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 第7章

作者:neleta 标签: 古代架空

  正思索著,远远的有脚步声,莫世遗的眉头紧了紧,站了起来。

  “庄主,京城来信。”

  莫世遗的心情瞬间压抑,转身。管家从黑暗中现身,低著头一路小跑至他的面前,双手呈上一封信。信封口是一枚戒指的印记,一看那枚印记,莫世遗身上的气息冷漠。

  拿过信,什麽都没说,莫世遗提著灯笼走了。管家瞥了几眼地上的那几滴暗红的血渍,随後也离开了。

  世遗:

  金龙正深处凶险之中,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不要任性而为。欠你非我所愿,也望你能体谅我的苦心。待金龙安稳之後,再尽孝也不迟。

  一封没有落款的信,一封异常简洁的信。但就是这样一封信却令莫世遗的双拳紧握,浑身紧绷。

  这封信看似平淡,却充满了威胁。对他回雪谷这件事,王家不是没有反应的,这封信就是王家、王皇后的意思。他可以回莫家,但要等到太子顺利登基之後。在太子登基之前,他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太子的影子,太子的助力。

  烧了信,莫世遗白日里的激动於兴奋瞬间沉入冰谷。为了爹娘和亲人的平安,他忍。放下床帐,莫世遗摘下面具,苍白的脸上是没有一丝表情的冰冷。

  (19鲜币)画堂春:第九章

  练武场内呵声阵阵,天刚蒙蒙亮,这户江湖门派的徒弟们已经起床练武了。原本还要一个时辰才起床的门主这时候也出现在练武场。他威严地坐在一旁盯著徒弟们练武,时不时对练得不好的徒弟们发出几句怒斥。这个门派在江湖上不说数一数二,但起码也属三属四。可就在不久前,他们门中的几位得意徒弟却纷纷败给了一位无名小卒,可谓是颜面大失。也正因为如此,门主一怒之下要求徒弟们天不亮就得起床练功,入夜才可休息。

  不管是门主还是徒弟都是卯了一口气,誓言要找到那个家伙一洗雪耻,因此他们练得都非常努力,根本不用师傅督促。那一天他们败得太难看,太窝囊。

  远处的草丛中,一人趴在一尺高的草丛里瞪著一双清亮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场内的众人。他把每个人的动作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并且在偷看的时候已经在心里练习了起来。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甚至连那位在江湖上称得上是德高望重的门主也没有发现有外人侵入了他的地盘正偷看他们门派的绝学武功。

  此人是谁?不需要明说了。天下间打赢了人家还要偷学人家武艺的家伙除了月不由也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天大亮之後,疲惫的众人这才在师傅的允许下回去吃早饭顺便休息。在他们离开後,月不由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偷看了五天,该看的他也都看到了,不用再来了。

  云海山庄,刚刚练剑回来的莫世遗就接到管家的禀报,莫世召来了。莫世遗没说什麽,仍是脚步未变地回到翠蕴阁,而一人已经在那里等著他了。

  “世遗,为兄来叨扰了。”

  莫世遗的眼神多了几分暖意,他开口:“吃饭了吗?”

  “没呢。这不连夜赶过来的嘛。”

  “一起吃吧。”

  “好。”

  已经有人送来了饭食,莫世遗放了剑,洗了手脸,换了衣裳後在桌旁坐下,和莫世召一起吃早饭。饭间,莫世召看了莫世遗几眼,放下馒头,说:“易天门上个月被一个叫花子模样的人打了个落花流水,易天门门主丢尽了颜面,现在整个易天门都在刻苦练功,发誓要找到那个‘叫花子’一雪前耻。”

  莫世遗咀嚼的嘴巴停了下来。莫世召的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他凑近问:“世遗,你和他的一年之期就在明天,你说他会不会来?”他可是为了看这场比武专程赶过来的。

  莫世遗咽下嘴里的馒头,冷淡地回了句:“不知。”

  莫世遗压下心里的苦闷,说:“之前这个月不由一直都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他离开中原了,没想到半年前他又出现了,还踢了好几个门派的馆,现在整个江湖都因为月不由而热闹了起来。我在想,若要他们知道月不由要来找你比武,云海山庄绝对会被围个里三层外三层。”

  莫世遗仍是冷淡地说:“‘他们’不会想要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世遗,‘他们’是不是又对你做什麽了?”莫世召忍不住问出口。这一年来,他明显地发现莫世遗变得冷漠了许多。虽然他也是刚回来不久,但他能察觉到莫世遗的变化是在他回来之後。

  莫世遗道:“没有。世召,不要让人知道我与月不由曾经交过手。”

  莫世召的眉头紧拧,世遗是不想给那个人惹来麻烦吗?看著莫世遗冷漠的双眼,莫世召点点头:“我可以不让外面的人知道你与他的瓜葛,但山庄里……”

  莫世遗看著手里的半个馒头,过了会儿,他道:“我想王家还没有能抓到月不由的高手。只要月不由不再来找我,王家就不会对他怎麽样。”

  “世遗……”莫世召想说些什麽劝慰的话,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莫世遗咬下一口馒头,沉默地吃饭。去年二皇子成安在祭典上栽了大跟头之後老实了很久,不过最近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太子和王皇后都有来信,云海山庄也开始了动作。这个时候,任何人都最好不要与他有太多的瓜葛,包括……

  “世召,没事你就不要来我这边了。尽快把爹娘他们送出关,不要再让他们留在柘北,越早离开越好。”

  莫世召心中震动,压低声音:“是不是京城那边有变?”

  “现在还没有变,但难说以後不会有变。”莫世遗语带深意地说。莫世召没有胃口吃饭了,看样子宫中的局势很紧张。

  接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第二天,莫世召从自己的渠道处得知今年的冬天太子几乎病了一整个冬天,这也是为何宫里的局势会突然变化的原因。皇上对太子能否继承大统又有了怀疑,二皇子成安再一次得到了皇上的关注。当初太医就曾说过太子活不过二十岁,後来太子活了下来,不仅活了下来还活过了三十岁。但这场病令皇上和百官再一次对太子有了担忧。

  东宫,刚刚喝了药的太子成棣虚弱地躺在床上。这次的病来得突然,又来得蹊跷。久病成医,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所以平日里他都很注意。可是这一次却是毫无徵兆。前一天他还挺好的,第二天就开始发热咳嗽。自从他的命和莫世遗的连在一起後,他就再未这麽病过了。他简直要怀疑如果没有莫世遗,这一次他会彻底呜呼。不过似乎老天爷也不想这麽早把他收回去,今天他感觉身体明显轻松了一些,不像昨天那样沉甸甸的,连手都抬不起来。

  成棣很著急,他的身子晚一日恢复,他就会变得更被动。在他生病的这段时间,成安接管了他手上一部分的差事,再这样病下去难保成安不会取而代之。看著床顶,太子的心里再次生出一种无法诉说的悲哀,可紧接著,他就咬紧了牙关,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轻易倒下。思索了良久,太子掀开被子下了床。

  夜晚,莫世遗站在屋顶上看著远方。明天就是月不由与他的一年之期,作为一名武者,他希望月不由能来;但作为莫世遗,他却不希望月不由来。那个他连模样都没看清楚的人在去年的那一天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深到这一年中他常常在梦中梦到那一天的比武。在那一刻,他忘记了身上的枷锁,脑袋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打败那个家伙。那一刻,他甚至嚐到了遗忘太久的自由。但在那家伙逃走之後,他才惊觉那不过是黄粱一梦。

  胸口闷痛,这种痛从年前一直持续到现在。成棣病了,所以他才会有这种闷痛。今年成棣病的时间似乎长了点。莫世遗的心情很复杂。他曾经希望成棣早早死掉,这样他就可以早一点摆脱那些枷锁,但现在,他的这种念头却越来越少出现了。他仍是不喜欢成棣,却不希望他死了。他和成棣都不过是王家手上的棋子,就算成棣死了,他也无法摆脱,除非他杀了他的亲生母亲,杀了那些与他有血缘的亲人,可若他那样做,那他背负的枷锁就更沉重了。

  那个女人要他忍到成棣登基,他很怀疑。人的野心是越来越大的。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能顺利脱身吗?天空飘起了毛毛雨,莫世遗仰头,只有眼睛感受到了雨水的冰凉。远处,莫世召站在自己住处的屋顶上看著那抹孤独的人影,心窝阵阵发疼。太子一直病著,世遗的身子也一定很不舒服吧。如果明天月不由如约前来,那世遗……他很担心,很担心。担心莫世遗的身体,也担心明天的那场可能会到来的比试。

  几乎一晚上都没睡著,莫世召早早就起来了。在房里心焦地等到莫世遗应该起床的时候,他冲出房门。跑到莫世遗的翠蕴阁,莫世召抬手就敲门,可敲了半天屋里都没人来应门。

  “世遗,世遗?”

  “庄主去练剑了。”

  一位侍从端著一盆水站在院子门口回道。

  “世遗去练剑了?”这麽早?莫世召很是惊讶。

  那名侍从道:“庄主每天卯时就起来练剑了,要辰时之後才会回来。”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莫世召马上问:“他这样已经多久了?”

  “有差不多一年了。”

  莫世召心里明白了。没有问对方莫世遗在哪里练剑,莫世召匆匆离开。

  远远的,莫世召就看到一人脚踩湖面飞身掠过,他吐了口气,脸上有了笑容。他就知道这人在这里。

  “有一年了啊……”没有过去打扰,莫世召就站在那里看著莫世遗。世遗是很想再和那人比试的吧,不然也不会这麽勤奋地早起练剑了。但想到莫世遗的顾虑,莫世召又很为他心疼。私心里,莫世召希望月不由能来,他总觉得这个月不由会给莫世遗的生活带来一些变化,至於是好是坏他并不担心,反正对莫世遗来说,最坏也不过是这样了。

  莫世遗发现了莫世召,不过他并有停下,到了辰时二刻他才收了剑。莫世召朝他招招手,莫世遗几个起伏落在莫世召的面前,两人并肩回去。

  早饭时莫世遗没有说话,莫世召也看出他不想说话,今天是约定之日,莫世遗的心里一定不像他表面上的那麽冷漠。当然,他也不会告诉莫世遗其实他现在有点紧张,还有很多对莫世遗身体的担忧。如果那个月不由迟几天来就好了,最好是等太子的身体恢复了再来。

  用力咬下一口馒头缓解自己莫名的紧张,莫世召又不受控制地去想月不由,他很想知道那个家伙长的是什麽模样。

  “莫世遗,一年之期已到,我又来跟你讨教了。”

  一声千里传音传到了翠蕴阁,莫世召刚刚咽下去的馒头被这道声音惊得直接从嗓子眼里喷了出来。眼前一晃,哪里还有莫世遗的影子!

  丢下馒头,莫世召连嘴都顾不得擦就追了出去,那家伙真的来了!

  刚出翠蕴阁的院子,莫世遗就看到一人像一只大鸟般从远处飞来落在了树上。莫世遗想也未想地腾空而起。脚踩在柔软的树枝上,他和来人遥遥相望。被刚才那道声音惊动的山庄侍卫被及时出面的管家赶了回去,诺大的院子里又只剩下他们四人了,和一年前的场景相当。莫世召跳上院墙远离两人,心口怦怦地直跳,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会这麽紧张。

  同样和一年前一样,来人的腰间别著两把剑,衣衫脏污,比一年前破旧了许多,头发乱糟糟的,仍带著杂草,脸上仍是脏得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莫世遗,去年太仓促就算了,今年我如约而来,你是不是也该把你那难看的面具摘了?我可不想跟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比武。”

  你还不是看不清模样?莫世召很想吐槽回去。但这种时候他最好不要插嘴。莫世遗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发亮,他冷冷地说:“要我取下面具,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落,莫世遗的剑出鞘。

  (22鲜币)画堂春:第十章

  云海山庄内又一次出现了鸡飞狗跳的一幕,啊,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可能有些不恰当。但两位高手比武,那可是刀光剑影、有性命危险的事。山庄内的花花草草等娇弱的东西自然会遭到毁灭性的伤害。

  月不由使的是双剑,莫世遗是单剑。可单剑遇双剑却没有任何的狼狈。一切的杂念与烦忧都在剑声中消失了。莫世遗不愿意输给这个毛头小子,月不由更是铁了心要从莫世遗的手上抢走天下第一的称号,两人互不相让,手中的剑你来我往。

  和一年前相比,月不由的功力明显增强了,但莫世遗也毫不逊色。月不由手里的双剑不停地往莫世遗的脸上招呼,想要取下莫世遗的面具。莫世遗手里的剑则一次次地挡下月不由,分寸不让。一时间,两人打得难分难解,莫世召在一旁看的两个手掌心里全是冷汗。莫世遗的身体不舒服,他很怕莫世遗就这麽输给了月不由。

  剑身相撞的声音一次次带给人震撼,而两个当事人却毫无所觉,彼此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打败对方。月不由是越战越勇,莫世遗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快,眼看著一个时辰就要过去了,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仍无法分出高下。就在这时,有什麽东西从月不由的身上飞出,接著就看他从屋檐上跳了下来,莫世遗的身影随之而至。可月不由却又突然跳上了屋檐,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在几米之外了。

  “明年再来!”

  莫世遗身形极快地追了过去,不一会儿,两人都消失了在莫世召的视野中。莫世召赶忙追了出去,并顺手捡起了月不由掉在地上的东西。管家叫来一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人匆匆离开。

  一直追到山庄外,莫世召好不容易找到了莫世遗,却不见了月不由的身影。他第一句话就是:“那家伙又逃了?”

  莫世遗拿剑的那只手格外的用力,他抿著嘴看著月不由消失的地方,心里有些懊恼,又有些说不清的轻松。心口处的闷痛格外明显,再打下去他不知道结局会是什麽。

  看也知道那家伙又逃了,莫世召提起一样东西递到莫世遗的面前:“呐,那家伙丢下的。”

  莫世遗看去,是月不由的包袱,被他一剑削断了。在莫世召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莫世遗拿过了那个包袱,然後转身头也不回地飞身离开。莫世召吹了声口哨,耸耸肩:“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不过随後,他也笑了,“我开始期待明年了。”

  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莫世遗把那个包袱放在桌上,没有任何犹豫地打开。包袱里有很多银子,有一个油布包,还有两身衣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油布包散发著明显的牛肉香味,莫世遗拿起油布包打开,果然是牛肉。直接拿起一块牛肉,莫世遗丢进了自己的嘴里。月不由的全部家当应该都在这里了,那家伙会怎麽做呢?

  莫世召在外头敲敲门,然後直接走了进来,门没并没关上。他自然看到了包袱里的东西,也看到了莫世遗手上的那包牛肉。他挑挑眉,然後笑著上前拿起一块牛肉放到嘴里,然後点点头:“味道不错,不知道在哪里买的。”

  莫世遗扭头,房门突然关上了。他低声对莫世召道:“不要让王家的人找他的麻烦。”莫世召点点头,月不由的事一定会惊动王家,惊动京里。

  坐在树梢上,月不由仔细擦拭手里的剑。这一回他又输了,虽然不像上次那样受了伤,但胜负已是明显,他还丢了他的包袱,里面可是他全部的家当。不过月不由并不可惜,本来那些东西也都是他抢来的,丢了就丢了,他再去抢就是。莫世遗没有叫他失望,不枉他这一年努力练功,但目前来看他还要更加努力才是。

  拍拍这副比上辈子结实许多也年轻许多的身体,月不由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打败莫世遗。长啸一声,月不由如鸟儿般从树上飞了下去,肚子饿了,找地方要顿饭吃。

  ※

  “庄主,京城来信。”

  手里的白子停顿,莫世遗头未抬地说:“放在这儿吧。”接著白子落下。管家把信放在了莫世遗的棋盘边上,然後便退下了。莫世遗难得平静的心情因为这封信而再度压抑了起来。

  拿起信,拆开。信上只有四个字:立刻进京。落款:兄。莫世遗把信收了起来继续下棋,没有动身的意思。

  可以说,这封信来得很及时,及时地没有出现在四天前。这几日,莫世遗的心情总是无法平静下来。如果说去年他还会把月不由的约定当成儿戏,那这一回,他却不能不正视了。明年,月不由还会来找他。

  有期待,但更多的是犹豫。要不要输给那家伙然後彻底隔绝了与那家伙的联系?但随即莫世遗就在心里摇头。他可以忍下很多事,但这件事事关他的自尊。可是他不想把无辜的人牵连到自己的麻烦中,哪怕仅是一个陌生人。随即,莫世遗的心里次浮上疑惑,那家伙明明有很多银子,为何总是一副拉里邋遢的落魄模样?转念,莫世遗又放下一颗黑子,不能再让那家伙来找他了,想必京城那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也许找他进京为的就是这件事。他是影子,是不能被任何人注意到的影子。起身,留下那盘未下完的棋,莫世遗回了房。一刻钟後,他骑马离开了云海山庄。

  皇宫,王皇后的脸色称不上好。身体终於好了一点的太子这一天入宫向父皇请安,接著就来到了母后的寝宫。屏退众人,王皇后厉声说:“这个世遗,之前惹到一位女魔头,现在又惹到一位叫花子,他什麽时候才能让哀家省心!”

  “母后,这件事不怪世遗,儿臣听说是那个叫花子自己找上门的。世遗武功高强,又年少成名,江湖上都是些逞凶好斗之人,有人找上世遗也很正常。”太子成棣为莫世遗说好话。

  王皇后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太子的劝说而有所好转。太子病了这麽久,宫里的气氛变了很多,那个儿子又不让她省心,她怎能不气。

  “那个叫花子你叫人尽快除去,母后不想再生些无谓的事端。”

  成棣笑笑,轻轻点了点头。王皇后深吸了口气,又问:“你的身子这回到底是怎麽搞的?怎麽好好的就病了这麽久?”

  成棣无辜地笑笑:“儿臣也不知道,好端端地就病了。”

  王皇后的眉心紧拧:“会不会是……”

  成棣轻哼:“谁知道呢。成安在儿臣生病期间可是出尽了风头,现在他又被父皇封了王,自然希望儿臣病得越久越好,最好能一命呜呼。不过儿臣不打算再让他继续得意下去了,儿臣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应该儿臣来管的事也该交还给儿臣了。”

  王皇后焦虑了太久的脸上终於露出了笑容,她立刻问:“你想到什麽法子了?”

  太子没有直说,只道:“儿臣给世遗去了信,让他进京。不管怎麽说还是亲兄弟用起来可靠。”

  王皇后却不放心了:“好多人盯著你呢,让他进京万一引起别人的注意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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