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作死后成了男主白月光 第34章

作者:绝情小猫咪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机会错过了还能再有,但他再不会遇见第二个沈淮臣了。

  “喔。”沈淮臣将头抵在他肩窝点了点,觉得自己的话不如容瑄的郑重,便紧跟着补上一句,“我也是。”

  然后他便被捧住了脸。

  沈淮臣不晓得容瑄的吻为何突然强势起来,舌尖在口腔中肆意掠夺,连呼吸都被榨取得一干二净。

  他的脑袋变成了一团浆糊,被亲得发出连自己都陌生的细微呜咽。

  “啾啾。”

  沈淮臣微微睁眼,瞥见一只雀儿落在枝头,黑豆眼好奇地盯着两个人类看。他明知动物不可能看懂,仍有种奇妙的羞耻感,眼尾都被逼红了,“容瑄……鸡……唔……”

  他已经闻见肉香了,再烤就要糊了。

  似是为惩罚沈淮臣的三心二意,容瑄不轻不重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才将人放开,用树枝将烤好的叫花鸡扒出来往地上一敲,奇特的香味更加浓郁。

  沈淮臣担心再被偷袭,原本离得远远的,见状也顾不得其他,走上前学着他的样子敲了敲。

  泥壳碎裂,鸡毛也随之剥落,只剩下金灿灿油润润的鸡肉,容瑄撕下最嫩的一块喂到沈淮臣嘴边,后者张口咬住,渐渐忘记了方才那点别扭,只剩惊喜:“好吃!”

  分食完一整只鸡,饱腹感使得沈淮臣有些困倦,枕在容瑄腿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容瑄将披风盖在他身上,自袖中取出密函,慢悠悠展开。

  东西是君觅寄来的,此人明面上开着赌坊,背地里却干着贩卖情报的勾当,上至皇室,下到民巷,只要开得起价,天底下就没他打听不到的消息。

  先前容瑄统共托他查了两件事,如今都有了答复。

  君觅为人放荡轻浮,信函开篇不谈正事,头一句问容瑄还活着吗,紧跟着便是:[不知沈公子近况如何?]

  [唉!好好一个美人,成日里跟着你吃苦受累,简直暴殄天物。]

  [你若不方便露面,鄙人可代为照顾一段时日,保证给沈公子养得白白胖胖,如何?]

  不如何。

  容瑄捏皱了纸页,就在他打定主意叫人修理君觅一顿时,后半段终于提到了正事。

  [如你所料,魏氏秘密进了恭定王府,一个多时辰后才出来。至于仙术,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做不得真。]

  做不得真吗……?

  入夜后山上不安全,眼见时候不早,容瑄叫醒沈淮臣,收拾好包裹下山了。

  夕阳的余晖中,沈淮臣瞧见自家院外有道鬼鬼祟祟的黑影,黑影转过脸,竟是个熟人,“兰心?”

  “公子!”兰心迎上前,屈膝行礼,细细瞧着他,未开口,眼泪便先滚了下来,“您瘦了,得好生补一补才行。”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沈淮臣将人领进屋,心中的疑惑一个接一个往外冒,“你怎么找过来的?”

  “府里一切都好吗?”

  “阿娘身体如何,有没有生病?”

第38章

  兰心不着痕迹看了眼容瑄,见他微微颔首,才依次回答说,“世子爷有所不知,奴婢乃暗卫出身,略懂些追踪的技巧,发现您和殿下在洞穴深处遗留的痕迹,一路追了过来。”

  “府内一切都好,老夫人也一切都好……只是收到您失踪的消息,担心得吃不下饭,人也消瘦许多。”

  沈淮臣心里一紧。

  他们之所以在孤村住下,除了容瑄伤势太重的原因外,沈淮臣的身体和心理状态也不适合长途奔波。

  如今调整好了,也到了该启程的时候。

  容瑄怎会不明白沈淮臣心中所想,握住他的手安慰说,“近两日恐有暴雨,不宜赶路。等雨停了,咱们立刻出发,好吗?”

  沈淮臣点头,回程之事便这样简单定了下来。

  有兰心在,进山狩猎方便许多,容瑄与她交替轮换,始终留一人保护沈淮臣的安全。

  男主料事如神,夜里果真下了场雨,沈淮臣惦记着偿还人情的事,特地起了个大早,来到程伦家的小院外敲门,“程公子。”

  “谁啊?稍等。”

  过了好半天,程伦披了件衣裳出来,身后面坠着位小跟屁虫,“恩人哥哥,你是来找福生玩的吗?”

  见来人是沈淮臣,程伦漫不经意的神情一滞,眼中氤氲开笑意,“陈公子怎地起这样早?可是有事拜托程某?”

  顿了顿,面露了然,“昨日程某已托人将信寄出去了,需得三五日才到。”

  他不知在屋内忙些什么,额头有汗,汗珠沿周正的面庞滚落,独属于青年男人的侵略感扑面而来。

  沈淮臣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揉了揉福生的脑袋,“君子言出必践,既答应帮程公子的忙,就不能失约。”

  “昨夜刚下过雨,菜园子哪还用得上人来浇水,此约定作废,陈公子不必放在心上。”程伦习惯凡事亲力亲为,并非真心指使他做些什么,随口提议,也不过是想跟他多说几句话罢了。

  沈淮臣却很坚持:“可有别处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我会,都能做。”

  “程公子,实不相瞒,我与沈轩打算等天放晴便动身,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若不能做点什么,心中实在愧疚难安。”

  程伦讶然:“沈兄的伤已痊愈了么?”

  沈淮臣不答,他便笑说:“既如此,那就请陈公子教我家福生读书识字吧。”

  福生欢呼一声,紧紧抱住沈淮臣的手臂,领着他往卧房走,临近晌午,还留他在家中吃饭。

  沈淮臣本就不是多么铁石心肠的人,一个六岁孩子牵着他的手撒娇恳求,哪里招架得住,知会兰心一声,便顺势答应了。

  老实说,程伦炒菜的手艺不错,只是沈淮臣喜甜,宁安府跟容瑄做的菜也以甜咸两种胃口居多,平日里不觉得有什么,此刻才猛然惊觉,他竟有些吃不惯外面做的饭了。

  “心机男。”沈淮臣嘀咕一声,十分诚实地在心里点了几道菜,打算叫容瑄晚上做给他吃。菜点完了,午饭也勉勉强强吃完了。

  程伦只给他们做了饭,自己没来得及吃便被孙义叫出了门,临走前拜托沈淮臣再照看福生一会儿。

  小孩子觉多,沈淮臣的故事讲到一半,福生就趴在床上睡得打起了小呼噜。

  左右无事,沈淮臣也做不出在别人家睡觉的糗事,干脆回到桌边研墨作画。

  他的画技只能称得上一般,依稀带着几分现代技法的影子,用来打发时间正好。

  才勾勒出山的轮廓,沈淮臣忽地听见程家院内有人在说话:“大哥!”

  凌乱的脚步声穿过庭院,径直进了正堂:“嘿,怪事,说好这个点议事,都跑哪去了?”

  另一道较为低柔的男声说:“等呗,大哥最不喜人迟到,许是被什么耽搁了。”

  声音粗犷的汉子咕咚咕咚灌了口水,不耐道:“他奶奶个熊,那帮缩头龟不敢正面打,净会耍阴招。老子要是在邢州,非给罗湛打得跪下来喊爷爷不成。”

  罗湛?

  那不是邢州指挥使的名字吗?

  什么人会对朝廷军队如此痛恨?

  ——起义军。

  听这二人言语间对程伦崇敬有加,想必对方在红缨军中的地位很高。他们乔装进村做什么,有何目的?

  还是说,整个村子都是都是红缨军的人?

  那他跟容瑄岂不是进敌人的老巢了?

  即便沈淮臣讨厌容昶,即便容瑄日后会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可说出来谁信?明面上他们就是朝廷的人,抵赖不得。

  正堂与卧房间只隔了一道贴地布帘,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动二人。沈淮臣心跳逐渐加速,屏住呼吸慢慢退至窗边,思索着逃跑路线。

  就在这时,他听见那低柔男子充满戏谑的声音:“屋里的小兄弟,还准备躲在那偷听多久啊?”

  “不出来?那我们只好进去抓你了哦——”

  他们一早知道沈淮臣在里屋,那些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沈淮臣一惊,危急关头凭空生出一股力量,撑着窗沿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往院外跑。

  “陈公子,你怎么——”

  程伦从外面回来,撞见慌慌张张的沈淮臣,下意识拉住他询问:“出了何事?”

  沈淮臣更慌了,一把甩掉他的手跑了出去,正堂里的人兵分两路,一人翻过院墙抄近路追去,一人慢悠悠解释道:“大哥,那人察觉了我跟老八的身份,恐会坏事,须得处理掉才行。”

  语罢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胡闹!”程伦皱眉,“他是我的贵客,特意教福生读书识字的。”

  “可是……”

  程伦懒得再说,转身往隔壁院子赶。

  “兰心!”

  两家离得近,沈淮臣顺利跑进门,程伦与那中年汉子也追来了。

  “容瑄!”沈淮臣见到狩猎归来的男主眼前一亮,容瑄张臂接住他,轻抚了抚他的发丝,“怎么了?”

  沈淮臣缓了口气,言简意赅:“程伦是红缨军的人。”

  程伦将两个蠢蠢欲动的属下拦在院外,坦坦荡荡地承认了:“程某并无恶意,只是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才瞒下身份。再者说,你二位对我不也有所隐藏吗?”

  “您说是也不是?”

  “殿下,又或者程某该称呼你为容瑄,还是容珝?”

  沈淮臣眼睛睁得溜圆,目光在容瑄与程伦间反复移动,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的?!

  容瑄捏捏沈淮臣的手指,示意稍安勿躁,而后只身上前,慢条斯理道:“程公子所言极是,借一步说话?”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院落,停在不远处你来我往地说了些什么,沈淮臣听不清,单看两边的架势倒是十分友好。

  兰心拉住他的手臂哄道:“世子爷放心,殿下会解决的。”

  “您一路跑回来累不累,兰心给您倒杯水喝吧?”

  经她提醒,沈淮臣才感觉喉咙干渴犹如火烧,遂跟兰心一道进了屋。

  一杯水喝完,容瑄回来了,将事情说与他听:“程伦此番冒险北上,是专程寻找弟弟的,也就是福生。跟朝廷打仗不便带他,便想将人暂时留给远房亲戚,也就是孙义一家代为照顾。”

  “谁知遇见了我们。”

  沈淮臣救过福生,兼之程伦对沈淮臣有些别样心思,早熄了杀人灭口的念头。其属下不知其中关窍,发觉沈淮臣偷听,杀心顿起。

  此番种种却是没必要叫沈淮臣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