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作死后成了男主白月光 第35章

作者:绝情小猫咪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沈淮臣点点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琢磨起其他事:“殿下何时回来的?”

  容瑄微笑不语,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盯得沈淮臣心里发虚,仿佛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一般。

  倒是兰心在一旁插嘴说:“殿下走得早,因惦记着您吃饭,晌午前便赶回来了。”

  容瑄这才道:“今日运气好,猎了头鹿,拿去镇上换了银钱,买了马匹,牛肉,还有你爱吃的冰酪回来。”

  沈淮臣眼前一亮,主动勾着他的手指晃了晃:“冰酪呢?”

  容瑄微微勾唇:“化了,被我吃掉了。”

  沈淮臣打量着他的表情,忽然福至心灵:“容瑄,你是不是生气了?”

  “是因为我没有回来吃饭吗?”

  “福生拉着我的手求我,眼看不答应就要哭鼻子了,你总不能跟小孩子计较吧?”

  容瑄捉住他作乱的手,慢慢与他十指相扣,嗤笑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由于心虚,沈淮臣眼神四处乱飘,想到不久前的事,立刻抓住把柄反问:“容瑄,你是不是早就认出程伦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白白担惊受怕,你说,怎么赔?”

  他的心刚刚还在狂跳,跳得整个人不舒服极了。

  容瑄讨债不成,反被倒打一耙赖上了,心中好气又好笑,还有浅浅的心疼:“你想我怎么赔?”

  沈淮臣苦思冥想片刻,忍不住问:“冰酪真的没有了吗?”

  容瑄轻轻捏他鼓起的脸颊,笑道:“夏日牛乳易坏,纵使没吃,此时也不能入口了,会生病的。”

  “知道你惦记,等回府再做。”

  沈淮臣勉强满意了,一口气报了几道菜名,什么牛肉饼啦,野菜粥啦,都是他一早想好的。

  容瑄一一应下,沈淮臣又悄悄的抱怨说:“程伦手艺不如你,炒的菜好辣,我一直想着你才吃下去的……”

  他当然知道程伦是好心,但不合胃口就是不合胃口,他有什么办法……

  这回沈淮臣的声音小了许多,容瑄却没错过半分,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沈淮臣好像总是有这样的本事,能轻易将人心中所有嫉妒与阴暗抚平,只余下一汪被搅乱的春水,还有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的淡淡无奈。

  “当真?有多辣?”容瑄问他。

  “很辣很辣,像生吞了辣椒一样,我感觉嘴巴要长水泡了。”

  为证明所言非虚,沈淮臣扬起脸,微微张口叫容瑄细瞧。

  殷红的舌尖悬在口腔中央若隐若现。

  容瑄没有瞧,但沈淮臣得到了一个绵长而深刻的吻。

第39章 (大修补字900)

  昨夜沈淮臣太累,吃过饭到后院瞧了眼咕咕咕乱叫的山鸡,没等容瑄提热水回来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以至于此刻听兰心问他“要不要在中间隔一床被子”才反应过来,他跟容瑄在一起了,是可以同床共枕的关系了,“不、不用,床太小,放上去会很挤的。”

  简简单单一方土榻怎比得上府里的拔步床气派宽敞,沈淮臣明明实话实说,兰心却像是察觉到什么,抱起被子,笑容透着揶揄。

  沈淮臣微微羞恼,一门心思将人朝外赶:“兰心姐姐,我要休息了。”

  “是,奴婢告退。”兰心不敢再逗弄他,福了福身,忍笑退出卧房。

  沈淮臣钻进被里竖起耳朵时刻关注外面的动静,只听吱呀一声,容瑄推门进来了。

  沈淮臣不着痕迹朝里挪了挪,给他腾出点地方,随即闭目装睡。

  他听见容瑄褪去衣衫时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感觉到对方充满存在感的视线在他面上徘徊,而后床外侧一沉,容瑄挨着他躺了下来。

  灯熄了,室内陷入黑暗。

  眼睛看不见了,身侧那具身体携带的水汽与热意变得更加明晰。

  曾经沈淮臣并不觉得睡一张床有多暧昧,大家都是男生么,谁也不占谁的便宜,眼下一切都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沈淮臣想到那些强势霸道的吻,脸颊发烫,揪着被角的手更紧了,时刻警惕着。

  只是他等啊等,等到上下眼皮打架了容瑄也没有行动,呼吸平缓,听着像睡着了。

  沈淮臣咬了咬唇,分不清是失落还是松口气居多,隐隐憋闷起来——他为什么不亲一亲我的额头,跟我说晚安呢?

  从前容瑄总是罔顾他意愿如此行事,这会子谈起恋爱反倒懈怠了。

  沈淮臣心里偷偷哼了一声,翻过身赌气地背对着他。

  容瑄五感敏锐,闭着眼也知晓沈淮臣做了什么,知道那双漆黑灵动的眼眸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这样一套操作下来,就是六根清净的和尚也抵挡不住,更何况他本就不是。

  容瑄从后抱住沈淮臣,贴着耳根呢喃:“原以为檀郎睡着了,一动不敢乱动,怎知檀郎与我一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既如此,不若做些别的……”

  他声音低低的,炙热的呼吸洒在敏感的后颈,仿若带着电流,让沈淮臣心跳加速,浑身发软。

  沈淮臣反握住那只圈在腰上的手,嘴硬道:“即便睡着,现在被你吵醒了。”

  容瑄将他扳过来,沈淮臣没有反抗,那颤抖的睫羽,清纯又无辜的表情,叫人见了只想揽进怀里好好欺负一番。

  容瑄这样想的,便也这样做了。

  只是他素来有耐心,哪怕看向沈淮臣的眼中暗沉一片,带着将人吞吃入腹的欲望,落下的吻却极尽温柔缠绵,仿若蛛网,将猎物捕获、包裹其中。

  等沈淮臣反应过来,早已腰肢瘫软泪眼涟涟,逃也逃不掉了。

  他艰难喘息着,被动承受着,直至睡去,眼里心里都让容瑄牢牢占据着,再没精力思考其他。

  翌日清晨,沈淮臣在鸡鸣声中醒来,短暂的迷蒙过后,逐渐回忆起昨日睡前发生的事,白皙的面颊霎时变得如绯玉一般,幸好容瑄不在,热意翻涌片刻,就渐渐消退了。

  “容瑄?兰心?”

  没有回应,沈淮臣起身穿好衣裳,想打些水洁面,路过厨房,终于找见了消失的两个人。

  沈淮臣正欲推门,忽听见兰心说:“殿下,昨日是您生辰,就算您没心思庆祝,长寿面总归是要补上的呀。”

  容瑄无奈一笑,端起碗三两口吃完,嘱咐她照顾好沈淮臣,便匆匆出门了。

  沈淮臣一闪身躲至墙后,目送容瑄的背影消失,方才溜了进去:“兰心,昨天是殿下生辰,你怎地不提醒我一声?”

  “呀!”兰心捂住胸口,诧异道:“世子爷,您何时过来的,吓奴婢一跳。”

  沈淮臣掀开锅盖瞧了瞧早上吃什么,嘀嘀咕咕地说:“好啦,容瑄又不在,何必再演。”

  回回用这招,真当他是傻子么。

  世子爷变聪明了,殿下的法子不管用了呢。

  话说到这份上,兰心也没必要再装模作样了,笑眯眯问:“世子爷,您看出来啦?”

  “是奴婢水平太差,哪里出了纰漏么?”

  沈淮臣心说:不是的。

  跟容瑄相处得久了,他好像对男主的心思多少有了了解,至少比刚穿来时清楚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好比现在,沈淮臣就是知道,男主是故意透露给他的。

  他想让他知道,变着法地想从他身上讨些好处呢。

  可即便如此,沈淮臣心里仍有些不是滋味。

  会忍不住想,容瑄昨日在晌午前赶回来,是不是打算亲口告诉他这件事,是否曾在心中默默规划过如何与他度过这一天。

  沈淮臣将自己代入其中,假如他生日当天容瑄在别处不肯回家,他的计划他的期待全部落空了,光想想便难过得要哭出来,再也不想搭理对方了。

  兰心见他神色黯然,心中怜意更盛,赶忙安慰说:“世子爷,这不是您的错,您要怪,就怪奴婢忘记提前知会您吧,再者说——”

  兰心猛然收住话音,暗怪自己越来越管不住嘴,什么都往外抖。这时候提过去那点子糟心事,不是存心叫沈淮臣难过嘛。

  “再者说什么?”沈淮臣却已开始追问了。

  兰心拗不过他,只好说:“其实殿下十岁那年,就已不再刻意庆祝生辰了,除了陛下的赏赐,大多时候也是吃一碗皇后娘娘亲手做的长寿面象征性过一过,殿下自己亦不怎么上心。”

  “所以,您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殿下真正想要什么,会亲自动手取来的。”

  比如皇位,又比如眼前这个少年。

  “为什么?”沈淮臣不解。

  上辈子,直到沈淮臣意外去世那年,每逢生日,他的父母、朋友都会提前准备惊喜,为他庆祝,热热闹闹过完这一天。十岁,不过是上小学五年级的孩子啊。

  兰心不知该如何解释,叹道:“殿下他……从前的确过得很苦。”

  或者说,这深宫里的人看似个个光鲜亮丽,背地里谁不是苦苦煎熬,打落牙齿和血吞。

  因此才不愿放过一丝甜。

  沈淮臣皱着眉,好半天才问:“殿下小时候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

  兰心想了想说:“皇后娘娘管得严,一饮一食不得有所偏好。硬要说的话,大抵是喜欢吃甜的。”

  小孩子嘛,都喜欢吃甜。

  “喔,我知道了。”

  沈淮臣想起那日他买了包唐菓子,被容瑄抢走两个。

  他问容瑄,不是不喜欢甜腻腻的东西吗,容瑄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是啊,就像摔倒了一定会疼会叫,哪有人生来便能忍痛,生来便不显山不露水,习惯以假面示人呢?

  *

  沈淮臣从程伦家院里跑走时,机智地带上了那幅没完成的画。

  吃过饭左右无事,便又铺开宣纸耐心地一笔笔描画起来。

  荒郊野岭找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只能拿它充当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