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胚子 第31章

作者:鹿款 标签: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强强 古代架空

  “对,”江辞拒绝接收他的信号,微笑补充,“Elsa公主。”

  “哦!”宴赛儿惊呼一声,“我最喜欢的就是Elsa公主!”

  她从沙发上“腾”的站起来,说要去宴云楼的衣帽间找衣服换装,她今天这一身粉实在很不“Elsa”。

  宴云楼捂着头陪她去衣帽间,江辞趁机去洗漱换衣服。

  “哥哥,江辞哥哥为什么暂住在你家啊?”宴赛儿把宴云楼的衬衫一字排开,想从里面找到一件合适的当做连衣裙,再抽一条细皮带围在腰上。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宴云楼随口敷衍,“因为你江辞哥哥最近经济比较拮据。”

  江辞正一脚踏进衣帽间里,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

  宴赛儿从一排衬衣里一件件摸过去,怎么看都没有一件合适的……她转过身,突然眼睛一亮,伸手要抓那件浅蓝色的丝绸衬衫。

  “哎那是你江辞哥哥的,不能拿那个。”宴云楼连忙制止。

  宴赛儿星星眼,“哥哥,这一件好像是Dior的当季新款,你好大方,给借住在家里的朋友买这么贵的衣服。”

  宴云楼“……”

  宴大小姐又转头去问江辞,“江辞哥哥,我可以用一下你这件衣服吗,它很符合我今天的气质!”

  得到肯定答复的宴赛儿穿着自制连衣裙巡视她的江山,一会儿吵着要吃冰淇淋,一会儿又要看动画片,还跑到阳台去摧残宴云楼养的花草。

  宴云楼烦得要死,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早饭,连忙去解救她手下无辜的小生命。

  宴赛儿被她哥哥从阳台赶进来,看见江辞正坐在厨房的岛台上慢悠悠地喝一杯椰奶麦片,他对宴赛儿招招手,说悄悄话似的对她讲,“我觉得你哥哥说的不太准确,你跟公主……不太像。”

  宴赛儿瞪大眼睛,“为什么?”

  “你想想看,公主,比如Elsa,人家以后是要当女王的。”江辞循循善诱,“女王是什么样子的?举止要稳重优雅,不能满屋乱窜大声嚷嚷,要爱民如子,也不能伤害动物和植物,你想想,Elsa是不是这样的?”

  宴云楼都震惊了,他眼看着江辞跟宴赛儿就说了两句话,然后大小姐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宴云楼凑过去,跟江辞咬耳朵,“你跟她说了什么?”

  “秘密。”江辞喝完麦片,把杯子一丢,“你去洗碗。”

  他起身招呼,“赛赛,你哥书房有一套拼图,图案是公主住的那种大城堡,要不要玩?”

  宴赛儿开心道,“要!”

  “你干嘛?”宴云楼拉住他,脸颊抽搐,“你陪她玩起来她就不走了!”

  “今天周六,你又没什么事要做,”江辞拍拍他肩膀,“你妹妹主动来看你,不要辜负她的心意。”

  江辞陪着宴赛儿在客厅的茶几上玩了大半天的拼图游戏。宴云楼在旁边看书,偶尔给他俩拿水果和饮料。

  宴赛儿玩的兴高采烈,晚上被司机接回去的时候依依不舍,泪水连连,留下已经精疲力尽的江辞勉强能够举着手同她say“bye”,另一边她亲哥已经失去生机,瘫倒在沙发上快要不省人事。

  宴云楼对他妹妹的认知不可谓不准确,从那天起宴赛儿一周三四趟的往他家跑,每次都打断他和江辞的好事不说,陪她玩一天下来比他俩大战七次都累。

  那天下午宴赛儿霸占着江辞,一边吃冰淇淋一边让他陪着玩拼图,一口一个“江辞哥哥”还甜滋滋地咧着她那沾了一圈奶油的小嘴冲他笑,宴云楼看不下去了,火气直往上冒,“宴赛儿,你天天往这儿跑,你妈不管你啊?”

  段玲从宴家搬出去住之后宴赛儿很是闹腾了一阵,不过她很快被送到寄宿学校去上小学,平时宴开元和段玲都会陪她,她又向来心大,所以还算迅速地适应了家庭的变化。

  “我妈妈去给外公扫墓了,下周才能回来,所以这几天我自己做主。”宴赛儿指使她哥,“哥哥,你去给我订甜甜圈吃,我要草莓和巧克力口味的,江辞哥哥你要不要?”

  江辞本来在想事情,被她的声音打断,抬起头笑了一下,“行啊,上次那家店吗?我想喝珍珠奶茶,再要一个红丝绒蛋糕。”

  宴赛儿惊呼,“那我也再要一个奶茶吧,我要抹茶的,江辞哥哥你要香草的,然后我们可以换着喝。”

  “你,你俩,”宴云楼深吸一口气,指尖点点他俩,“我给你俩一人点两杯,都给我喝完,谁剩下揍谁的屁股!”

  他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纸袋,转身回客厅的时候正看见江辞举着手机,将摄像头对准毫无察觉地玩拼图的宴赛儿。

  “干什么呢?”宴云楼把奶茶拿出来,插上吸管递给江辞。

  “哦,赛赛不是喜欢时装嘛,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个朋友代理了几家一线大牌的童装线,这几天一直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做童模。”

  宴赛儿“倏”地转过头来盯他。

  “她不做这个,”宴云楼没有一丝迟疑,“长大了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这个年纪还是好好学习,家里也不缺她挣钱。”

  “行,”江辞把手机收起来,笑了笑,不多说,“那就算了。”

  宴赛儿奋起抗议,被她哥无情镇压。

  江辞走到洗手间给向北发消息,顺带附上一张宴赛儿的照片,要他带人去墓园,找到段玲,跟她——“谈一谈”。

第50章

  宴云楼的生日在七月底。去年的这个时候江辞第一次跟他见面,虽然当时一眼就看上了他,但他也委实没有想到,一年后两人能生活在一起。

  晚上江辞趴在床上抽烟,在满室烟雾缭绕里侧过眼问宴云楼,“今年生日想怎么过?要什么礼物我买给你。”

  闻言宴云楼握着毛巾的手停顿了一下,“我过生日那天要回家,中午跟我父亲吃饭,晚上跟我外公和舅舅吃饭。”

  “……哦,”江辞脸色没变,只有指间香烟的橘色火光跳跃了两下,“那就提前一天给你庆生吧,我记得好像有什么说法,说生日往后延不太好。叫上徐航和梁子川他们这帮人,去‘王朝’吧,给你包个场。”

  过了两天,刚吃完晚饭,宴云楼接了个电话,放下手机神色就有点犹豫。

  “怎么了?”江辞主动问他。

  “……我外公过来帮我庆生,不喜欢住酒店,听说我现在在外独居,说干脆过来家里住。”

  江辞收拾碗筷的手一顿,了然地点点头,“行啊,那我这几天收拾收拾东西搬回去。”

  “……不用着急,他生日当天才来。”宴云楼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勉强笑道,“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能不能事先透露一点?”

  江辞笑笑,“你不说自己想要什么,只能我来猜了。本来想给你买辆车,跟千钰过生日时的礼物一样,但是车子太显眼了,很容易被人问起来。其他的礼物,钢笔袖扣手表,总觉得不够重。所以我……其实现在还没有想好要送你什么。”

  宴云楼这时候才想起来,江辞本人,好像并没有什么收到生日礼物的经历。

  他心里变得很软,还有一点痛,“那你,平时给别人过生日,都送什么礼物呢?”

  江辞想了想,“向北他们,过生日会放一周的假。身边的朋友,比如徐航,他生日就给他送个漂亮姑娘,像梁子川这种,就送他一个欧洲双人游的情侣套票……总之还是指哪儿打哪儿,缺啥补啥。”

  “但是说实话,”江辞笑了一下,语气有点无奈,“我不知道你缺什么。”

  “……你不知道?”宴云楼故弄玄虚,凑近了看他的眼睛,“真的不知道?”

  “有话就说,天这么热,别靠这么近。”江辞故作嫌弃。

  宴云楼不避不闪,笑着用手背蹭了一下他的脸颊,“那我告诉你好了,我的生日礼物,想要你,穿上次我们在网上看到的那种qqny,带绑带和动物毛的那种……在床/上等我。”

  宴云楼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江辞做东在“王朝”帮他庆生,圈子里的朋友来了四五十号人,整个场子热热闹闹的,人人都跟宴云楼称兄道弟。

  宴云楼让人灌了不少酒,晚上回到家靠在沙发上醒酒,一抬头,看见江辞从卧室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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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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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宴云楼醒来的时候江辞已经不见踪影,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一切属于另一个人的东西都已经被收走,家里再找不到一点江辞存在过的痕迹。

  当天晚上快十二点钟的时候,他站在了江辞家门外。

  门开得很快,夹着烟的江辞仍然穿着一身外出的衬衣西裤,神色委顿地倚靠在玄关。客厅里烟味弥漫,呛的像被投射了一颗炸弹。

  “你怎么来了?有事?”

  “……没事,就想过来看看。”宴云楼说。

  “你外公走了?”江辞问。

  “明天走。老人家年纪大,已经睡下了。”宴云楼说,“你怎么还没睡?”

  “不太困。”江辞又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按在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今天跟你外公他们一起,过得怎么样?”

  “……还行,”宴云楼说,“我外公想让我去公司帮帮忙,所以八月下旬我还是得去海城待一阵子。”

  江辞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客厅里只开了沙发边上的一盏落地灯,很昏暗的橙色灯光,将他的神色照得模糊晦涩。

  宴云楼觉得江辞似乎情绪不高,好像心里压着沉甸甸的心事一般,“我今天从这里睡吧,明天早上再回去送我外公。”他捏了捏江辞的耳朵。

  他们彼此依偎着睡了一夜,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却难得什么都没有做。

  从这天之后,宴云楼明显感觉到了江辞的情绪变化,他周身气压很低,总是兀自出神,烟抽的更凶了,睡眠质量也非常堪忧。他并不会故意对周边的人使脸色,甚至大多数时候仍竭力表现的同过去一样,但宴云楼一周总有两三次留宿在他家中,因此比旁人更容易感知到他的真实情绪。

  有一天宴云楼半夜起床,看见江辞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抽烟。

  他没有开灯,整个人沉浸在海水一般深沉浓厚的夜里,寡淡稀薄的月光透过落地窗铺洒在他的脸孔上,像一层晶莹的水光。

  “江辞?怎么了?”宴云楼忍着困倦轻轻走近,声音很柔和,像是害怕吓到他似的,“为什么不睡觉?”

  烟蒂在烟灰缸里七歪八倒,混杂着糟乱脏污的黑白粉末。江辞面色平静,目光无波无澜,甚至显出一丝迷茫来,“我……”他的声音哑的厉害,声带像被砂纸打磨过,“我想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找我吗?”

  “走了?”宴云楼反问,“什么叫你走了?走去哪里?”

  江辞不说话。

  宴云楼蹲下来,握住他发凉的手,用拇指揉搓他的骨节,“你要走的话,我跟你一起。”

  “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江辞又问。

  宴云楼吓了一跳,神色顿时严肃起来,脑袋里再无一丝瞌睡,“你怎么了?别乱想,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还是……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江辞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直到宴云楼两条腿已经酸麻,浑身冷得再没有一丝热乎气——他看到江辞深深地低下头去,用手臂紧紧地环住头颈,像缩在母亲的子宫里。

  他没有放开宴云楼的手,攥得他甚至感到疼痛,江辞的声音很轻,简直像一声叹息,他说,“我是真的……真的有些厌倦了……”

  那天夜里的对话对江辞来说似乎是一个发泄,他没再提起过任何相关的话题,情绪也很快恢复到过去稳定高涨的状态。

  但是宴云楼仍然觉得江辞有事瞒着他。

  他八月下旬动身去海城替娄家做事,期间时常给江辞打电话发消息,每次江辞都很忙碌,似乎压力比过去更大,但是又不肯告诉宴云楼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八月底的时候铃化跟航飞的合作东窗事发,因讯因此丢失了一个大单子,损失极其惨重。

  宴云楼给江辞打电话探听他的消息,想知道江毅有没有因为这件事为难他,但是江辞仍旧什么都不肯说。

  不过江毅很快将江氏旗下另一家公司信康交给了江千钰,听闻江千钰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大力裁员缩减开支,弄得公司成天人心惶惶怨声载道,最后还是江毅不得不出面调停才稳住局面。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说: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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