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他哥 第80章

作者:姬泱 标签: 布衣生活 古代架空

  我从大半夜起来闹腾,现在捂着被子有些昏昏欲睡。

  在我的脑袋快要点到桌面上的时候,太子忽然说了一句话,“我哪里像河东狮?”

  咚!

  我的脑壳磕到木桌上。

  我赶忙笑嘻嘻的说,“你别生气,那是我瞎说的。”

  其实呀,我嘴巴里面的‘河东狮’,本来是小莲。

  我回绝老三往我家明目张胆塞奸细的借口,是想说小莲这个人醋劲大,在我身边不容别人,可是我也不知怎么地,说着说着,似乎我家那个‘河东狮’就变成了文湛。

  可是……

  这是为什么呢?

  文湛却不依不饶,“还说我法严量窄?我怎么觉得,天底下就没有我这么大度的人呢?在你面前我都快成圣人了!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居然可以容忍你背着我出轨!”

  我从被子中探出脑袋,很认真的掰着手指头说,“不!不!不!你这么做绝对不能说明你度量大,而是……嗯,而是……那个啥,理所应当!

  这么说吧,一,我不是你东宫的人,不是你的奴婢,不是你的幕僚,也不是你的大小老婆,按理说,你东宫的家法管不到我。

  二,那个啥,你目前只是太子,不是皇上,就算你我君臣有别,可你也只是‘半君’,等他日父皇千秋万代之后,我要是还没死……”

  文湛忽然一把扯过我,让我暖呼呼的被窝里面出来,就好像乌龟失了壳子,我冷的脖子一缩。

  “呜,好冷啊,你做什么?”

  我以为文湛又被我哪句话说的要发狂,谁想到,他只是把我揽到他的膝盖上,又扯过我的被子,把我包好了,双手抱住,笑着看着我,却没有说话。

  这样的姿势,我感觉不太舒服。

  我可不想用女人的姿势,坐到他的腿上。

  我,“喂,放开我呀,我们坐着好好说话不好吗?”

  文湛一歪头看着我,“不好,你刚才说了不好的话,我不是很高兴。所以你需要做些什么事,让我变的高兴一些。”

  我说了不好的话?

  我,“我说什么了?”

  “你自己想!”

  “诶呀,让你这么一打岔,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文湛那双乌木一般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轻声说,“你说,我现在是‘半君’,等父皇龙归碧海之后,你要是还没死……”

  我晃脑袋,“对!那个时候,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得归你管了。”

  说着说着,我仿佛想到了那黑暗而悲惨的前景,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砰!——

  哎呦!

  我被文湛弹了一个暴栗!

  我的双手被棉被裹着,又不能伸手揉揉被他弹的地方,疼的我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好悬落下来。

  “笨蛋!”

  “@#¥%……”

  文湛前两个字说的铿锵有力,中气十足,以至于我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啥?

  我连忙问他,“什么?你说什么?”

  忽然,他揪住我的脖子,把我揽了过去,让我看不到他的脸和眼睛,只能感觉到他的耳朵似乎有些红红的,还有热热的。

  他说——

  ……

  “你也可以管我,……,你可以理直气壮的让我只看着你,只想着你,不准看别人,更不许喜欢上别人……”

  他的话很轻,甚至连声音都是轻飘飘的,可我却被他砸的说不出来。

  我的心中似乎掀起来惊涛骇浪。

  这份情谊,才真是受之有愧,却之不恭,虽然得遇为三生之幸,却终究失之天命!

  他是一个心机深不可测的人,却在我面前一再表露心意,甚至不惜犯下乱伦的罪过,不惜得罪父皇,几乎让我以为他会人当杀人,佛当杀佛!

  轻易外露的霸道、莽撞和脆弱,让我晕头转向。

  他是一个复杂的人。

  就好像把两个极端不同的人扯碎了,用力搅拌在一起,再重新生出来一个人。

  不可思议。

  可是,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呢?

  是儿时的记忆太清澈明净吗?

  让他念念不忘的,究竟是什么?

  是早已经逝去的岁月,还是,他自己想象中的我呢?

  

  第102章

  

  太子这些天忙的很,虽然每天都会让柳丛容给我送东西,有鹿肉,有笋干,还有一些腊肉和我们家后街出的大包子,他自己却没空过来坐了。

  楚蔷生也很忙。

  他一面忙着政务,一面忙着办喜事。

  看样子大家都很忙,都忙的都跟孙子似的。

  有事情做总比没事情做好。

  楚蔷生大婚,婚宴设在他自己的新府邸。

  这大宅是他新出炉的亲爹给他买来娶媳妇用的,原本是一个已经致仕回乡的尚书官邸。大宅也在雍京北城,三进三出的一个大院,青砖黑瓦,梁柱用的是原木色,不上油彩,只雕上花草鱼虫。屋子里面的家具都是江南样式,精致也漂亮。

  婚宴自然设在他自己的府邸,而这次伺候婚宴的厨子,他居然请的是崔家商号旗下酒楼头号名厨——薛暮裳。

  别看他的名字有些娘们气,人长的也清瘦,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爷们。

  他们薛家和凤晓笙的凤家菜不是一路货。

  凤家菜刀工精致,选料上乘,口味刁钻,是一帮老饕的心口好。

  而薛暮裳的薛家却是佛门居士,做的都是素斋。他本家堂弟薛子叶是城外珈蓝寺的大厨,而他本人则经营着雍京城最好的素斋馆‘兰若斋’。

  崔碧城当年买‘兰若斋’的时候其实看上的是他们的那块匾额。

  要不是当年薛暮裳实在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卖祖传的菜馆。

  我还记得当时崔碧城眼睛斜着那块古旧的牌匾,楠木底,珐琅彩,上面是赵孟钋资质樾吹娜龃笞帧�

  然后,他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我买这个馆子用了白银五千两,那块匾,作价白银五万两!”

  所幸,这些年老崔也没有偷摘了那块匾额去卖钱。

  而薛暮裳这些年还是在‘兰若斋’尽心尽力。

  这次伺候楚府喜事,薛大厨没什么怨言,他这些年吃素吃的都快四大皆空了,不会为了楚蔷生挑剔一两个菜色而心有不满。

  可崔碧城不是这样的人。

  他冲到我家客厅灌下去一海碗茶就嚷嚷,“他楚蔷生是小人得志!刚进了内阁就摆起来宰相的谱来了。”

  我插嘴,“你这不是废话嘛!他是内阁次辅,不是宰相是什么?”

  “哼!我知道你们是一个鼻孔眼里出气的,你就知道向着他!可是他这次也太讨厌了,简直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他要办喜事,好,我恭喜他,我也知道他吃素,我把我家最好的厨子给他!

  可他还不满意!

  还说什么他不爱吃豆腐干,要所有的斋菜都用新鲜的豆腐做。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见过素鸡肉是新鲜豆腐吗?那样的话烧素鸡不是烧素鸡,那是烧豆腐!”

  我拿着扇子给他扇风,“消消气,消消气。我说哥哥呀,你可知道蔷生最近走运了吗?他爷爷家可是三湘名门,数百年的基业,有的是土地,有的是银子。现在,他爷爷,他亲爹双手奉上大把大把的白银,哭着喊着要他回去认祖归宗,这不,他们又这么尽心尽力的给他办喜事,做一切事情不计较花销,不在乎银子,不想省钱,只要楚蔷生喜欢就好。你说,他爷爷他爹这么鲜嫩可口的肥羊送到你面前,你是宰,还是不宰?”

  崔碧城一撇嘴,“废话,不宰,那我成傻子了!”

  我,“这就是了。开门做生意,不能把财神爷向外推!哥哥,你把新鲜滑嫩的豆腐做成烧鸡的味道,买出鲍鱼的价钱,这活儿你熟!”

  崔铁算盘在心中噼里啪啦的盘算了一下,马上他就眉开眼笑。

  他一拍我肩膀,“亲弟弟呀,这次你帮我把楚蔷生的毛梳理华顺了,让我把他亲爹的银子赚到手,落袋为安,我分你三成!”

  崔碧城属狗的,没皮没脸。

  我摇头。

  我把他踢走之后,楚蔷生就来了。

  我惊奇。

  “真是稀客!楚相来我这里喝茶吃饭,真令小王寒舍蓬荜生辉!”

  楚蔷生脸色难看之极。

  白,苍白如纸,眼睛下面有一圈青色,好像在别人被窝里面厮混了七天,一直没阖眼。

  我受到他的惊吓,让黄瓜赶紧捧来一大罐子参汤。

  楚蔷生却低声说,“王爷,借一步说话。”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了他,等黄瓜把人参汤罐子拎过来,就让他到外面守着,不允许任何人过来打扰我们说话。

  楚蔷生自己捧着罐子喝参汤。

  等他终于喝完,缓了一口气,放下罐子这才说,“承怡,朝中要出大事了。你可知道,国库中五万两黄金不翼而飞!”

  什么?!

  我被他惊吓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我大郑朝目前的黄金和白银的兑换,是一两黄金等于八两白银,五万两黄金就是白银四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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