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太子捡走了 第46章

作者:洛水冬汐 标签: 宫廷侯爵 前世今生 穿越重生

  野史比起正史有趣许多,同凌朝大部分野史一样都是记载一些与皇族、王族有关的宫廷秘史或是其余奇奇怪怪的八卦。

  祁子臻随意翻看了其中几册,无意间看到其中一册似乎有几页脱落的书页,露半角夹在完好的书页之间。

  他细细端详了一下这本看起来似乎是最残损的书,须臾后确信这应当是还在宁清卫那里时就脱落的书页,绝对不是因为他保管不力。

  他把其余的书垒在一起放好,最后才拿起这册书准备将书页塞回去。

  可是就在他翻开这书到破损残页时,他惊异地发觉这几张破损的书页上边的内容与其余都不一样——上面的字迹全是歪歪扭扭的暗红色,时深时浅,看起来像是什么人用血写下来的,非常诡异。

  祁子臻莫名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但还是大着胆子看了眼里面的内容,就见上边记载的似乎是一项所谓的禁术。

  根据这书页中的描述,这项禁术似乎是用以窃夺一个人的命格,让原本天之骄子的气运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让窃夺人取代成为新的天之骄子。

  而窃夺的方式就是将被窃夺者囚禁在一间画有阵法的密室当中,这阵法还必须用十恶不赦之人的血画下,然后在密室中点燃无数根蜡烛,直到将被窃夺者活活饿死。

  再后来的内容越写越阴森诡异,祁子臻实在看不下去了,“啪”地一声将书卷重重合起来。

  他轻颤着做了几次深呼吸,双手微握时才发觉他已经被惊了一手的冷汗。

  为何国师给他的书里会有这么诡异的内容?

  祁子臻坐在原地企图平复心情,可是脑海中始终是挥不去的血色字迹。

  夜间的凉风骤然吹起,恍惚间似是卷起一阵阴风。

  要命了。

  祁子臻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对于这种神魔鬼怪的东西向来敬而远之。

  他搓了搓手臂决定去走走散散心,好歹营帐外还会有巡守的士兵,不至于让他一个人待着。

  然而他刚掀开营帐,就见月光下似乎有个在动的人影。

  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里退两步后才看清那是在营帐前练剑的宋尧旭。

  宋尧旭身上还穿着一身轻甲,在皎洁的月光下晃几道冷白。

  为了方便行军他今日没有戴冠,长发以白色发带简单束起,神情是祁子臻从未见到过的冷漠疏离。

  长长的发带随着他的动作飞舞,几道凌厉的破空之声仿佛要割破黑夜中寂静。

  祁子臻站在原地,愣愣地看了许久。

  平日里同宋尧旭练剑时,他其实也总能感受到宋尧旭身上惯有的平和气息,感觉上杀气并不足。

  可是这会儿的宋尧旭和平时的完全不一样,招招凌厉,仿佛要将“对方”置之死地,更多几分肃杀之气。

  不过这份肃杀之气还没能维持多久,宋尧旭就留意到了走营帐来的祁子臻。他落下最后一式后挽了个剑花收剑回鞘,眸底重新蕴柔和的浅笑。

  “是子臻呀,怎么来了,还没休息么?”

  祁子臻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还没,方才看了会儿书,原是想来散散步。”

  他尽可能地维持嗓音的平静,但宋尧旭还是借着月光看他目前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走上前担忧地问:“你的脸色不太好,是看书太累了么?亦或是看到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内容?”

  祁子臻不想让宋尧旭顾虑太多,不过脑海中晃过满是血迹的书页,又晃过方才宋尧旭冷峻的神情,想了想还是乖乖地开口说:“方才不小心看到了些……神魔鬼怪的东西,有点害怕。”

  他说话时稍稍放轻了声音,在安静的夜间显得有些软软乎乎的。

  宋尧旭一时哑然,过会儿轻笑一声:“原来子臻害怕这些呀?”

  听着他半是调侃的语气,祁子臻耳尖有些红,小声嘟囔似的说:“每个人都会有些害怕的东西。”

  宋尧旭也不会拿着这种事情逗弄得太过,抬手轻轻揉了下他的发梢:“别担心,如果只是些神魔鬼怪的话,那至少我还能护着你。”

  温柔的嗓音回响在耳畔,祁子臻听着他的安抚,感受到发梢处熟悉的温度,垂下眼睫忍不住低声问:“那,殿下,今夜……我可以同你一起睡吗?”

  他问得很小心,像是生怕会被拒绝。

  宋尧旭听得又是一阵心软:“当然可以,只要是子臻,我这里随时欢迎。”

  祁子臻被他这一句话挠得心痒痒,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轻轻应了个鼻音,而后就跟着宋尧旭一道进了他的营帐。

  所幸方才宋尧旭为了练剑方便,暂时挥退了其余士兵,下一批值班的士兵要到一刻钟后才过来,没有人看到两人黏黏糊糊的一幕。

  祁子臻跟着宋尧旭走进他的营帐,第一时间就闻到了东宫宋尧旭卧房内室里的那抹浅淡兰花香。

  许是觉察到他一瞬间的愣神,宋尧旭笑着说:“我平日夜间比较习惯点着这熏香,便顺手将小香炉也带上了。”

  闻言祁子臻没再问,点点头跟着走进去。

  宋尧旭的营帐内也没有什么东西,简简单单的床铺和简简单单的一套小桌椅,桌子上还摆着几卷兵书。

  他毫不避讳地在祁子臻面前将轻甲卸下,一边对他说:“你身体不好,接下来的行军路途又辛苦,先早些休息罢。我等下再看一会儿书,之后再睡。”

  如今时辰不算晚,祁子臻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叮嘱宋尧旭别睡太晚后就先一步和衣准备休息。

  小小的营帐内只余下摇曳的暖黄,还有偶尔轻轻的书页摩擦声,静默一片。

  等宋尧旭完成给自己预留的看书任务之后,就见祁子臻已经躺在床上气息平缓,像是睡沉了,唯有眉间稍稍有些拢起。

  他想起今夜祁子臻那声轻轻的请求,不由得莞尔一笑,俯身在他眉心轻轻吻了一下,这才宽衣上榻。

  他小心地将祁子臻搂在怀中,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晚安。”

  不知是感受到身侧熟悉的温度还是熟悉的味道,原本稍有些不安稳的祁子臻无意识在宋尧旭怀中动了一下,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沉沉睡着,轻蹙的眉头缓缓松开。

  一夜安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寒月】的营养液mua~

  ——

  最近在日万存稿,这几天的评论可能会回复得慢点嗷mua

第57章

  在不经意看到了那封血迹所书的所谓禁术之后,祁子臻又缓了好多日才从那晚的心理阴影中缓出来,期间基本每次到了夜间时都会干脆跑到宋尧旭的营帐中去。

  所幸他们两人的营帐本就挨得近,以探讨军事为由过去的话士兵们也不会怀疑太多。

  这段时间内祁子臻也在继续去翻看其余几册有关乌蒙国的记载,大致了解目前乌蒙国的国情,推测其将士整体上的性子。

  简单了解过之后,他也会将自己所看到的这些内容一一复述给宋尧旭和汤乐远听,共同做好一系列的准备。

  除此之外,他思量过后也将那日看的所谓禁术拿去给宋尧旭和汤乐远看。

  两人看完后同样都觉得格外毛骨悚然。

  这般残忍的手段真的是人能够想得出来的么?这个所谓的禁术又究竟是不是真的?

  汤乐远看着泛黄书页上一道道的暗红痕迹,皱起眉头:“说起来,我以前似乎曾在家中听我父亲说过,统一乌蒙部落建立乌蒙国的‘王’并不是在乌蒙部落长大的。初任王的母亲是西南地区一个部落的人,他们部落擅长所谓的邪门之术。

  “初任王在西南部落长大,后来那个部落似乎是出了些什么事情,一夜之间整个部落的人都死于非命。初任王与母亲幸存下来,便辗转回到了西北的乌蒙部落。”

  “恰逢乌蒙部落之间长期纷争,攻伐不断,初任王与母亲回到乌蒙部落之后便被卷入到乌蒙部落的内战之中。”

  “后来初任王跟随当时一名实力最强的部落首长,只是其中的一名小兵。但是再之后的某一日,首长忽然失踪数日,等再被人找寻到是在一间废弃的小屋旁。那小破屋似是遭遇过一场大火,几乎被烧成灰烬,而那位首长的尸骨就在小破屋旁,也是焦黑一片,勉强还能辨认出来。

  “首长忽然身死,原本纪律严明的部落一下子乱成一团,藉藉无名的初任王却在这时横空出世,接管部落,带领他们统一了整个乌蒙。”

  说到这里,汤乐远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这段往事据说是不能随意透露的秘史,最初跟随初任王的将领最后几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父亲也是偶然从一名侥幸逃脱的将领的后代那里听闻的。”

  祁子臻与宋尧旭听着他将这件事情说完,不由得都想起禁术所说要先将人囚禁的事情。

  被焚毁的小破屋,横空出世成为救世主的初任王,还有后来大多死于非命的将领。这些事情若是单看或许都很平常普通,可是联合起那禁术细想的话,多少有些蹊跷。

  祁子臻细细捋了一遍细节,又问:“那初任王的母亲后来怎么样了?”

  汤乐远摇了摇头:“据说自首长失踪之后,便再也没有初任王母亲的消息了。”

  而这时,宋尧旭盯着那几张书页,突然开口问:“你们觉不觉得……这些血字的字迹很像女人写出来的?”

  祁子臻与汤乐远闻言,双双一愣。

  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开,隐约间还有些许阴凉。

  经历过穿书和无数次的重生,再有就是那本劣质史书莫名其妙的变化,祁子臻对于这种东西持以一定的相信态度,但如果这是真的那实在太吓人了些。

  “不看了不看了。”他蓦地将那几张书页抓起来塞回书卷里去,“总之初任王的恩怨秘史与我们并无太多关联,我们还是先关注一下目前的状况罢。”

  宋尧旭与汤乐远对此也并无异议,各自平缓下心情来重新关注起目前乌蒙国的动态与状况。

  自他们从京城出发以来已过去九日时间,这九日的时间内祁子臻依靠守卫和他的江湖朋友们与宁清卫保有一定的联系,基本上确定朝堂中暂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边境地带也没有再传来战报。

  而且按照国师私下的探查,这次应当是乌蒙国真的暂时没有动作,并非观王将战报压了下去。

  但是他们一万大军出征之事乌蒙国必定已经知晓,他们究竟在等候又或是预谋着些什么呢?

  不管如何,在抵达久右郡之前他们都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如今时辰不早,他们三人稍微又探讨了一下之后,汤乐远便先一步告退回自己的营帐。

  然而就在汤乐远走后不久,门外忽然有士兵来报,似乎是哪个营帐出了些什么事情。

  凌朝的军队编制沿用了什伍制,五人为一个伍队,十人为一个什队。扎营休息时,每五个什队之间相互照应。

  这次来报的人是外围营帐的一名士兵,说是他们五个什队中于前日忽然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发热。起初他们都没有太过留意,直到今日时惊觉五个什队的五十人中已有近一半的人高热不退,浑身乏力,在今日休整时终于还是支撑不住,纷纷倒地不起。

  祁子臻与宋尧旭听见来报,相互对视一眼,眸底都有些诧异。

  接着宋尧旭又赶忙询问士兵们的状况,得到的却是来报士兵并不乐观的预测。

  他禀报完后,又愁眉苦脸地开始请罪:“我们最初只以为是有人初次离开京城不适应,可是没想到如今似乎越来越糟。小的们疏忽大意失职,未能及时禀报,还请殿下责罚。”

  但这会儿最重要的并不是要追究谁谁谁的责任,宋尧旭听完后沉吟片刻,下令让军医前去诊治,看看究竟是什么导致的二十多人都发热不退。

  下完令后他思忖片刻,又决定亲自到那些营帐里去看看情况。

  不过这时那名士兵又慌忙说:“万万不可,如此多人陆续染病,保不齐是否有可能是瘟病,万一殿下前去也染上病症那情况便更糟糕了。不若还是先由军医前去诊断即可。”

  听到士兵这么说,宋尧旭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坚持要去探望士兵的打算。

  他轻呼一口气,尽可能冷静地吩咐:“那暂时由你多留意士兵们的状况,若是出现什么问题记得及时来报。”

  士兵闻言当即抱拳道:“是!”

  事情禀报完,再留下他也并无什么意义,宋尧旭便挥手让他先回去照顾染病的士兵们。

  祁子臻从头到尾只是在一侧旁观着宋尧旭与士兵的对话,他看着士兵退出去的身影,眸间流转出几分思绪。

  等到士兵的身影消失在营帐外之后,他收拾好桌上记载有关乌蒙国事情的书册,轻声说:“殿下,那我也告退了。”

  两日前祁子臻差不多已经从那禁术中缓过神来,回到自己的营帐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