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辞半阙踏歌行 第46章

作者:无韵诗 标签: 古代架空

  莫远歌不回,只是温柔地亲吻着他的脖颈,后背,动情地抚摸他的腰腹,似要将他融化在自己的柔情里。

  ……

  屋子里寂静得只剩下两人剧烈的喘息和心跳,疲累不堪中,江千夜听到压在身上的人哑着嗓子,带着哭腔道:“你喜欢健硕的身子,远哥也有,为何要偷偷去找风无忧?他虐你满身伤,不疼吗?”

  这句话如五雷轰顶,江千夜脑子里“轰”一声,瞬间从欲望的云端跌落冰潭。他本已软绵的身体不知从何处生了力气,一下从莫远歌的压制下脱身,转身看着他,悲凉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酸楚淹没了他的心。

  莫远歌紧闭的双眼不知何时早已哭湿,泪水从眼睫流到脸颊,带着摧心剖肝的痛苦神情。那一刻,江千夜心中充满悲凉:“远哥,你突然和我睡,只是为了不让我再找风无忧吗?”

  那人人只是闭着眼流泪喘息,没有回他。

  误解像一把刀慢慢切割着江千夜的心,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整个人如坠冰窖,从心顶凉到了脚尖:“在你心中,我勾引你讨好你,只是因为我喜欢健硕的男子……是吗?”

  莫远歌睁开双眼看着他,眼睛通红,带着悲凉且期待的泪。

  “所以,为了让我不再去找风无忧,你才舍身与我,是吗?”江千夜凄然一笑看着莫远歌,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的绝望和伤心被莫远歌捕捉到,一下把江千夜反扑在身下,眼中渐渐燃起了光亮:“星河,你身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

  “和风无忧厮混,被他掐的。”江千夜冷笑一声,闭上眼,明明心痛如刀绞,却有种莫名的快感,是自暴自弃的快感。

  “胡说!”莫远歌低头亲吻他的唇,舌头撬开他唇缝,吮吸他口中津液,去勾缠他口中软舌。但江千夜纹丝不动,犹如死人一般任由他掠夺,丝毫不给与回应。

  莫远歌何等聪明,立即知道自己误会他了。见江千夜不回应,放开他嘴唇转而在他脖颈间密密实实亲吻起来,边亲边低声道:“我见你总是夜间出去,带着一身伤回来。昨日又见你夜会风无忧,我心生恼恨,恨他如此欺侮你,打了他一顿,去镇上喝了许多酒,回来就……就……”

  “远哥错了,误会你了。”莫远歌牢牢抱着他,慵懒地把头埋在他脖颈间轻轻蹭着,声音暗哑:“你告诉我,你每日都出去做什么了,弄一身伤?”

  听到他认错,江千夜心中却更委屈了,他倔强地偏过脸不给他亲,红着眼睛冷笑:“我啊,天生淫荡,偏喜欢俊俏健硕的男子。我夜夜出去,自是寻俊俏男子云雨酣畅。”他粉面含笑,看着莫远歌,“莫远歌,你猜得一点没错。”

  莫远歌定定地看着身下人那张俊俏的脸,他双唇水光潋滟,透着诱人的红,那双醉人的桃花眼里含着危险的挑衅,似在说:来呀,有本事弄死我呀~

  莫远歌抿嘴,一声不吭径直将他压在床上……

  江千夜脸上是疼痛与屈辱折磨的痛不欲生,心底坍塌垮掉,酸意漫上鼻端,控制不住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涌了出来:“莫远歌~我恨你!我恨你!”

  莫远歌耳边只剩下脉搏跳动的声音,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江千夜的。他双手紧紧抱着江千夜的脸颊,逼他正面自己:“你恨我什么?恨我误解你?那你可曾对我实话实说?远哥整个人、整颗心都给了你,待你还要怎样好?你夜夜出去做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就不告诉你,有本事弄死我啊!”江千夜哭得凄惨,张口就狠狠咬住莫远歌肩膀,白牙深深嵌入肌肉中,口中“嗬嗬”作响,似真与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要生生咬下他一块肉下来。

  “我说过,不许你自轻自贱,记住了吗?”莫远歌压下去含住江千夜的唇舌,用牙齿扯动他的柔软,含进自己嘴里吮弄。

  江千夜湿漉漉的眼眸失了神,眼睫半敛,闪烁著水光,眼角旁春情荡漾……再加上布满红云的两颊,秀丽的五官十分媚态。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跟我说。”莫远歌紧紧将他抱在怀里,低低说道。

  江千夜心中本委屈得紧,听他如此说,瘪瘪嘴用手抹了抹涌出眼窝的热泪,张口在莫远歌肩头狠狠咬了一口,牙齿深深陷入他皮肉,直到感觉莫远歌痛得轻微颤抖才松开他。

  莫远歌被他咬得眼冒金星,却咬牙强忍,疼得冷汗都下来了。江千夜双臂挂在莫远歌脖颈上,搂住他委屈地哭道:“莫远歌,我一身清白给了你,你竟疑心我。”

  “远哥不是莽撞之人,但此事关乎于你,我无法冷静细想。”莫远歌见江千夜松口了,脸上神色终于松了,把头埋在他脖颈间轻蹭他脸颊,“是我思虑不全,疑心病重误解你了,你要怎样都行。但你需告诉我你究竟遇到了何事。”

  神秘人说过此事不能让第三人知晓,否则再也不教自己功夫,可如今不对莫远歌说实话只怕下不了床。江千夜皱眉叹息一声,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莫远歌。

  灯火摇曳,莫远歌打了热水,江千夜在浴桶里一边洗浴,一边对莫远歌说了神秘人教他天阙剑法的事。

  “回镖局后这几日他都没出现,今夜我便想着自己先练,他既然说了要教我,总有一天会找过来的。”江千夜沮丧地叹息一声,“这里没有湖,我便寻了一棵大树,站在细树枝上练剑,结果摔下来三次,直到把脚扭了,我才回来。”

  莫远歌没想到他那身伤竟是如此来的,练好天阙剑法需强健的体魄,难怪他一直这般眼馋自己的身躯,又一直缠着问经脉境界的事。莫远歌一边给他擦洗,一边深深自责,怪自己对他不够细致。

  莫远歌看着他瘦弱白皙的裸背,上面的淤青依旧触目惊心:“小可怜,苦了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远哥,我要跟你学基本功。”江千夜毫不犹豫地开口,又怕莫远歌拒绝,带着娇嗔摇了摇他的脖子,“不许拒绝我。”

  莫远歌面露难色,但自己有言在先不好拒绝,便道:“我那基本功太严苛,我不舍你吃这些苦。”

  “但管用不是吗?”江千夜眨着眼看着他,“你这强健的体魄便是从严苛里锻造出来的。”

  莫远歌无奈地笑了,低头亲吻他的脸颊:“好。从明天开始,你跟着我练。”

  “嗯。”江千夜终于开怀地笑了。随即又噘嘴补充道:“还有,你在床上总是欺负我。”

  “那是疼爱,不是欺负。”莫远歌拉起他的手在嘴边亲了亲,起身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支蝴蝶玉钗转头递给江千夜,笑眯眯地道:“你喜欢漂亮首饰,日后为夫定为你寻遍天下珠钗,绝不让你跟着我布衣裙钗素手羹汤。我的星河,当鹏程万里。”

  江千夜伸手接过那玉钗,发现正是那日下危柱山在玉河镇买的那只,心中顿时百感千结,鼻头发酸。

  莫远歌蹲下来,隔着浴桶,从背后把江千夜上身圈入怀中,脸颊轻蹭他鬓发,低声在他耳边道:“不论那人是谁,既然他诚心实意教你剑法,你且安心跟他学,其余诸事交给远哥。我定想办法洗去你的罪名,绝不让你背着死囚的污名一辈子躲在阴影里。”

  江千夜仰面靠在他怀里,舒爽地闭着眼睛,对此事也看得淡了:“谈何容易啊,天阙城的事日久年深,铁证如山。我这漏网之鱼一但暴露,不被斩首示众就不错了,哪还能洗刷罪名。”

  “远哥啊~”江千夜闭着眼睛笑得凄然,“梁掌门当初救我与我合作,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备用的棋子,想着万一用得上。可宋女侠的死这个突然的契机,使得梁掌门不需要用我,便将烂柯门踏入淤泥。我啊,便可有可无了。”

  他倒是看得通透。水汽朦胧中,那张清瘦的脸清秀苍白,如出水白玉,淡然靠着莫远歌,身体轻得似空壳一般,似乎莫远歌一放手,这人便会飘走,永远消失。

  莫远歌收紧了双臂,将他紧紧圈在怀中,闭着眼靠在他肩头,柔声道:“你对于舅父或许可有可无,但于我不是。”

  江千夜凄然一笑,睁眼看着半空的水汽:“这倒是。”

  “对了远哥,”江千夜猛地转身看着莫远歌,“你昨夜见风无忧,他可说了什么?”

  莫远歌不想提及此人,眼睛看着一边,冷着脸不情愿地回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千夜搔了搔头:“他昨夜来寻我,对我说了烂柯门的事,提及他阿姐被花白露害死。他此刻不应该在守灵吗,跑来此处寻什么人?他也不说寻谁,十分蹊跷。”

  莫远歌脸色缓和了些,低头道:“昨夜你与他分开后,我上前拦住他。他尚未开口,我……我便动手了。或许……他今日还不能起身。”

  江千夜惊了:“你都不问问,直接就动手了?”莫远歌不是冲动之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实在不像他的做派。

  “嗯。”莫远歌满脸委屈,不看他。

  江千夜“噗呲”笑了,双手抱着莫远歌脸颊逼他正视自己,笑道:“你打他哪里了?”他十分好奇,大名鼎鼎的云章公子和莫家刀法的传人,到底谁更胜一筹?

  “哼!”莫远歌偏过头,负气道:“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美人嘴角淤青,一脸醋意,这模样真真太合江千夜胃口了。他忍不住凑上去在莫远歌嘴角亲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道:“远哥,我与风无忧什么都没发生过,包括在袁府。他这人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嘴上爱聊骚。”

  莫远歌这才抬眼看他。烛火摇曳中,江千夜俊秀的双眼含着真诚,清澈如水。

  “那他也该打。”莫远歌冷声道。

  “怎么?”江千夜愕然。

  “我的人,嘴上调戏也不行。”莫远歌眼中微光一闪,令人不寒而栗,“我的就是我的,谁也不能碰。”

  那一瞬间,莫远歌身上散发的那股子野性是江千夜从未见过的。他棱角分明的脸俊美异常,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高高挽起,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看着他,江千夜有些不寒而栗:宋青梅故去了,压制猛兽天性的封印也被解除了。曾经又香又暖的美人,如今冷硬又霸道。他突然有点同情风无忧,明明什么也没干,还白白挨了一顿打。

  作者有话说:

  醋王远哥

第57章 师徒同苦乐

  江千夜一觉睡到巳时方醒,睁开眼身边床铺已然空了,朝阳的光从窗户照进,院中鸟儿啾啾叫着。揉着眼睛穿衣下床,鼻中闻到肉包子的香味。桌上盘中有几个大肉包,两颗鸡蛋,一碗米粥,正冒着腾腾热气。

  “远哥去哪了?”江千夜吃着包子,心中惦记莫远歌昨晚答应他训练基本功的事。尽管撑得慌,他还是将桌上的食物吃完,匆匆洗了脸便出去寻莫远歌。

  他来到胡牛牛和孩子们住的地方,平日喧闹的院子今日竟然异常安静,一个人都没有。“奇怪,人呢?”江千夜挠挠头,隐隐听到远处传来伍智达的声音,振振有词的念着什么。

  循声来到莫家祠堂,江千夜躲在柱子后,发现鸿安镖局众人都聚集在祠堂门口。莫远歌身着墨色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袖口领口绣着精致的云纹,腰系玉带,乌黑的头发用白玉发冠束起,愈发衬得乌发下脖颈白如美玉。

  他的背脊挺直坐在太师椅上,赵满仓跪在他面前,镖局众人和赵员外则站在一旁,看赵满仓三跪九叩对莫远歌行拜师礼。

  江千夜从未见过莫远歌如此衣冠齐楚,很想过去仔细看看,可惜有外人在,不便露面,便躲在柱子后观礼。

  伍智达再一旁朗声念道:“一叩首,日月北斗,天长地久;再叩首,师徒联手,名扬九州;三叩首,永记师恩,功德千秋。礼毕,弟子起立。”

  赵满仓缓缓起身,垂手立与莫远歌面前。莫远歌也起身,接过胡牛牛递来的茶杯,转身双手捧茶,面对祠堂内莫家先祖牌位,朗声道:“第一杯茶,敬莫家祖师,不肖子孙莫远歌今日收得爱徒,莫家刀法代代相传,传承不绝。”

  言罢,他将杯中茶水倾倒在地。胡牛牛立即奉上第二杯茶,他双手接过,朗声道:“第二杯茶,敬鸿安镖局列祖列宗,祖宗基业后继有人,绵延不息。”又将第二杯茶倾倒在地。

  胡牛牛上前将空茶杯收回,待莫远歌重新坐上太师椅,第三杯茶立即送到莫远歌手中。莫远歌低头饮一口,将茶杯递给赵满仓:“今日你我有缘成师徒,为师定倾囊相授,你需勤于练功,不可惰怠。”

  赵满仓连忙跪下双手接过茶杯饮一口,抬头看着莫远歌,双眼泛泪花:“师父不嫌弟子愚笨,肯收下弟子,弟子定不给师父丢脸,一辈子跟着您,孝敬您!师父吃肉我喝汤,永远给师父挡刀!”说着“呯呯呯”磕三个响头,磕得十分用力,引得众人哄笑起来。

  江千夜听着那声音便觉额头疼,见莫远歌微笑着将赵满仓扶起。师徒俩对面而立,师父身姿挺拔,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弟子却长得跟烧火棍似的又弯又黑,矮小瘦弱,獐头鼠目。

  “莫家祖宗若真泉下有灵,看到远哥收个这样的弟子,得气活过来。”江千夜忍不住偷笑。但莫远歌不在意弟子歪瓜裂枣,看着眼前的弟子,满眼都是笑意,从胡牛牛手中接过两柄木刀递给赵满仓:“这是为师当年练刀法的木刀,如今传给你,望你早日青出于蓝。”

  赵满仓连忙跪下,双手举到头顶接过那两柄木刀。

  “满仓得偿所愿,老朽再无遗憾。”赵员外激动得老泪纵横,擦了擦眼窝,“老朽为犬子准备了拜师礼,还请伍掌柜与老朽去清点一下。”

  伍智达笑容可掬地跟赵员外清点拜师礼了。莫远歌拍拍赵满仓肩膀,对那群七大八小的孩子道:“从今天开始,满仓与大家一起练功,待基本功扎实了,才可学刀法。牛牛你最大,带着他点。满仓虽是我弟子,但我教给他的功夫,也会一招不落地教大家,至于能学到多少,全看个人本事。从今日起,谁的功夫能得达叔认可,谁就有资格跟镖队去走镖。”

  “好!”孩子们兴奋地蹦起来。能跟着镖队去走镖,对镖局长大的孩子来说便是莫大的荣耀,是长成男子汉的标志。

  众人欢笑声中,江千夜忽而想起那个神秘人,他真正的师父。多日不见,他还好吗?究竟遇到了什么,这么多天不来找自己?

  午时,莫远歌回到房中,见江千夜正坐在榻上擦拭天阙剑。他神情有些沮丧,见莫远歌进来也没抬头,手上的鹿皮把天阙剑镖擦得锃亮。

  “怎么了?”莫远歌被那身昂贵的衣袍束缚了一上午,进屋便动手宽衣,寻平常的衣衫穿。

  “远哥,你说那人不会不来教我功夫了吧?”江千夜停了手,抬眼看莫远歌。

  “他既然肯冒险来教你,自然不会半途而废。”莫远歌一边穿衣一边道,“而且,即便他真的再不来教你,你不是还有剑谱吗?”

  “那剑谱是安息文,我……我看不懂。”江千夜噘嘴道。

  莫远歌莞尔一笑,走到他面前接过天阙剑仔细打量:“我说过,会为你寻遍天下珠钗。安息文并非什么稀有文字,远哥走南闯北别的本事没有,总还认识几个朋友。”

  “可是这是家传剑谱,不能给外人看。”江千夜连忙道。

  “寻个不懂武功的读书人不就好了吗?”莫远歌轻刮他鼻梁,笑眯眯地把天阙剑还给他,“这剑杀气太重,你现在完全无法驾驭它,需得与它好好磨合。”

  “嗯。”江千夜接过天阙剑,满眼期待地望着莫远歌,“远哥,什么时候练基本功?”

  莫远歌见他急切的模样,一边扣护腕,一边笑道:“就现在。”

  镖局武场在一座宽阔的院内,院子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忠勇堂。

  宽阔的武场上有四个武器架,分别坐落在武场四周,上面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样样都有,还有一些护膝、护腰、护腕不一而足。武场旁设着几个虚座,可以上座看场上练武。武场西侧有一套梅花桩,东侧则是一排排高低不一的铁架。

  镖局的孩子们站成三排,伍智达站在武场中央正在训练他们练功。

  “扎马步,下盘要稳。”伍智达背着手走在孩子们中间,一个个纠正他们的姿势。他走到赵满仓身边,见赵满仓额头出汗,摇摇晃晃艰难地半蹲着,皱眉道:“你便秘吗?咱们鸿安镖局的镖师,便是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响当当的汉子,不是绣花的姑娘!”说着用细木棍打他胳膊腿,“两脚同肩宽,脚尖内扣,膝盖外分,大腿要平行,挺胸收腹!”

  赵满仓本就站不稳了,被他一打直接摔倒了,惹得孩子们哈哈大笑。赵满仓红着脸,眼泪都快出来了,又见莫远歌遥遥走来,连忙站起来努力按照伍智达教的重新扎好马步。

  “满仓第一天练功,达叔手下留情。”莫远歌微笑看了他一眼,转头对伍智达说道。

  伍智达点上旱烟,看了莫远歌与江千夜一眼,什么也没说,转头又指点孩子们去了。

  莫远歌走到一排铁架前,从一旁的武器架上取下两个黑色皮质护腰,丢给江千夜一个,将上身衣衫退至腰间,将护腰牢牢系在腰上,微笑看着他:“今日练上肢力量,吊沙袋。你看我演示一遍,你照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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