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 第67章

作者:茶榷 标签: 相爱相杀 强强 虐恋情深 HE 古代架空

  语罢,他走进几步,揉了揉星霜的发顶,“你要好好活下去,可别活得像我这般狼狈了。”

  此时的星霜仍旧呆愣在原地,还没从喻孑然说的话里出来,却见喻孑然已经将手移开,垂落一旁,面上早已换上平时那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笑脸,似乎方才的所言所行皆是黄粱一梦。

  不远处隐约传来踏破尘土的马蹄。

  “他们来了。”喻孑然突然间低语道。

  话音刚落,大门被不速之客强硬地撞开,带出凛冽的风声,落叶四处乱走,霜色的树枝上,虫鸟骤然逃向四面八方,星飞云散,只剩荒凉做伴。

  金茶色的长袍最先映入喻孑然的眼帘,随后是为首的陵皓阁弟子手里的雕刻繁复的搜查令。

  “我奉陵皓阁阁主晁子轩之命,前来捉拿赤焰帮灭门案的嫌犯——喻孑然。”

  喻孑然缓缓行至陵皓阁弟子身前,从容不迫悠然道:“走吧。”

  星霜见状急忙跑上前去,却因为喻孑然一个颜色止步于原地。

  喻孑然扭头对星霜做了一个口型,无声道:“保护好自己。”

  然后喻孑然跟着陵皓阁弟子的脚步,从一条窄巷里缓行而出,他本就不是在意世人眼光的人,连三派联盟都不放在眼里,更不可能害怕几个小小的陵皓阁弟子,于是他开始喃喃自语,神神叨叨笑着念道——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棋盘纵横十九道,输赢家常事。多出一目为太极,宇宙长浩荡,众生却微细。四角未若一年岁,世事总无常,往来虽相似。双色可拟昼夜天,白驹过隙间,磋磨众生志。棋局如人生,古人不欺我,败者千夫指,胜者流芳世……”

第131章

  原本冷冷清清的北圻宗,忽然间又人山人海。

  若问缘由,说起来也是好笑,落寞因江湖大审,热闹也因江湖大审。

  昭元寺方丈不远千里押送开阳派掌门前去简州北圻宗的消息才泄露半点风声,江湖之中已经有人闻风而动,未卜先知般地说道,今年冬日,怕是又逃不过一场大审。

  果然,很快陵皓阁就发帖邀请江湖门派各位掌门人,前往麟山北圻宗参与江湖大审的审判,力求集思广益,拨云见月,抓住凶手,严惩恶人。

  “难道,开阳派掌门不是真凶?”翻开请帖,有人疑惑地问道。

  身旁的人也心不在焉地附和道:“我还以为,上次大审证据确凿,开阳派掌门断然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谁知道呢?”那人摆摆手,随口答道,“罢了罢了,不想了,咱们亲自去看看热闹,一切疑惑不就迎刃而解?”

  据说收到请帖的侠士,十个有九个都是这样想的,还有一个是俗事缠身,想去又实在没有功夫。

  江湖大审这日,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人流逆着冬风淌到麟山山顶。

  这次大审与上次为同一处,厅堂的木房梁上,几盏八角宫灯积攒满身灰尘,黯淡无光,朱红的流苏似乎也不如往日鲜艳。松木牌匾上的“侠肝义胆”依旧飘逸非凡,风韵暗含,只不过被屋顶和窗牗遮去大半的日光,只能被迫埋在阴影里。

  一张紫檀方桌,两列九张木方桌,坐的满满当当。

  嘈杂的交谈声响了许久,这场江湖大审的主持,陵皓阁阁主晁子轩终于姗姗来迟。

  他方才出场的时候,闲谈的声音就小了一些,在他伸出两只手示意大家安静之后,很快,众人皆默。

  “一年前的赤焰帮灭门案,开阳派掌门成为众矢之的,然疑点重重,三派联盟不敢贸然定罪,只能暂且将开阳派掌门关押在昭元寺里。可是今日,此案等到了转机。”晁子轩顿了顿,继续道,“几日前,天权派掌门蔚楚歌写信一封,公开送往陵皓阁,信上表明,当初指认开阳派掌门徐悯的赤焰帮少侠苏郁景,早就成为魔教傀儡。”

  “此事事关开阳派掌门清誉,我当然不敢稍加懈怠。接到蔚掌门的信之后,我亲自前往天权派,以验证蔚掌门的说法。”

  语罢,晁子轩朝蔚楚歌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仆人抬上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在一年前的江湖大审上,指认开阳派掌门的赤焰帮少侠苏郁景?”蔚楚歌朝尸体的方向走进一步,“江湖大审结束之后,我见苏郁景少侠一人孤苦伶仃,无处可归,而赤焰帮的几位侠士确实是在我们北圻宗的地盘上出的事,我想我确实有责任收留他,助他度过难关。”话及此,蔚楚歌的嗓音陡然变得凝重,“却不想,好不容易找到苏郁景,他却在我派人将他接到天枢派的当晚,陨命了。”

  闻言,满座一时骇然。

  蔚楚歌继续说道:“唯一的人证忽然间命丧黄泉,我觉得此事过于蹊跷,当即就去请琼光谷的华谷主出山,却不想,派去送信的天枢派弟子却说,华谷主有事外出,最少也要几个月才能归来。”

  “于是我便去请当地小有名气的仵作替我验尸,仵作告诉我苏郁景是咬舌自尽。他的话我自然信,但是,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所以,我等了六个多月,终于等到华谷主归谷,替我解惑。”蔚楚歌掀开白布一角,众目睽睽之下,一截白骨裸露出来,在场有些女眷已经倒吸一口凉气,但是蔚楚歌的动作止步于此,并不在往下,是以最后,众人只能看到一截小臂化作的白骨。

  “大家请看,这白骨并不是普通的白骨。”蔚楚歌附身,用手指向白骨中间某一处,却见一根银铁垂直嵌入其中,“我特意请到琼光谷谷主亲自替我查看,谷主说,这是魔教的傀儡术。”

  座下的孟扶渊闻言一惊,他忽然间想起来,无为山庄前往潜鸾山时,也发现被铁丝穿入的白骨,那时还不明所以,现在想想终于明白,原来那些白骨都是魔教的傀儡。除魔大战的遗址中有魔教傀儡的尸体,倒也合乎情理。

  有人最先发现端倪,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可是蔚掌门,我记得上次,松韵长老说,中傀儡术者的骨头都是黑色的,可是这具尸体的骨头,是白色啊!”

  “问的好。”蔚楚歌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琼光谷谷主不便亲自前来参加江湖大审,但是她留下信一封,信上的内容,便能为这位少侠解惑。”

  蔚楚歌后退几步,朗声道:“琼光谷谷主说,魔教傀儡术有二,其一为死傀儡,正如三派切磋前一晚那九位杀手,他们也是早就被做成傀儡的赤焰帮少侠。死傀儡,顾名思义,做成傀儡的时候,这九位少侠已经陨命,死傀儡不仅骨黑,而且皮硬。谷主说的这些,都和之前九位杀手的尸体对应上。”

  “其一为死傀儡,那其二很好猜,就是生傀儡。生傀儡外表与常人无异,骨头也是白色的,有思想,有心跳,但是铁丝穿入白骨的时候,不仅会成为术士操控的工具,也彻底断绝全身的脉络,生傀儡即便活着,但是无论说话还是写字,都不能受自己思想的控制,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背后术士的操控完成的。没有术士操控,生傀儡就是一个不会动的木头人。”

  蔚楚歌的神色不可避免地凝重,他蹙眉高声强调,“也就是说,一年前的江湖大审之上,苏郁景那段声泪俱下,据理力争的说辞,和那张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证词,都是背后操控生傀儡的人完成的,为的就是给自己脱罪。被天权派收留的苏郁景咬舌自尽也并非他本意,而是幕后之人怕事情败露,提早通过操控傀儡来伪造苏郁景自杀的假象。”

  语罢,他将那张纸递给坐在右手边最上方的觉明大师,“这封信上,有琼光谷谷主专用的印章,以此来佐证我方才的话字句皆真。现在我拿出来以供大家传看,各位掌门都可以亲自辨认一番。”

  不够沉稳的少侠,已经伸出脑袋,眼巴巴地盼着觉明大师手里的信快快传到自己手中来。

  等华琼笙的信传到孟扶渊手里,他只看了一眼,就转交给下一位,蔚楚歌说的这般笃定,并且晁子轩和觉明大师都没有提出异议,说明,苏郁景是傀儡一事,已经板上钉钉,毋庸置疑。

  收到汴清予传信时,这个消息尚未确定,孟扶渊便有没多想,可是此刻苏郁景是傀儡的事情已经成为事实,是以他不得不想,即便一时间思绪如麻。

  苏郁景是傀儡一事,将孟扶渊之前所有的判断尽数推翻,甚至最早可以追溯到魂与楼的地牢里,如果那时苏郁景就已经是傀儡,他在霍一的掌心写“救命恩人”,并不出自他本意,如果不是出自他本意,那喻孑然的行为最是可疑。

  另外,孟扶渊曾经和霍一讨论过喻孑然话里自相矛盾的地方,现在终于有了可能的解释。

  思及此,孟扶渊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同霍一讨论几句,一回头才猛然间想起来霍一被自己强行命令留在竹林小筑里养伤,只得作罢。

  华琼笙的信纸原本只有两道折痕,在每位掌门人的手里传上一圈,再传回蔚楚歌手里的时候,已经软烂得不成样子。

  蔚楚歌贴身收好,然后高声吩咐天权派弟子,他特意拔高音量,让每个人都听见,“现在,把开阳派掌门和魂与楼楼主都带上来,阁主对这两人好好审问!”

  开阳派掌门是低着头走进来的,开阳派吃斋念佛住上一年,他的面庞已经消瘦许多。

  而他身边的喻孑然,唇边还是挂着意味不明的笑,脚步轻快地踏进厅堂的门槛。

  晁子轩见喻孑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深深蹙眉,他懒得和喻孑然推拉话术,直截了当厉声呵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人在做天在看,喻楼主,你对苏郁景做过什么,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喻孑然闻言笑得更盛,他悠闲又张扬地朝晁子轩弯腰作一个揖,“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他挺直脊梁,一字一句,说得坦然,“人是我杀的。”

  “赤焰帮所有人,都死于我手。”

第132章

  没有人想过喻孑然会在没有任何逼问的情况下招供。

  晁子轩凝眉,扭头去看一旁的觉明大师,两人面面相觑,眼底都闪现出一丝震惊。

  蔚楚歌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汴清予,想知道对方会是什么反应,却意外发现汴清予的视线正停留在手边的瓷杯上,茶水倒映出他无悲无喜的面容,像是在置身事外。

  但是审问还是要继续,晁子轩沉声对着底下的人问道:“喻孑然,你此言非虚?”

  明明杀人凶手,喻孑然却回答地坦然又爽快,“绝无半分谎言。”

  这般张扬且昭然的做派,不禁让晁子轩有片刻迟疑,他稍加思忖,又道:“倘若你为了帮助幕后之人逃脱而将所有的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即便最后查出来你一身清白,与赤焰帮一案无关,但是你因为帮助凶手逃脱,成为共犯,也是罪加一等,我们三派联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还请阁主放心,我就是幕后凶手。”喻孑然轻嗤一声,“人就是我杀的。”

  然后他喧宾夺主地将这场审问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阁主倘若不信,且听我将杀人的计划细细道来,分条缕析地说给阁主,说给在座的各位听。”

  晁子轩闻言眉头却愈发的紧缩,他大大小小的江湖事见过太多,却从来没有见过喻孑然这般杀了人还能理直气壮,优哉游哉的模样。仿佛他并不怕杀人之后,三派联盟给他判决的刑罚,仿佛他并不怕死。

  喻孑然清晰明朗的声音传遍整个厅堂,振聋发聩——

  “赤焰帮有原本二十人,只不过好巧不巧,这些人竟然来我魂与楼春宵一度,于是我就派人抓住将为首者捉住,困在魂与楼中,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我早些年游走北朔一带,意外学会一些傀儡术,然后我又意外发现,我抓住的为首赤焰帮少侠苏郁景,竟然就是北朔傀儡术中二傀儡之一的生傀儡。”

  静默聆听的孟扶渊蓦然一惊,原来喻孑然也去过北朔。

  他还记得当初无为山庄一行人前去魂与楼查探的时候,喻孑然所用的香很是奇怪,杨七和傅八说很可能是朔方一带的迷魂香,另外苏郁景少侠所中的毒,也是杨傅二人也说是朔方奇毒,如此想来,倒是一一印证了,不过喻孑然竟然会傀儡术,而北朔又是魔教的地盘,不知道这两者有没有什么关系,还是自己多想了?

  晁子轩闻言倒是直接问:“你是魔教的人?”

  “不是。”喻孑然答,他浅笑着,“阁主怕是忘了,傀儡术并非魔教独创,最先起源于南疆,传至北朔,再到江淮之地。只不过我会傀儡术,在诸位眼中,怕是与魔教之徒无异了。”

  见晁子轩无言颔首,喻孑然便继续——

  “再者,赤焰帮。”话及此,喻孑然忽然变了脸色,一字一句,他咬得很清楚,不像是平常人说话,而像是从磨牙吮血的野兽齿缝间蹦出来的三个字,“是我的仇家。”

  随后他发现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他垂首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再抬起头时,已经换上满脸不屑的嘲意和漫不经心的笑容,“我与赤焰帮有着深仇大恨,在我眼里,赤焰帮死不足惜。于是,我开始计划这一切,我打算利用生傀儡苏郁景来套出赤焰帮所有的信息。”

  “生傀儡可以在术士的操纵下恢复自己的意识。苏郁景恢复意识之后,我叫人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又给他喂了特制的毒药,苏郁景忍受不住我的严刑拷打,终于说出了我想要的线索。”顿了顿,喻孑然轻飘飘地说,像是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然后我割掉了他的舌头。因为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底下已经响起了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声音。

  “在得到我需要的消息之后,我当即派人将赤焰帮满门屠杀。但是又突然想起来赤焰帮还有几位漏网之鱼,此行正要前去北圻宗看三派切磋。于是我就又派人继续跟踪,才知道这几位已经到了福兴客栈。”

  “消失的苏郁景当然会引起他人的疑心。但是好在赤焰帮二十人游魂与楼一行里,又让我意外撞见,有黑衣人给其中九位换药材,也就是说,其中有九位是死傀儡。因此我又心生一计,我操纵其中一位死傀儡,告诉赤焰帮其他所有人,苏郁景叛变,终于让他们不再疑神疑鬼。可不想,有一个聪明的赤焰帮少侠看出了破绽,好在我及时发现,将此人诛杀在福兴客栈里。”

  孟扶渊瞳孔微缩,所以福兴客栈才会有一具赤焰帮少侠的白骨,和墙上刻下的“快逃”二字!

  “我想,如果在福兴客栈里,将人都杀死,未免太招人耳目。杀人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我可不想太张扬。”他嘴上说不愿意张扬,此刻却广而告之,张扬地将这场谋杀计划几乎全盘托出,“既然赤焰帮还剩十八人,其中九人是死傀儡,那我何暗中操纵死傀儡,将剩下那九位赤焰帮的人尽数屠杀,剩下的死傀儡,自然会有北圻宗的人来帮我处理干净。”

  “一切如我所料,事实确实如此。”喻孑然微微一笑,“喻某还得感谢蔚掌门,徐掌门,还有——”喻孑然看向汴清予,笑得更加灿烂,却不想后者眉端微微蹙了一下,喻孑然却率先转身,只当作没看见,“汴掌门。”

  “再往后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知晓了。”

  “无为山庄庄主在魂与楼发现了我囚禁在地牢里的苏郁景少侠,我便暗中操纵苏郁景,让他认我为救命恩人,成功洗脱庄主对我的嫌疑。随后庄主将苏郁景少侠送去北圻宗,陵皓阁有人投匿名信,江湖大审开审,我担心我所做的这些被有心人查出来,就先发制人,暗中运作傀儡术,让苏郁景写下那份指认开阳派掌门的证词。”

  “苏郁景白骨内的傀儡丝,并不是出于我手。却没想到这会成为咬定我是凶手的证据,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语罢,他大笑了几声,“蔚掌门,想必谷主也告诉你,即便暗中运作傀儡术让生傀儡恢复意识,一月唯有一次,每次也最多也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可那场江湖大审,足足一个多时辰,苏郁景并未作出什么前后矛盾的事情,也就是说,那时的苏郁景就是生傀儡。”

  “然而正如蔚掌门方才所说,生傀儡的一举一动都是由背后术士的操控完成的。苏郁景能够对阁主的话对答如流,那说明,背后的术士就在江湖大审的厅堂里。”喻孑然视线有些飘忽,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那这个术士,不可能是浩然正气的陵皓阁阁主,不可能是德高望重的觉明大师,不可能是威名远扬的天权派蔚掌门,开阳派徐掌门和……天枢派汴掌门,更不可能是甚至没有前来观看三派切磋的那些江湖门派里的人。”

  喻孑然朝汴清予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后飞快地收回视线,粲然一笑。

  “那这个术士,只能是我。”

  “既然证据确凿,那我还不如自行认罪,也算是给自己留个体面。”缓缓收敛笑容,喻孑然终于不再无谓地笑,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他朗声道,“屠杀赤焰帮满门,陷害开阳派掌门,喻某身负两重罪,死不足惜。”

  他弯下腰去,朝向站在最上方的晁子轩遥遥一拜,“还请阁主,法不徇情,赏信罚明。”

第133章

  原本在众人心中作为重头戏的审判环节,竟然就这样草草收场,不免叫有些人失望。

  审判过后,便是记录卷宗,陵皓阁弟子按照惯例在一旁记录,晁子轩让喻孑然复述事情经过,其中包括他是如何灭蒲州赤焰帮满门的,以及他与赤焰帮的私仇,前者,喻孑然事无巨细地阐述,后者,却得到他一个不便细说的答案,不过,魔道已除,凶手落入网中,大家也就不关心喻孑然和赤焰帮之间的私仇了,相反,光是喻孑然割人舌头,屠人满门,操纵江湖禁术傀儡术这三点,就足够让那些正派对其声声不息,义正言辞地口诛笔伐。

  最终,喻孑然被判剔丹之刑。

上一篇:朕复国有望了

下一篇:娘子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