快,还是踩着水在池子?里玩了一会儿,才慢慢靠近李从舟,手中?亮出个丝瓜瓤:“我给你擦背?”

  李从舟真?不知道他?这一天天到底打哪儿学来的这些?,要不是他?满面单纯、眸色澄澈,李从舟都要怀疑他?是小狐狸变的。

  “真?要擦?”李从舟跟他?确认,“这可费力气?。”

  云秋握了握拳反驳,“我有力气?的!”

  好好好,有力气?。

  李从舟在心底叹了一身,乖乖爬上池边,“那你来。”

  云秋满意了,吭哧吭哧爬过去,拿着瓜瓤蹲到李从舟旁边,认认真?真?用双手给他?擦起来,一边擦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啊……你这里怎么有疤?”

  疤?

  李从舟想了想,“不小心中?了一箭,没事的。”

  唔,云秋腮帮鼓了股,“那这里呢?”

  他?戳着的是腰上一道从后背侧横贯到前?胸的刀疤,李从舟皱了皱眉,好像有点明白云秋坚持要沐浴的意图。

  他?转过身,捏住了云秋的手指,“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徐将军身上的伤疤更多,这些?伤口我们哪能?都记住。”

  既然都被他?拆穿,云秋也不装了,他?一下坐到了李从舟的腿上,挨个在他?后背上数:“这里有一条、这里也有一条,腰上有、肩膀上也有,一、二、三、四、五……”

  李从舟被他?压住腿,一时不太方便翻身,只能?任凭他?那么拿手在自己身上戳戳摸摸。

  云秋的力度不大,但正是因为力度不大,才更让人难捱。

  以至于?,小家?伙说?了什么他?根本都没听清,全把注意力用在咬着手臂、控制自己上。

  云秋自己叭叭了一堆,李从舟却装死一句都没应,他?老?大不高兴地趴过去,也揪了揪李从舟的耳朵,“喂,我跟你说?话呢……呜哇?!”

  因为位置的改变,李从舟终于?找准了角度翻身、调换了位置,他?捉住云秋的双手给人摁在了池边,“……瞎摸什么呢?”

  他?的声音很沉,沙沙的,眼睛又亮又凶。

  云秋被唬了一跳,飞快眨巴两下眼睛后,偷偷拿眼神往下瞟。

  结果才看了一眼,鼻尖就被李从舟咬了一口,“还看?!”

  云秋吐了吐舌头,脸上慢慢腾起一片红。

  李从舟瞪他?一眼,总觉得?这小狐狸就是佛师尊派来考验他?的天女,真?是每回都能?花样百出的弄个新花样来折腾他?。

  伏|趴在云秋身上僵了半晌,李从舟最后放弃地滚到一旁和?云秋并肩而躺——反正庄上的人都已?经?被屏退了,这会儿也没人会看见他?这般晾着。

  池边的地砖是用整片的流纹岩板铺砌而成,这种石头升温快降温也快,而且透水性极好,掬一抔水泼上去,不消一刻水就能?被吸收、也不滑脚。

  李从舟挺直了腰,尽量将整个后背紧贴到了岩板上,试图用岩板的凉意来降心里的燥热,他?一边凝神、一边推了推云秋:

  “上面冷,下去泡着。”

  可云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挪过视线,他?静静看着矗立在风中?的小舟,突然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

  “要不我帮你吧?”

  闻言,风中?的小舟险些?兴奋地当场翻船。

  李从舟的脸终于?整个涨红泛紫,人也往旁边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云秋,“不用!”

  他?这样别扭,云秋反更执拗,“那你这样也不舒服啊?”

  他?挪过去,从后面偷袭、一击得?手。

  李从舟被他?制住,这回是当真?不敢动了:云秋从后贴着他?的后背,手指灵活地给他?圈圈好,然后还给下巴磕到他?肩膀上,问他?成不成、好不好。

  “……”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话本故事里,人都不喜欢在这种时候多话的。

  ——你都上手了!还问我做什么?!

  云秋得?不到答案,只能?靠自己的眼睛观察,反正都是男人,对于?这点事情他?还是多少晓得?的。

  而且,他?多负责任呀:既点火,也灭火。

  只不过李从舟在西北打仗这短时间,真?又变得?更壮了,腰背摸上去都硬硬的,帮忙这几下也挺累手。

  ——比当年钻木取火还累好多好多。

  要不是和?皮肤摩擦不会磨破,云秋都觉得?自己的掌心要热得?冒火。

  挂着满头大汗,云秋总觉得?李从舟在骗他?:擦背哪里需要力气?,真?正需要力气?的、明明是掀翻风中?的小舟。

  李从舟也被他?这不得?章法的灭火折磨得?浑身沸腾,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在和?自己心里的佛世尊和?解,还是决心跟自己和?解。

  他?放下手,给自己的掌心贴在云秋的手背上,用自己的手握住云秋的手,“……行了,你手,放松。”

  云秋啊呜了一声,依言松了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