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第111章

作者:煮个甜粽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他嫌药苦,宫悯在旁边放了蜜饯,不过燕昭翎鲜少会碰。

  月黑风高,今夜月色朦胧,书房里烛火幽幽,燕昭翎坐在桌后,提笔在宣纸上写字,今日皇上召他入宫,给他看了好些弹劾他的奏章。

  宫悯也入了宫,是被太后召入的宫中,二人一道去,一道回,太后和宫悯说了什么燕昭翎暂且不知,太后突然召宫悯回京,是为何意,燕昭翎能猜到一二,无非是敲打他,亦或者……

  毛笔悬在空中,半天没有落下去,宣纸上多出了一处墨点。

  “王爷。”门外下属道,“宫大夫说你该歇息了。”

  燕昭翎放下毛笔,拿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从书房里出去了,回廊上挂着灯笼,燕昭翎往自己院中走去,还没走多远,一颗石子掉落到了他脚边,他走了两步,又一颗石子掉在了他脚边。

  他抬起头,往一旁扫了过去。

  墙头之上,一道人影侧卧在上面,手里抛着石子,燕昭翎问他在上面做甚,宫悯道他这书房重地,不让进,便只能待在这上头了:“春宵苦短,王爷不如来和我一起快活。”

  跟在燕昭翎身后的下人背脊发凉,听了这不该听的东西,生怕自己脖子上的东西保不住。燕昭翎面色也是一黑:“你下来,本王保准现在就能给你个快活。”

  那语气哪是快活,那分明是给个痛快。

  燕昭翎从前就不喜他这吊儿郎当的做派,那时已经没什么人敢随意欺辱他了,旁人有些怕他,不敢凑近,宫悯每回都还能将人气个面红耳赤,他就是觉那小古板的冰块脸变脸有意思得紧。

  宫悯给燕昭翎备了药浴,前几日他和燕昭翎提过。浴房中,浴桶里面盛一池的药水,颜色很深,燕昭翎穿着亵衣站在桶边,火红的烛火被风一吹,幽幽飘荡,他下了水,那股刺鼻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

  屋子里放置着屏风,屏风上是美人图,宫悯坐在屏风后,观赏着屏风上的美人,道他这宅院冷清,连个推牌九的人都没有。下人一个个随主人,是个闷葫芦。

  燕昭翎淡淡道:“想要热闹有何难,让管家寻些个伶人来,还愁不够热闹?”

  这些天两人之间的气氛和谐了许多,谈话间那针尖对麦芒的气息都缓和了不少。

  宫悯不经意道:“王爷这后院空荡荡的,便没想过找个体己人?”

  若他没有这想法,说明他对二皇子身边的小郎君无意,若是有,那便是走了原本的路子了。

  屏风后无声回应。

  “王爷?”宫悯放下了手中的书,扭头往屏风那边看了眼,里面没声。

  泡药浴还泡晕过去了不成?

  “我过来了。”宫悯拉长声音道。

  里边还是没有回应,连水声都消失得彻底,宫悯起身越过了屏风,见燕昭翎闭着眼坐在浴桶里,双臂搭在桶边,肩头粘了几缕没完全束好的墨发,湿透的亵衣也贴在了身上。

  药浴里面热腾腾的冒着气,云雾缭绕,宫悯伸手过去时,燕昭翎睁开了眼,黑沉的眸子似一汪看不到底的深井。

  他牵扯着唇角,道:“本王不举。”

  宫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日宫中散学后,燕昭翎被宫悯围堵在路上,宫悯质问他为什么要针对他。

  燕昭翎:宫中不许赌博。

  宫悯盯着他看了好半晌,若有所思:小羽毛,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怎么整日找我麻烦?

  燕昭翎:你——[面红耳赤版]

  宫悯:我也不是不能不从,不过从今往后你得听我的,如何?

  ——

第69章 话本

  宫悯的手悬在半空,指尖离燕昭翎额前只差一点的距离,水声轻响,燕昭翎侧着头,手支着脑袋,狭长的眸子斜斜的睨向了宫悯。

  白色的亵衣沾了水,贴在身上,药浴烫得他皮肤泛了淡薄的红,橘红色的烛火落在他面上,忽明忽暗,犹如鬼魅。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他诡异又平静的声调道,“怎么这么惊讶?”

  燕昭翎在他把手收回去时,扣住了他手腕。

  沾了药水带着湿意的指尖贴着肌理,浓郁的药味儿在满屋子里弥漫,燕昭翎拽着他的手,探入了看起来像熬制的毒药一般的药水当中。

  水有些烫,宫悯的手完全的浸入了水中,袖子也没了进去,他一手扶住了浴桶边缘,黑发从他肩头划下,垂落到了胸前,药浴的热气直扑他脸,他在水中看见了隐隐绰绰的倒影。

  燕昭翎的嗓音自他头顶传来,嗓音低沉危险又缓慢,“这些时日,本王的药,本王的餐食,今日的药浴……都有壮阳功效,你当真是不知?”

  他扣着他的手腕用了力,宫悯一时都抽不出来,他抬起头,看见了几缕贴在燕昭翎颈间的黑发。

  “我既不是庸医,自然是要对王爷负责,你不说,我便不知。”宫悯说,“王爷在我眼中,也不过是病人,不必太在意。”

  也不过是病人。

  犯凉的指尖从他脸侧划下,扣住了他后颈:“陛下承诺于你,治好了本王,重重有赏,治不好,你觉又当如何?”

  他这话里头像是藏着一分试探,试探宫悯到他身边的真正目的。

  “我并非为了陛下赏赐而来。”宫悯直言,他的瞳孔偏浅,眼尾上挑的弧度撩人心弦,在夜里这眸子好似能蛊惑人心神。

  燕昭翎像是被他眸中温度烫着了,眸子闪烁了一下。

  宫悯又道:“王爷这等美人,若是早亡,实在叫人于心不忍。”

  燕昭翎一噎,又漫不经心哼笑道:“于心不忍?旁人可都觉本王是祸害。”

  “此言差矣。”宫悯道方面燕昭翎征战沙场,那般威风,又哪称得上“祸害”二字。

  燕昭翎也不知道信没信,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片刻后,突然道:“你既然知道了本王的秘密……”

  宫悯接话道:“王爷便要背着众人,将我玩弄于床笫之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燕昭翎:“……”

  他还没反应过来,宫悯又说:“茶楼里说书先生都这么说的。”

  “……哦?说的什么书?”

  宫悯欲拒还迎的抬眸看了眼燕昭翎,浅浅一笑:“霸道王爷俏医师。”

  这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正经茶楼。

  ——玩弄床第之间。这几个字后知后觉的从燕昭翎脑子里浮现,叫他明白了里面暧昧的含义,他蓦地松开了拽着宫悯的手腕,从水中站起了身。

  房中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惊醒的梦中人,宫悯攀着了他肩头,道还没到时辰,这药浴不要浪费了,他没在这里面久待,拧了下袖口的水。

  那水滴落在了浴桶边上,燕昭翎看着自家医师,在烛火下的脸是俊朗不凡,皮相是极其好看的,云纹腰带缠绕腰间,身板挺拔。

  他说了什么话,从房中走了出去。

  宫悯去换湿了的衣裳去了。

  燕昭翎摩挲着指尖,脸上古怪,神情晦涩难懂。

  都是男子,宫悯为什么要对他说这种话?

  翌日,到了用早膳的点儿,宫悯和燕昭翎早膳不是一起用,多数时候在自己房中随意用过就算做了事,今日早饭是管家送来的,布了膳,管家在一旁候着,询问他有没有哪处不合胃口。

  宫悯道一切都好。

  管家在他身后站着,一个早晨叹了有不下十口气,宫悯放下了碗筷:“管家有事要说?”

  “没事没事,宫大夫不必管老奴,吃吧。”管家道。

  “管家直说吧,莫要叫我猜了。”

  “唉,近来天气忽冷忽热,王爷胃口也不好,今日早晨早膳都没用上一口,宫大夫,你说这、这怎么能行呢!”

  当日入夜,下人布上晚膳,中间放着一碗宫悯炖的药膳鸡,燕昭翎坐在桌边,宫悯站在他身旁,一手拿着筷子为他布菜。

  “这鸡炖了一下午,入口即化,王爷尝尝。”

  燕昭翎:“你给本王炖鸡?”

  “听管家说王爷最近几日胃口不佳。”宫悯戏谑道,“我见王爷也确实消瘦了些,可要把我心疼坏了。”

  心疼?

  昨夜过后,燕昭翎今日的神经紧绷着,这往日里不做多想只当孟浪的言语都多了分别样的意味,他看向宫悯,见他面上挂着盈盈笑意,眼底望向他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他心底一跳。

  “尝尝?”宫悯挑了挑眉梢,天生的一双深情眼,看碗里的鸡都是深情款款的模样,他道,“难不成要我喂你才愿吃?”

  他作势要喂燕昭翎,燕昭翎沉声开口略显急道:“不必。”

  竟是不顾这处这么多人!

  他拿起桌上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进了嘴里,鸡肉炖得软烂,口感上佳,这鸡好吃不在于鸡,味道都浓郁在汤里,宫悯又拿着勺给他盛了一碗汤。

  他的手在燕昭翎眼下,骨节分明的指尖捏着瓷白的勺子,轻轻在冒着热气的汤里搅拌,指尖还泛着微醺般的红,他拿着碗放在了燕昭翎手边。

  醇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泛着金黄光泽的鸡汤上撒着翠绿的葱花,令人食欲大开,白皙的指尖碰了一下碗沿。

  “应是不烫了,王爷……”

  燕昭翎端起碗仰头就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啪”的放下碗,拿帕子擦了擦嘴。

  “味道如何?”宫悯问。

  燕昭翎都没尝着什么味儿,这么大一口喝下去,还是有些烫的,他道:“尚可。”

  晚上不宜吃得太油腻,桌上的菜荤素搭配,宫悯给他布菜也讲究,没一个劲儿的夹一道菜:“我记得从前你好甜口,如今口味变了?”

  “那么久了,本王什么口味,你还记得?”燕昭翎口吻怪异。

  宫悯:“王爷的事,桩桩件件,我当然是记得清楚。”

  燕昭翎没有说话,宫悯看了他一眼,见他嘴里含着菜咀嚼着,腮帮子处鼓动,神色不明,想来是不想提过去的事。

  随后,他又听道燕昭翎问:“你还记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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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宫悯房中烛火燃着。

  红妱那小丫头送来了一封信,信是他母亲寄来的,随着寄来的还有几本古籍,信上问了他在这边过得如何的一些话语,到了末尾,附上一句盼他早归。

  京城水深,这一遭回来没那么简单,这浑水趟不趟,非他能选,能独善其身已是最好。太后召他回京,当真只是听闻他医术了得?恐怕不然,他回京这事,怕是和燕昭翎有点牵扯。

  宫悯把布包裹着的古籍拿出来,这古籍放得太久,有些潮了,他在桌边翻阅了几页,燕昭翎那脉象,他记得曾有碰到过类似的例子,但当时没有深入研究。

  他背对着门口,外边一道身影从回廊上走了过去,又调转了回来:“这么晚了,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