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胚子 第16章

作者:鹿款 标签: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强强 古代架空

  “宴云楼,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算计你的人同时也在算计江家,所以我需要你毫无保留地向我坦白,同样,我也会尽我所能地来协助你——我们要把这件事弄清楚,狠狠地反戈一击,不然会有无穷无尽的后患在等我们。”江辞对他说,目光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郑重。

  宴云楼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说到:“……我怀疑是段家人。”

  “你继母?”江辞问道。

  “我继母段玲有两个外甥,现在在我父亲身边做事,这两个人……野心很大,最近在跟我争一个项目,所以他们有对我不利的动机。至于段玲——我不知道她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江辞挑了挑眉,一副有些意外的表情。

  “你在想什么?”宴云楼问。

  “没什么,我只是以为……你的人生一帆风顺,没有任何阻碍。”江辞说,“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宴云楼没回应他的感慨,俯身急道:“我认为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昨晚那个女孩,她身上一定有我们需要的线索。”

  江辞倚在沙发背上,冲着向南点了点头,“她的血样报告出来了吗?”

  “已经拿到了,”向南说,他把手上拿着的档案袋打开,从里面抽出报告顺着茶几桌面推到江辞和宴云楼眼前,“检验结果是HIV阳性。”

  “什么意思?”宴云楼立刻问到,“谁的检验结果?”

  作者有话说:

  我拼音和截断的地方,姐妹们能懂我写的是啥意思吧……不懂尽管来问我哈

  江小爷说话这个风格,尽是些违禁词^^

第25章

  江辞老神在在地拖着下巴不说话,向南解释道,“昨天那个女孩逃走之后,江总给我打了个电话,安排我把人接走,想办法从嘴里问出点东西来,再做个血常规检测。”

  “她有艾滋病?!”宴云楼难以置信,脑子混乱不堪,“她……你,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是意识清醒的时候,宴云楼当然有洁身自好的自信,可是那个药的药性如此霸道,就算他能抵抗春药,有人趁着他昏聩无力时做点什么,也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真是这样……那江辞就是救了他的命。

  “推测罢了,”江辞淡淡地说,他示意向南,“你继续说,查到什么了?”

  “这个女孩子身上携带了微型的录像和收声设备,”向南说,“今天凌晨的时候她的手机上进来一个电话,问她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她按照我们教的话回过去,说一切都办妥了。”

  江辞点点头,“信号来源查了吗?”

  “那个人很谨慎,号码没有显示,信号来源是海外,而且在这个短暂的通话过程中也使用了变音设备,”向南说,“我们没得到更多的信息。”

  “问话呢?”江辞又问。

  “就是那样,”向南露出微微无奈的表情,“什么有用的话都不肯说,只是发抖,求饶,不停地哭,不像是惯犯。因为还没来请示您,血检报告也没出来,所以现在,”他看了一眼宴云楼,“还没招呼。”

  他的“招呼”是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她的人际关系排查了吗?”江辞道。

  “‘浮雪’那边正在查,毕竟夜里不太方便,很多关系都是天亮了才能用。”向南说,“但是身份已经知道了,省艺校学表演的女孩子,叫姚澄澄。”

  “等等,”宴云楼被他们一来一回的问答弄得有点头痛,敏锐地抓住一点疑问,“我从头开始问,你们让她跟对方说、说我跟她已经……为什么要这样做?”

  江辞心里还生着气呢,翻了个白眼懒得回答,向南主动解释道,“这是我自作主张,但是……这算是一些行事惯例,因为如果告知对方事情没办成会很容易打草惊蛇,到时候我们想顺藤摸瓜了解事情的真相,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宴云楼明白他们办这种事是有些经验和技巧的,“照你说的,幕后那个人可能会再次跟她联系?”

  向南点点头,“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个人只需要再拿到她身上携带的录像和录音,就可以……彻底解决掉她,所以他们一定会有再次通电话甚至是见面的机会,我们可以趁此证实一下推测。但是最主要的是,我们不能让他们意识到图谋已经暴露了,从而切断和她的联络。甚至将我们可能找到的证据毁尸灭迹。”

  “行了,”江辞不耐烦,“姚澄澄是吧?去审吧。另外‘浮雪’那边有了结果第一时间报告给我。”

  “你,”宴云楼突然叫了一声,“你们打算……怎么审?”

  他并不是圣母假慈悲的人,姚澄澄害他性命,他也觉得她应当付出代价。但毕竟是那样一个得了病的可怜女孩子,非自愿谋害他,又没对他造成什么实际伤害,送到公安去依法处理就可以了。江辞的手段他看过,太过血腥残忍。

  “你少管,”江辞见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不再如履薄冰,反而自暴自弃起来,“老子他妈的给你当枪使你还不愿意?送到公安去查?查到猴年马月去!到时候咱俩早都死翘翘了!”

  看宴云楼表情不对,向南连忙从旁解释,“也就是吓唬吓唬她,不会真的出事的。这种女孩子没经过事,很容易就交代了。”

  他话音未落,怀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接起讲了几句话,一团和气的娃娃脸骤然冷下来,说了句,“知道了。”

  挂了手机跟江辞汇报,“‘浮雪‘那边的消息,姚澄澄有个前男友叫彭昶——彭昶是个艾滋病人,他得这个病很多人都知道,估计姚澄澄的病也是被他传染的。这个彭昶原来跟段莱鑫是狐朋狗友,但是自从他得病后,段莱鑫就不跟他来往了。这个月初,有人看见彭昶带着个姑娘在莲梦会所里跟段莱鑫碰面,监控已经被删除了,但是我们找到了当天值班的服务员,基本确定那个姑娘就是姚澄澄。”

  “而且——”向南语气一顿,跟江辞交换了一个眼神,“彭昶是竞龙帮的人。”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

  江辞的眼底有一抹郁色,但是他没细问竞龙帮的事,反而对宴云楼说,“如果真是段家人要害你,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宴云楼从刚才开始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他最先想到的是把这件事告诉宴开元。

  “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江辞冷冷地嘲笑他,“真出息。”

  宴云楼细想也知道不该,段玲和她的两个侄子,甚至是整个段家人,他们是互相包庇支持的。就算他找到了证据交给宴开元,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弃车保帅,更不能保证在没有给他造成伤害的情况下,宴开元会怎样处理他们。段家人用这样险恶狡诈的手段对自己害命谋财,如果不全部拔除,难保后患无穷。

  “那你说我应当怎么办?”

  江辞笑了一下,不是往日里面对宴云楼时那种灿烂狡黠的笑,而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天下大乱的坏笑,“那就跟他们演戏嘛,演一场好戏。”

  谈完事江辞自己溜溜哒哒地走了,口中说是要去医院看向北,但背影显出点心酸的蹒跚来。向南还有点事要处理,暂且在包房里留了一会儿。

  宴云楼想了想,还是对向北表达了一下慰问,“病的严重吗?在哪个医院呢?”

  “还可以,在市一院,”向南罕见地多说了几句,眉目有点阴沉,是一个担心的样子,“主要是他前一阵子刚受的伤还没好透,现在是伤上加伤……所以您昨晚来的时候,也不怪江总对那个人心狠,毕竟他是冲着江总来的,如果不是向北替他挡了一枪,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江总了。向北生死未卜,那人一直外逃,江总这三天三夜一眼都没阖过,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给向北报仇。”

  宴云楼皱起眉头:“江辞也受伤了?”

  “这次没有,但是年前去海城的时候伤了一条胳膊。他们在返程的路上遭人刺杀,向北回来一直埋怨自己,自责没保护好江总。”

  向南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宴云楼。

  宴云楼心里五味杂陈……年前去海城,那就是去找自己那一次了,统共只与自己见了半个下午的面,路上耗费了大半天,还遇到了一次刺杀,不仅器重的下属受了重伤,连他本人都伤了手臂……自己昨晚在床上还对着他那受伤的地方狠狠地戳了一下……

  真的,他图什么啊……

  宴云楼感觉从向南眼前待不下了,告辞想走,一转头却看到紧闭的卧室门,那里头还留着些荒唐痕迹……

  向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瞬间明白过来,体贴道,“都是自己家的店,会有人来收拾的,不会多说什么。”

  “自己家的店?”宴云楼疑惑。

  “对,这间KTV在江总名下。”

  宴云楼恍然大悟,江辞刚才说他会帮自己解决段家的事,恐怕顾及江千钰是托词,将他江辞摘出来才是目的!

第26章

  当天下午宴云楼接到向南的消息,说姚澄澄松口了,指使她的人就是段莱鑫,顺带还发来一些七七八八的证据。

  宴云楼看到有两人的第二次通话录音,录音里对方反复确认一些说不出口的细节,并要走了姚澄澄用便携设备记录的录像和录音。

  “这是怎么弄的?”宴云楼不解,“我跟她根本没有……”

  “这个您放心,发过去一段可以以假乱真的录像,对方没有察觉。”

  宴云楼觉得惊奇,短短半天时间,所有事情竟然都迎刃而解了,情报、伪造、审讯……这些他全然不了解的领域,在江辞这里似乎都是驾轻就熟的利刃。他渐渐明白了宴开元让他跟江辞“搞好关系”的深意——这样的宝库,没人会不动心。

  他之前只觉得江辞做的净是些歪门邪道、上不得台面的脏事,随着接触慢慢多起来,他渐渐意识到,江辞的生意,与宴家、梁家,与任何一个世家的生意没有差别,只是领域不同的谋生手段而已。而毫无疑问的是,江辞在这个领域的地位。

  晚上回到宴家,宴赛儿欢呼着扑出来迎接宴云楼。

  段玲也在家,神态自若地跟宴云楼打招呼,看不出心里有没有鬼。

  饭桌上宴开元坐在主位,本来宴赛儿应当与段玲一排,坐在宴云楼对面的位置,但是她好几天都没见到哥哥的面,肚子里攒了一筐话要跟他说,于是就自动赖在了宴云楼旁边的座位上。

  宴云楼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段玲——她一直在给宴赛儿夹菜,隐晦地在每只餐盘上划定了三八线,但凡宴云楼碰过的地方她都不会再碰。

  “妈,我都吃不了了。”宴赛儿面前的盘子里堆积成一座小山,她不愿吃胡萝卜,偷偷夹到宴云楼盘子里去。

  “挑食长不高,”宴云楼没有表情地给她扔回去,盯着她,“吃!”

  宴赛儿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夹起那块胡萝卜,刚要送进嘴里,段玲突然喊了一声“哎!”。

  整桌人都看向她。

  “那个,”段玲显而易见的有些慌乱,但毕竟是做主播的人,临场应变的能力并不弱,于是顺当地接下去,“我刚看了一篇饮食健康方面的文章,说小孩子不愿意吃某些食物,可能是因为体内并不缺这些食物中的营养成分,所以赛儿不想吃胡萝卜就算了,让她自己吃去吧。”

  “耶!”宴赛儿高兴大喊,把所有的胡萝卜都挑出去,换了排骨夹到盘子里。

  “你瞎看的这些文章有没有理论支撑?”宴开元有点怀疑,“小孩子还是要营养均衡才能长得好。”

  段玲强撑下去,“我特意问了学营养学的朋友,应当是有点道理的。”

  她观察宴云楼的神色,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是,不过跟女孩子发生关系而已,谁会想到事后去查体呢?

  然而宴云楼心里已经确定了,确定谋害他这件事段玲是知情的。即使是跟确诊的艾滋病人共同进食也几乎不会传染艾滋病毒,这一点常识段玲未必不清楚,但是她爱女心切,哪怕是一丁点风险也不愿意让宴赛儿尝试。

  但到底她是从犯还是主谋,宴云楼还无法得知。

  宴赛儿还在身边叽叽喳喳,宴云楼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想到,可能江辞会喜欢宴赛儿这种性格。但也不一定,因为自己跟宴赛儿的性格完全不同,而江辞那么喜欢自己……

  宴赛儿正讲到她同桌的Bubbery风衣竟然是前年的款式,宴云楼夹了一筷子西兰花堵住她的嘴,“行了别叨叨了,我看你就该长两张嘴。”

  “啪嗒”段玲的筷子落在了桌面上。

  “赛儿,吐出来!快!”

  “你今天怎么回事?老是一惊一乍的,”宴开元不悦道,“云楼心里有数,噎不着赛赛。”

  “我……我是觉得这盘西兰花好像没炒熟,最好还是不要再吃了,刘妈!过来!把西兰花端下去,我看你们越来越不用心了!小孩子肠胃弱,吃坏了肚子我要你负责!”

  宴云楼心里冷笑了一声。

  刘妈战战兢兢地把西兰花端了下去,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一顿饭吃的乌云压顶。

  第二天宴云楼“不小心”割伤了手,不算浅的一道口子,丝丝缕缕渗着血丝。

  他本人倒是不甚在意:“小伤,用创口贴盖住反而不好恢复。”

  宴赛儿大概是得了段玲的嘱咐,饭桌上又坐回妈妈身边,也不往餐盘里伸筷子,只吃段玲事先夹给她的。

  但是段玲显然没把宴云楼”得病”的事告诉她,因为她仍然很亲哥哥,宴云楼湿着手削了个苹果她也要分一半,然而还没吃一口就被从洗手间里匆匆走出来的段玲夺走。

  第三天晚上,宴云楼放学回家,先到书房跟宴开元谈了一会儿,主要表达的内容是金圣采购部那个工作,他同意让给段家兄弟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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