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病美人看上我了 第115章

作者:秉言者 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穿越重生

  “怎么不答话?”

  “君子之交淡如水……”梁昭歌埋着脸道。

  “噢,就淡到千金难求的宝剑一抬手就送到西校场,淡到北虢国独一份的柳玄机六十四卦图送到了尚书府,淡到品舸轩的墨锭成山堆到夏府邸,淡到……”

  “小公爷……”梁昭歌睁眼爬起来。

  祝久辞挑眉:“昭歌不听了?”

  梁昭歌道:“不听了。”

  祝久辞支着下巴道:“不觉得憋闷、不觉得自己好生可怜了?”

  “小久!”梁昭歌扑上去,埋在衣襟里,强行不让那人说下去。

第112章 蚕蛹

  祝久辞冷哼一声把埋在衣襟前的人揪起来:“昭歌莫不是心虚了?”

  梁昭歌眸子一晃又埋回去。

  “没有。”嗓音闷闷。

  “既不心虚, 我那帮朋友怎么一个个都向着你去了?”

  梁昭歌拿衣衫捂住耳朵:“小公爷好生冤枉,不是你教我桃花潭水、义结金兰、礼尚往来么?”

  祝久辞道:“那为何昭歌就不记得后半句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呢?”

  梁昭歌没了声。

  祝久辞得意洋洋大获全胜,正盘算着怎么收拾这人, 梁昭歌的手不安分在他衣前摸索, 突然摸着一样物什不动了。

  “是什么?”梁昭歌捏起衣襟仔细描摹那物什的轮廓。祝久辞还没反应过来,梁昭歌已顺着领口伸进去了。

  “昭歌!”

  梁昭歌极快地抽出手, 竟是将那木簪取了出来。

  木质圆润,曲线流转,极佳的雕工衬在梁昭歌纤细的指尖上似是极好的黄花梨木。

  “拿来。”祝久辞无奈。

  梁昭歌旋身起来, 盈盈走到窗前对着光线看那木簪, 不觉赞叹道:“好生精巧, 寻常木雕铺子哪有这等手艺,小公爷从哪里寻到的?”

  祝久辞道:“是裴——”

  梁昭歌突然亮着眼睛凑过来:“小公爷送给我的吗?”

  祝久哑然失笑, 伸手敲在他额头:“真够贪心, 什么都是你的?”

  “那这是?”

  “旁人送与我的, 快还回来。”祝久辞伸手。

  梁昭歌一顿, 重新看向木簪,眉头瞬间皱起来。指尖捏着木簪有些青白, 忽而探身靠近祝久辞, 鼻尖挨着他脖颈嗅了嗅。

  祝久辞嫌痒, 笑着把他推开。

  梁昭歌突然冷了脸:“裴珩!”

  祝久辞吓一跳, 转而捏他鼻子:“狗鼻子吗?”

  梁昭歌却没被他这一动作安慰到, 不高兴地将木簪塞回他怀中:“雕工甚是粗糙, 小公爷若是喜欢, 我今晚就能给你刻出三件来。”

  祝久辞笑着摆手:“我要那么多木簪干什么,别闹。”

  梁昭歌面容冷下,看一眼祝久辞, 忽然站起身从旁边拿来大氅扔到他身上,俯身把人裹着抱起来。

  “你作甚?”

  梁昭歌抱着他大踏步出去,一脚踢开门迈进院中,冷风瞬间裹挟。

  站在院中的阿念被这气势汹汹的举动吓得呆愣住,站在原地张口结舌:“梁、梁公子?”

  梁昭歌没看他,大步流星从旁侧擦身而过。

  祝久辞冲阿念挥手让他回屋去,转而抬头去看梁昭歌,完美的下颌线连着皙白的脖颈,那人抿着薄唇,全然生气的模样。

  “昭歌怎么了?”

  梁昭歌眼睛看着前方,面目一片冷然。

  祝久辞不晓得哪里惹到这人了,不过也是头一回看到了梁昭歌如此面目森冷,一时竟也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梁昭歌一路带着他出了西苑,拐道走过林间小路直直进了玉石庭,推开门扇,雾气飘渺,祝久辞来不及惊呼,已然被梁昭歌和衣放进了浴池里。

  繁重的冬日衣物瞬间吸水变得沉重,直直拽着他往池底去,梁昭歌探身抓住他的肩膀,一双凤眸死死盯住他眼睛。

  “抓好了。”他扶着祝久辞抓在池壁,自己转身离开。

  “梁昭歌!”祝久辞在水中大喊,饶是费力抓着池壁仍是要往下滑,“这是作甚?快回来!”

  梁昭歌啪一声关上房门,隐约透过门缝见他身影在门前停了半刻,紧接着是金属撞击木门的声音,那人竟是落了锁。

  祝久辞无语,只好一边靠着壁沿一边费力地把身上的外罩脱下去。

  大氅早已吸足了水分沉在水底,脚踩在上面绵绵软软。他慢慢悠悠解开身上盘扣脱掉外褂,待了半晌还是觉得热,又一件件将中衣衬裳脱掉,只留了一件雪白亵衣。

  祝久辞眯着眼睛趴在池沿,虽说想不清那人诡异行径,但泡在这里半晌竟是体会到了冬日泡泉的舒适,于是再没牢骚那人小脾性。

  一室氤氲,水汽弥散。三两件绸裳飘在水面,祝久辞懒得去捡,惬意趴在池沿,亵衣领口大敞,露出因热气泛了粉红的肌肤,锁骨处积了不少水珠,颈上黏了三两发丝。

  木门响动,梁昭歌推开门进来,一瞬愣在原地晃神。

  “昭歌?”祝久辞听见响动,慵懒抬起眸子唤他。

  梁昭歌红了脸,迈步走上前,往偌大的池子中丢下一截梅花枝。

  丹红梅花霎时落在水中激起一阵水花,就在要沉下去的时候又翻腾而起,堪堪在水面震荡数下,终是平静漂浮。

  祝久辞捏起树枝不满道:“你折那可怜梅花做什么?”

  梁昭歌在池边跪坐下来,衣尾浸到水里瞬间染透了,绸缎颜色变得深重。

  “梅花香,给小公爷作花浴。”

  祝久辞心疼梅树,西苑里本就那一株,如今还被这人剪掉寸尺长的一截枝桠,岂不是孤家寡人还落得秃头!

  他心疼道:“便是花浴也该找管家寻些干花瓣来,哪有剪新鲜枝儿的?”

  梁昭歌抬手按住他肩膀,祝久辞登时被压进水里。

  “等不及了。”岸上的人说。

  “什么?”祝久辞挣扎出水面,面上染了水汽。

  梁昭歌冷着脸将木勺中的水倾倒而下,在祝久辞的尖叫声中他缓缓道:“小公爷不好闻。”

  祝久辞崩溃抹掉面上的水,好半天才从骤然降临的暴雨中反应过来,愤愤上前抓住梁昭歌:“你做什么!”

  梁昭歌抓了皂角糊在他头上,十个指尖开始揉他墨发。

  “替小公爷洗洗,一会儿便好闻了。”

  祝久辞顾不得满头皂角沫子抬手臂嗅嗅,哪有什么味道!

  梁昭歌却不理会他,径自拿了各色皂角胰子往他头上糊,糊完了墨发又去抓他脖颈,祝久辞痒得呛水。

  “昭歌别碰那里,痒。”

  梁昭歌不听他的,冰凉指尖像滑蛇一般缠绕他脖颈,祝久辞在水中行动不便,无论如何挣脱不开。

  “小公爷且忍忍,片刻就好。”梁昭歌有些急切,似是一刻也忍受不住他身上味道。抹了皂角的指尖转而顺着手臂下去,在臂弯处打个璇,而后缠腻在手心,仔仔细细将他十个指尖洗净。

  祝久辞被揉捏得懵了,傻乎乎飘在水面上被梁昭歌翻来覆去打泡泡。

  梁昭歌又舀来一勺水,哗啦倒下,祝久辞总算脱离了那黏腻的触感。

  “好了?”祝久辞抹开脸上的墨发。

  梁昭歌凑近嗅他,总算点点头。

  “什么毛病?”祝久辞手臂撑在岸上坐起身,热水瞬间顺着身子落下去,亵衣沾到身上。

  梁昭歌呼吸一窒,慌乱取长巾来把人裹上,忽然又打横抱起一路跑回西苑,将人扔到榻上,里里外外裹了数层衾被,总算看不见那人柔软的腰身。

  祝久辞闷在被子里几乎窒息,蚕蛹一样裹在被子中打滚,“梁昭歌你放我出来!太过分了!”

  梁昭歌伸指尖戳戳蚕蛹,红着脸托着下巴胡思乱想。

  “不行,小公爷不能出来。”

  “为什么啊!”蚕蛹崩溃。

  “因为……”梁昭歌低头捏指尖,因为害羞。

  祝久辞听不到答话只好来来回回翻滚,结果衾被越滚越紧,几乎把自己勒得喘不上气来,许是上半身用力过猛,水滑的绸被尽数蹭上去,露出了粉红白皙的脚趾。

  梁昭歌瞥眼瞧见了,忽然受惊一般跳起来,红着耳朵躲到软帐后面不敢探头。

  榻上祝久辞一个人翻来覆去,没了那人阻挡直直往榻沿滚去,半个身子落到榻铺外面,梁昭歌连忙冲上前接住。

  祝久辞感受到一瞬震动,但绸被太厚感官不敏感,闷着声音问他:“我掉下去了?”

  梁昭歌挨着榻铺坐到地上,怀中抱着蚕蛹道:“没有。”

  蚕蛹动了动,奇怪道:“我怎么动不了?”

  梁昭歌抱紧他,骗他道:“小公爷卡在榻柱里了。”

  祝久辞:“……”

  “快救我出来啊!”

  梁昭歌腾出手敲敲柱子遗憾道:“拔不出来,许是要寻管家拆床了。”

  祝久辞崩溃:“昭歌还不去?”

  梁昭歌向后靠在床沿又紧了紧怀中的宝贝,眯起眼睛道:“天已黑,怎好麻烦管家。小公爷不若在此歇上一晚,等明日管家来寻可好?”

  祝久辞大惊,求生欲登时强烈,拼命扭动身子,抱着他的梁昭歌却面容越来越红,失神之间,竟是没抓住祝久辞,那人从衾被中探出脑袋,一时之间,四目相对。

  “昭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