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beta觉醒后 第18章

作者:干饭喵 标签: 灵异神怪 豪门世家 娱乐圈 穿越重生 复仇虐渣 ABO 穿越重生

  下一秒,陆曦带着狰狞的笑容,拖着他从露台上翻了下去……

第31章 囚禁

  露台下是林慈恩精心栽培的玫瑰,此时压进泥地里,像是盛开的血花。

  陆曦的计划中为了追求真实根本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两人掉下来时还在充满玫瑰尖刺的花园里滚了几圈,有些刺深深扎进了肉里,但对于坠落的痛感来说,这都不算什么了。

  整整有两三分钟,容时甚至感觉疼痛,身体受到巨大伤害时是会这样暂时麻痹的。

  他整个人都摔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感受到全身的每一根骨头都好像断裂了般,特别是胸口,像是压了块儿石头

  其他人还没有赶到,陆曦头上摔了个口子,此时血已经流到了下巴,右臂应该是骨折了,扭曲成一种怪异的形状,但他的表情却是非常、非常愉悦的。

  “这除了我们两个人连只苍蝇都没有,如果我出了事,你又要怎么说的清呢?”陆曦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对你的厌恶和憎恨,可不比你少半分啊,小时。”

  随后,他眼眶中迅速盛满泪水,陆弘景和陆思衡这两兄弟先跑了过来,那滴泪水正正好好落了下来。

  “大哥、二哥,你们别怪小时,我们起了点争执,可能他一时生气就……”陆曦抬起左手抹了把泪,“哥,我好疼啊。”

  陆弘景恶狠狠地瞪了容时一眼,弯腰抱起陆曦大步向车子走去,陆家夫妇急吼吼地跑过来,跟在陆曦身侧。

  唯有陆思衡停留了一会儿,容时抬起头,一说话他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过分,他直视着陆思衡,认真道:“是他自己跳楼把我拉下来。”

  “像个好点的理由来应付父亲吧。”陆思衡叹了口气,不等容时辩解,大步朝陆曦那边走去。

  “哥哥。”他很轻的叫了一声,像花瓣落入尘土那样轻。

  陆思衡没有听见,也没有回头,兀自走进那片吵嚷声中去,容时眼前阵阵发黑,脑子里像是住进一支装修队。

  但在一片嘈杂声中,他偏偏清晰地听见了父亲的声音。

  他说:“把他关起来,别让他跑了。”

  是在说谁?容时看着远去的车子,上面挤着他的爸爸、他的妈妈、他的哥哥,但没有他。

  为什么仅凭陆曦一面之词就抛下我呢?

  都是假的么?

  你们怎么能就这样,把我留在原地。

  我可能是走错了,这里不是我的家也说不定。

  他突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可是撑了几次地都没能站起来,掌心被玫瑰花刺扎得鲜血淋漓,但他其实是没有感觉的。

  直到几个保镖半强迫地把他架进卧室,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他才猛然意识到,需要被关起来的人原来是他自己。

  容时轻咳了几声,那股淤血终于找到了出口,吐出来后胸闷的感觉反而淡去了不是。

  他想要爬起来逃离,腿上的伤口终于找到了存在感,传来几乎让人麻木的痛意——那划了道一掌长的口子,血像水一样争先恐后地流下来,把他印着小猫的被子都打湿了。

  但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更关心陆曦额头会不会留疤,被尖刺划到的地方会不会痛,但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也从二楼摔下来受了伤。

  好疼啊,他想,人又不是铁石做的,怎么会不疼呢。

  只是真的好困啊,等睡一觉醒来后,就离开这里吧,不知道这么多天没回去,咪咪有没有想我……

  等他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上午,腿上的伤口自己结了痂,但脚踝骨裂的地方应该是断了,容时试着自己固定了一下,好不容易对准位置,露台上传来弱弱的猫叫声。

  是陆曦养的那只无毛猫。

  虽然陆曦这个人令他作呕,但他的猫还是很可爱的。

  只是不知为何,明明陆家这么有钱,按理说应该吃的比人都好,但这只猫哪怕穿着衣服,也能看出比上次瘦了很多。

  容时招了招手,无毛猫从栏杆上跳下来,像是有些畏惧,但又被某种味道吸引,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舔他的掌心。

  动作间,毛衣下露出一道快要褪去淤痕,容时掀起它的小毛衣,在遮掩之下,竟然有几道淡去的、像是衣架抽出的痕迹。

  他突然想起陆弘景回来的第二天,他也隐约在无毛猫身上看到过类似的痕迹,只是当时它跑得太快,没有看清。

  谁会去打陆曦养的猫呢?容时鬼使神差地想起那天下楼时陆曦的强调,在网页上调出他的照片,只见无毛猫明显地瑟缩了一下,但畏畏地不敢跑走。

  他关了手机,安抚地摸着它的头,陆弘景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开口正欲说些什么,突然眼尖地发现了小猫身上的痕迹,他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容时:“你讨厌小曦就算了,竟然还虐待他的猫!”

  “我?”容时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曾经说要保护他的二哥,他闯进来没有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反而迫不及待地给他定罪。

  容时自嘲地笑了笑:“猫又不是人,你打了它,它还会给你找借口。”

  陆弘景忽略了心底那丝莫名的感受,他瞪着眼,仿佛对面的不是他的亲弟弟,而是一个怪物、一个仇人。

  “除了你还有谁?你连把小曦从楼上推下去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陆弘景失望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是这样……恶毒的人。”

  “是陆曦拉着我跳下去的。”容时深吸了一口气,强忍剧痛站起身,拖着伤腿走到门边,“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你反正也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弟弟吧。”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吗……等等,爸说了你现在不能出去。”陆弘景抓住他的小臂,“你还没给小曦道歉。”

  “那你报警吧。”容时甩开他的手,用力过猛甚至踉跄了两步。

  陆弘景上前两步把他扛在肩头,肩胛骨正硌在容时腹部,硌得他几乎要吐出来。

  “你先在里面反省吧。”陆弘景关上门,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冲进来把无毛猫抱走。

  容时最后看到的,是他冷漠的侧脸。

  原来这个向来吊儿郎当的陆二也有这样冷酷的一面啊。

  他闭上眼,每一处伤口都火辣辣的疼,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或者用昏过去来说更合适一点。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还是没有人打开这扇门……

第32章 真相

  大概是第三天的时候吧——这几天容时都浑浑噩噩,手机充电器也不知道混乱中放哪去了,手机早就成了板砖。

  运气好时佣人来收餐具时发现他没动还会热了再送来一份,运气不好等他醒来,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送进来的餐食早就冰冰凉了。

  不过这次容时从噩梦中惊醒时隐约听见了其他的声音,过了几分钟,林慈恩推门走进来。

  她动作仍然是温温柔柔的,抬手抚在他额头:“好烫啊,你发烧了。”

  “我不知道。”容时呆呆地看着她,这是事发之后第一个见到他不是指责而是关心他的人。

  尽管她当时也和其他人一起挤上了送陆曦的那辆车,但兴许是生病的人比较脆弱的缘故,对于她这样浮于表面的温情,容时甚至有些想哭。

  他这几天伤口没及时处理,确实是病得太重了,看人都有些模糊。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也不至于忽略了林慈恩的目光。

  那里面不像是是母亲在儿子生病时恨不得以身代之的心痛,哪怕不这么感性的也是心疼万分,而林慈恩眼中除了心疼外,反而是犹豫纠结居多。

  林慈恩跑去取了药和水过来,看着容时吃了药,又扮了会儿慈母,终于踟蹰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推小曦呢,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就非要这样?”

  她这话问得就有些搞笑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恐怕一座盆地都盛不下。

  容时揉了揉眉心,太阳穴时不时传来闷痛,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打洞想要出来一样。

  “是陆曦自己拉着我跳下去的,无论你们怎么问,事实就是这样。”

  “我从小就教过你,哪怕一时做错了事,只要有认错改正的勇气,请求对方的原谅,妈妈都会原谅你的。”林慈恩失望地看着他,“难道小曦脖子上的淤血也是他自己掐的吗?”

  “这个确实是我做的。”容时轻声道,“但没有做的事情,我不会承认,对于掐他这件事也是他先管不住嘴,我也不会和陆曦道歉。”

  林慈恩连那点温柔都消失不见了,她叹了口气:“时绥,你怎么变成这样,我对你很失望。”

  容时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解释。

  他以为自己会难过,但并没有。

  或许他潜意识中,早就为这样的结果做好了准备,他放下水杯,没有去看林慈恩。

  “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吧。”他像鸵鸟一样用被子蒙住头,把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黑暗之中,那是一个拒绝沟通的样子。

  过了很久,他听见林慈恩离开的脚步声,随后是汽车发动的声音,他没有听到卧室门落锁的声音。

  容时拖着伤腿翻出那根充满中二气息地拐杖,此时丢不丢人都是小事了——还好受伤的是同一条,不然轮椅目标那么大,就算保镖想摸鱼装看不见也难。

  他刚打开门,就看到陆宗和老道士的身影从转弯处一闪而过。

  第六感作祟,容时鬼使神差地放轻脚步,换了个方向,这两个人面色严肃,竟然都没察觉背后还跟了一条尾巴。

  兴许是因为家里人都去了医院,唯一留着的还被锁在房间,他们随手一带,书房门都没有关严。

  老道士,也就是施以观的师父施鹤被迎到主位上,他摸了摸花白的胡子,从袖口拈出几张黄色的纸。

  容时这个角度只能看清形状图案和之前办公桌下掉出来的那张差不多,应该也是符咒之类的。

  不过玄学这点东西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外行人看来都是堆鬼画符,他也不能确定就是一样的东西。

  陆宗小心地把这几张符用镇纸压住,施鹤又告诉了他一遍用法,容时都打算离开了,突然施鹤沉声道:“这两张要于三天内滴取指尖血,不过也不用太过,一滴足矣。”

  需要滴血的符咒,这怎么听起来像□□啊,容时又靠了回来。

  陆宗应道:“好,我把他关起来了,等结束后就去取。”

  施鹤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陆总果然是成大事之人,对自己亲生儿子也这么狠。”

  陆宗摆摆手:“害,道长就别调侃我了,哪个做父亲的真就忍心了呢?”

  “哈哈,也对,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殚精竭虑,不都是为了小辈么?”

  陆宗听出他语气有点不太对,叹气道:“当年您算出他身负怪异,于己于陆家都不利,我便忍痛将他送去林院长那里除晦,整整十四年没再相见,我妻子心软,我只能瞒着她说是人贩子拐走。”

  “这么多年我一直日夜难安啊,骨肉分离的苦闷也就只能和施道长您说说了。”

  “想必小陆也会理解您的。”施鹤笑着安慰,内心腹诽这陆总果然能装,自己做的那么狠还猫哭耗子指望旁人宽慰呢。

  陆宗挤了半天也没落下点鳄鱼的眼泪,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和施鹤握手。

  容时站在门外,死死握住拐杖顶端地骷髅头,指节由于太过用力浮现出青白的颜色,整整有半分钟,他耳边只有嗡嗡的轰鸣声。

  办公桌下掉出的黄符、电话里的话语、以及那天回头时司机眼底深深藏着的、没完全掩饰好的同情……这些被他可以忽视的记忆一一从脑海中略过,最后定格在六岁走失的那天。

  他这次站在二层,清晰地看到了父亲早上出门前的眼神——那是决绝中带着不舍的目光。

  他早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但他为了陆家,还是狠心把小儿子送入地狱。

  容时一直以为自己当时太小,没注意到那天的细节,原来他其实早就记下了,只是潜意识遗忘了而已。

  原来如此,他想,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