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病美人看上我了 第123章

作者:秉言者 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穿越重生

  “小公爷想问便问呀。”梁昭歌隐去了所有,慢慢道,“其实也没什么,儿时不听话,被人牙子拐了去。”

  祝久辞抓住他的手:“昭歌可想回家!”

  梁昭歌垂眸,掩去记忆中阿爹阿娘冷漠的脸庞,掩去被赶出家门的决绝,他笑着道:“早记不清了。”

  祝久辞蹙眉,轻轻拍他手背:“昭歌不怕,这里就是昭歌的家。”

  梁昭歌拢住他,下颌抵在肩上,默默点头。感受到怀中人的沮丧,他道:

  “小公爷还想听么,我瞧这家书写得有意思,不若再念几条。”

  祝久辞亮起眸子:“甚好!”

  梁昭歌见轻而易举就哄好了人,无奈摇头。

  “翊三十四年春,初雨来得晚……”

  奇门遁甲天书奇谭,绿野苍山白石山宅,祝久辞听得入迷:“世上竟有这般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不过是诸山掩盖,讨得一片休养生息之地。”梁昭歌合上布卷放在一旁,在某人无穷无尽的问题折磨下,半日过去堪堪读了两页,此后倒是不怕没有消磨时辰的宝贝了。

  “那南疆族最擅长什么?”祝久辞好奇,凡是这般聚集的部落似是都有些神圣的祭祀一般的法术。

  梁昭歌一顿:“小公爷当真想知道?”

  祝久辞点头。

  梁昭歌看着祝久辞眼波流转,身后白雪的浅光折射进屋宇,薄雾一般洒落,朦胧遮盖了他面容。他说得很慢:“自然是——魅术。”

  祝久辞支起下巴疑惑:“魅术?那……”声音突然顿住,眼前一花,如坠云雾,心跳如擂。

  面前梁昭歌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清薄衣裳,透纱一般拂在身上,几乎遮不住其下白皙肌肤。衣襟半敞,露出优雅锁骨。他从水中站起来,青玉簪子微微晃动,叮呤一声响。

  墨发染了湿意,发尾嘀嗒落着水,薄纱却不沾染水汽,大颗水珠如珍珠一般滚落下去,浮华琉璃,如仙人衣衫。

  蒸腾的热浪迷雾之间,黑发如墨勾勒出一抹挑拨的美卷,一颗水珠从锁骨滑下胸膛,一路从腿上流到纤细的脚踝,最后染在脚边,化开一滩水。

  “喝茶吗?”

  幻境消散,祝久辞顿时清醒过来,他仍坐在茶案前,西苑莹白的雪光顺着窗棂折进来,仆从在院落中忙着自己的活计,偶尔毛掸扫过枝杈,积雪啪嗒落下。

  梁昭歌捧着茶杯站在他面前,面色平静,一双眸子却比平时灵动些。祝久辞红了脸,慌乱抢过茶盏抿几口,压下心中的躁动。

  “小公爷?”

  “唤、唤我作甚!”祝久辞心虚。

  梁昭歌无奈,当真不知道如何给面前这个蠢笨的人解释。他按住红着脸四处躲藏的祝久辞:“小公爷,这就是魅术。”

  祝久辞顿住,半晌才红着脸道:“以后不许用了!”

  梁昭歌委屈。

  “小公爷怎么这般霸道?”

  祝久辞红着脸咳一声:“总归,不许用了!”

  “实在……”他又想起方才景象,心脏忍不住激动跳起来,“昭歌若是不晓得其威力,不若自己拿个铜镜对自己试试!”

  梁昭歌哑口无言,也亏他能想出来这鬼方法,哪有人对自己用魅术的。

  “行,答应小公爷。”

  祝久辞勉强定下心神,思绪也逐渐回到正轨,意识到什么盯着他问:“此前昭歌可偷偷使过魅术了?”

  梁昭歌突然不说话了。

  “昭歌!”祝久辞咬牙切齿。

  梁昭歌旋身跑开,“我便去祠堂看看,有些经卷年久,得给新仆们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黑屋。

  昭歌拍门:小久,我错了,放我出来叭!

  小久:哼,说偷偷用了几次!

  昭歌:就一两次……吧!

  小久怒吼:不说清楚就别想出来!

  昭歌呜呜呜:大概就红坊初礼、喝药、屋顶……

  砰!

  “别出来了!”

  昭歌:QAQ不是你让我实话实说么!!

第120章 丧事

  梁昭歌此番行径着实气到了祝久辞, 但美人娇滴滴的,腰若柳枝,罚也不是骂也不是, 祝久辞一怒之下没收了某人的宝贝花枝杯。此举颇得成效, 美人气势登时蔫了。

  “小久还给我吧。”梁昭歌跟在他身后晃他衣袖,一路从游廊紧南头跟到了北面。

  祝久辞拽出自己衣裳大阔步往前走, 明知故问道:“不就是一个杯子么,昭歌不还有那青玉杯,白脂玉卧盏, 怎就赖着这一个不放了?”

  梁昭歌委屈巴巴跟上, 小心翼翼按着他步速在身边探出脑袋:“可那花枝杯好看, 青玉杯子过于素雅,羊脂玉又和雪景冲突了, 如今没有它, 我可怎喝茶水……”

  祝久辞突然回头, 梁昭歌吓得往后撤半步, 弱弱问:

  “小公爷回心转意了?”

  祝久辞冷冷一笑:“近日阿念送了我一对瓷缸,说是六牙胡同的碗儿茶掌柜给送的, 上面也画了些牡丹山雀大红灯笼, 与那雪景配得很, 那便转送昭歌了!”

  美人着实被吓住了, 躲在青绿廊柱后面不敢出来, 祝久辞走上前把人揪出来:“我陪你取那茶缸去?”

  “不要……”梁昭歌躲闪开, 藏到另一廊柱后面。

  祝久辞哼一声, 总算甩开粘人包得了自由。走出去几步见身后没有人跟着,他便去了东苑。

  花枝杯就在东苑茶案上放着,梁昭歌几乎不踏足这里, 只顾一个人在西苑傻找。

  祝久辞小心将花枝杯挪到茶案里侧,生怕粗心的仆从碰翻了它。若是花枝杯不小心摔坏,不晓得那人要闹出多大动静。

  从除夕开始,梁昭歌便抱着花枝杯不放手,平日里喝茶用它,吃糖水也用它,一整柜的精美茶具全都失了宠。当真不知道这人看上花枝杯哪一点了,在祝久辞看来,花枝杯浮夸装饰,色彩艳丽,除了名字好听别无他用。

  拿出软绸擦了擦杯身,祝久辞站在案前环顾四周,许久没回东苑,竟也是有些陌生。

  他又绕过屏风去看榻铺,一抬眼有些怔愣,流苏垂坠,绫罗绸缎,与他梦中的熟悉感别无二致,就好似在这里睡了二十年一般。虽说瓷枕衾被都不同了,却依旧熟悉得令人心慌。

  他不想再留在此处,一转身,只见梁昭歌紧挨着他亮了一双眸子看他。

  “昭歌!”祝久辞吓一大跳,“你何时跟来的!”

  梁昭歌怀中抱着布卷,还有些委屈:“我去取了布卷欲给小公爷读,一转眼你就不见了,我找了许久,怎成我不怀好意跟来了?”

  祝久辞咳一声,“回西苑读。”

  梁昭歌冰雪聪明:“小公爷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祝久辞躲开他绕出屏风。

  梁昭歌跟在后面自顾自分析:“那为何小公爷这般慌张,莫不是——”

  祝久辞见身后没了声音,转头一看,梁昭歌已然站在茶案前抱着花枝杯高兴得扭成了麻花。

  “你……”祝久辞气得没话说。

  梁昭歌察言观色放下杯子走过来:“我不拿。”一边说着一边恋恋不舍回头看。

  祝久辞气到没脾气:“罢了,你拿去吧。”

  扔下人回了西苑。

  晚间着实困意朦胧,祝久辞累得没吃多少东西,只吃了一些清粥和几碟小菜。梁昭歌倒是因为重得花枝杯高兴,席间贪杯,把自己灌得晕头转向,亦没有吃多少。

  等到了安寝时分,二人一同饿了。

  “怎办?”美人掐腰,似是给那人展示自己饿瘦的身子。

  祝久辞也饿得没力气:“喝水吧。”

  梁昭歌想起席间的十几杯甜水,摇头:“不想喝了。”

  祝久辞打个哈欠爬上榻铺:“不若早点歇息,忍到明天早膳吧。”

  过了饭点自是没有食物,国公府的规矩还没有破过。

  梁昭歌拂倒在榻铺前面,华丽绸缎全堆在了绒毯上,他趴在榻沿仰头看他:“坚持不到了……”

  “打不过双刀厨娘的,”祝久辞翻身躺下,自顾盖了衾被,侧眸看梁昭歌道,“不过若是昭歌忍心我去犯险,为了你的口腹之欲,我也愿意做那刀下的冤魂。”

  梁昭歌被吓住了,摇头说不吃。

  祝久辞满意闭眼,也不管那人还跪坐在地上,总归有银骨炭和大月氏地毯,断不会冻着那人。

  “小公爷……”

  “小久……”

  “我给你读布卷还不好?读了便不饿了……”

  祝久辞困得睁不开眼睛,迷糊翻身冲着他嘟囔。

  或许是睡梦中答应了,他看见梁昭歌似是站了起来,取了布卷倚在榻旁念。念的内容是一句也没听见,恍然坠入梦境。

  他在东苑醒来,有些记不清事情,欲翻身下地,再一次感受到身体不受控制。

  祝久辞扶额,清醒梦着实憋屈,他被迫跟着身体在榻上躺了许久,许是日上三竿,有仆从陆续进来服侍梳洗。

  “怎么没见过你?”小公爷冲着那个低眉顺眼给他拢袖子的仆从道。

  仆从温顺躬身:“回小公爷,奴已服侍您一月有余了。”

  “这么久了?”小公爷抖抖袖子,对那人还算满意,“哪天过来的?”

  “回小公爷,上月初五,就是大雨那日。”

  小公爷挥手秉退仆从,小室刚归于清静,木门轻轻推开,梁昭歌纤瘦的身影进来,他抱着软绸,细瘦的手臂搭了三四层软绸,几乎不堪重负的模样。

  他慢慢走过来,脚步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给小公爷请安。”

  “绸料让仆从去拿不就行了,非得自己动手。”小公爷心疼地从他怀中取过来,牵着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