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的奴才夫人 第52章

作者:巴黎巴黎我是瓶子 标签: 古代架空

  “重么?”

  谢福禧环住九爷的脖子,有些羞赧地问道。

  “不重,以后得好好吃饭。”

  “我那还不算好好吃饭啊?”谢福禧晃了晃脚,心里头倒是有自知之明。

  九爷听闻,“噗嗤”一声乐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冒出平时谢福禧狼吞虎咽的样子,一手拿着龟苓膏一手拿着糖葫芦,要多贪吃有多贪吃。他笑道:“呵,那你还问,自个儿不知道自个儿重不重?”

  谢福禧不乐意了,撅着嘴作势捶了捶九爷结实的胸膛。

  一离了地,九爷本是想将小奴才放下,可这低头一看,却又觉落脚处冰雪堆得厚实地紧,一下脚就是凉意,便又多抱着谢福禧走了两步,待走到没多少积雪的地方,才安心地把他放了下来。

  谢福禧带着笑,低头与九爷相携走着,然而一到了紫禁城近前,却几乎吓得直哆嗦!

  那不是、那不是太子殿下与淳宁公主么?

  怎地还到这紫禁城门口来了,难道是专门等九爷的?

  “太、太子……”谢福禧无意识地呓语道。

  眼前一脸邪魅带着笑意的太子越来越近,还未等九爷行礼,太子便先笑声开口了:“御池雁声,你可真是让本太子好等啊!”

  “太子神机妙算,是早就料到雁声会来此地了。”

  太子眼神轻眯,既不承认也不否定,唇角的笑意仍是未变。

  九爷接着便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淳宁公主。”

  太子一抬手,算是应了,而淳宁公主从方才开始,脸色就一直不佳,甚至这会儿,人都是愣愣的。

  她的手无意识地绞着手中华贵的锦帕,轻咬嘴唇,口中含住的话将吐未吐。

  御池公子对那小奴才的伤心程度,远超过她的预期……

  上次淳宁公主去宁王府的时候,见着九爷对小奴才的关怀,也见着他们俩旁若无人的亲昵,心中几乎也是坐实了御池公子把那小奴当作娈宠的关系,不得不说,她伤心不已,甚至还生出自己一个堂堂公主,为何比不过一个小小卑贱奴才的想法。

  可今天,她认了。

  她目睹了御池公子明明看见皇兄和自己,却还是当着众人抱着小奴才的举动。想当初自己无法从那马车上下来,御池公子也不过是礼貌地搀扶她一下,即刻便收手,细细一思忖,他的神情……怕也是不耐的罢。然而……对这小奴才,却真真是怕磕着碰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一举一动,处处透着股小心翼翼;在这小心翼翼中,却又满是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这样的御池公子,专注且迷人,只为了那小奴才一人。

  淳宁公主在心中悄然叹了一口气。

  谢福禧走近前,有些发怵,便欲跪在那地上跟着行礼。

  九爷却伸出手,搀住了小奴才的动作,转而对永熙太子道:“太子,他大病初愈受不得寒,还请殿下免了他的礼。”

  太子怔愣了一瞬,旋即笑道:“你说免了便免了罢。”

  一抬手,示意让小奴才起身。

  谢福禧只能讪讪地直起身子,口头的礼数却不能少:“草民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淳宁公主。”

  太子抬眼,没多少兴味地答了一声“嗯”,接着他便对着九爷道:“不管有何事,到了本太子的东宫再说吧。”

  “雁声谢过太子殿下。”

  九爷规规矩矩地抱拳躬身,罕见地对眼前的太子有了几分毕恭毕敬的意思。

  太子摆摆手,笑意愈发浓厚——

  “回宫~~~~”旁边伺候的太监一甩拂尘,一行人走向东宫……

  太子走着走着,略有深意地瞥向九爷牵着谢福禧的手,问道:“这回有什么打算没?”

  “参加春闱。”

  “甚好甚好,若是你高中状元,说不定淳宁就被会父皇许给你了。”太子笑得促狭。

  谢福禧听闻,手一紧。

  九爷的面色也变得不佳,正待他要反驳时,一旁的淳宁公主却出声了:“皇兄,你不要开我和御池公子的玩笑了,淳宁哪有这等心思?”

  一番话,却让太子有些吃惊。

  淳宁公主方才陪永熙太子等着,是抱着最后一份希冀,可看到如今的景象,是最后一分希冀也没有了,剩下的唯有尴尬和无所适从。太子殿下的这句调笑的话,可真真是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皇兄今日繁忙得很,淳宁就不便去东宫了,不如就先告辞了,改日淳宁再陪皇兄你好好聊聊。”淳宁笑得妥帖温婉,把刚才的话头从九爷身上转到了永熙太子身上,也不算失了面子。

  太子瞧了瞧,心里头对自家妹妹不战而败的举动不甚欢喜,不过还是应了。

  淳宁公主施施然转身而去。

  太子凝眉,看淳宁走了,言行也变得大胆起来,丝毫都不顾旁边还有个小奴才。

  “淳宁是一等一的好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采气质无可挑剔。御池雁声,青霄国的公主,在你眼里,还倒是一文不值了?”言罢,略微打量了一下谢福禧,眼光里透着不屑。

第117章 :四爷失势

  九爷脚步顿住,眼神里透着寒光,话语里含着冷漠:“正因为公主天资聪颖乃绝世佳人,雁声才自认为不配。而雁声认定的事,自是不会改变,也容不得他人妄语。”

  他抓住谢福禧的手,将他搂住靠近自己,用自己的行为告诉永熙太子——自己的选择。

  永熙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终是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径自走了。

  “别怕。”

  九爷安抚着谢福禧,然而谢福禧却不像他所想象的一般难过或是委屈,小奴才只是笑笑,旋即呲着两颗小虎牙,反而握住了九爷的手:“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就算是公主,我也不让的。”

  九爷捏捏他的脸:“怎么这会儿不哆嗦了?”

  谢福禧一听,笑嘻嘻的脸又哭丧了下来:“没,腿还是软的……”

  “呵呵。”

  两人跟上永熙太子。

  富丽堂皇的东宫,门窗都是用琉璃而雕,廊柱皆用梨木而刻,每一处都匠心独具又精彩绝伦。饶是在宁王府中见惯了何为尊贵的谢福禧也不由地看花了眼,最后视线扫到那一个个面无表情在门后守卫时才讪讪地收回了目光。

  进入门内,永熙太子对一个小太监吩咐道:“请一位御医来。”

  九爷不动声色,太子殿下的消息灵通广大,他也不甚讶异了,只能客客气气地道:“多谢太子殿下。”

  不过多时,果真御医便到了东宫。

  永熙太子在上座懒懒地指了指谢福禧:“给他看病。”

  “是。”御医应道。

  谢福禧只能讪讪地坐下让御医瞧着。

  九爷在一旁待着,目光有些凝重,这皇宫里的御医,几乎是他能找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永熙太子抚了抚折扇,道:“御池雁声,你想要的事本太子办到了,那本太子想要的,你总得给个回应吧。”

  九爷目光瞥到那御医,显然是怕话锋走漏。

  永熙太子瞧见,心里头不由地有些好笑:你对那小奴才倒是信任得紧,不先怀疑别个,不怕奴才走漏风声,倒先怀疑自个儿一个堂堂太子找上来的人了。

  “他是我手下的人,不用担心。”

  九爷点点头,把注意力从小奴才身上分出些许,缓缓而道:“近几天我会将御池嘉是御池威私生子一事说与父王,还有另外一些把柄,就要劳烦太子殿下公诸于众了。”

  永熙太子满意地笑道:“这是自然,但你在春闱中,可不要让本太子失望啊。”

  “势在必得。”

  “哈哈——”

  御医在一旁听着,神色也不慌张,只是在为谢福禧把了许久的脉之后,微微蹙眉……

  最后他叹了口气,写了一个药方,便告退了。

  九爷看着一言不发,只是在御医走时开口道:“多谢太医好意医治,雁声送送太医吧。”

  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九爷御池雁声只不过是想要打探一下口风,所谓的送人一说也只不过是冠冕堂皇,但谢福禧心里知道,却不言语,而太子,向来是懒得管这种闲事,也将御池雁声这种离场而部分尊卑的行为给忽略了过去。

  九爷与太医行至门口,太医便抚着胡子颇为凝重地开口:“寒气入体,得好好调养,不可一蹴而就。”

  “没有彻底根治的法子么?”

  太医摇摇头:“这偌大的皇宫,怕是找不出根治这病的药方了。平日里多穿衣注意御寒便好,只是雨雪天气,要多加小心。”

  “雁声谨遵医嘱。”

  太医点点头,心中对眼前这位俊朗的小王爷印象颇佳,如此麻烦的一种病症,这小王爷做得可谓是细心细致,一看方才那病人身穿狐裘,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透风之地,现下还肯纡尊降贵同他讨教,可见其上心程度了。

  太医一瞧小王爷明显阴沉和失落下来的脸色,只叹道:“古有华佗生死人肉白骨,这病总会有治疗的法子,不如小王爷等在下回去查阅一番医书,说不定能找到好法子。”

  九爷明显有了丝喜悦,他双眼泛着光,唇边带着笑意,竟躬身作了一个揖:“那便多谢太医了。”

  “不敢当不敢当。”

  等九爷再转身回去,并没有多与永熙太子交谈,便同谢福禧回宁王府了。

  接下来几天,宁王府可谓是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宁王弥留之际,自觉时日无多,如同那些担忧生命将逝的人一样,他不再相信郎中,转而信了神信了佛,希冀靠虔诚之心能脱离肉体,拥有不死之身。宁王府的老夫人和其他少夫人都不予反对,她们都知晓宁王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这最后的希望,就算是聊表心理安慰罢。

  因此宁王府中陆陆续续来了些不知名头方术之士,大家伙儿都不敢有丝毫怠慢,皆奉为上宾。

  然而他们心里头却敞亮着,这哪是什么奇人术士啊,明明就是来混吃混喝的。

  但往往事情总是出乎他们意料,这其中一个术士,倒真有点真本事。

  不过短短几日,宁王的气色便好了大半,有时候还能下地走走,这可把宁王和众夫人高兴坏了,登时再不敢有怀疑的念头,言语都恭恭敬敬,甚至还有些明里叫道——蒋神人。

  蒋神人在宁王府里住下了,平时便炼炼丹,吃穿住行都不需要他张罗,自会有人做好。

  这一天,蒋神人对宁王说道:“您的病好了大半,但要想彻底康复还需要一味药引。”

  宁王不敢怠慢,毕恭毕敬洗耳恭听:“您说。”

  “这最后一味,需要用宁王您儿子的血做药引,也就是小王爷。”

  “这——”

  “宁王无须担心,只不过是取几滴血而已,不过这血,最好是让各个小王爷都取一些。只有这样,药效才会好,以至亲纯阳之血补气养身,前些日子因卧床在榻散去的精气方能补回来。”

  “好,好,就依照您的话来。”

  本来宁王府上上下下都可以说是为宁王的病松了一口气,但是没想到得到这药引之后,宁王的病不仅没有起色反而是愈加严重了,看病的郎中只叹气道——时日无多,早早准备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