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变成猫 第23章

作者:绝世猫痞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激情的余韵渐渐散去,马科睁开眼,刘晓东正往浴桶里添热水:“水都凉了,热水不够,别洗澡了,我给你擦擦得了。”

马科点头,刘晓东绞了条布巾爬上床,将他前胸后背都洗洗擦拭干净,又清理了两腿之间,吻吻他的唇,道:“睡吧。”

“呃……”马科看了看他腰部以下半勃的部位,呐呐道:“那你……我帮你?”

刘晓东将布巾丢回浴桶,爬上床,从背后抱着他,下巴抵在他肩头,道:“你没经验,我信不过你,别给我拗断了,乖乖睡吧,我知道你累了。”

马科翻白眼,道:“我活了二十七年,经验不比你少。”

刘晓东笑道:“哟,看不出啊,你还是个打灰机爱好者,据你前女友小丽的老公说,人可是个处女哟。”

马科恼羞成怒,挣扎着往前攒了攒,想要脱离他的怀抱:“滚!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丫憋着吧,憋成不举,憋成忍者神龟,老子才懒得理你!”

刘晓东忙贴上去将他重又抱紧了,一叠声地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这不是怕累着你么,你看你才多大啊,我一老同志,怎么忍心让你给我那啥呢,你明儿还要做摊豆皮卤豆干儿,这日理万机的,我这点小事儿就不劳你大架了,睡吧睡吧。”

马科是真困了,发泄完一次又累,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喃喃道:“我日理万机……那我以后叫你李万机吧?”

“别贫了,睡吧。”刘晓东抱着他笑,马科哼唧:“日死你。”

刘晓东黑线,别看他现在装着个伪娘壳子,听这狠话放的,那可真是——纯爷们啊。

不过到这份儿上了,他咋还弄不清谁日谁呢?刘晓东叹气,这傻孩子!

马科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翻了个身,身体还感觉软趴趴的,一点儿不给劲儿。

看看地上,浴桶什么的都被收拾干净了,伸个懒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上居然穿着亵衣,头发也理的整整齐齐,用一根浅蓝色的缎带松松束成一束。

枕边,刘晓东已然变成了毛球,缩着爪子,尾巴绕在前面,压在下巴底下,轻轻打着鼾,一脸恬静满足的表情。

马科心中甜蜜,不想吵醒他,轻手轻脚起了床,穿衣洗漱完毕,出门时只见花见正在院里杀鲶鱼。

这鲶鱼是马科昨儿买回来的,在井台下放了一宿还十分新鲜,因为想着今天要做鲶鱼炖茄子,头天晚上便提早便嘱咐花见帮忙收拾。

“哥你起来啦?”花见笑吟吟道,“昨晚我瞧你被刘晓东气的不轻,怎么今天看着心情不错。”

马科笑笑,在菜地里摘了几个大茄子,道:“做了个好梦,所以心情也好了。”

“什么梦啊?”

“梦见很久以前丢失的东西忽然找回来了。”马科笑着说,“所以都舍不得醒来,这才睡过了。”

“那是什么东西啊?”花见好奇。

马科挑眉,拿着茄子去厨房了:“小孩子家家,不告诉你。”

“嘁!”花见撇嘴。

鲶鱼是野生的,茄子是自家地里的无公害食品,马科先炸后烩,里面又放了蒜瓣、干姜、红辣椒等香辛的作料,一揭开锅盖便满院飘香。

鲶鱼炖茄子,撑死老头子,刘晓东也被这美味馋醒了,懒洋洋踱到厨房,脑袋搭在门槛上看马科炒菜,眼神一直黏在他身上,温柔而痴迷。

菜做好了,时间尚早,马科重新装了食盒,对刘晓东道:“礼尚往来,我答应了人家要送菜,昨儿已经食言了,今儿不能再不讲信用,不然你跟我一块去吧?”

经过这一夜,两人的关系已经全然不同,刘晓东心满意足,自然不会再反对什么,点了点头:“喵。”

马科出门,花见当然要陪着,于是小姐抱着猫,丫鬟提着食盒,一行三人浩浩荡荡往西门别院进发。

马科扣了门环,开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居然认得他,一叠声地喊了个小丫头去叫小蕊,带着他往后院走去。

刚走到中院,小蕊便迎了上来,见他来了十分高兴,可一见他怀里的猫又有点发怵,半躲着道:“姑娘来了,昨儿老夫人说你要来,专门叫人湃了瓜果,没料到姑娘竟食言了。”

马科确实不好意思,连连道歉,道:“家里有事儿耽误了,真是对不住。”

“不妨事不妨事。”小蕊摆手,马科见她十分惧怕刘晓东,便将猫交给花见抱着,自己拎了食盒,道:“我烧了鲶鱼炖茄子,带给老夫人尝尝,烦请姑娘转交,并代呈歉意。”

小蕊嘻嘻一笑,拉着马科的手道:“姑娘说哪里话来,既然来了,哪儿有让我代交的道理。”

马科轻轻挣了一下没挣脱,刘晓东支楞着耳朵“唬唬”地警告了两声,小蕊忙松手,道:“来吧来吧,老夫人这会儿正在后院水榭里坐着听曲儿呢,可巧老爷早起也从城里赶回来了,姑娘既认得老爷,想必不会介意的吧?”

第32章 跟我走 …

马科听说西门放在,犹豫着不想进去,然小蕊已然前面带路,只好跟上了,暗忖递了东西就离开,想必也没什么要紧。

西门家的度假山庄不算很大,前后不过三进宅院,但后面带着个极精致的花园,八月盛夏,园中大片大片的月季牡丹都开的酴醾,菊花却刚刚吐蕊,各种花儿层层叠叠怒放,美的喧嚣。

刚转过一带照壁,便传来一阵轻柔舒缓的丝竹之声,抬眼望去,假山池沼之中,水榭之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儿正依依呀呀唱的缠绵,听席上错落坐着几个美人,西门老夫人身着暗绿团花夏衫,坐在当中。

老夫人一眼便瞧见了马科,招招手儿叫他过去,马科无奈只得走到水榭当中,给她行了礼,小蕊又将身旁几位美人给马科作了介绍,原来是西门放的姨太太们。

“天儿热,索性在这儿听听曲子解闷儿。”老夫人着人给马科看座,“这才正要用午饭呢。”

小蕊叫人将马科带来的鱼分了,装在精致的小碟里,与其他菜肴一同用食盘端了来,放在一旁的条案上。

马科一抬眼的功夫便看见西门放坐在老夫人身旁,因为天气热,又是在家里,他不似平时穿的庄重,只着一身月白夏衫,胸口袖口简单绘着几笔没骨花卉,衣襟半敞,风流雅致。

见了马科,他微微颔首,嘴角含笑,马科低头还礼,抬头时只见他半眯着眼,眼光落在自己身上,依稀与往日有些不同,带着些莫名的深意。

马科心中不安,略寒暄了几句便要告辞:“家里还等着我吃饭,就不叨扰了。”

“既然来了,就留下吃饭吧,哪儿有客人送了菜来,还让人家空着肚子回去的道理。”老夫人一叠声地吩咐:“小蕊,快给马姑娘摆饭,叫人去隔壁跟马夫人说一声,就说我留姑娘吃饭了。”

马科推辞不过,被老夫人拉着手安置到自己身边,不一时厨娘摆了饭来,都是些清淡素菜与小点心。

水声淙淙,微风拂面,小伶人唱着一首轻柔的曲儿,几位夫人轻轻摇着团扇,品着点心,间或偷眼瞧瞧马科,暗道这小蹄子不但长的妖娆,会做生意,厨艺也竟超群,怪不得老少通吃,怕不是是狐狸精转世来的。

美人们的小眼神飞刀一般刷刷刷招呼在马科身上,放在上一世他必然心花怒放小鹿乱撞,今时今日,自知被当成了假想敌,却只有忐忑的份儿了。

一曲既毕,乐师停了丝弦,伶人谢幕,西门老夫人着人看赏,正要再点一出来听,忽见西门放站了起来,道:“既然今日母亲兴致好,儿子便凑个兴,也唱一嗓子吧。”

西门老夫人拊掌道:“好好,亏得你少年时当了几年票友,这些年做了老爷,竟没再听你唱过。”拿眼瞟了一眼马科,意味深长地笑笑:“今儿恁得好兴致,怕是我也是沾了光罢。”

马科木然呆坐,面无表情,西门放眼角将他一睃,悠然一笑,走到乐班师傅身旁吩咐了几句。

乐声渐起,西门放哗一声展开折扇,唱道:“莫在乎、相思苦酒,心意通、天涯似藕,如丝牵挂爱长流,更自得万般休。恰似珍惜,千般默口,更少忧愁,才痴永久,道破同甘如意守……”

说真的他唱的不错,虽然没加什么身段,但声音低沉磁性,眼神深邃,眉目含情,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如果马科是个文盲,抑或还是个男人(当然,他是个男人,不过这事儿只有他自己知道),八成会鼓掌喊一声“好!”

然而他不是,这缠缠绵绵的曲儿一字一句钻进他耳朵里,西门放灼热的小眼神镖在他身上,个中用意,他明白的很。

哪儿来这么多烂桃花啊口胡!

一曲终了,老夫人带头鼓掌,姨太太们瞟着马科不情不愿地拍了拍手,只有刘晓东浑身炸毛,趴在马科大腿上,目光森冷,如果他的眼神能够具象化的话,估计这会儿西门放已经被冰锥戳了成百上千个透明窟窿了。

马科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刘晓东的背,一脸平静,西门老夫人微笑着给他面前的吃碟里夹了一块玫瑰膏,问:“好听么?”

马科点头,老夫人呵呵一笑,道:“听懂了么?”

马科也呵呵一笑:“没。”

老夫人脸色一僵,马科无辜眨眼,又加了一句:“是讲关于怎么喝酒的么?”

老夫人黑线,西门放背着手走回坐席,闻言笑了笑,道:“姑娘写得一手好字,想必也是念过书的吧?”

马科记起自己签过好些荷香记的合同,这会儿要装文盲也不大可能,便道:“粗略认得几个字,会写的不多,也就是名字罢了,打小儿家父便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也没念过什么书。”笑了笑,“只会做些家务罢了。”

西门放含笑不语,刚才他在台上吟唱时一直注意着马科的表情,见他开始时听得入迷,后来脸色微变,表情尴尬,知道他十有八九是听懂了,也会了意,想必是年纪小脸嫩,方才不承认。

此时见他装傻,心下更是肯定,玩味地看了看他,眼中笑意更深。

是夜,刘晓东化作人形躺在马科身边,捉着他一绺头发在指间绕着玩耍,却不提白天的事。

马科背对着他躺了一会,睡不着,一会儿想着怎么离西门放远点,一会又想着刘晓东以后怎么办,心思烦乱。

刘晓东听得他呼吸时紧时缓,知道他心里纠结着,看窗外夜色明朗,便道:“睡不着么?不如跟我去地里转转?好些天没去了,也不知道定邦把庄稼伺弄的怎么样了。”

两人轻手轻脚出了家门,一朵乌云飘来,将银盘似的月亮遮掩了一半,天光便暗淡了下来。

刘晓东回头拉住马科的手:“小心脚下。”

睡也睡过了,抱也抱过了,但这么拉着手压马路还是头一回。虽然大半夜的没什么人,马科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轻轻挣了挣,刘晓东却捏的紧,挣不开,只好由他拉着。

刘晓东手大,因为经常干活,五指都有些轻薄的茧子,掌心温热,不一会儿便将马科冰凉的手熨热了,出了层薄汗。

被他这么拉着,马科不知不觉便跟上了他的步调,一步步走的安稳,心里也安稳了起来。

甭管怎么样,两人各能这样亦步亦趋平平安安地走下去,就是好的。

田里的庄稼已经长的很高了,植株上挂满了小小的果实,碧绿的叶子紧紧裹住玉米棒子上,看上去煞是可爱。

“起风了。”刘晓东双手叉在裤兜里,长呼一口气。

“也许要下雨呢。”马科看着脚下龟裂的土地。

“以前晚上也经常这样刮风的,风越大,吹散了云,就越是下不来雨。”刘晓东见他穿的单薄,伸手将他拉进怀里,双臂从身后绕着他的腰,下巴搭在他头顶,“不过今天的风,好像带着湿气呢。”

马科摆摆头,刘晓东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晃晃脑袋,却仍旧粘着他不放,道:“定邦这小子种地肯下力气,人也挺靠得住的,心眼实在,将来,大约能照顾好一家子人。”

马科听得他话里有话,尚未开口询问,天上忽然轰隆隆劈下一个炸雷。

“真有雨嘿!”刘晓东反应快,马上拉着马科往地头的土屋跑去。

土屋极小,只容两人并排躺着那么宽,本是临近收获季节为了防止小偷,农民们临时居住的所在,这会儿季节尚早,还没人来守地。

虽然跑得及时,但雨下的太快,俩人还是淋上了,马科身子孱弱,刚进土屋便打了两个喷嚏,刘晓东将T恤脱了包在他身上,光着膀子坐在他旁边。

“你二啊?”马科将衣服扔回给他,“雨这么大,一会儿冻死你。”

“雷阵雨,一会儿就过了,前些日子半夜也下过。”刘晓东用衣服裹着他,紧紧抱在怀里,“再说我也不冷,抱着你比什么都热乎。”

马科力气小,挣脱不得,低头在他衣服上嗅嗅,扁嘴道:“一股子臭猫味儿。”

“昨天刚洗过澡的啊。”刘晓东也低头嗅嗅,“嗐!猫皮都这儿味儿,习惯了就好了。”

马科黑线。

疾风渐停,一阵瓢泼大雨过后,渐渐变成了淅淅沥沥的中雨,刘晓东探头出去看了片刻,面露喜色道:“哎哟,旱季总算是过去了,这雨看样子是能落透呢。”

“是么?”马科跟着把头伸出去,只见外面乌云蔽月漆黑一片,空气中蒸腾着带着泥土味儿,雨声缠绵,的确像是要转成阴雨的样子。

刘晓东将土房内的旧稻草铺铺平,道:“过来睡一会吧,天亮前我叫你。”

这样的雨,回去肯定要浇透了,马科也有些困倦,依言躺倒在他臂弯,脸贴着他胸口,刘晓东合上双臂,下巴搭在他头顶,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

雨打在屋顶上,发出单调的音阶,仿佛奏着一首催眠曲,睡意袭来,马科迷迷糊糊刚要睡过去,忽听刘晓东道:“小马,你跟我走吧。”

“嗯?”马科朦胧胧睁开眼,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去哪儿啊?”

刘晓东似在沉思,良久道:“这两天我一直在尝试,发现只要意志力足够坚定,我能控制身体的时间是能拉长的。”

“是吗?”马科惊喜。

刘晓东道:“是啊,现在几乎太阳一落山我就能变成人,天大亮了才会控制不住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